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這條老狗從中作梗，加上我後面的一番操作，順利獲得諸位長老的認可，讓方丈不得以讓位給我！終於，我成為東域佛門的領袖，天下禪修膜拜的物件！”
說著說著，虛雲頗有種志得意滿，揚眉吐氣的感覺，像是回到當年繼任方丈之位，僧眾奉承的時候。
“在我的帶領下，懸空寺蒸蒸日上，只要表面功夫做得好，無人知道真相，懸空寺就是佛門第一聖地，而我虛雲就是真正的聖僧，最接近真佛的禪修！”
“但現在……”
虛雲狠狠瞪著葉君臨，怒吼道：“都怪你這傢伙！你為什麼要拆穿我！你要條件可以提！為何要鬧到這個地步？！”
“我好不容易，一步步走到現在，因為你全毀了！全踏馬毀了！！”
另外兩人滿臉震驚，像是那麼多年過去，頭一回認識這個老搭檔。
“執迷不悟。”葉君臨冷笑，抬起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啪！
虛雲嘴角飆血，另一邊的臉頰發腫，活像個大豬頭。
這下對稱了！
“畜生，師尊對你寄予厚望，結果在你的心裡他就這麼不堪？”龍象長老憤怒道。
“可笑，同樣的佛門招式，你們只要施展成功，他就施以褒獎，而我卻被他挑挑揀揀！每次我拼盡全力，都得不到他的認可！哪怕我努力成為懸空寺三聖之首，都無法在他那裡得到半句好話！”
“這條老狗，永遠對我有偏見，永遠都看不起我！既然這樣，我又何必尊敬他？！”
虛雲額頭青筋畢露，厲聲道。
“你特麼！”龍象長老氣得心臟抽搐，半晌緩過勁道：“清淨，你去跟他說吧！”
清淨長老眼睛通紅，“虛雲，你錯了，大錯特錯，師尊一直最看好的，其實是你啊！”
虛雲愣住，冷笑道:“清淨，都這個時候，你莫要誆我！”
清淨長老嘆息道：“騙你對我又有什麼好處？還記得你那時候在竹林第一次施展達摩掌嗎？我們和師尊就在遠處看著你，師尊親口說，你是他見過悟性最高天賦最好的懸空寺弟子，可惜就是容易急功近利，將來恐怕誤入歧途，需要好好磨鍊心性。”
“那時我和龍象都很羨慕，因為師尊從來沒對誰有過這麼高的評價。”
“後來，師尊就開始著重栽培你，想要讓你打好紮實的基礎，所以才對你最為嚴厲。”
虛雲怒極反笑，“呵呵，你覺得這樣說我就會相信？還記得那次門派比武大會，我好不容易奪得第一，卻被懷疑是作弊，獎勵取消，我被打入後山面壁思過，身為師尊的他又在哪裡？！”
這是虛雲當年成為元嬰修士時，遭遇過最恥辱的時刻。
那種無人庇護，淪為門派笑柄的滋味，讓他直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清淨長老道：“哎，師尊那次是奉命執行任務去了，據說九死一生，後來他拖著重傷之軀迴歸，聽到這個訊息頗為震怒，直接跟長老團對峙，甚至以死相逼，要求徹查到底！”
“後來門派妥協，在深挖的過程中發現是悟止長老從中作梗，目的是要包庇他的小侄子頂替你，成為大會第一，最主要的是，他以為師尊再也回不來了，所以才敢這麼做。”
“後面的處罰結果你也知道，他們都被懸空寺廢掉修為驅逐出山，這件事的內幕，我和龍象也是後來聽方丈提起才得以知曉，只是師尊他不放在心上，就沒有在我們面前提起過。”
“至於當初其他知情的長老，就更不敢對外透露了，因為這是懸空寺內部的醜聞，怕影響惡劣。”
轟！
虛雲像是被驚雷劈中腦門，腦瓜子嗡嗡的。
在他的心頭，開始有一股慌亂之意攀爬而上，連聲道：“不可能，你定是在誆騙我！”
清淨長老搖搖頭，“我可以開啟識海，任憑你查詢過往的記憶，這件事，是當年的方丈親口透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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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雲，師尊真的很偏愛你，你有沒有發現，你以前在門派所獲得的獎勵，都比以往同級別的更多，那是因為師尊自己暗中新增上的，這是方丈跟師尊對話時，我恰巧進屋聽到的。”
“原以為，你最終會得以成長，結果實力長進的你，心態卻逐漸扭曲，變得更加會偽裝自己，走上了另一條不可挽回的道路。”
龍象長老怒罵道：“白眼狼！這下你知道師尊對你最好了吧？！可笑的是他還不知道，他最疼愛的徒弟放下不可饒恕的罪過！親手葬送懸空寺的前途！”
“怎麼會這樣，我到底做了些什麼……”得知真相後的虛雲心如刀絞，兩行渾濁的淚水滑落，他的雙手在接連顫抖，難以置信道。
“為什麼？我要是早知道，就不會鑄成大錯了，錯不在我，不在我……”接著，虛雲像是魔怔似的，喃喃自語，到如今還在逃避自我。
“你踏馬還找藉口！”
葉君臨忍無可忍，一腳踹在他的臉上，然後和另外兩道分身瘋狂的踢踩，彷彿是幾個街頭混混圍毆老人。
“你的師尊，就是因為對你失望，才會越來越對你冷漠的！就算你取得成就再大，在他心裡，你都是一個心術不正的垃圾！”
在痛扁一番後。
虛雲的模樣格外悽慘，鼻血直流。
此時的他內心很是痛苦，正如師尊而言，他就是個急功近利，容易走極端的人。
即便當上了方丈，也依然如此。
把來往的香客當做豬來哄騙，對外營造完美的形象，收割一波香火之力，根本不關心天下蒼生，只看重眼前的利益，早已將懸空寺的宗旨拋在腦後。
“你說得對，我確實是佛門的罪人，是我把懸空寺帶入了深淵……”枯瘦老僧又哭又笑，就像是一個發癲的瘋子。
“方丈！”
此時，懸空寺剩下的弟子和長老，早已沒了作戰的念頭，全都跪倒在地，悲慟的哭喊道。
紅千葉本想全部弄死，但被葉君臨傳音，只好強忍住罷手。
“哎，何必呢。”厲無劫唏噓道。
過了一會。
老僧漸漸止住哭聲。
此時的他盤膝而坐，直視眼前持劍的葉君臨，臉色十分復雜：“葉施主，你是老衲交手以來最強之人，我不會求你放過我，我罪該萬死，但在臨死之前，我想告訴你一個內幕的訊息，希望你能夠早做打算，也是我目前最後的贖罪。”
“說。”
“恐怕仙界，很快就要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