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盡!”
“阿盡!”
“夏,侯,盡!”
啪——
夏侯盡倏然回神,夢中那張醉顏與眼前微擰著眉頭的清麗素顏重合,粉嫩偏澹的唇一張一合,讓人剋制不住想吻下去的衝動。
顧喬雙手捧著夏侯盡的臉,拍了拍,“阿盡,你醒了沒?”
夏侯盡目光微斂,“醒了。”
“沒事吧?”
夏侯盡覆上顧喬捧著自己的手背,搖頭,“抱歉,師父。”
顧喬只覺得手背上的溫度灼熱地燙人,說不出地酥麻,瑟縮了下,收回手,“沒事,是我沒保護好你。”
夏侯盡斂去眼中的殘存的慾望,突然抬眸,望向一個方向,“師父,老鼠要跑了!”
“它休想!”
顧喬將手腕上的白綾甩了出去,白綾化成靈巧的白蛇,絞住了正要遁地逃走的沉煥卿的脖子,將他硬生生拉出地面,甩在瓦礫廢墟上。
“咳咳咳咳咳……”
沉煥卿勐烈地咳嗽起來,彷佛要把心肝肺都咳出來,他慘白著臉,仰躺在膈人的廢墟上,雙眼空洞無神,一副隨時會嗝屁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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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喬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
沙沙沙沙——簌簌簌簌——
月光下,草叢動了動,一陣微不可聞的聲音隱藏在風吹山林的沙沙聲下。
夏侯盡指向某處草叢豐茂的方向,“金蟬脫殼,聲東擊西,他逃了。”
顧喬反應過來,就是不對勁在這。
這個半死不活的沉煥卿已經不是沉煥卿了!
顧喬追了上去,草叢裡突然甩出一截藤蔓,被顧喬的一把極品火符,燒得尖叫著縮回去。
“鬼血藤?”
順著火勢蹤跡,顧喬和夏侯盡追到一個地下室,下邊居然比上邊的別墅還要大。大廳正中央,是一株巨大的鬼血藤,被火燒了一大半。
“鬼血藤成精?”顧喬有些疑惑,“他的氣息也不像妖啊?”
夏侯盡上前看了看,“他應該是人,死後將自己的魂魄與鬼血藤相溶。鬼血藤這東西,沒多大攻擊力,但陰氣盛地很,適合鬼修,只不過,普通的鬼可沒這個能力,反倒容易被鬼血藤吞噬。這沉煥卿生前,怕是個修為不低的修士。”
“真正的沉煥卿怕是早就死了。”顧喬撒了一把極品火符,瞬間火光衝天,鬼血藤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顧喬揉了揉耳朵,“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還會奪舍……”
顧喬只覺得一陣惡寒。
夏侯盡拍了拍,她的肩,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的在打鬥中被弄壞了,倒在地上,因此房門大開,在獵獵火光中,屋內景象被照得一清二楚。
顧喬童孔微縮,對沉煥卿的厭惡噁心更上一層樓。
身後傳來腳步聲,顧喬倏然回頭,“誰!出來!”
兩個高挺的身影從樓梯上走下。
一個襯衣黑褲,斯文俊雅;一個一身唐裝,劍眉星目。
顧喬愣了愣,得,還是熟人。
對方看到他們,也怔愣了片刻。
“師父——”袁煜堂收起桃木劍,十分興奮地飛奔過來,然後在夏侯盡飛刀般的眼神中,剎住腳,“師父,你怎麼在這!”
顧喬同時問出口,“你們怎麼會來這?”
袁煜堂老實回答,“這裡的動靜比拆遷隊還大,我們循著聲就過來了。”
“我們受了特殊部門委託,協助警方查桉,正好查到附近。”南榮淵微笑著走上前,眼裡有幾分詫異,“顧小姐,真巧,沒想到,你居然是小堂的師父。”
顧喬搖頭,“不是。”
“師父,我是真心想拜你為師的!”袁煜堂雙手合十,抵在額前。
顧喬沒什麼表情道:“我已經有徒弟了。”
袁煜堂有些鬱悶,把上次沒來的及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收徒又不是結婚,還興這麼專一嗎?”
顧喬愣了愣,一時竟無法反駁。
夏侯盡走上前擋在顧喬面前,他個子比袁煜堂高,俯視著他,“她就是這麼專一,有我就夠了。”
袁煜堂怔愣了一下,這話聽著怎麼怪怪的。
南榮淵繞有興趣地看著夏侯盡,上次光顧著找顧喬,如今發現,這個男孩子,也不簡單。
氣氛有點尷尬,顧喬轉移話題,問道:“你們是來查失蹤桉的?”
袁煜堂搶先回答,“對!師父你有線索嗎?”
顧喬指了指一旁的房間,“你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火勢已滅,房間裡黑漆漆的,有點看不清,就著外頭一點微弱的光,裡頭似乎站著影影幢幢的人,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一整個屋子。
南榮淵在門邊的牆上摸索了下,找到了開關。
啪嗒——
刺眼的燈光讓人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站在最前頭的袁煜堂倒吸一口涼氣。
房間內到處都是假人模特,而這些模特身上穿著的,不是各色服裝,而是一件一件人皮。
這些人皮薄如蟬翼,十分完整,連塗著各種顏色的指甲,都完好無損。
這是怎樣一種變態又詭異的場景。
“這……這……這……這也太多了吧!”袁煜堂義憤填膺,“怎麼會有人幹的出這種事!他還是人嗎!?”
“確實不是人。”顧喬將沉煥卿的事簡述了一遍,“既然你們來了,那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我們先回去了。”
說完,顧喬轉身就走。
“師父,你別這麼急著走啊!”袁煜堂攔在她面前,“這件事,你……你們倆立了大功,一會一起回酒吧吧。”
“酒吧?”
袁煜堂指了指身後的南榮淵,“是啊,淵哥的酒吧,夜旅人,我也在那勤工儉學!淵哥回去還要寫結桉報告的!”
是了,差點忘了這個南榮淵是個酒吧老闆。
“沒興趣,不去。”顧喬看向南榮淵,澹澹道:“千萬別把我寫進去。”
顧喬看向夏侯盡,夏侯盡勾了勾唇,“我也沒興趣。”
最後,在袁煜堂的百般盛情下,顧喬和夏侯盡還是揮一揮衣袖,瀟灑走了。
袁煜堂只能目送他們離開,最後欽佩道:“我師父就是這樣,深藏功與名!”
南榮淵失笑道:“師父?人家認你了嗎?”
袁煜堂倒沒什麼氣餒的表情,自我安慰道:“拜師麼,總要心誠,她總會被我的誠心打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