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霜跟著沈青崖重新站到了靈泉邊上。
“準備準備，直接跳下去就行。”
沈青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朝著南霜淡聲道了句。
南霜看了看眼前黑沉沉的泉水，忍不住挑眉道：“跳下去？衣服不就弄溼了嗎？就沒有什麼簡單的途徑嗎？”
沈青崖哼笑一聲，“你想進靈泉，怎麼可能不弄溼衣裳？”
“你不是靈力高強嗎？就沒有那種揮一揮袖子，然後泉水便自動散開，露出層層疊疊的臺階，直接接咱們下去那種本領嗎？”
電視劇裡不都是這麼演的？
“……”
沈青崖：“你話本子看多了吧？我要是有這等本事，還用被困在這裡？”
南霜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沈青崖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小丫頭，你該不會是怕水吧？”
開玩笑！
她堂堂一尾上古錦鯉，本來就在水中生活了數千年，怎麼可能會怕水？
她就是單純的不想弄溼衣服。
跟落湯雞似的，多難看！
但沈青崖的性子本來就有幾分頑劣，再加上可能在這方秘境中待得太無聊，眼下好不容易來了個可以陪他一起玩耍的，一時便有些得意忘形。
沈青崖二話不說直接從背後抓住了南霜的衣領子，拎著她跳入了水中。
“撲通”一聲，伴隨著南霜被嚇到的驚呼聲，沈青崖笑的愈發開心。
“小丫頭，抓緊了，本君帶你遊一圈。”
“！！！”
不帶這樣突然襲擊的！
沈青崖抓著南霜的衣領，在水中遨遊，他的速度非常快，來來回回遊了好幾圈，整個兒秘境幾乎都飄著從他嘴裡發出來的暢快笑聲。
南霜生無可戀的被他拽著，順著水波盪漾。
回想起書中對於這段劇情的描寫，此時此刻竟如此巧妙的重合到了一起。
起初他們還有躍出水面喘氣的時候，但後來沈青崖大喊了一聲閉氣，南霜便瞬間被他拖入了黑沉沉的泉水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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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傾，他們鑽入了水底的一處洞穴。
等再次離開水面的時候，他們已經到達了洞穴深處的另一處平地前。
“出來吧。”
沈青崖輕而易舉的跳出水面，手裡掌著一顆發光靈石，將他的臉照的白慘慘的。
南霜的裙襬浸了水，當真是死沉死沉的，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從泉水中弄了出來。
她坐在旁邊的石頭上喘氣，順便藉著微弱的光線，打量了一眼洞內的場景。
“這是哪裡？”
“靈泉水底。”
“水底？水底竟然有一處洞穴？”
話音剛落，南霜便察覺到自己後背傳來一股暖洋洋的熱意。
沈青崖催動靈力，瞬間將兩人的衣服烘乾，然後笑著答了句：“靈泉四通八達，不止你剛才看到的那些，起來吧，地上涼。”
“哦……”
南霜摸著乾燥的裙襬，心裡忍不住驚歎。
看來這個玄武獸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南霜再次跟上沈青崖的腳步，“前輩，這個烘乾術是怎麼回事？”
沈青崖蹙眉道：“你別給我的招式起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什麼叫烘乾術？聽起來便宜又廉價。”
“嘿嘿，那應該叫什麼？”
“怎麼？想學呀？”
南霜連連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顯得十分殷勤。
沈青崖睨她，“你已經是搖紅的徒弟了，我再教你的話，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呢？我覺得可太合適了！”
南霜圍著沈青崖道：“你看啊，你和我師尊是這麼多年的摯友，簡直是情同手足呀！我是師尊的徒弟，也就相當於是你的徒弟啊！咱們在這裡遇見，也算是緣分，你多多少少也得上點心不是？”
“摯友？”
沈青崖品了品這兩個字，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小丫頭，看來你沒說實話呀？”
“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
沈青崖淡淡的看她一眼，也沒說話，只是又笑了笑。
他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神有些悠遠。
若她把他當摯友的話……
不，哪怕她把他當普通朋友，都不會任由溫令遮把他關在這裡，還關了這麼多年。
說起來，他應該恨她才對。
怎麼可能教她的徒弟？
南霜時時刻刻注意著沈青崖的反應，見他臉色有些古怪，心裡也有些沒底。
不知道是不是她話太多了？
怎麼感覺沈青崖對她的態度，似乎沒有剛才那麼親厚了。
南霜是個會看臉色的人，所以一路上也沒再說話，就乖乖跟在沈青崖的身後，走出了這片烏漆嘛黑的洞穴。
外面的亮光，乍一接觸到有些刺眼，南霜用手背搭在眼皮上，停在洞穴口適應了一會兒。
等她放下手臂，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面前忽然多了兩隻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
他們四目相對，距離極近。
南霜陡然瞪大眼，“啊——”的尖叫了聲，下意識的轉頭往身後的洞穴跑去。
然而，還沒跑兩步，衣領子又被人從身後拽住了。
“別怕。”
沈青崖笑著解釋道：“是我養的寵物。”
寵物？
這麼大一條能夠竄天的黑蛇，你跟我講它是寵物？
南霜覺得自己的腰都沒它的身子粗……
南霜沒敢回頭，就感覺自己的腳踝之上忽然貼過來一條冷冰冰的東西，她身上的汗毛一瞬間都豎了起來。
“念念，不許嚇人。”
沈青崖說完，纏繞在南霜腳踝上的冰冷觸感消失了。
一條醜陋冰冷的大黑蛇，竟然叫念念？
沈青崖拍了拍南霜的肩膀，淡聲道：“別害怕，它跟你鬧著玩呢，念念生性溫順，不會傷害你的。”
“真的？”
南霜本來就是小錦鯉，最怕水蛇一類的東西了。
她小心翼翼的轉過頭，又看見了那雙溼漉漉的眸子，此時正一瞬不瞬的歪頭盯著她看。
南霜：“……”
沈青崖走在前面，念念跟在他身後，大概是覺得南霜這個人有些新奇，所以便止不住的回頭看她。
大黑蛇看著可怕，可眼神卻呆萌呆萌的，像只笨憨憨的企鵝。
但南霜還是不敢跟它對視，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袖，和沈青崖以及這個念念保持著三兩步的距離。
此處地勢低窪，到處都是礁石和積水，偶爾水坑裡面還能看到魚蝦和小螃蟹。
他們來到一處相對平緩的地方，沈青崖朝著念念道：“去把你的小珠子拿過來。”
話音落下，念念扭動著身軀，聽話的迅速溜走。
南霜站在旁邊，表情很是茫然。
小珠子？
難道念念就是秘境中守護寒水珠的蛟龍？
不是說它性情殘暴，不通人性，見人就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