當天空中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考場的時候，蘇飛和姜傾雪總算完成了最後的一次除錯。
剩下也就製圖、跑資料，再把資料填到論文裡，這個工作幾乎沒什麼難度。
其餘的成員也都陸續趕到，眾人便一邊跑資料一邊對著各自的部分修改論文。
到了下午兩三點，整篇論文基本完成，校對了下拼音、錯別字和引用格式等，便宣告大功告成。
蘇飛緊繃的神經總算放鬆下來，但這一放鬆就差點直接倒頭昏去。
他昨晚的電眼逼人和靈感激發卡都消耗了不少精神力，再加上通宵一晚上建模，現在的他可以說是一滴也不剩了，精神力完全透支。
“隊長，你和蘇飛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和東雨。”
陸濤看到姜傾雪和蘇飛疲憊的樣子，說道。
剩下的就只有答辯了，而答辯只要求兩人，有這兩位學神在，這個工作壓根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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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蘇飛揉了揉眉心，晃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站起身，走回寢室。
他現在的感覺就是很虛，甚至比第一次使用過目不忘的時候還要虛。
他在建模過程中為了加快進度，也把自己的過目不忘和知識快解給裝了上去，這倆技能就像是水泵，狂抽蘇飛的精神力。
具體是怎麼回到寢室的蘇飛已經忘了，反正推開門，衣服都沒脫就倒床上睡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早上了。
“直接睡到了早上？”
比賽都已經結束了吧？
“作息完全顛倒了，之後幾天得好好調調生物鐘。”
蘇飛嘆了口氣，洗臉刷牙，看了眼VX，發現VX上掛著十幾個未接電話。
姜傾雪、趙文兵和顧亦如各打了幾個。
蘇飛先依次回覆了訊息，說明了原因，便出門去食堂了。
在路上他撥通了姜傾雪的電話。
“你要是再不醒來，我都打算叫救護車了。”
剛一接通，那邊姜大小姐的獨特冰冷氣場就彷佛順著訊號傳到了這邊，讓蘇飛打了個寒顫。
“額，嗜睡體質。”蘇飛尷尬地解釋道。
“剛才京大腦科學聯合研究院的陳陽教授點名想見你。”
“因為新的特徵融合方法？”
“嗯。”
“剛才是指什麼時候？”
“八點多。”
蘇飛瞅了眼時間，十點半，他沉默了。
“陳陽教授說下次有機會再和你細聊。”
蘇飛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億，京大陳陽，京大腦院的副院長，國之重器腦科學計劃的二把手，如果這種大老有心點撥一下自己，為自己答疑解惑，學術上絕對突飛勐進。
蘇飛強忍心痛，問道：“答辯結果怎麼樣？”
“看老師們的反應，前二應該不難。”
姜傾雪的話讓蘇飛一驚：“對手這麼強？”
他可是用了一張靈感激發卡啊，加上率先使用ELMo框架，而且姜大小姐後面的那個GAN的改善方桉也絕對是王炸，還有人能和他們爭？
“最大的對手是顧亦如帶的京大隊。”姜傾雪停頓了一會兒，語氣頗有些揶揄：“而且很巧的是，她切入的點也恰好是特徵融合，也提出了一種新的特徵融合方法。”
臥槽，這不就是撞衫了麼？
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顧亦如這麼強啊？”
那個不著調的小魔女，居然完全靠自己，提出了新的特徵融合方桉。
姜大校花的語氣略微有點不自然：“她運氣比較好而已。”
蘇飛細細體會了一下姜大小姐這句話的意思，反覆斟酌，道：“但我覺得還是社長厲害一點，如果不是生病的話，社長一個人就能完成強化學習和互動演算法吧。”
這是蘇飛的實話，從姜傾雪最後的GAN的改善就能看出，姜傾雪的學術底蘊真的很強，可以說，這次比賽姜傾雪已經拉滿了操作。
之所以隊伍差點崩了，一是因為題目完全超出預料導致齊盛那邊崩盤，姜傾雪不得不再多設計一個演算法，也就是互動演算法。互動演算法本來應該是生物側建模的部分，但被攬到了計科這邊。雖然最後轉化成特徵融合問題後，反而因禍得福，算是獨闢蹊徑，但給計科系這邊添了很多負擔也是事實。
二則是因為姜傾雪的身體原因，如果是沒有感冒沒有生理期的她，或許真的能完成兩個演算法，這時即便沒有蘇飛，江大的名次也絕對不差。
“無聊的誇獎……記得等下來機房考場。”
說完這句，姜傾雪便掛了電話。
姜大小姐的語氣依舊澹漠，然而……
‘叮！姜傾雪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56。’
蘇飛估計姜大校花的嘴角應該正在微微上揚。
這姑娘就沒有誠實過！
姜大小姐掛了蘇飛的電話，蘇飛馬上給老趙搖了一個電話去。
“老趙，咋了？”
“蘇飛，你要火了啊！”
“啊？”
“你的ELMo那篇論文，你知道引用量已經破多少了？”
“1000？”
“你咋知道？”
蘇飛：“……”
我前兩天剛用了，我能不知道？
“不是啊老趙，我琢磨著你不應該問腦競的事兒麼？怎麼有心思琢磨我的論文呢？”
老趙理所當然地道：“把你安排進腦競隊伍，我就已經放心了，只要你不摸魚划水，我估摸著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臥槽，老趙你算卦的，這麼準？！
“你知道引用量破千是什麼水平麼？我們院這麼多教授，累計引用破千的都不多，一篇論文破千引用的那真的是一隻手數的過來！”
“而且你這引用量還遠遠沒看到頭！”
“你可能要為自然處理領域開啟一個新的時代了！”
蘇飛的ELMo就像是引爆自然語言處理領域的一顆深水炸彈。
而他才是本科生啊，這意味著江大未來恐怕會出一個了不得的校友。
而蘇飛算是他趙文兵的得意門生，臥槽，這想想就美滋滋。
“老趙，澹定澹定。”
蘇飛想了想自己現在正在完善的Transformer，如果說ELMo是SR，那麼Transformer就是妥妥的SSR，Transformer要是發表出來，那恐怕就不只是自然語言處理領域沸騰了……
……
在被老趙狂吹一通後，蘇飛掛掉了電話便前往考場和隊伍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