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拯霎時恍然,回道:“來都來了。”
衛景山卻也沒想武拯這麼快就給應下了,於是趕緊蹲在地上,拿著樹枝,大致畫了下武東村的俯視圖。
“武東村現在有村民三萬多,而圍守在外的士兵只有一千多人,基本都是煉氣巔峰的武者,而首領是築基八層的危侯,憑我們三人的修為,要擊敗他們,簡直輕而易舉,最重要的是,如何確定沒有漏網之魚回去通風報信!”
武拯聽得雲裡霧裡,甚至還不清楚為何要搭救這一群凡人。
在這方世界,凡人這點兵力,對於戰爭的意義並不大,只能當做後需補給,做些種田運輸之類的活。
於是,他看向張易,等著張易拿主意。
張易頷首道:“既然我們已經打算奪權,而不是將這些人送往鄰國,那麼就沒必要擔心走漏風聲了。”
衛景山一愣,覺得張易太過冒險了:“不需要爭取時間嗎?”
張易搖頭道:“時間再多,也不足以將他們訓練成正規軍隊,只要我們有發動戰爭的籌碼就可以了!”
其他兩人頓時明白,古今往來,沒有誰是在戰爭中直接獲利,即便有,也是少得可憐。
他們既然是奪權,那麼真正的利益,就是在談判桌上獲取,只要他們能發動戰爭,就能迫使當今皇帝出來談判。
談判即便無法完全奪權,也能分權,這樣就能蠶食,而不是將整個南荒皇朝打成稀巴爛,最後成為一片廢土上的王。
衛景山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現在已經完全將張易當成軍師了。
張易觀測著腦海裡的系統地圖,道:“兵分兩路,衛皇爺在此等候,等武東村硝煙漫起,再向村子支援而去就行。”
衛景山聽完後,一臉懵圈,哪有這樣排兵佈陣的說法?
但還沒有等他發問,張易和武拯已經起身躍出,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是兩個急性子……”
衛景山嘀咕罷,只得站起身子,面向武東村,靜靜等候著張易的訊號。
漸漸地,日落西山,天邊的光線越發薄弱,不會兒時間,天就暗了下來。
轟!
便在此時,武東村忽地冒起一團火光,染亮了天空,滾滾的硝煙,瀰漫而起,猶如一朵地面升起的火雲般。
“開始了!”
衛景山雙目一凜,急速掠去。
以他化神境的修為,兩個山頭的路程,不過腳下幾蹬的事兒。
很快,耳邊就傳來喧雜的廝殺聲,火光瀰漫的叢林處,幾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奔跑而來。
衛景山凝眼一看,是一群年齡不一的村民。
這些村民手無寸鐵,渾身血跡,一臉驚恐,時不時還往後方看去。
衛景山神識當即覆蓋而去,赫然發現進山的小徑上,已經鮮血淋漓,滿是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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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些屍體之上,數十名武者,穿著士兵的鎧甲,踩在屍體的身上,咧嘴森笑,確定沒有生還者之後,目向逃亡者的背影,張牙舞爪地追殺而去。
轉眼間,就已經追上這些普通平民,甚至已經有士兵高舉著砍刀,對著村民的後頸,作勢劈落。
而逃在最前方的村民,此刻已經看見衛景山的身影。
他們一臉驚恐,眼角血淚混雜,已經累得救命都喊不出來了。
衛景山見狀,勃然大怒。
堂堂開國功臣後裔,竟被一群坐享其成的士兵如此欺負!
“放肆!!”
衛景山一聲怒喝,聲音夾著由內而外的靈氣,猶如妖獸怒嚎般,震得所有人皆是渾身一顫。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衛景山腳下一晃,紅光乍現,數十名士兵皆以人頭落地。
眾村民見狀,皆是嚇得直哆嗦,連逃都忘了。
“這是怎麼回事?”衛景山沉聲問道。
一名膽子比較大的年輕人,哆哆嗦嗦了一會,鼓起勇氣說道:“狩、狩獵……每隔一段時間,危侯他們就會把村民當成動物狩獵……”
衛景山一聽,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
他本來還以為,這些人只是被圈禁起來,無法修煉,現在看來,完全就被當畜生了!
與此同時,武東村內。
一道響徹雲霄的聲音響起:“站在一起!”
只見,虎背熊腰的危侯,站在一排燃著熊熊烈火的房子前,指揮士兵們將所有村民圍困在村子的曬場中間。
村民們皆是穿著麻衣布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領頭的老者驚恐且憤怒的問道:
“危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有做錯什麼嗎?”
危侯玩味的眼神盯著老者,森然笑道:“村長喲,這麼大的火,還問我做錯了什麼?是想趁亂逃離吧?”
村長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們沒有逃離的意思!”
危侯嘴角一挑,冷笑道:“沒有,那群逃跑去後山的人,是怎麼回事?”
村長一怔,啞口無言。
便在此時,一個少年怒喝:“開什麼玩笑!火明明就是你們放的,我們被你們當農奴使喚,女人都被你們帶走,還要被你們當動物狩獵,你們什麼事幹不出來?!難道,你們是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嗎!!”
“沒錯。”危侯意外的冷靜,冷冷說道:“你們早就該死光了,要怪就怪你們在爭權中輸掉的祖輩們,對吧……”
說罷,一劍冷然刺出。
嗤的一聲,那名少年惶然間,頭顱已經貫穿,死到不能再死了。
危侯桀桀冷笑道:“反抗的思想,需要抹除,你以為我們抽時間來狩獵你們不辛苦麼?所以感謝我們吧,沒有我們這樣定時清理,你們可就麻煩了,桀哈哈,桀哈哈哈!”
說罷,又舉起手,懶懶地把劍鋒砍向另一個年輕人。
“住手!”
村長見狀,連忙疾跑而出。
危侯斜眼一瞥,手看起來也沒什麼動作,但劍勢卻從那名年輕人轉向村長。
嗤的一聲。
村長當場被砍成兩瓣。
“嘿嘿,嘿嘿!”
危侯看著屍體,笑得更歡了:“不愧是村長,知道這小夥還年輕,還有給我們當牛做馬的未來,拿命替我們攢了個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