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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色已經漸近天明,雖然昏幕還未徹底退卻,但遠方天邊那隱藏在磅礴大雨之後的灰藍,預示著今日,將會是晴朗而風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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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勝寒已經離去,楚沐雲依舊坐在窗前,徹夜未眠。
“看來青雲試,對你有著很大的啟發,短短幾個時辰的修煉,《諦水靈訣》已經突破第二重了。”神魂殘念的聲音,迴盪在腦海中。
自從進入青雲戰場,那斷山之後,神魂殘念就一直隱匿著,好幾次楚沐雲催動神魂呼喚,都不見回應。就算是與雪無淚遊神戰境一戰,也只是激起了自我防禦的能力。楚沐雲以為,月辰師叔又再度沉睡,這突兀從神魂中傳出的波動,著實令他驚喜了一陣。
“師叔,你沒事了?”
“能有何事?不過睡了個長覺而已!”
“聽你的聲音,好像……有些疲憊?”
“這不都是拜你所賜!開啟遊神戰境還血拼神魂之力,若不是我,現如今你還有命欣賞夜景?”
“我,不是故意的!”楚沐雲抓了抓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平日裡看你文質彬彬,沒想到你小子心眼倒是挺多,知道將不祥之物扔給別人,還讓別人欠你人情……嘿嘿,有我當年的幾分俠風!”
“師叔,你是說……”楚沐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青龍兵符,青龍契約,都是不祥之物,他之所以贈給影劍侍與姜國皇子,當初只是迫於形勢,並沒抱有什麼算計的心思。
“方才那被施加了青龍咒印的五禽扇,雖然是炙手可熱的神兵利器,可也很容易會成為青龍會鎖定的目標。類似這些不祥之物,還是遠離為好。”
楚沐雲一時鬱結,愣了許久才無語說道:“那我豈不是害了高勝寒?”
本是出於好意饋贈,以成全他人之美。誰曾想竟然無心之失,將禍水東引。高勝寒若是因此而被青龍會找上,丟了性命,那可就是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了。
“也不一定,那個傢伙身上的秘密,比起你,也少不了多少。只要他懂得隱忍,青龍會那些雜碎,想要從青龍咒印中尋找他的下落,也不會那麼容易的。”
“現在只希望,他能夠無恙了!”
楚沐雲稍稍放了下心,雖然與高勝寒相識不久,可對方給他的感覺,是屬於那種丟在繁華的街道,便再也找不到背影的人。
這無關乎高勝寒一眼便難以忘懷的容貌,也無關乎那張冰冷而無情的面具。只要他有活下去的強烈**,便會有無數種方法,使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無蹤。
很顯然,高勝寒就是這樣的人。
……
青雲試落幕後的第一天,被一場不眠大雨洗刷後的皇城,顯得嶄新,綠意盎然。
清晨,楚沐雲洗漱過後,便前去拜見了恩師與丹會眾位高層。
青雲試前後,他的身份轉瞬天翻地覆。以前芸芸試子中舉足最沒有輕重的一個人,一躍而成青雲榜榜首,受萬民敬仰,不止是旁人一時間難以接受,就連楚沐雲也有些不太習慣這種事事都備受矚目的境況。
就像是今晨,他不過出於禮節,拜會會中前輩長老而已,於是整座皇城,又莫名其妙地熱鬧起來。
“喂,聽說楚榜首昨夜一直未眠。”
“此話當真?受了那麼重的傷還熬夜,楚榜首真是精力無限。”
“可不,那可是連高勝寒、雪無淚都打敗的天驕,這般實力,足以媲美當年的慕容雲裳了。”
“嘿,楚榜首今早還從我這吃了早餐呢。”
“真的假的?你親眼看到了?”
“那倒沒有!是丹會弟子前來買辦的,說是給楚榜首捎帶的。”
“你給我來一份,我倒要嚐嚐,這榜首御用的餐點,有何不同。”
“來來來,剛出爐的包子,楚榜首欽點早餐,要買趁早,否則有價無份了……”
丹會中的楚沐雲,自然不知道外面因他而喧譁的景象。
本看今日天氣極好,打算和師兄、莫笙一起出去轉轉,去寒王府三叔那,看看母親、爺爺的,誰知在拜會師尊之後得知,師兄華丹青,在昨夜萬家燈火熄滅之際,悄然離開了皇城。
師兄也走了,沒有和自己告別。
帶著沉悶的心情,他又找到了莫笙。
這個平日裡沒個正經的大少,卻稀奇地仰臥在屋簷青瓦上,傻傻地望著天空,還不時地,灌著酒。
那般姿勢與惆悵,楚沐雲似乎看到了臧傲的影子,於是他明白了什麼。
想來定然是為了玉玲瓏的離去,而耿耿於懷。
長長嘆息,楚沐雲輕輕掩上了丹會的後門,帶著幾分悵然,欲往寒王府行去。
誰知剛剛邁出幾步,從後門的兩側,便是如潮水決堤般瞬間湧出了數不清的皇城民眾,吵嚷著要見青雲榜首。
有推薦午餐的,有找榜首留名的,有年少而崇拜他的粉,更有甚者,為他尋親結緣的。反正是各種的紛亂!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楚沐雲才得以從人潮中急流勇退,緊緊關上了丹會後門,又招呼了不少丹會弟子守門,這才躲回了自己的小院之內。
這一次,真正體會到,何為‘人怕出名豬怕壯’!
就這麼,楚沐雲將自己關在小院中整整半個月。
這段期間,除了養傷之外,修為自是不能有絲毫懈怠。
從那青雲榜上所得到的氣運加身,楚沐雲隱約體悟到了青蓮道花般的聖器之力。青雲試之所以成為西疆一大盛事,不僅僅是氣運加身的效果。參與過青雲試的試子都瞭解,那聖器青雲榜所恩賜的氣運加身,包含著青雲榜的聖器之力,至於能從中感悟到多少,就要看個人的天賦了。
除此之外,他還熟練了揭開封印一角而具有寶器等級的易水寒劍威力,完善了在獸潮時,從魂石中所得到的那一式宗級鬥戰術‘北斗碎星指’,當然,他也沒有落下對於神魂之力的錘鍊。
楚沐雲銷聲匿跡了半月,於是經過這些天的沉澱,整座皇城也漸漸恢復了以往的正軌。
然而這一日清晨,一則爆炸性的訊息從寒王府中不脛而走,樓蘭皇城再一次陷入烈日的沸騰
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