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原本的兌換價格是沒有這麼離譜的。
但是誰讓現在整個深市僅此一家呢。
壟斷性的產業，讓其餘想要兌換的人們，根本就失去了選擇的權力。
許大茂沒說讓青年降價或者如何，這種幼稚的話。
放在他在青年的位置上，只怕比這青年還要黑心。
“給我換1000。”
從皮包裡面拿出一沓大團結，輕輕放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
厚厚的一沓大團結讓青年眼睛一亮，臉上笑容更是盛了幾分。
從第一眼見到許大茂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應該是個大客戶。
如今一看果然沒錯。
要知道向許大茂這種一次性在他這裡兌換這麼多的可並不多見。
大多數的人兌換的數量都極少，之前他說的100起，也只是針對許大茂一個人而已。
來這裡找他兌換港幣的，多數都是生活不下去，想要遊去對面討一份差事的。
你想指望這些人能有多少的家財。
而在這個上面檔案剛下來不久的時候，縱使有一些用港幣兌換大團結的人，也很少有人找到他這裡。
畢竟香江的這種業務，可比他這裡要發達的多。
“老闆，您稍待，我要先點一下數目。”
青年伸手指向桌上的一沓大團結，許大茂看似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眼角的餘光卻緊盯著青年的動作。
青年那邊拿起一沓錢，快速的數著。
很快100張大團結被他連數了三遍，這才停了下來。
“不多不少，正好1000塊。”
青年對許大茂說了一聲，然後將這一沓錢放到他身前。
許大茂也不阻攔，任由青年繼續他自己的動作。
緊接著青年從他那面的抽屜裡，拿出一小沓港幣。
啪啪啪啪啪~
快速的數出了20張，然後右手握住其中的一頭，讓這20 張紙幣呈扇形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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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二十，正好兩千塊錢，您收好！”
許大茂：……
他算是知道那些在這裡兌換了港幣的人，這錢是怎麼丟的了。
關鍵就青年這蹩腳到甚至顯得極為生疏的手法都能成功，許大茂也只能無語。
青年的手法說起來極為簡單，一手拿著紙幣的一端裝模作樣的數著，另一只手乘著來人將注意力集中到紙幣上的時候，悄悄將他數過的第一和第二張，用另一手給藏了起來。
你要是說他手法精湛許大茂也就認了，關鍵其手段都蹩腳到許大茂甚至能看見這傢伙另一只手裡露出一角的紙幣。
眼睛轉了一下，許大茂決定要給這個年輕的小子上一課。
伸手從青年手中接過港幣，在桌子上輕輕一磕。
然後當著青年的面數了起來。
“一二三四......十八。”
“朋友，你這好像少了兩張啊！”
同樣的手法，同樣的套路。
只不過許大茂只用了一根小手指將數過其中兩張給勾了出來，這錢他也沒往手中放，而是直接撥到了腿上。
反正兩人中間有桌子阻擋，青年是決計看不見的。
“不會吧，是不是老闆你沒數對啊。”
青年佯裝驚訝，這種情況他也不是沒遇見過，只要再數上幾次也就是了。
一手接過許大茂手中的港幣，另一只手“不動聲色”的將他之前扣下的兩張，重新放了回來。
語氣動作極為快速的數著：“一二三四......十八。”
“你看我說你少了兩張吧？”
許大茂一臉“你沒數錯”的表情看著青年。
讓青年不禁懷疑起來，難道是自己數錯了？
從抽屜裡又拿出兩張港幣，繼續故技重施。
如此兩人反覆數著手中的港幣，一次兩次...
在第二次的時候青年就覺得不對勁，可是許大茂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數錢的。
他也一直死死的盯著，依舊沒看出絲毫破綻。
不信邪的青年繼續添錢，繼續只有十八張。
幾次過後青年已經不敢在數錢的時候往回拿了。
可是依舊只有十八張。
眼看青年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了，許大茂這才收起這一套把戲。
第一次將手中的港幣數到了二十。
青年臉色一下好看了不少，像是剛從噩夢中驚醒一樣，狠狠的喘了兩口粗氣。
許大茂心中暗笑，臉上卻一絲破綻未露。
反而一副不滿的樣子，嘟囔著這麼半天才終於給對了錢數。
然後許大茂在向皮包裡放錢的時候，一個不穩手中港幣全部掉落在地。
許大茂趁機起身將所有港幣斂好，放進了皮包。
“朋友，你人倒是還不錯，就是這個錢數數了半天，都數不明白，太耽誤時間了。今兒這1000塊都浪費了這麼久，我要是兌換的更多，你能吃下多少？”
青年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已經拿出4400多塊了，怎麼數來數去只有20張。
他十分懷疑是眼前這個男人使了什麼把戲，但是他卻不可能來硬的。
這邊身處派出所旁邊不說，若是真來硬的，傳出去的話，以後這門生意就徹底黃了。
聽到許大茂的詢問，直接開口懟道：“能吃下多少？你有多少我就能給你兌換多少。”
許大茂深深看了青年一眼，開啟皮包一沓接一沓的大團結從皮包裡拿了出來。
十沓大團結被分成兩摞，整整齊齊的擺在青年面前。
讓青年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錢。
此刻的青年看著許大茂的眼神都不同了，隱隱間竟有一股敬畏在其眼中。
國企工人20年以上的工資，被一朝拍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心生敬畏。
如果說特區的時間更長一些，相信見了一些世面的青年也不會如此吃驚。
可現在特區才剛剛被劃分月餘。
許大茂自然也不是傻子，他先前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數錢，一方面是給這傢伙上一課。
另一方面他在試探這青年的底線，看看他究竟是不是那種壞到了骨子裡的傢伙。
最後的測試結果，也算是讓許大茂滿意。
雖然青年有些下作的勾當，可能夠忍受許大茂數了十幾次錢。
也算不上什麼大奸大惡。
更何況派出所就在旁邊，真要是出了什麼問題。
涉及到如此鉅額的情況下，相信為了維護特區的顏面，特區方面肯定會追查到底。
“怎麼樣？能吃下不？”
許大茂看著青年輕聲問了一句。
“我...你...是什麼人？”
“管我是什麼人幹什麼，我找你兌換港幣，你只要按照價格照付給我就好。”
青年沉默一陣，說：“數額太大，暫時我吃不下，不過你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就能給你全部兌換成港幣。”
許大茂沒說什麼一沓一沓將大團結收回皮包。
每放進去一沓，青年臉上就跟著抽動一下。
好像許大茂裝進去的是他的錢一樣。
將錢放好之後，許大茂站起身問道：“用給你留一些定金嗎？”
青年目光連閃，最後狠狠一咬牙：“不用！”
許大茂意外的看了青年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臨出門之前，許大茂悠悠開口：“以後那種低階手段不要做了，就憑你這個魄力，在這個時代想做什麼會做不成。”
一句話說完許大茂直接起身離去，留下青年一個人若有所思的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