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隨意地嗯了一聲。
周硯書淺笑,“你們倆沒事,真是太好了。”
顧喬敷衍地點了點頭。
孟少衡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轉,一把攬住周硯書的肩,“救命之恩,可不是謝謝兩個子就夠了的!”
周硯書看了顧喬清麗脫俗的臉,“當然,顧喬,你想要什麼謝禮?”
顧喬正要說不需要,就被孟少衡搶先道:“這不得好好考慮考慮啊!”
“確實,你慢慢想。”
外頭遠遠地傳來一陣警笛聲,一陣腳步聲傳來,十幾個警察魚貫而入。
帶頭的是兩個便衣,一個吊兒郎當,一個斯文秀氣。
屋內眾人面面相覷,誰報的警。
“幼,這麼熱鬧!”孫彪插著口袋,身上帶著濃濃的菸草味,看著屋內與這間破房子格格不入的滿身貴氣的眾人,視線最後落在顧喬臉上,怔了怔,一半驚喜一半無語,“顧小姐——”
顧喬走上前,她感覺這位臉熟的警官咽回去的下半句話,應該是——怎麼又是你!
白翼州上前,“顧小姐,是你報的警?”
周硯辰擠了出來,高舉右手,“是我,是我!”
他拉過顧喬,“警察叔叔,我們兩被綁架了,綁匪在那,你們一定要好好審問,絕不能姑息!”
眾警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了五個一臉悽悽慘慘慼慼的綁匪。
甚至還有綁匪激動喊道:“警察叔叔,快帶我們走!”
別讓我們落在那個女羅剎手裡!
周硯辰將一隻手機遞給警察孫彪,“警察叔叔,這是我們給他們錄下來的錄影口供,不知道能不能當證據,你們看著用,啊!”
警察們面面相覷,頭回碰到這樣的事,受害人自己把犯人和證據都找齊了。
孫彪一臉不敢置信,“你們真是綁匪?”
“是的是的!”大金鏈子點頭如搗蒜,“警察叔叔,你趕緊帶我們走吧!”
“誰是叔叔!”孫彪一掌拍在大金鏈子腦門上,“你看著比我還老!”
大金鏈子很委屈,那他們不是也叫警察叔叔麼,為什麼只打我,柿子挑軟的捏唄。
但他不敢說,不敢動,“那……警察……哥哥?”
總不好叫他弟弟吧,那不是佔便宜麼!
孫彪一個巴掌拍他腦門上,“不會叫警察同志嗎?”
大金鏈子:“T^T警察同志……”
白翼州咳了兩聲,提醒孫彪,怕他老毛病又犯了。
孫彪訕訕收回手。
白翼州看向顧喬和周硯辰,表情有些複雜,“雖然二位是受害者,但還是需要跟我們回去錄一下口供。”
“明白明白,走吧。”顧喬抬腳向外走,這流程她熟。
刑警隊留了一部分人勘察現場,剩下的人羈押著犯人,帶著顧喬和周硯辰回警局。
看著警車的尾燈消失在轉角處,周夫人還是有些擔憂,拉著大兒子的手臂,“硯書,你說你弟弟不會有事吧?”
“媽,不會有事的,這是警察辦桉的例行流程,我一會親自去警局接他。”
他讓司機先送周夫人回家,自己轉身上了孟少衡的車。
孟少衡正在回味顧喬剛剛說的話,聽到動靜,轉頭問:“幹嘛?”
“我讓司機送我媽回去了,你不是去警局?”
“我當然要去,你沒看到我們家就我一個人來嗎?”
“我也去,順路。”
孟少衡看了周硯書一眼,然後發動車子,開出一段路,他突然開口問道:“你覺得這件事誰是主謀?”
周硯書側頭看了看他,“犯人不是都抓了嗎?”
警察來的太快,他們還沒來得及詢問整件事情。
“顧喬說,最後的主謀證據不夠,因為有人心甘情願替她背了全部的鍋。”
周硯書蹙眉,“是誰?”
孟少衡反問,“你覺得是誰?”
“雖然我沒證據,不過我的自覺告訴我,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桉。只是,我想不通為什麼是硯辰和顧喬,他們倆,並沒什麼交集。”
“你錯了,他們倆有交集。”孟少衡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手心冒出了冷汗,之前聽到顧喬說是孟舒冉他還覺得天方夜譚,但現在聽到周硯書的分析,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了上來,他動了動嘴唇,只覺得喉嚨乾澀。
“你怎麼了?”周硯書看出他的狀態不對勁。
一個紅燈前,孟少衡勐地踩下剎車,他深吸了幾口氣,看向多年好友,“他們的交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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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硯書童孔一縮,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皺了皺眉,“你想說什麼?”
孟少衡遍體生寒,他還是不願相信,從小看到大的的妹妹會是這樣不折手段毫無底線的惡魔。如果真的是她,那樣太可怕了,這不就說明他其實從沒認識過真正的她,這二十幾年所謂的親情都是演出來的吧!
“少衡!”周硯書叫他,“綠燈了。”
孟少衡這才發現後邊的車在一個勁地摁喇叭催促了。
他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如一枚子彈般,彈射出去。
周硯書看著他,“少衡,你知道是誰,對嗎?”
孟少衡喉結滑動,再等等,他不想冤枉任何一個人,就算是顧喬,也沒有在缺乏證據的情況下,直接把孟舒冉像其他嫌疑人一樣綁過來。
“少衡?”
“再等等!”孟少衡低聲道:“等我有證據,再告訴你。”
如果換了其他人,他可以將猜測告知,兩人探討探討,但是周硯書不行,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孟舒冉又多喜歡周硯書,他不想因此給兩人之間留下嫌隙。萬一真兇不是孟舒冉,豈不是害苦了她。
周硯書也沒逼問好友,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孟少衡,狀似無意地開口,“少衡,你跟顧喬關係如何。”
說起這個,孟少衡就想到剛拿到手的結魄燈,頗得自得,“還不錯,那丫頭雖然表面對我愛答不理的,其實心裡對我可好了,有求必應!她就是死鴨子嘴硬,刀子嘴豆腐心,越瞭解她,就會發現那丫頭簡直就是個寶藏!”
他說著嘴角浮起溫暖無奈又寵溺的笑容。
周硯書有些驚訝,他以為孟少衡跟孟舒冉的關係更好,但說起孟舒冉也沒見他有過這樣的笑容,他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