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的確將明玄送回了帝都長安,只不過是一顆血淋淋人頭。
後面他才知道,那位不可一世的帝王,在朝堂之上大發雷霆,險些要被氣死了。
而葉軒就是想要這樣的結果。
“你是說明玄與葉軒打鬥的痕跡之中,殘留著聖院的空之天書之力?!”
明淵那雙龍眸死死地盯著,下面從闕州歸來的探子。
他的眼神如同鋒利刀刃一般,欲要看穿,讓探子的身體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是的,的確是天書之力!”
聖院的天書,仍是不傳至寶,唯有北斗七脈的關門弟子,才可以修煉。
然而那位玉衡,竟如此大方,將天書贈送給了葉軒。
自己卻想要挑撥這兩家的關係。
如今看來,天域殿與聖院暗通款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進行了合作。
而自己至始至終,就是也一個無知的跳樑小醜。
就在世人皆以為皇帝明淵,要對葉軒強勢的時候。
畢竟明玄也是皇親國戚,這關乎於明氏皇族的威嚴與臉面。
長安城並沒有出動任何軍隊與聖旨,前往北野。
一切都歸於平靜之中,虎吼將軍的死亡,好像只是一陣漣漪,隨後消失而去。
皎潔的月光,給靜謐的黑夜,覆蓋了一層光彩,讓整個長安城美麗動人。
此時,一位白衣青年悄然而至。
他望向南天門高處的朱雀聖象,輕輕地笑了一聲。
“長安城的四神象,都交付於聖院執首之中,不必懼怕。”
朱雀聖象那泛紅的獸眼,在玉衡的注視之下,紅光瞬間暗淡了下來。
葉軒不失禮貌一笑,跟隨著玉衡進入了,這仙玄大陸修煉聖地。
與上次截然不同的是,葉軒此次來到了聖院的後山。
眼前瀑布直瀉千里,猶如九星銀河。
北斗七脈的山峰,自成一氣,靈氣氤氳。
“葉殿主,是不是覺得此處有點似曾相識啊!”
玉衡那佈滿褶皺的臉頰,眉開眼笑。
葉軒緊皺劍眉,額頭形成了一個川字。
他發覺北斗七脈的佈置,跟天域七峰大抵相似。
“天成師弟便是我們這一代的天璇,他的天域殿自然是有著北斗七脈的影子。”
玉衡似乎從葉軒那稚嫩的臉龐,看出了天璇年輕時候的堅毅之色。
“挺像的!”
“天璇天隕?!”
這樣的訊息,讓他只覺晴天霹靂,他的師父天成子,竟然還有著這樣的身份。
玉衡沒有說話,蒼老的右手向天一指,那昏暗的天幕顯現了幾顆星辰。
最醒目的當時北斗七星了。
而那七顆星辰之中,天璇早已黯淡了下來,沒有任何的光彩。
“這便是天隕的命理因果之術,當他們死去的時候,星辰將會暗淡下來,等待著新的傳承者出現。”
玉衡在為全神貫注的葉軒,仔細地解釋道。
除卻那顯眼的北斗七星,還有許多星辰。
凶神之星,白虎星!
七殺!
貪狼!
他意外地發現這兩顆星辰,被一根細微的命線所控制著。
最後他的眼光,鎖定在了紫薇帝星,上面有著雜質般的黑氣。
如果不出意外,這應該就是明淵的命星了。
眼睛傳來一陣灼熱感,葉軒猛地收起破妄金眸,已然泛起了血絲。
就在剛才,他硬生生地感覺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吞噬著自己。
葉軒捂住胸口,不停地喘息著。
“縱然你天資超凡,但依舊沒有真正掌握命理之力,才有如此反噬。”
玉衡的老手搭在了葉軒的肩膀上,白色流光注入他的身體之中,反噬之感瞬間減輕了許多。
“所以你帶我來此處的真正原因是?”
葉軒絕對不相信,這個老家夥是帶自己前來,欣賞星辰美景的。
玉衡轉過頭,盯著葉軒那幾乎完美無瑕的神顏,為老不尊地說道:“若我再年輕幾十歲,你是一個絕美佳人,倒也有可能!”
“好了,說正事吧。我知道你的身份,也難怪師弟會冒死保護你。”
葉軒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愧疚。
他依稀記得混沌黑暗之中,一位慈祥的老者,將自己抱起,湧向了光明。
可是呢?!
自己也間接地害死了自己的師父。
接下來,玉衡給葉軒講述了某些事情。
比如東陽皇帝明淵,早已被地獄神教所控制了。
紫薇帝星才會出現那一團黑氣,久久不能散去。
“你也想為你的師父報仇吧,那就滅掉地獄神教吧,讓他們從此消失於仙玄大陸。”
葉軒從玉衡的老眸中,看到了某種算計與誘惑。
讓他覺得這位聖院執首高明的是,因為自己必須要入他的局,心甘情願地被其利用。
葉軒無法拒絕,因為有些事情,的確是自己想要去做的,哪怕是被對方利用。
“我知道了。”
葉軒的身影離開此地,卻不知道幾道幽光在他的背後閃爍,盯著他的背影。
“看出來了嗎?”
玉衡對著北斗七脈其他天隕問道。
卻見天璣搖搖頭,滿面的無可奈何,:“我看到了一片迷霧,他的命理因果線,似乎被某種力量封印住了。”
幾位天隕看到垂頭喪氣的天璣,心裡一緊。
這世間因果,竟然還有天璣天隕看不到的。
“不過我卻看到了他身邊的周圍命理因果線,貪狼與七殺正是他身旁之人。”
此話,引起了眾人的沉思。
“這貪狼與七殺,應該是葉軒身旁的墨凡羽與虛陽了。”開陽站出來,緩緩說道。
唯有此二人,才是最佳的人選。
“或許他本就不在此天之內,不見其因果線,也屬於正常之事。”
玉衡為眾人開解說道,只要此子不會對天下構造成危害,就無關緊要了。
“是啊!不要忘了,他可是天璇師兄從不可言之地帶回來的東西。”
開陽有點惆悵,至今猶記天璇寬厚的肩膀,如今卻是落得那樣的下場。
“你們有沒有發發現,最近的天道之力變得很濃郁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搖光,說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而關於天道之力,在座的幾人之中,唯有玉衡的修為最高,離那樣的境界最近,感受也最深刻。
“我從葉軒的體內,感受到了上界的靈力,天道之力也變得濃郁了起來。”
玉衡的話,說明了葉軒就是來自虛無縹緲的上界。
“上界到底是什麼地方?”
幾位北斗天隕,對於上界充滿了好奇之意。
而玉衡又何嘗不是如此。
仙玄大陸的修士,修煉至天隕,掌握星辰之力,可以延長五百年的壽命。
但人總要死的。
現在,玉衡已經七百五十三歲了,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他急需踏出那一步,尋求永生。
但為了仙玄的安危,他遲遲沒有踏出那一步,尋找那一扇門。
因為後果未知。
他不願拿仙玄萬千生靈的性命,去賭。
只因他賭不起。
幾位北斗天隕沒有看到的是,他那右臂上泛出幾道神紋,而後隱沒光澤。
山雨欲來風滿樓,短暫的平靜,後面總是伴隨著暴風雨的到來。
那位坐居高殿之上的帝王,已然遭受了地獄神教的腐蝕與吞沒,儼如傀儡。
或許換一種說法,更加說得通。
那就是現在的明淵,已經被某種生靈佔據了身體,和地獄神教達成了某種交易。
那麼自己遠赴帝國邊境,守著兩大重城。
這樣的決定,是不是明淵清醒之時的做法呢?
葉軒捋不清其中的脈絡,只覺事態已經變得很嚴峻了。
果不其然,當他回到玄越山的第二天,帝國境內傳來了一陣噩耗。
東陽帝國四面八方,都遭到了其他三國的瘋狂攻擊。
而這三國能夠匯成一股繩,顯然他們的背後,定然是有著地獄神教的推波助瀾。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事情,讓人吃驚的是,作為一國之君的明淵,公然地執行了不抵抗政策。
東陽帝國有六位神候,已有兩位站於二皇子明河的陣營之中。
其他幾位神候,分別駐守著東陽十八州,結果因為明淵的命令,錯失性命。
天相候,冠永候,雙雙隕落。
而布衣候見勢頭不對,逃往了北州。
至於定威候,因為處理皇宮某些事情,逃過一劫。
一時之間,東陽帝國處於風雨飄搖之中,亡國之禍,已在眼前!
鎮守南方邊疆的北野候葉軒,只是遇到了一小股地獄神教的兵力。
幾日之後,地獄神教殺三國帝君,扶持二皇子明淵登基,為地獄神國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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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至終,這就是一場明淵自導自演的戲碼!”
葉軒憤怒地說道。
東陽千萬生靈淪為了地獄神國,祭祀的貢品。
“葉殿主可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個殘局?”
身負重傷的布衣候宇文決陽,投奔了葉軒,他緊緊地看著這位年輕殿主。
“我很想知道東陽帝國之內,到底有什麼東西吸引著那群魔鬼?”
既然地獄神教是上界的幽冥天,想必對自己這具萬融聖體,垂涎三尺。
他們為何不在第一時間,攻向北野兩州。
“他們是為了無垢聖體!”
布衣候不在隱瞞,道出了緣由。
葉軒對於這個答案有點意外,這仙玄大陸,竟然出現了好幾具聖體了。
難道這聖體如此廉價嗎,如同大白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