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本來還想著休息一下再去夢境之門的世界探索一下新的地圖,不過事實證明,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
妖帝發來了訊息。
妖紫月也發來了訊息。
前者的訊息內容是霜精靈派遣的探索隊伍已經抵達了起源商城,霜有關於夢境之門的問題想要從他這裡尋求答案。
先前議長和歐若拉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霜作為守護者,肯定也知曉女神創造的永恆庭院。
至於妖紫月,純粹是在店裡發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顧客,有著尖耳朵,長相和冰霜有點類似。
她有點奇怪,所以直接發來了訊息。
妖紫煙給妖紫月解釋,洛川則和那位未曾謀面的守護者交談,內容就是先前與議長還有歐若拉的討論。
對於洛川的回答,霜顯得很是平靜。
長久以來的等待,對她而言早就習慣,答案的序幕即將揭曉,只是需要再等待一段時間而已。
……
聖尼亞。
赫曼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皺著眉毛,額頭佈滿汗水,雙手握緊拳頭。
他似乎正在做噩夢。
很快,赫曼睜開了眼睛。
猛然坐起身,大口呼吸著。
像是剛剛溺水的人,貪婪的渴求著新鮮的空氣。
“你怎麼了?”
喬蒂絲推開門,一眼便看到了赫曼的模樣,眉毛微微皺起。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赫曼如此失態的樣子。
赫曼搖搖頭,下床,端起旁邊的杯子一飲而盡,長舒了一口氣,彷彿是想要透過這種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做了一個夢?”
“噩夢?”
喬蒂絲在旁邊坐下,做出了傾聽的姿態。
“的確是一場噩夢。”赫曼接過喬蒂絲遞來的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所以,你到底夢到了什麼?”喬蒂絲問。
“魔女。”
赫曼回答,“而且,我並不覺得那只是一場單純的夢境,實在太真實了。”
魔女。
就是他前段時間,迷失在夢境與現實的交界,在迷霧森林遇到的神秘女子。
那位真理帝國的皇帝,甚至都親自而來,向他詢問與之相關的事情。
魔女曾經問過他一個問題。
所謂現實與夢境的界限,真的是涇渭分明麼?
如今,關於這個問題他有了親身體驗後得到的答案。
赫曼回憶著噩夢。
他在夢境之中,不知不覺跨越了現實與虛無的界限,再次來到了那處介於虛實之間的地域。
不過與上次不同,籠罩著整個迷霧森林的霧氣消退了許多,能夠看到暗沉的天穹,以及遠方隱沒的山脈輪廓。
模糊朦朧,像是巨人的屍體。
魔女出現了,出現在天際的盡頭。
她如山屹立在她的世界,身姿如陰雲蔽日,以凡人目力之極限,尚不能窺其全貌。
神明。
原先的推測得到了證實,只有真正的神才能擁有如此偉力,超越凡人,偉岸驚人。
而這並不是最讓赫曼震撼的。
魔女正在戰鬥,與她的那位脾氣暴躁的“鄰居”戰鬥。
這一次沒了霧氣的阻隔,赫曼也終於有機會能夠看清了鄰居的模樣。
他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那像是一團盤踞在天地間的黑暗,萬物隕滅,侵蝕同化著任何事物。
又如同無數錯亂龐雜的血肉拼接而成的褻瀆之物,扭曲不定的身軀不斷變化著形態,就連最瘋狂的人也無法想象出其百分之一的全貌。
混沌盲目的神依照本能,妄圖同化整個世界。
黑暗肆意湧動,衍生出無窮無盡的次生體,就連從崩壞中誕生的侵染體與之相比,也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
迷霧森林活了。
是的,就是字面上的含義。
每一顆樹木都變成了一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跨越了亙古的歲月,永恆的守衛於此,建立了一道由迷霧構築而成的防線。
軍隊與次生體開始了交鋒。
魔女與鄰居同樣開始戰鬥。
這一次,赫曼終於看清了魔女究竟是如何戰鬥的,如何使用她的法杖。
高高掄起,然後猛然砸落。
每一次都能淨化大片大片的黑暗,蒸發無數血肉,可是下一秒,屬於神明的力量又會讓傷勢轉瞬修復,血肉蠕動間誕生出更多的黑暗肢體。
這是神與神的戰爭。
一場持續了不知多久的戰爭。
或許在科洛還未曾出現文明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並持續至今。
魔女察覺到了赫曼的注視,回過頭。
赫曼看到了一雙紫色的眼眸。
神秘,浩瀚,宛若星空。
“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她的聲音在赫曼的腦海中響起。
你們?
赫曼注意到了魔女的用詞,而他的意識也隨之變得模糊,當黑暗將視線吞沒的最後一刻,他在不遠處隱約看到了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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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熟悉。
……
“醒啦,1579,他醒啦!”
羅納在一陣吵鬧聲中醒來。
意識昏昏沉沉,思緒混沌,面前的景物也帶著不自然的扭曲。
很難受。
足足緩和了許久,他才勉強恢復過來。
那名叫做白羽的小女孩正站在面前,滿臉好奇地望著他。
“我……怎麼了?”
羅納揉著眉心,只覺得自己的思緒僵硬,腦袋也疼的厲害,根本沒有辦法做出相應的思考。
“手術的後遺症哦。”白羽說。
羅納想了幾秒,才明白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想起了他的經歷,以及那場為了排除噩夢侵蝕所經歷的手術。
他用力搖搖腦袋,試圖將眩暈的感覺拋開。
不過很明顯,這是徒勞的。
“後遺症……我覺得不止如此。”羅納深深的皺著眉毛,“還發生了什麼?”
“隱藏在你靈魂深處的噩夢痕跡爆發了。”
黑色的聲音走進了房間,黑色霧氣翻滾凝聚成模糊的女子面容,“這個給你。”
1579將一個瓶子丟給了羅納。
下一秒,瓶子與地面親密接觸。
又過了幾秒鐘,羅納才後知後覺的伸出了手掌。
現場的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唉。”
白羽小大人般的叉腰嘆氣,將瓶子撿起來交給羅納,“你把這個喝了,應該就會恢復正常了。”
“這是什麼?”
羅納看著手中的瓶子,淡紅色的液體輕晃,反射著迷濛的光彩。
“喝了你就知道了。”1579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