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
深處在這一片黑暗之中,項淵的雙眼都被染成漆黑色,包括他身上的一切。
在這一片無盡的黑暗中,他彷彿成為了一個溺水者,強烈的下墜和眩暈感難受的都要讓他吐了出來。
他手中的玄陽劍還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但那光芒猶如螢火一般,居然只能照耀寸許。
任由項淵如何劈砍都是無用功,不能將這一片黑暗劈開。
在玄陽劍和乾坤鈴沒有真正融合前,它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和真正的神器陰陽畫抗衡。
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就連水霏兒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更不要說項淵了。
劇烈的掙扎之後,便是強烈的恐懼席捲全身,虛無的黑暗和時間靜止一樣的安靜,就像是一隻恐怖的,看不見的大手死死握住了他。
“菲兒……菲兒,這到底怎麼回事?”
即便是項淵的大喊,聲音在出口的那一瞬間,都消散了。
鯨鳴聲起!
只有聽到這一聲鯨鳴,項淵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這裡是那條黑魚的肚子裡,自己被吃了?
“開什麼玩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項淵怒吼一聲,瘋狂催動手中玄陽劍,那勉強爆發出來的金色光芒,帶著一道劍鳴聲,朝著面前的黑暗空間劈砍了出去。
但那一道劍芒,飛出去丈許之後,卻依然是湮滅在了黑暗之中。
“你這是恐懼了?”
就在項淵都感覺到絕望的時候,黑暗中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項淵瞬間炸毛。
“什麼人,不要鬼鬼祟祟的,趕快出來。”
此時此刻,面前就算出現一頭靈魔王,項淵都會感覺親切無比,在這種黑暗之中,太容易讓人恐懼了。
“殺!……”
就在這時,一聲聲震天的咆哮和廝殺聲,響徹這一片黑暗世界。
那種視死如歸的怒吼和震動轟鳴,聽起來震耳欲聾,能造成這種聲勢的,絕對是一場萬人軍隊的大戰。
也在這種震天的廝殺聲中,項淵那種昏天暗地的眩暈感也徹底消失了。
鯨鳴聲起!
在陰陽兩極界的黑暗世界中,一條黑色巨鯨和刺眼的白色巨鯨相撞,居然詭異的融合在了一起。
幾乎同一時間,一道刺眼的白光猶如利劍一般,瞬間將項淵眼前的黑暗劈開,那刺眼的白光讓他直接側頭閉上了眼睛。
沒有任何準備,一個人突然撞在了項淵的身上,被他下意識接住。
“曲若煙?醒醒……”
看見曲若煙胸口上的黑氣已經消散,正在被造化鈴緩慢的修復,項淵面露喜色嘗試喊了兩聲,但曲若煙依舊昏迷,毫無反應。
黑暗盡去,猶如破曉來臨,在一片黑暗霧氣消散間,項淵抱著曲若煙直接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當場,就連雙腿都劇烈哆嗦了起來。
雷鼓陣陣,殺聲漫天,在一望無邊的浩瀚戰場之上,整個蒼穹都被染成的血紅色。
這哪裡是萬人戰場啊,項淵放眼望去,這一整片大陸上到處都在廝殺,狂暴的力量席捲在戰場之上,整片空間都扭曲成了海浪。
“靈魔……大軍!”
項淵站在高空,看著下方汪洋一般的人魔戰場,聲音都劇烈顫抖起來。
“沒錯,這就是仙靈界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人魔之戰,也是最慘烈的。”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白相間衣裙的女子同樣從黑暗中走出,站到了項淵的面前。
“當年這一場戰爭之後,我仙靈界生靈幾乎死傷殆盡,不管是人族,還是靈獸萬族,皆都成為了屍海的一部分。”
項淵驚愕的看著面前的女子,顫聲道:“你是……陰陽宗的……”
女子點點頭,淡聲說:“我就是陰陽宗的宗主,孔冰魚。”
她指了指東南方向的戰場:“你看那裡,那便是你金靈宗的戰場。”
項淵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那個方向。
就見在那一片範圍長達三十裡的戰線上,超過四萬名身穿金靈宗服飾的弟子,和龐大的靈魔大軍廝殺在一起,所過之處屍橫遍野,有金靈宗弟子亦有靈魔殘骸。
而吸引到項淵目光的是在金靈宗戰場上方的空中戰場,就見一名身穿宗主服飾的陸逍遙,帶領金靈宗四十多名強者,和靈魔強者大戰在一起。
空中戰場和地面戰場猶如兩極劃分一般,形成天地之差,那些強者舉手投足之間便是翻江倒海,好似吞沒日月山河一般。
可就是這樣的強者,在面對靈魔強者時,亦是打的不分上下,靈魔強者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也異常強橫。
“當年仙靈界一戰,我方強者斬殺了對方靈魔王共計四十二個,魔將幾乎上萬。”
“這些來自異域空間的邪祟生靈,幾乎榨乾了仙靈界的最後一滴鮮血和天地靈氣。”
說著,孔冰魚轉頭看向項淵,輕笑點頭:“我還以為金靈宗後繼無人了,沒有想到還能看見你,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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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淵收回目光,看向孔冰魚:“前輩,這不是在魚肚子裡嗎?為何會有這般景象?”
孔冰魚指了指項淵懷裡的曲若煙:“是她的玲瓏心喚醒的我,這場景也是烙印在玲瓏心裡面的印記。”
說著,孔冰魚苦澀搖頭:“如今金靈宗和玲瓏書院都已經後繼有人了,而我等待的那個人卻遲遲沒有出現,你這兩個小輩將我從沉睡中喚醒,也算是徹底斷了我的傳承了。”
項淵深吸一口氣,疑惑道:“前輩,陰陽畫已經找到了傳承人,您身在畫中,怎麼可能沒有察覺?”
“恩?”
孔冰魚反而是面露詫異:“我陰陽宗後繼有人了?這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這縷神念為何沒有被傳承人喚醒?”
神念?
項淵打量一眼面前的女人,瞬間想起當初在仙冢裡看見的陸逍遙。
“原來是這樣……”
項淵將水霏兒和廖冰瑩的事情分別講述了一遍,卻是讓孔冰魚失笑出聲搖了搖頭。
“原來當初我的本體還留下了仙冢傳承,應當是最後出現什麼變故,把陰陽畫給遺失了。”
項淵看著孔冰魚,正色道:“所以前輩,你和陰陽畫分別選擇了傳承人,到底誰才是陰陽宗的聖女?”
孔冰魚明顯很高興,問道:“這很重要嗎?”
項淵鄭重點頭:“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