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飯時間較之往常縮減了不少，原因倒是很簡單，洛川對這個系統最新提供的噩夢空間有點好奇。他自認為內心應該沒有畏懼的事物，所以期待會在噩夢空間中遇到什麼。
純白色的初始空間中，洛川的身影憑空出現，首先看向前方應用選擇的位置，原來的三個影像已經變成了四個，多出來的是一團銀白色不斷變換著形狀的液體，絲毫沒有“噩夢空間”這個名字的影子。
『是否進入噩夢空間？』
洛川走到那團液體全息影像的前方，伸手觸碰，眼前彈出了個資訊提示框，上面還有“是”和“否”兩個選項。
他選擇了“是”。
四周的畫面隨之發生了改變，純白色的初始空間瞬間被濃墨般的黑暗取締，現在洛川正站在黑暗的虛無中，觀察自身卻沒有受到影響。
“系統，這怎麼用？”洛川出聲詢問。
“視野下方可進行相應選擇，噩夢空間隨後才會開啟。”系統做出了解答。
根據系統的提醒，洛川看到了那個不怎麼起眼的小圖標，凌空虛點了下，半透明的淡藍色光幕出現。
光幕上的資訊一目瞭然，主要是能進行噩夢具現程度之類的選擇，洛川想了想，將所有的選項調到了最高。
然後選擇了開始。
“同學們注意了，最後的這道大題我看很多人都沒有做，難度有點高，我們來重點講解下這道題目。它主要是考察對肽鍵數量的計算和常隱形基因的判斷，首先我們先來判斷下到底是隱形基因還是顯性基因……”
講臺上，年輕的女生物老師正拿著張卷子，耐心地講解著最後壓軸的題目，手中的粉筆如同縱橫馳騁在疆場上的戰馬，在黑板上留下了道道字跡。
穿著白藍相間校服少年少女坐在那裡，臉上稚氣未退，大部分都在聚精會神地聆聽著，也有些同學趴在桌子上，時而起伏的身體標示著他們正在和周公論道。後排相對而言就鬆散了許多，有些人在看著十塊錢一本的盜版網絡小說，故事會、知音漫客之類的也有不少，偶爾還有刻意壓低的交談聲響起。
生物課老師的管理比較松，能隨意換位置，所以聚集在後排的學生基本上以學渣為主，當然也能看到大神的存在，絲毫沒有受到四周環境的影響。
黑板旁邊掛著個小牌子，“距離高考還有48天”的字跡頗為醒目，每個高三畢業班都有這東西，按照年紀主任的說法就是“這玩意能讓你們清楚的看到距離離開這座囚籠般的建築還有多長時間”。也不能說全無效果，看著那紅色的數字逐漸減少，就算那些早已放棄的學渣心中偶爾也會生出莫名的感觸。
洛川坐在靠牆的位置，撐著下巴。若是他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他高三學習的教室。
真是遙遠的記憶啊。
“洛川，你的表情好奇怪誒。”同桌的女孩拿著筆戳了戳洛川的胳膊，壓低了聲音，眼睛卻盯著黑板，偶爾點頭做沉思狀。
經過了數年的大學生活，洛川已經快要將高中生活遺忘，看到現在身處的場景，模糊的記憶漸漸和現實重疊。
楊瀟，同桌的名字，班裡的班長，成績很好。洛川聽說她聽說高考的成績不錯，考上了帝都的大學。
不過高考結束大家都各奔東西，除卻偶爾在班級的群聊中說兩句話，基本上沒有再見過面。
“想到了些事情。”洛川也壓低了聲音回答。講臺上的年輕生物老師聽到聲音後向這裡投來了目光，洛川頓時坐直了身體做認真聽講狀。
並未糾結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場景，洛川現在只是將自己當成了普普通通的高三學生，去切實體驗記憶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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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會課，洛川感覺有點無聊，索性在桌鬥裡翻了翻，果不其然找到了本雜誌，饒有興致地放在腿上翻開了起來……
年輕的女生物老師這時也講完了題目，開啟不透明的保溫杯喝了口裡面的東西，按照常理來判斷應該是奶茶之類的飲品。
距離課堂時間結束還有點時間，索性和學生們嘮起了嗑：“生物課是週五最後的課程，我知道許多學生都想著放假所以沒什麼聽講的心思，不過這都快要高考了，再堅持不到兩個月你們就能解放了，到時候還不是想玩多長時間就玩多長時間，大學的生活可是輕鬆得很，每天就那麼一兩節課。”
聽到這話，洛川不由得收起了雜誌，看著周圍那些面露向望的同學，心中暗暗搖頭。這種說法能夠一年又一年地流傳下去，少不了這些年輕老師的功勞。
高三的生活是十分緊張的，或多或少都存在著補課的現象，今天則正好趕上了四個星期才會放一次假的時間，學生有些激動很正常。
生物老師也明白這點，笑看著這些即將迎來人生轉折點的學生，似乎回想起了自己還是上學的時候，班裡已經漸漸熱鬧了起來，喧譁聲不斷。
“嘿，洛川過會去網咖啊。”身後有人拍了拍洛川的肩膀。
“我身份證用不了。”洛川看向身後，那是一名戴著眼鏡的男生。
“已經幫你借到了，別跑了啊，咱們正好五黑。”男生將一張身份證塞給洛川，看上去已經做好了準備。
“好。”洛川笑著應下。
大多數學生都在興高采烈地談論著久違的假期要做點什麼，也有些人正在奮筆疾書，寫著各科老師你一張我一張發下來的卷子……
悅耳的音樂聲從懸掛在牆壁上的擴音器中響起，宣告著假期的到來，學生迫不及待地從位置上起身，拿著揹包衝向教室的門口。
時間就此停滯，每個人的神態也隨之凝固，洛川從位置上起身，繞過了過道上的學生，來到了教室外。
現在是中午時分，像這樣的星期五下午是沒有課的。陽光正暖，已經有不少學生衝出了教室，在陽光下映照出了明亮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