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沉的，外邊連個鬼影都沒有。
秦沐恩看到顧喬腳不停地地往前走，忍不住問道：“去哪？”
顧喬頓了頓，看了眼無處不在的攝像頭，想到他們現在是同伴，轉過身，表情平澹如水，“去慰問下孤寡老人！”
秦沐恩：啊？
顧喬用下巴點了點門衛的方向，“找門衛老頭聊聊天！”
“為什麼找門衛？”
“你沒玩過遊戲嗎？看到NPC點一點，多瞭解點資訊總沒錯。”
秦沐恩：…………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
兩人沿著小路走了一會，看到了像是學校小賣部的地方，只是關著門，木質招牌上的字已經看不清楚了。
道路兩旁，雜草叢生，落葉積了厚厚一層，看起來像是常年無人打理的樣子。
穿過操場，很快就到了校門口。
門衛室又小又破，老式的格子玻璃窗，一半的玻璃都破了，湖著發黑發黃的報紙。
門衛老頭不在，裡頭只放著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只有一隻積滿了茶垢看不出本來顏色的塑膠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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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枝凋花鏤空鐵門鎖著，用一把十分不匹配的巨型合金鎖鎖著，周圍的牆似乎被加固過，很高，上邊還有豎著防止偷爬的尖銳玻璃。門外的校車也不見了，包括那個紙人司機。
廣播裡只說找出紅衣學姐的秘密，也沒給個具體提示。門鎖也不是密碼鎖，確實有點棘手。
顧喬不知道節目組怎麼想的，搞得那麼神秘兮兮的，也不怕他們解不出來玩不下去。
兩張長條紙吊在地上，微風一吹，發出簌簌的聲音。
顧喬蹲下身，穿過門縫，將長條紙揀了進來。將紙翻了個面，上面印著幾個大字，居然是公安局的封條，看不出真假，回身看了看這座鬼氣森森的校園，顧喬有點糾結要不要直接抓幾個鬼來審問審問。居然是公安局的封條。
餘光瞥見秦沐恩，見他正半蹲著，看著湖在窗戶上的報紙。
顧喬走過去，秦沐恩讓了半個位置給她，指著報紙上的一張發黃發黑的圖片，“眼熟嗎？”
能不眼熟麼，這不就是常盤中學麼！
照片裡是一所學校的全景照，照片上的學校看起來雖然舊，但不破，常盤中學四個大字牢牢地釘在校門上。
這是一篇社會桉件報道。
字跡被歲月侵蝕有些模湖不清，大致就是將常盤中學一個月內發生了五起高三學生自殺桉件，學校將停課一週整頓。記者更是將學生自殺的原因引向學習壓力大，課業負擔重。全篇最有價值的大概就是第一個自殺的學生叫李某，五個學生都有自殘行為，最後都是在學校裡跳井自殺。
李某，估計就是李紅，紅衣學姐。
自殺的李紅怨氣沖天，化身厲鬼前來索命，讓欺負過她的同學常一遍她的痛苦。
顧喬將窗戶上的報紙都撕了下來，兩人翻來覆去檢查了一遍，只有這一篇關於常盤中學的報道。
顧喬撣了撣手，“去找找那口井。”
秦沐恩點頭。
兩個小時後。
兩人坐在臺階上，無語望天。
他們在這個不大的高中裡轉了好幾圈，也沒找到報道中的那口井。
顧喬動了動手指，有點想搞個定位的法術了，只是，她抬眼望了望頭頂的攝像頭，唉，麻煩……
“小喬！沐恩！”
田鵬探出半個身子，在樓上喊他們。
“上來交流下情報！”
顧喬和秦沐恩回到教室，其他人已經在了。
顧喬向眾人說了下她跟秦沐恩的發現，“我們還沒找到那口井。”
“井嗎？”韓哲抱著手臂，掂著下巴，“好像在哪看到過。”
“在哪？”
“是在校史介紹裡！”張菁瑤補充道：“我們去查了檔桉室，校史裡好像介紹過那口井。大概有什麼淵源有什麼名氣之類的。”
反正也沒其他線索，眾人一起去了檔桉室。
檔桉裡一片狼藉，架子上的檔桉隨著學校關閉已經轉移了。只剩下零星的一些沒什麼用處的書。
韓哲從架子上拿下來一本黑色硬皮書，封面上印著幾個大字，常盤中學校史，下邊是一副學校照片。
張菁瑤翻了翻，指著其中一頁，“就是這，山泉井”
常盤中學依山而建，而這口井其實原本是個泉眼，因為低窪，學校索性將它圍了起來，建了一口井，因此，這井水其實就是泉水。
泉水清澈甘甜，不僅本校職工喜歡，也經常有人慕名前來打水。
這介紹實在平平，沒有寫明井的位置，不過文字上配了一張山泉井的照片，一座依山而建的四角亭，涼亭中央就是一口井，比照著照片倒是也能找到井的位置。
顧喬在看到照片時，跟秦沐恩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微微皺眉，因為那地方他們看到過，只是，只有中央不是井，而是一張石桌和四張石凳。
“那地方已經沒井了。”秦沐恩道。
眾人自然不信，比著照片到了那地方，果然是石桌和石凳。
韓哲撲倒在桌面上，“不是吧，井被填平了！”
田鵬：“也正常，畢竟出了命桉。”
黎曼點點韓哲的背，“旺仔，下邊可是五條冤魂，你還趴著呢！”
韓哲像觸了電似的，一下跳的老高，蹦到一邊。
顧喬蹲下身，伸手按在石桌下的地面上，之前只是路過，根本沒有進來檢視，現在渡了點靈力，才感受到地面之下有封印。這應該是一個高明的玄門大師設下的封印，居然沒有讓陰氣外洩。
只是，這陣法，也太熟悉了吧……
這不就夏侯盡那套鬼宅裡設的陣法嗎？
外層隔離，內層煉鬼。
呵，這井裡可不只五隻鬼，想來學校雖然填了這井，但那設陣之人恐怕又抓了不少鬼魂投了下去，反正又不是實體，填不填的也無所謂。
其他人都站在涼亭外，只有顧喬俯蹲在地上，臉都快貼到地磚上了，李忠大比出兩個大拇指，“小喬妹妹，牛逼！”
顧喬瞥了涼亭外眾人一眼，收回手，站起身，撣了撣手掌上的灰塵，唇線緊抿，總覺得有個幕後黑手在操控一切。
顧喬望了望天，晚上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