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記得當時聖尼亞萬花博覽會期間湮滅教徒搞出的動靜，按照奧希婭的解釋他們是直接溝通了另一側的世界，將那些屬於“噩夢”的事物召喚了出來。
直接在空氣中憑空出現的空洞怪異身影，身體被銘刻有怪異符文的布條所包裹，體內不定型的黑霧在布條的約束下凝聚成了扭曲的怪異肢體……
等等，這形象洛川好像在哪再次見到過。
暗影界的那些暗影居民忽然出現在腦海中，洛川驚訝地發現，這兩者的形象最少也有八成相似。
所以說，那些湮滅教徒是直接把暗影居民召喚過去了？
好像也不對，按照洛川的記憶，當時的那些“噩夢生物”可不像是有絲毫理智的模樣，1579除了外貌之外可是和普通人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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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第一次去暗影界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這些？
嗯……好像是把聖尼亞的事情給忘了。
算了，這不重要，關鍵是他現在已經發現了兩者之間的聯絡，等有空的時候去暗影界看看，向1579詢問一下具體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覺得你可以從世界的層面考慮一下。”洛川看著滿臉頹然的月靈，想了想提醒了一句。
“世界的層面？”月靈神情困惑，“我不太理解老闆的意思。”
或許這就是神明所知曉的知識，凡人甚至連觸及的可能都沒有。
“你以為我們身處的世界是單一存在的麼？”洛川倒也沒有賣關子，“現實世界只是最表層的存在，我們生活的地方便是此處，除此之外還有元素層面、暗影層面、亂流層面等諸多層次。”
“這個我是知道的。”月靈點點頭。
“那麼在這諸多世界層面的最底層，又蘊含著什麼？”洛川提出了新的問題。
“不知道。”月靈搖頭。
“你可以把它稱作‘深海’。”洛川所說的資訊都是從系統那裡知曉或者他自己推理思考出來的，“深海中蘊含著所有被歷史遺忘的殘骸，它們大多數都會漸漸沉沒在深海之中，在無盡的歲月中緩緩消散，在這個過程中會如同幽靈般悄然徘徊。”
“聽著有點恐怖。”月靈摸了摸胳膊，“所以老闆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只是給你提供一個思考的方向。”洛川態度很隨意地擺擺手，“就這樣吧，店裡又有了全息裝置的區域，你可以去看看。”
“擴建了？”月靈微微睜大眼睛，至於原先的疑惑她決定等回去之後再考慮。
洛川卻已經不再理會她，一邊吃著薯片一邊看起了魔幻手機。
這讓月靈不禁心生怨念，小聲嘀咕了起來：“什麼嘛，到頭來就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問題沒解決又有了新的問題……”
不過她也注意到了牆壁上懸掛的小白板，看清了上面的文字後便激動地進入了武器售賣空間。
……
柔和的白色微光從城市邊緣恍若燈塔般的建築上方的白色球體散發而出，最終在上空匯聚，化作了一層近乎透明的能量屏障，鱗次櫛比的灰白色建築綿延不息，其中大部分又有各種各樣的貝殼作為點綴裝飾。
以水流和淡藍色晶體構築而成的通道在這座深海之下的城市中交錯縱橫，時不時能看到有流光自通道中一閃而逝，這是海妖們修建的“交通網絡”，能夠幫助她們在城市迅速移動。
城市外圍被灰白色的沙灘環繞，水波在上面留下了道道宛若漣漪般的痕跡，諸多不知名的深海植物順著水流搖曳，散發著星星點點的夢幻微光，又有優美悅耳的歌聲縈繞不散。
在這恍若夢中場景的一角，數個生長有美麗魚尾的少女圍聚在一起，每個人的表情都極為凝重認真，似乎正在做著什麼不容分心的大事。
如果說這是美夢的話，那圍繞美夢的則是如同深淵般黑暗恐怖的噩夢。
扭曲怪異、不符合任何正常形態的生物蠕動著龐然身軀，祂們有的像是沒有實體的黑色流水，有的又像是無數觸鬚、巨口、眼睛組成的混沌生物，還有的甚至連生物的構成都看不到，全然是由各種非生命物質強行糅合而成的褻瀆之物。
不知何時噩夢與美夢開始混淆不清，隱隱有某種呢喃的低語聲自海水中迴響。
“三。”
“四。”
“二！”
“炸彈！”
“王炸……”
海琳維亞看著手中的紙牌，有些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許多事情就算她身為海妖女王也沒有任何辦法，就像是鬥地主的勝負。
將紙牌丟開，海琳維亞離開了位置：“舒了，你們繼續吧。”
她拿出魔幻手機，依拉剛剛發來了信心，稍稍等待了一會，半透明的水流便在她面前形成了依拉的身影。
“這麼著急，有什麼事情？”海琳維亞微笑著問道。
“女王，老闆的店鋪擴建了。”依拉剛剛得到訊息，看上去很激動的樣子。
“別著急，慢慢說。”海琳維亞的平緩聲音似乎帶有平撫人心的作用，作為海妖女王，時刻保持冷靜是必要的。
她當然有些好奇，如果僅僅只是擴建，依拉當然不會反應這麼大。
“起源商城的全息裝置數量由一千個直接擴充到了一萬。”依拉因為激動面色有些泛紅。
海妖之城與起源商城直接相連，海域之城又與海妖之城連通，海族和海妖這兩個群體的數量自然無需多言，若是不加管理的話起源商城每天就不用招待別的顧客了，光他們就足以佔領。
這種情況自然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海琳維亞和伊芙安娜兩個種族的統領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共同制定了相關的要求，限制著去往起源商城的數量。
當然，限制的只有使用全息裝置的情況，畢竟數量是有限的，購買商品什麼的還是隨意前往。
大多數海族其實都不太喜歡陸地上乾燥的環境，對他們來說待在海中更舒服，而海妖們也不怎麼喜歡待在一個地方，像艾琳娜那樣在起源商城一待就是一天的海妖還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