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昆布的命令,當即收斂了氣息,漸漸恢復了正常。
“扶我起來!”巒山忽然開口道。
“是,大哥您慢點兒。”巒山在昆布的幫助下,慢慢站了起來。
巒山畢竟是元武境強者,一代妖將,雖受了重傷,但還可以勉力支撐。巒山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葉天玄面前,拱手道:“閣下修為高深,巒山佩服,按照先前約定,你贏了,我們就聽你的,但請閣下吩咐!”
“好,我讓你等誓死效忠十皇子周明睿。”葉天玄隨手一指旁邊的周明睿。
“這……”巒山回頭看了一眼周明睿,卻遲疑了起來。
“怎麼?你們想反悔?”葉天玄冷聲問道。
“不,不敢!只是我們實是在周家人身上吃了太多的虧,至今想來還心有餘悸。”巒山有些為難地說道。
“看來巒山首領是有隱情的,不如我們進去談如何?”周明睿見狀,趁機說道。
“好,好!”
隨後,在昆布的攙扶下,巒山有些蹣跚地走回了大帳,並吩咐其他人暫時各回自己的營帳。
巒山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後,旋即開始了他的陳述。
原來這件事與葉天玄有些關聯,當時葉天玄因為曦曦的事,夢遊了天屍壇,並在夢中將其山毀滅。此舉由於太過驚天,致使當時與人族鏖戰的妖族兵馬,聞訊退兵。
秦王自是乘勝追擊,由於巒山一族在妖族中屢遭排擠,所以被留下單獨抵抗秦王的大軍。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是妖族的幾位首領們借人族之手,清除異己。
因此,巒山出於義憤,也為給自己的兄弟們謀一條生路,而被迫投降於秦王。秦王雖表面上接納了巒山眾妖的投降,但實則始終對他們不放心,不但派人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而且不給他們任何補給或糧草。
巒山為了手底下的兄弟們是一忍再忍,為了填飽肚子,不惜進山捕獵。當然,這些巒山還是能夠接受的,最為讓巒山接受不了的是,秦王準備將巒山的人手拆散,分散在各個營防之內,以求可以消弭爭端。
巒山身為周山虎妖的首領,自是不能同意,因此帶領手底下的兄弟們與其抗爭,試圖將此事扭轉回來。但經過幾次交涉之後,秦王的態度始終強硬,所以才激起了巒山的反抗之心,同時將周氏一脈全部恨了起來。
周明睿聽完巒山的敘述之後,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禁看了葉天玄一眼。
從表面上看,這是秦王的決策,命令也是由秦王所下的,但禁軍,尤其是龍京城外這兩處禁軍卻都是在其父周宗盛的手中。
秦王這麼做,如果沒有得到周宗盛的授意,可能嗎?所以,答案只有一個,周宗盛並未對周明睿說全部的實話,這或許是不信任,也或許是一場考驗。
如果周明睿保下了西山營,那麼無異於打了周宗盛的臉,甚至會干擾到周宗盛的謀劃與部署,如果周明睿學秦王那樣,以巒山的性格,即使現在不反,遲早有一天也要反,這同樣是周宗盛不想見到的。
葉天玄沉吟了一下,問道:“巒山首領,現在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的不多,只想給兄弟們一個安穩,希望可以得到與其他人族將士平等的待遇。”巒山十分誠懇地說道。
“這並不難,我可以代十皇子、代官家特使答應你,西山營從此以後都會過上太平的日子。”葉天玄忽然承諾道。
“你說的是真的?”巒山與昆布幾乎異口同聲問道。
葉天玄重重地點點頭,雖然他看到了旁邊的周明睿向他使眼色,卻故意裝作未看到。
“不過……”葉天玄忽然一頓,道:“不過,還需要巒山首領帶領手底下的弟兄們隨我離開這裡!”
“好,你說吧!只要能過上太平日子,我們不分開,無論去哪裡,我們都跟著你走。”巒山慨然說道。
“我需要巒山首領隨我入皇宮,充為十皇子嘉德殿的禁衛。”葉天玄幾乎一字一頓地說道。
“閣下不是與我開玩笑吧,我們可是妖族,我們怎麼可能進的了皇宮?”巒山雖受排擠,但基本的規矩還是知道的,像他們這種降兵,能有個地方呆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進皇宮當皇子的禁衛呢?
“師……葉侍讀,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身旁的周明睿終於忍不住問道。
“十皇子,微臣何時開過玩笑?”葉天玄笑著反問道,隨即安慰道:“十皇子放心,此事包在我的身上。”
隨後,葉天玄對巒山道:“巒山首領,你若無意見,我等當火速離開,前往皇宮。”
“好!我這就與你們走!”巒山霍然而起。
“大哥,你的傷!”昆布隨即湊到巒山跟前,小聲道:“大哥不怕他們用的是請君入甕的把戲,在這裡我們還能有一線生機,進了皇宮可就不好說了。”
巒山看了昆布一眼,傳音道:“你懂什麼!在這裡我們才真的完了,若他們騙咱們,咱們大不了攻入皇宮,將那皇帝殺了,自己做皇帝!”
“還是大哥高明,小弟佩服!”昆布憨憨一笑,隨即邁步走出大帳,吹響號角,集結兵士。
“師父,我們如此做,是不是太冒險了?況且我們根本無權調動這裡的大軍!”周明睿再也忍不住小聲對葉天玄道。
“放心,我自有成算在心。”葉天玄傳音道:“更何況,你難道真的放心你的周圍都是別人安插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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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周明睿再說不出任何話了。
這些日子以來,周明睿只覺身後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情況比他瘋癲時更為糟糕,因為稍有不慎就會傳入皇帝以及後宮娘娘的耳中,所以現在的周明睿太需要自己人了。
至於葉天玄,他之所以如此安排,一方面是為周明睿著想,一方面也是準備給周宗盛一些顏色。雖然他與周宗盛接觸的不多,但卻越發覺得此人心思深不可測,看似對每一個人信任有加,實則對任何人都不放心,當真應了“帝心似淵”的那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