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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哀牢吻骨(重口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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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世重口,哀牢吻骨,望君慎入,異世九界卷前的最後一章人間篇】

羅玄懷抱著女兒冰冷的身體進入血池,這是絳雪長大成人後,他們父女倆今生的初見之地。

哀牢血池,地處群脈後巒的深凹盆地,當年經小鳳一役,池身已塌陷入地殼深處,卻仍有殘餘的密徑直通內中,只是除去羅玄和其家師古清風之外,從無人知曉。

方才他傾盡畢生功力想將絳雪周身的毒液逼出體外,卻終因她靈息已散,喉膜緊閉,導致毒汁凝聚成結,無法吐出。所幸的是毒液雖還聚集在她的胸腔內上下不得,他卻畢竟保下了她最後一絲心脈,深鎖在腑髒之中。

不敢再多動彈女兒,羅玄便憶起血池內還有一方晝夜交替、極寒苦絕之地,可儲存絳雪之身長久鮮活不腐。

當下心中做了決定,自己此生愧對小鳳,愧對與她的一雙骨肉,而絳雪還年輕,今日卻因他而要身歿在此哀牢山中,他便是再死上千回萬回,也無顏去地下面對她娘,雖說只得往後三年壽命,他也定要利用這有限之機,尋得天一生藥,啟用絳雪心脈,從閻王爺手中爭回她一條性命。

倘若他最終無力回天,便打算在臨終時差人將自己與絳雪的屍身一起葬入小鳳的墳罄,也算成全了她一世的心願。

血池已多年乏人問津,此番入內,羅玄只覺雙目好一陣渾黑,很久才適應。

尋到了那極寒之地,羅玄從層層疊疊的冰牆上挑選了一枚最厚重的冰岩,用雁伏刀將其絞出了個睡床的形狀,便將女兒的屍身置於當中,再以辛雪完整覆之、封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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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爹回來。”羅玄望著絳雪青灰的臉龐,輕聲交待女兒,掌中真氣運起,將冰棺緩緩推入血池下方,那已沉澱了逾萬載的上古冰帽中。

正欲離去時,他眼角的餘光卻瞥見血池上方的穹巖上正折射了一抹白月光,那月光暗暗打在冰層一端的巖壁上方,壁面似要暈化開去,內中隱隱綽綽,彷彿其後別有洞天。

血池乃當年家師閉關清修之地,一巖一寸羅玄都瞭如指掌,這重天極地的冰室他也進出過很多回了,卻從未留心過這塊冰岩之後的蹊蹺。再轉念一想,原來當年血池下沉,內中巖貌已盡皆錯位,這才令變化的岩層反射了今夜的這抹月光,映照在此間的洞壁上。

既是後中有室,必是師父古清風當年所設,亦必有開闔機關,羅玄便沿著山璧寸寸審視開去,果然發現了一塊凸起的石樞,他上前一按,整片巖壁頓時咯吱咯吱地向兩旁黑壓壓分開去了。

果不其然,入眼竟是一整座幽暗昏惑的高大陵宮,他從未來過,比起血池的其餘地界,這裡顯得空廖清寂了很多倍,且長年未沾人煙。

羅玄移步入室,陵宮的四處巖頭上各躍著一團橘色火光,幽幽攢措,此乃石中混有長久不息的自燃磷,想是為照亮什麼。

他藉著一宮幽光望去,只見宮塁的正中央,整齊排放著三樽大紅木棺和一樽稍小的紅木棺,四口棺木的前方還橫臥著一枚長方狀的石質約櫃,櫃上依序規置著一列靈牌。

羅玄走至櫃前,依次讀去——小妹羅憶之位,母段可卿之位,父羅冠清之位。

這些靈牌上的纂跡,一望便是師父古清風之手筆。

他的心逐漸沉澱下來,原來當年爹孃及小妹喪身之後,師父古清風便將他們的屍身一一收斂來,安置在了此處。

待他的目光落至父親羅冠清右側的一樽牌位上時,一眼之下,竟是倒抽一口涼氣,膛中怒火,須臾攢起!

只見那枚靈牌上提著九枚醒目的大字——雁伏密宗,樂鏡靈之位。

樂鏡靈,這個他原以為今生今世再也不會念出的姓名!

“玄兒,殺了她,替我們報仇!”娘臨終時的淒厲哀聲又在腦海中響起。

羅玄頓覺心頭一股惡怒沸騰欲出!這麼多年了,他原以為她早已化為了灰飛煙鬼,再也無能傾世害人,卻不知她竟一直在此,與他的爹孃與胞妹同葬一處,斗室共處!

父親羅冠清的牌位兩側,左位可卿,右位鏡靈,為何?為何她竟還落得同娘一般的位置,得以長伴爹的身側?為何?!

妖婦,你竟還在此!

羅玄眉宇雙凌,體內真氣暴漲,一掌便將樂鏡靈的棺冢狠狠推出柩下的凹槽,棺冢直向前衝,轟隆一聲牢牢嵌入高大墓陵的盡頭。

還未及他收勢,突聞身旁吱嘎一聲,父親的棺柩之蓋徐徐開啟了去,內裡衣冢屍骨,綄帶桓衣,那相熟氣脈,便是再過一千載他也認得。

原來,樂鏡靈的棺柩之下還藏有一道機關,一旦她的棺柩收到攻擊,父親的棺柩便會相應開啟。

羅玄頓覺雙膝頹軟,沉身下跪。

父親的天靈蓋深深凹陷下去,蛻突骨裂,碎頸分筋,瞬間便扯開了他心底暗藏多年的深傷。當年那臨終一掌,羅冠清對自己是難以置信地毫不留情。

羅玄周身一顫,目光低落下去,卻由此見到父親的屍骨正雙手合攏,緊緊置於腹部,內中分明握著一件物事。

他定睛看去,那是副木櫝,櫝面上,父當年的郎朗丹青仍依稀可辨——我兒羅玄細矚。

羅玄連忙向後方退挪幾步,叩首重重三拜,這便探去柩中取出木櫝,展開細看。

想是爹早有準備要將此木櫝長久儲存,所以採用了千年檀木和累世金藤,將之細密編制。羅玄就著一地微光,一字字地將爹的生前絕筆覽閱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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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遺書言):

“羅玄我兒,值你觀瞻此櫝時,為父已身入輪迴,然父生前遺事種種,及我兒的身世本源,此間當予你道之祥明。

為父乃金都太祖、完顏阿骨打第七子,本名完顏珏。當年魁鉞政變,父為推行漢化,起兵失利,遭太祖重兵圍剿,我身肩金朝宗室之血脈避走中原,從此隱蔽完顏本氏,改姓為羅,字冠清,行醫為業,研武為趣。豈料隱居中原經年,反受綠林青睞,小具名德,便於幽雲十六州內棲身半世。

然,為父德裴不周,先棄你生母樂鏡靈,後負你謫母段可卿。當年為父一路逃避宗父追兵,身邊親信死絕,良工反目,正值窮山末水、引頸待斃之際,恰遇雁伏教七世聖女樂鏡靈相救,帶回九宮山醫治愈好。父與乃母鏡靈,日漸情深,相逢恨晚,數度情緣,後結為夫婦,於教中誕下我兒羅玄。誰料時逢九宮山遭中原武林群起圍陷,父被鏡靈所藥,同我兒連夜秘密送出教壇,父子二人始保得性命,然雁伏全教終遭淪陷。

其後數年,父遍尋乃母鏡靈,下落不著。我夫妻分離之際,我兒正值哺乳,為父一人,身無親信,手無長技,只得憑藉鏡靈相留之《診世全綱》,一面參習藥理,一面巡診立業,養育我兒。後因治癒大理段室宗親,得其女段可卿追慕,父不願入大理皇室為戚,可卿卻自去郡主封號,甘願隨父一世終老,共育我兒羅玄。父感其真摯,又念及玄兒年幼,生失親母,確需人照料,故與其成婚,後誕下我兒胞妹,取名羅憶。

豈料十餘載後,為父回九宮山義診,竟意外發現我兒之母樂鏡靈尚在人世!原來雁伏七世聖女之名,得來自有其因。雁伏一教,本是西域佛陀‘密宗’之護法主支,因法派政亂而避入中原,自成一統,卻因不納宋室招安,又遭朝野不容,故而雁伏教雖多年來救死扶生、揚承宗義,卻仍被中原武林視為邪魔歪道、心腹大患。七世聖女,即指鏡靈已修得佛陀密宗之‘一世七輪’天法,只要其靈元不散,則肉身無論遭遇何等重創,皆可還童重生,七次為限。

但此次教派受襲前,鏡靈已連續渡命相救世人六次。為保其生,雁伏教主樂秉天便啟動了鏡靈身上的第七世佛祝,使其一夕間身形促變、宛若嬰童,藉此掩人耳目,後託付於密宗的世好——哀牢樵隱古清風,救護鏡靈離開了聖教。

十餘載後,鏡靈的前輪記憶陸續醒返,她憶得同我當年舊事,更思及我兒羅玄,便擅離哀牢山回到九宮舊址,在當年與我初遇之地徘徊等待。恰逢我亦回程憑弔,同她倆倆相望、失而復得,不勝唏噓。

我不顧樵隱規勸,執意帶著鏡靈返回了汴州。時值鏡靈未滿雙十年華,前輪記憶時無時有,見她與我兒羅玄朝夕相處、情感日濃,她又日漸青春華韶,舉止投足間俱是可人。為免我兒誤會,我便再三厲阻二人獨處,以防繆生荒唐敗倫之事。

然而帶回了鏡靈,卻令我妻可卿寢食難安。她漸而對鏡靈日日生罅,即便我將真相原委告訴了她,仍然不能得其體諒。

一日醉後,鏡靈相伴在側,我心下鬱結,終無法自控,與之相擁。而鏡靈也正值靈識清明之時,便本能回應,豈料又被我兒羅玄撞見。

見他摔門離去,甚是呷怒,我便知事情再拖不得,必須做個了斷,而鏡靈身為雁伏遺孤的身份和與我當年的關係,又不便暴露,當下我便宣告宗庭,我羅冠清將迎娶座下養女樂鏡靈為平妻。

此舉雖顯荒唐,但中原武林紛紛敬我多年德裴,各大門派的藥典研方、奇門遁甲又盡皆仰賴於我,一時倒也無人多議,唯一被激怒的,便是我兒的謫母段可卿,她頻頻威脅要將鏡靈的身世公告天下,我不由懊悔當時將真相告知,如今百般勸她不得。

萬般無奈之下,我決定連夜帶鏡靈偷偷離開汴州,另尋避世之所,所欠可卿,只得寄託來生。

誰料可卿卻先一步飛鴿傳書,讓段式皇族聚齊了中原九大門派,調動了羽林軍衛,聯手圍攻上了嵩雲崖。鏡靈念及我兒羅玄的安危,無論如何也不願隨我離開,非要留下,以身承罪。

山下篝火已近,喧殺入耳,所幸鏡靈始終相伴身側,為父此番必得拼盡全力,護她周全。唯寄我兒羅玄今後有遇,閱得此信,能體諒乃母之心,為父之難。

造化若此,爹孃無力回天,若今日不能脫困,必當雙雙攜手歸去。惟願我兒羅玄,日後若覓得真心真情,可與一世攜手,歲月靜好。

父冠清,母鏡靈,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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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憎了一世,乃生我之恩。

原來我敬了一世,乃誤我之份。

羅玄呆若木雞,突然在一望無盡的陵宮中爆發出一陣仰天長笑,直震得四周山岩紛紛簌簌,落地如雨。

他聲如鬼轂,淚流滿面,木櫝在掌中蹂躪成粉。

魔教餘孽,鏡靈可卿,雙母之劫,陰差陽錯,誤他那一世真緣。

自己深恨一世的魔教餘孽,原是生身之母,卻被自己親手穿胸,拋給虎狼群噬。

自己忌諱一生的雛髻鳳女,疑是她光影重照,故而深心遺恨,潛移歧之,步步相妨,矯枉過正,終正至她骨透心穿,血肉殆盡,魂消魄殞,沉冤九泉。

嶽將問:“你對她,可曾盡過人間正道?”

魄軍說:“九連環雖贈於我,可它最想追隨之人,是你。”

軒轅道:“更同你一般,固執心深,不擇手段。”

小鳳,小鳳,可我原本只是怕,那一夜之後我只是怕,怕你是她,怕我是我爹,怕我羅玄,終生也走不出羅冠清的宿命。所以我棄你如敝,憎你似鬼,防你勝心魔,那日清晨從榻邊我倉惶逃去,在靜室中口不擇言,指你“魔教餘孽善惡不分”,於哀牢山澗將你細弱咽喉扼於掌中,旋刻欲斷之,之後石室相囚,鐵枷相禁,天蠶刺骨,血咒之殤,三關哀牢,縱女相弒,我將浩瀚殺機遍佈了你匆匆一生——

可原來,你才是我的宿命。

原來羅玄與聶小鳳,該是彼此最靜好的宿命。

“惟願我兒羅玄,日後若覓得真心真情,可與一世攜手,歲月靜好。

爹冠清,娘鏡靈,辭念。”

羅玄一骨碌摔倒在地,捂臉慟笑,哀聲如鬼,淚垮九泉。

不想他的身世,竟同當年被自己從群雄手中救下的聶小鳳,一模一樣。

不想他銷魂一夜,避開一世,惱了半生,追殺四十年的,竟是他羅玄今生,唯一清靈通透、情真意切的緣份。

爹與娘的緣份。

羅冠清與樂鏡靈的緣份。

羅玄與聶小鳳的緣份。

一如天下萬千男女、浮生血緣共證的緣份——始於相愛,平靜終老。

謫母對爹的不得,段可卿對羅冠清的愛恨,終於在他的親兒、在他羅玄的身上,得道飛昇,羽化登仙。

只是苦了一個聶小鳳。

“只是苦了我的聶小鳳。”羅玄頹然躺在地上,雙目發直,喃喃自語。

“我只願同師父在這哀牢山,長相廝守。”

“師父,我最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

渾沌間,耳旁又傳來她的靡軟哀聲,羅玄仰躺朝天,捂著襟內碎玉狠狠地往胸膛中撳入,玉碎鋒口犀厲,血流如注,卻湧出萬念俱灰的痛與傾心刻骨的解脫。他狠狠揉著,重重磨礪著血肉,他要把它們揉進心臟裡,融為一體,生世不離。

也不知過了多久,羅玄被血池外不斷轟鳴的雷電聲隆隆喚醒。

背脊寒涼,潮溼一片,卻是山中暴雨灌入血池,原來他還沒死。

為何我還沒死,愛我恨我,所愛所恨,一個個都死了,老天爺,緣何你便偏偏不讓我死?

又一連串的轟天雷響傳來,山谷崩裂,如鬼神天降,遠處山巔上清楚地傳來滑體塌方之聲,他一個鯉魚打挺,驚坐起身!

小鳳,小鳳的墓穴!

羅玄提身飛出血池,一口氣奔向小鳳的墳墓所在之地——哀牢山惘生峰,暗夜中他矜袍獵獵,疾如白晝閃電。

落腳峰巒,卻見聶小鳳的墓穴早已被巨雷劈開,內外焦空,焚埃四散。

“不!”羅玄暴喝一聲,撕心裂肺,地動天殤:“不!!”

一抹白衣,一壟孤墳,夜闌風雨中狂亂翻撥,殷染雙手似是要將地心撕裂;鐵蹄冰河,軍鞫觴囂,今宵煙雲吹落昨日繁華;江山接踵,異地流年,山河無序壟斷晨陽暮雪。

他的雙手不停地,大力地向兩旁翻撥漫山的焦土,遍地掏空,全無蹤跡,全無可循。

她在哪裡?我的小鳳在哪裡?!

蒼天厚土,神鬼佛靈,你們究竟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不,”羅玄一屁股坐倒在地,半晌不動,須臾又猝然暴起,發出連聲怒喝:“不!!你們敢!!”

剎那間,他體內囤積了七十餘載的渾厚內力迎合著巨大滅頂的悔恨薨然爆破,整座惘生峰猛地向四面八方凌厲炸開,山體四分五裂,轟隆坍塌。

只見半丈之下,地幔深處,淺淺地露出一隅暗沉的紅彤之色。

那是一方矮小破舊、哀藤纏蔓的紅彤棺冢。

她在這裡!

羅玄的心登時靜下來。

他提身落至棺冢邊,緩緩跪下,伸手撫摸斑駁塵覆的棺面,棺冢一角已被他的內力切去,從中隱隱漏出一縷灰敗的殘發。

他雙掌顫抖著,屏住呼吸,將棺蓋朝一旁輕輕推去。

聶小鳳靜靜地躺在棺木中。

二十年哀哀原上草,早已苔痕入骨,將她收作了一具乾淨瘦小的人形遺骸,黑黑的兩旺眼洞安靜地睜著,彷彿正向上盯住深入百匯的那枚鏽跡斑駁的七巧梭。嬌孱骨架上,血肉早已消融得乾淨,連蛆蟲都不見,她整個人裹在臨終前身著的那件紫青綾羅中,殘破飄帛,還隨著晚風悽悽盈動。

羅玄沉沉地俯視她此刻安靜的睡顏,那麼純淨,那麼美,彷彿昨日的哀牢永夜,彷彿正裹在他房中青帛棕襯的被衾裡,彷彿下一秒便會睜開那雙剪水雙瞳,意汪汪地看他,那張絳唇半點的小嘴,彷彿旋刻便要微微開啟,脆生生地喚他:“師父。”

又一陣晚風襲來,將她身上的破帛鼓吹得更高了些,連同殘留的幾縷灰白華髮,也低低地舞在半空夜色裡。

“小鳳,冷麼?師父在這兒。”羅玄柔聲喚道,輕輕地將聶小鳳從棺冢中托起,抱在懷裡。

怕驚擾了一片殘缺惶惑的哀牢舊夢,怕打攪了此地淺媚鵝黃的嬌軟呼吸,他凝神看她,她也凝神看著他,他終於按捺不住滿心歡喜,低下頭細細地吻她。

吻她花白的額骨,吻她空洞的鼻剡,吻她參差的下頜,吻她凹癟的小嘴,溫熱的舌尖叩開森森髏貝,他貪婪探入,索取她久日封塵的情意。

壓抑了整整一世的情念在這一刻如決堤天洪,呼嘯著從胸腔內雄烈爆破了。這一世,他終於有了深愛的女子,原來這一世,聶小鳳早已是他羅玄深愛的女子。

“小鳳,師父來陪你,我們再也不分開了。”羅玄喃喃唸叨著,輕托起她的黔首,肆無忌憚地親吻,吻她的骨,她的骸,她殘破斷亙的喉頸,她灰塵氤氳的敗絮,她層差錯位的脊椎,她曾經溫腴的乳肋。

兩荃窄窄的肩胛上,天蠶透骨的傷痕還依稀可辨,他顫著唇,探著舌尖,一一輕捻深啄,燙熱的淚水落入她兩穹黝黑的骨眶,穿透空空如也的勺骨,又融回他的掌心。

她骨上焚塵裹著刺鼻腥羶融在舌尖的滋味,細膩美好得一如哀牢永夜中她玉骨冰肌呈現出的盈脈溫香。良宵恨短,羅玄骨軟魂銷,縱情饗享著聶小鳳,他周身燙熱地撫遍了她每一寸骨角,他聽見自己的深喉裡發出焦灼渴望的喘息聲。那一夜,羅玄將聶小鳳整個擁在懷中,周身吻遍,寸骨不遺,恨不能將她吮盡吞嚥,揉入身心,永世為一。

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伊人的魂魄回來了,數十年前發生在哀牢山上的那個纏綿舊夜也回來了,還有那些朝夕相伴的八載歲月,也一楨楨一幕幕,瞬息倒回。

他感恩戴德,幸福滿懷地擁著聶小鳳緩緩倒入棺衾內,一如曾經。

永駐曾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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