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教授懵逼了，公安機關的幹警也懵懵的。
其實這也不是公安機關第一次和高水旺打交道了，這北魏陶俑案之前，海關方面就攔截了一批運往國外的唐三彩和樂俑，見過專家和機器檢測，都一致認定是唐代文物。
當時公安機關找到高水旺，他一再表示這是仿造品，為此還帶警察去後院看，只見院中擺滿了各種唐三彩。
其實南石村很早就有了唐三彩的修復手法，高水旺從小耳濡目染，加上自己的精心琢磨，很快他就掌握了唐三彩的仿製手法，但他也沒想到會惹這麼大麻煩，在公安機關的告誡下，高水旺決定不再向市場販買仿製品。
此後經過高水旺出手的仿製品，都打上了他的標籤，他的作品也獲得了民間藝術最高獎項，山花獎金獎，和中國工藝美術最高獎項百花獎金獎，他本人也被授予國家非遺唐三彩燒製特藝代表性的傳承人稱號。
無論專家辨別還是儀器檢測，都沒有看出仿造的破綻來，其仿製的手藝可見一般。
早在80年代初的時候，這個高水旺就已經聲名鵲起了，而到了九十年代整個京城都在搞收藏的時候，這傢伙的手藝已經堪稱大成。
而在這個年代高水旺只是一個展現了正面形象出來的人物而已，有許多默默無名者，或者說只在特定的圈子有一定的知名度。
看著憨厚中年，許大茂淡定的搖了搖頭：“行了，別說了。我不懂這些東西，今兒就是過來轉轉。”
“老闆，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您能來到潘家園碰到我，那是您和我手裡東西的緣分，您可以放心，我這東西你買到手最後坐等收錢就成。”
一番廢話聽的許大茂腦殼疼，果然人這種生物是不能單單從表面看出一個人的。
正所謂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眼前這個貌似憨厚的中年，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沒再和這個人廢話，許大茂直接抬腿繞開此人。
對這個人的招呼充耳不聞。
閒逛了沒一會兒，在許大茂的刻意尋找下終於找到了在這裡面練攤的棒梗和小川二人。
看著兩人身前的攤位上，連一隻蒼蠅都沒有，許大茂深感無語。
這行當雖然有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說法，但是你總得和別人交流吧。
現在可好，簡直特麼兩條鹹魚。
走到兩人攤位前，二人立刻起來和許大茂打招呼。
然後拿出小馬紮讓許大茂坐下。
許大茂倒是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後開始和二人閒聊。
“沒生意啊？”
“許叔，這潘家園的人也都沒什麼眼光，我們這些東西還是挺不錯的，雖然價格貴了點，但是貨真價實啊！”
許大茂：……
他還有理了！
這情況許大茂也沒啥好辦法，總不能讓這兩個傢伙降價吧。
“行了，這邊的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等到書坊齋和旁邊那個鋪子到期了，你們就搬過去。”
在潘家園裡面呆了一會，自覺沒啥意思，這個地方市場形成於1992年，是伴隨著民間古玩藝術品交易的興起和活躍逐步發展起來的，已成為一個古色古香的傳播民間文化的大型古玩藝術品市場。
就眼下來說，現在的潘家園可遠沒有再過些年來的熱鬧。
至於撿漏這種撞大運的事情，許大茂更是一點也不指望。
漏兒能看見他，他看不見漏，這還撿個錘子。
老老實實幹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成，可別整這些么蛾子了。
再說撿漏那點小錢許大茂完全看不上，而且因為他不熟悉這行當，也很難生出愉悅感和成就感。
想到這裡許大茂立刻開車離開。
古董這東西，他就一直沒懂過，門道是指定看不出來了。
只能是看個熱鬧罷了。
接下來的日子，許大茂雖然不情不願，但依舊不得不隔三差五的往家裡跑，時常看一看工程進度。
兩套四合院的改造這先前拿出的30萬塊錢，根本屁用不當，沒幾天的工夫，就花了個一乾二淨。
許大茂不得不舔著臉從程小繁要錢繼續付出。
他在外面錢確實挺多的，可現在手裡還真就沒有多少。
身家鉅富修個房子還得從自己媳婦要錢，作為一個穿越者，許大茂隱隱覺得有些丟人。
是時候整個私人賬戶存點私房錢啥的了。
時間來到4月初，許大茂在王洋這位老廠長的要求下回了一次北影廠。
文群不在國內，去國外參加勞什子電影節，所以這位老廠長派人找了許大茂一趟。
長輩相邀許大茂沒有拒絕的理由，和已經辭職在家的程小繁打了聲招呼，開著車來到了北影廠。
見到這位老廠長的時候，許大茂先是不客氣的給自己泡了杯茶水，然後才問起正事。
“王叔，今兒您找我過來有事吧？”
王洋點點頭：“下午文化部的許部要過來，咱們開個碰頭會。”
“會議內容是什麼？”
“許部要退了。”
許大茂立刻瞪大了雙眼，這個訊息有點突然了啊。
許部雖然年齡已經到了，但是過年那些日子，許大茂去大領導那邊拜年可是一點沒聽到風聲。
是大領導把訊息捂得太嚴，還是這個內退的訊息來的太突然，許大茂也不知道。
許大茂和這位許部的關係是透過大領導才建立起來的，自來到北影廠工作以來，這位許部對自己的照顧也頗多。
眼下北影廠雖然是三不管的地方，但是能不受文化和廣電任何一方的壓力，許大茂這個人的關係是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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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就是別人的照顧了。
也不知道新上任的部長好不好說話。
不過好不好說話也都無所謂了，這個北影廠許大茂也是不想呆了。
引導北影廠走上正軌，是他為電影系統做出的最大貢獻。
至於日後的路要如何走，那是北影廠自己或者說下一任領導的問題。
替古人擔憂這種事情，許大茂不想去做。
“王叔，這新上任的部長是哪兒人啊？”
“還是咱京城的，一個作家。”
奧...
一聽作家兩個字，許大茂就確定自己應該不認識也沒聽過。
繼續問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見許大茂沒有刨根問底，王洋也沒有了繼續介紹下去的慾望。
反而跟許大茂聊起了他自己的事情。
“大茂，這些日子我也打算正式辭去顧問這個職位，直接退休了。”
許大茂沉默良久，看著容顏蒼老的老廠長，不知道究竟應該不應該阻攔。
從感情上許大茂當然是不希望這個王叔離開的，一起共事了這麼多年，這位王叔對自己的照顧有目共睹。
但是這個王叔確實已經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