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月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一黑,正要出面阻止,忽見身前伸出一手,將她攔了下來。
抬眼看去,張易已經站在她的前方。
劉天明見狀,冷笑一聲,在他看來,張易是要服軟了。
眾人也是凝目注視,暗道店小二還算聰明,若給少女再參和,事兒就越鬧越大了,丟人總好過丟命。
卻不料,張易冷然地看著劉天明,絲毫沒有跪下收拾的打算。
他雖然修為全無,但心境尚在,不會因為這點芝麻小事而大斥大怒。
可你一個煉氣境的小崽子,竟然敢當面喚本帝跪下,未免太放肆了?!
心念至此,張易雙眼霎時一冷,冷漠的眸子裡,猶如一潭深幽冰水激起了漣漪,旋即波濤暗湧,散發著凌厲的寒光,給人帶來無窮的壓迫感。
這一剎,劉天明忽地心頭一悸,只感一陣寒意襲來,猶如被刺骨的寒風掃過,整個心頭頓時冷飈飈,額頭的冷汗不自覺地冒出。
在他眼裡,張易宛如一頭從地獄裡鑽出的惡鬼,沒有一絲情感,整片天地都因他而化成屍山血海。
張易還真不是在恐嚇劉天明,他就是奔著殺人的心去的。
只是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瞪不死人,數千年的習慣,導致他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放肆!”
劉天明眼底閃過一抹狠厲,心雖驚,但卻也是蠻橫貫了,多少境界高於他的武者,在他的權勢面前,還不得跟狗一樣。
話音剛落,他已經右掌探出,化爪為拳,拳風似槍,以一種狂猛無比的力量,朝張易胸口轟去,勢要將他轟穿。
張易雙眼一凜,絲毫不懼,越階作戰對他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的事。
就算他還不是武者,但在他眼裡,劉天明對力量的控制就跟猴子一樣粗鄙,再大都是一樣。
只見,張易面對徑直而來的拳頭,不退反進,腳下向前一跨,側身一躲,雙指成搶,化作一道流光,刺向劉天明喉結。
咔嚓一個骨裂聲!
張易的指勁點在劉天明喉處,指風卻從其後頸衝出。
劉天明只感渾身氣息都堵在喉嚨裡,內臟都要撐炸了。
目空一切的神態頓時僵在了臉上,雙腳不停往後退,口水都流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酒館裡的食客都傻了眼,氣氛如同死一般的安靜。
交手的速度太快,在眾人眼裡,就像是劉天明拿喉嚨往張易指尖堵似的。
在場之中,唯有沙月看得一清二楚。
她清楚,劉天明雖然是個紈絝,但也不是空架子,怎會敗給一個名不經傳的店小二。
美眸難以置信地看向張易。
卻見他漠然著臉,咔嚓一聲,把脫臼的手指掰了回來,旋即緩緩走向劉天明。
但凡他有點修為,剛才一指就已經足夠送劉天明上路了。
壯漢扶著自家少爺,眼看著張易逼近,不停地後退,喉嚨像被異物堵住了,連呼吸也都不自然,雙腳更是不自覺地發起抖來,就像是死亡在步步逼近一樣。
事實上,自從張易瞪不死劉天明後,就再沒用氣魄去震懾他人了。
他現在所散發的,只是一種純粹的殺氣,這是動手前的氣勢。
雖然氣勢不會造成任何實質傷害,但它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把他所有經歷過的生死拼殺都揉匯其中。
這種凜冽刺骨的可怕氣息,根本就不是壯漢能夠對抗的。
喧雜的酒館裡,霎時就剩下張易的腳步聲。
眾人瞪大雙眼,滿臉驚駭,心頭不可遏制地發顫,紛紛勸說張易就此停手,劉天明真有個三長兩短,哪怕逃到天涯海角,城主也會報仇的。
張易置若罔聞,但是這些話,落入壯漢耳朵裡,就跟催命符一般。
身為劉天明的護衛,真有事兒,城主第一個先殺的人也是他。
當務之急,是先給劉天明療傷要緊。
一念至此,壯漢二話不說,扛起劉天明,嗖的一聲,直接破窗躍下,身影落在暗巷之中,轉眼間就不見了,只剩下聲音遙遙傳來。
“備好棺材,少爺隨時回來取你的狗命!”
食客們聞言皆是一驚,害怕受到牽連,紛紛離開酒館,跑到店外看戲。
那名酒保更是嚇丟了魂,趴在櫃檯前,找掌櫃結掉餘下的工錢,準備出城避難。
一時間,酒館亂成一團,人擠著人,爭先恐後地離開。
張易身為罪魁禍首,卻反而跟個沒事人一樣,轉而看向沙月,尋思先拿她試探系統提供的資訊是否正確。
沙月秀眉微蹙,不滿張易這種毫無避諱的目光,心裡雖然厭煩,但心知事出在己,也不好甩臉走人,只得冷冷地掏出錢褡子,丟擲張易。
“這事在我,你且拿著這些靈石,離開雙城!”
她雖摸不清張易的底,但見他身上毫無靈氣波動,尋思也只是學了些閒散功夫,湊巧擊敗大意的劉天明,再留下來,也只是死路一條。
張易倒沒想到一個小女孩家還頗有俠氣,而今他正需要靈石起步,便不含糊的收下了。
甸在手裡,估量裡面至少有五百多靈石,以他現在的身份來說,可是一筆鉅款。
不過,這點靈石換來張易的指點,顯然不虧。
“丫頭,你修煉的功法是小周天?”張易問道。
沙月見張易突然變得老氣橫生,還裝得有模有樣,暗笑著點點頭,不明他想玩何花樣。
她的追求者眾多,但以這種姿態搭訕,屬實還是第一次見。
張易沒想還真對了,接著問道:“你近來修煉之時,小腹上的太乙穴,可會隱隱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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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月不禁一呆,這事她除了告訴爺爺,就沒與人說過了,這張易怎麼知道?
看到沙月的神情,張易就知道系統的判斷八九不離十了,於是緩緩說道:
“這是因為你急躁冒然的緣故,正所謂順成人,逆成仙,你內氣做周流運轉,玉枕三處有偏移……”
張易滔滔不絕,將系統的提議結合自己的見解,以最容易理解的話術講解出來。
幾句話間,就把小周天改得面目全非。
沙月聽得一愣一愣,頗不服氣。
她的爺爺身為學院院長,都還沒解決方法,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更何況小周天是流傳很廣的功法,修煉者不計其數,沒人說有問題,張易卻說改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