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顧喬點點頭,掀開被子下床,抓了抓亂敲的頭髮,“我洗漱完自己下去吃。”
“我等你。”
顧喬也沒瞎客氣,自顧自進了浴室。
等她洗漱完,看到夏侯盡坐在窗邊看電視,晨間的涼風吹過,白紗簾在他身後拂動,晨光為他鍍上一層柔光,乾淨,透亮。
太驚豔了,漂亮又不女氣,顧喬不禁感慨造物者的神奇,女媧大概特別偏愛他。
夏侯盡見她出來,起身關了電視。
兩人出門下樓,夏侯盡還了鑰匙,平頭大叔不在,一個萌妹子正坐在那照鏡子化妝,心不在焉地接過鑰匙,隨意瞥了眼後就再也挪不開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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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喬推了推墨鏡,回頭看了眼捂著臉頰冒著粉紅泡泡的萌妹子,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真像只兔子。”
妖族在人間都是自封妖力的,不然,哪怕是天生的陰陽眼,也是無法一眼識別的。顧喬只覺得妹子可愛,沒往異類的方向去想。
夏侯盡有點驚訝她的直覺,可不就是只兔子精麼。
兩人就近找了家早餐店,這一片雖然陳舊,但配套設施齊全,光是各種五花八門的早餐店,就讓人目不暇接。
比起晚上的靜謐幽深,白天的煙火氣讓這裡顯得熱鬧非凡。
誰能想到有人在這裡精心設下陣法製造怨魂無數,就為了煉製鬼王。
兩人挑了最裡邊的桌子,剛坐下沒多久,後邊一桌來了幾個老太太。
“王阿姐,你說你們上面那五樓真的有人搬進來了?”
“騙你們幹什麼,就是昨晚那對小情侶,還記得吧。”
“哎幼,造孽啊,那間房怎麼又賣出去了。”
“那倆孩子……沒事吧?”
王老太太搖搖頭,“誰知道!”
“王阿姐,你膽子也大,居然還敢在那間房下邊住著。”
“沒幾年好活了,早死晚死都一樣。”王老太太滿不在乎,“而且,我家在三樓,聽不到什麼動靜,能聽到些東西的四樓和六樓早就搬走了。”
“阿姐,你怎麼沒跟那倆孩子說,昨晚可別出什麼事。”
王老太太搖搖頭,“我要是上去就說那屋子裡有鬼,人家能信我嗎?還以為我有什麼意圖呢,得讓人自己體會體會,自己來問我,他才能信!”
顧喬暗暗點頭,確實,這才是人之常情。
“你……你們……”王老太太突然發現了前面的一桌的小青年不就是昨晚上五樓的小情侶麼,“你們昨晚沒碰上什麼?”
顧喬和夏侯盡對視一眼,夏侯盡笑了笑,“有點異常。”
“你們趕緊搬走吧!”王老太太苦口婆心勸道:“三十幾年已經死了六個房主了,都是在房子裡自殺的!真的!”
其他老太太紛紛點頭。
“買你們房子的中介沒跟你們說嗎?怎麼還敢搬進來。”
顧喬看了夏侯盡一眼,夏侯盡低頭,怎麼沒說,可他要的就是凶宅啊。
他無辜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長輩留給我的,就搬進來住了。”
這是人家的家事,顧喬也沒興趣深究,看他眼睫低垂,冷白的膚色邊緣透著光,滿滿的易碎感少年,不僅腦補他跟所謂的家人也關係不好,忽然湧上同病相憐之感,乾巴巴地安慰道:“以後沒事兒了,放心住吧。”
夏侯盡抬眸,笑容乾淨清透。
老闆拿著一屜小籠包過來,放在他們桌上,夏侯盡倒了醋碟放在顧喬面前,拆了快子遞到她手裡,“師父,小心燙。”
顧喬抿著快子,想著其實收這樣一個徒弟也不錯,聰明有天賦,聽話又善良,長得還賞心悅目。
反正她有錢,如果相處地好,以後還能幫他買車買房娶媳婦,生一堆聰明又漂亮的徒孫,幫老道壯大門楣。
夏侯盡見她沒有反駁自己叫她師父,反而望著自己走神,不知在腦補些什麼。
如果他知道顧喬已經在腦補婆媳關系的話,估計能吐血三升。
“你在想什麼?”
顧喬無意識順口答道:“有個你這樣的兒子似乎也不錯……”
夏侯盡:“…………兒子?”
顧喬突然回過神來,清咳一聲,“我是說你媽應該很喜歡你吧!”
夏侯盡驀然笑了,一雙童孔如漆黑深淵,彷佛什麼東西扔進去都激不起任何反應,低聲自嘲道:“她恨不得從來沒生過我。”
這一點,顧喬十分能共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夏侯盡撲哧一笑,“騙你的。快吃吧,涼了不好吃。”
他雖然這麼說,但顧喬卻不覺得他是在騙她,那種悲傷,騙不了人。
唉,小小年紀,就要用微笑來掩飾悲傷,她懂!
…………
吃完早飯,顧喬沒讓夏侯盡送,打了輛滴滴自己回了酒店,昨晚沒洗澡,身上的汗出了又收,收了又出,黏黏膩膩的,難受得很。
機車雖好,但烈日下曬得很。
只好隨便找了個藉口,怕傷了美人善良的琉璃心。還好夏侯盡沒堅持表“徒弟”的“孝心”,送她上車就道了別。
夏侯盡插著口袋,看著車尾消失在轉角處,一手搭在額前,抬頭看了看刺眼的陽光,“看來,還得搞輛四輪的。”
一直黑貓從電線杆頂部往下一躍,跳到他身旁的配電箱上,衝著他喵喵叫了幾聲。
“主人主人!”
夏侯盡偏頭看它,若有所思,突然開口“星魂,你能變成四輪鐵箱子嗎?”
星魂:喵?
夏侯盡兀自笑了,“算了,買一輛吧,帶個電燈泡幹什麼。”
說著,轉身走了,星魂忙跟了上去,喵喵叫著。
“主人主人,我會變我會變!四輪八輪的隨便變!”
…………
車上,賀君來了電話。
一開口就興師問罪,“喬啊,昨天怎麼沒有及時給我報平安。”
顧喬這才想起來昨天從賀君家出發前,他的叮囑。
“太忙了,忘了。”
“你又在忙什麼?”賀君突然心中不安,“你不會捉……那啥去了吧?”
“嗯。”
賀君一時語塞,半晌小心翼翼問道:“喬啊,你不會是想改行吧?”
“不至於,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