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世界的本質是什麼問題，洛川自然能夠給出回答。
按照資訊大一統的解釋，萬事萬物都屬於資訊的描述，所謂世界（也就是宇宙），準確來講便是由自洽資訊組合而成的閉合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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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就像是一個個單獨的水泡，漂浮在名為虛空的無盡汪洋之中。
無時無刻不在有水泡誕生破滅，亦有無數世界的殘響在虛空之中迴盪，彷彿不甘就此離去的幽靈徘徊不定，最終消弭在歷史深處。
當然，王古拉斯和巨斧顯然並不知曉這些。
面對洛川給出的問題，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應當是在心中思考著如何給出準確的回答。
在科洛世界，所謂魔法，便是將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事物透過魔法銘文呼叫魔力的方式構築出來，同樣涉及到世界的因素。
“應該……是能量吧？”王古拉斯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
“能量？”
洛川嘀咕了一句，感覺王古拉斯的回答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稍作思索，很快想到了熟悉的來源。
質能公式他自然是知曉的，簡單來說就是物質和能量之間可以相互轉換，從這個角度來看，將物質世界認為是能量的體現也並無不妥之處。
當然了，科洛世界肯定沒有質能公式的存在，洛川對這個世界也沒怎麼詳細瞭解過（主要是因為懶），或許王古拉斯是透過其他方式猜測。
就像是魔法的基本原理之類的。
“是的，能量。”王古拉斯似乎也漸漸相信了自己的話語，頗為確信地點點頭，“魔力充盈我們這個世界，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能量，我們可以透過魔法銘文的方式構築出許多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事物，光芒、火焰、寒冰……”
“有道理。”巨斧若有所思，“按照你的意思，從某種角度來看，我們生活的世界其實就相當於一個超大型的現實魔法，我們所使用的‘魔法銘文’，從本質上來講只是呼叫這個‘世界魔法’的鑰匙。”
“沒錯，就是如此。”王古拉斯感覺巨斧和自己達成了共識，伸手摸著自己的下巴，“或許我可以依照這個原理寫一篇論文出來，標題大概用‘論能量構築世界的合理性’，巨斧你覺得怎麼樣？”
“隨便你了。”巨斧擺了擺蒲扇般的大手，“我又不會寫那玩意，跟我說做什麼。”
王古拉斯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並且已經確定好了大致的計劃：“不行，剛才那個世界屬於一整個完整魔法體系的概念是你提出來的，這點毋庸置疑，給你個第二作者的身份怎麼樣……”
洛川感覺自己好像被忽略了。
不過他其實也沒怎麼在意，這麼親眼見證一篇論文的發表感覺還不錯。
“對了，這個以後再說。”
王古拉斯總算想起現在可不是思考論文的時候，洛川可還在一邊等著呢，對他露出歉意笑容，“老闆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扯遠了。”
或許對這些法師之類的超凡者而言，新知識的吸引力遠遠比超凡物品大得多。
“沒事。”洛川搖搖頭，完全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老闆既然問出這個問題，肯定有著自己的答案吧？”王古拉斯思維迅速，並沒有忘記這可是洛川提出的問題。
“我的答案……還是算了。”洛川猶豫了一下後輕輕搖頭，他並不準備說出自己的回答。
萬事萬物屬於資訊的描述，能量和物質同樣包含其中。
若是從這方面來看，王古拉斯的回答並沒有太大錯誤，只是有些不太準確罷了。
洛川並不想因為自己而干擾他的探索之心。
就算他給出了資訊是世界本質的答案，所造成的結果並沒有任何意義，王古拉斯根本沒辦法去驗證，就算他身為超凡強者也同樣如此，這已經超越當前文明的層次。
“為什麼？”王古拉斯不能理解。
“原因有點複雜。”洛川神色不變，忽悠人的技能早已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這主要涉及到我的研究方向，大致類似於非線性耦合狀態下世界在資訊層面的聚合體系將會產生熵增或者熵減型別的遞迴變化，卻又處於非混沌狀態。”
說實話，洛川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王古拉斯&巨斧：“……”
兩人呆呆地聽洛川說完這麼一大段話語，足足耗費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
“算了，你們聊，我先去打牌了。”
巨斧對此已經徹底失去了興趣，或許在他看來，與其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來一場痛快的爐石對局。
“額……聽起來的確有點複雜。”王古拉斯有點尷尬地笑了笑。
完全聽不懂老闆說的意思，這麼看來，這位老闆應該是一位理論派的自由法師……就是不知道實戰能力如何，大機率是理論與實戰全都擅長的。
不知不覺中，王古拉斯心中洛川的形象已經變得高大神秘了起來。
“說起來，這個和酒館售賣的那種忘憂商品效果存在什麼具體聯絡？”王古拉斯可沒有忘記，最開始自己提出的問題可是忘憂酒水效果的緣由，然後就被洛川看似轉移了話題，開始討論起了世界的本質。
他也有了回去之後就開始寫論文的衝動。
“按照你剛才的說法，世界就是一個超大型的現實魔法對吧？”洛川問。
王古拉斯點頭，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以這種方式來看，魔法銘文相當於呼叫這個‘世界魔法’，那麼換個角度來看，人類以及其他各種生活在科洛的生命，是不是也相當於組成這個‘世界魔法’中的‘組成部分’？類似於大型魔法系統中的‘微型魔法’？”
“嗯。”王古拉斯認為洛川說的有道理。
“那麼接下來的就簡單了，這些微型魔法的每個資料都有著固定的表現形式，就像是魔法銘文的構成序列，不同的序列會產生不同的作用。”洛川手指在面前揮動，一道充盈著諸多魔法銘文的光幕出現，“只需要稍稍更改一下這些序列，就能實現提升能量親和能力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