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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識魔心浮幻海 第六十九章 待喚堂中的待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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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池會的車隊,有二十多輛馬車,三十餘人;其中大多數,都是駕馭馬車的車伕,兼當沿途搬運的勞力。這撥人,無論身手動作,還是身形裝束,都只像是普通的僱工。此外,連同黃白丁一起,有六名漢子,身形彪悍,目光犀利,鼓鼓的行囊之中,暗藏利刃。還有那滄桑老者鄧福儉,一副老人本該有的和善之色,看不出有什麼特別,只是偶爾揮鞭打馬,行家裡手,才會發現老人手中的鞭子,力度不大,但那揮鞭的手,很穩;穩得好像根本沒有任何動作,那鞭子就破空甩出,力度弧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這不像一支普通的行商車隊。普通的行商車隊,貨車沉重,多選力大而速度緩慢的犛牛拉車。而黃白丁的這個車隊,用的卻都是馬車,速度極快。一旦進入鄉野或者山區驛路,那車隊便如一道車馬洪流一般,奔流而過;掀起煙塵滾滾,那一架架的箱櫃馬車,就如同騰雲駕霧一般。

這日黃昏,車隊已經到了距離桐川不足百里的安泰驛站。

蘆墟城至桐川城的驛道,被稱為蘆桐線。這條線,對是整座幽原五州來說,都是非常關鍵的一條貿易同道。

幽原無數大大小小仙家宗門,但凡有那點餘財餘力的,都在地無三尺平,卻靈氣充沛的南荒越嶺那邊佔有山頭。這些山頭,卻並非用於開設宗門道場,作為修煉場所,而是用於築建獸圃,豢養靈禽異獸。也或有幸運一點的,佔據了一處巨龍大脈的地眼靈樞,那山頭本身,就是盛產各類天材地寶的絕佳之地。

各處山頭,風物靈氣都各不相同,幽原各處宗門不但需要將南荒所獲,運回宗門山頭,還要與其他宗門建立錯綜複雜的生意脈絡,互通有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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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道教的修煉,極耗錢財。煉製自身本命物,採集天地靈氣來充實各處氣府,這些除了幾十年幾百年忘卻光陰流轉的枯坐修煉,每到關鍵節點,都是大把大把金銀和天材地寶砸出來的一個個瓶頸突破。還有兼修煉器的,那一件件低階法器的練手之作,即便是天賦異稟的煉器天才,成功煉出一件拿得出手的法器之前,耗掉的已經是一座座的金山銀山。

所以太一道教雖然在人間徵募的天貢賦稅極重,事實上,修士的日子,過的依然十分清苦。再說了,道家練氣士下二境圓滿之後,進入臨淵境瓶頸,首當其衝的便是破欲劫。

人生於世,先有溫飽之需,然後有疾病生死之憂;所需所慮,盡皆無虞之後,又有口腹男女之慾;便是這一切都如願以償,則又生攀比之心,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他山總無盡處,人慾亦無休止。所謂高門豪宅,金屋藏嬌,山珍海味,金盃銀盞,到了一定程度,都成了過眼雲煙,便自詡清心寡慾,夫復何求;其實此時此境,所欲所求,門檻只會更高。

所以欲之一途,千里萬里,永無盡處;欲之一道,錯綜複雜,斬不斷,理更亂。欲劫之破,於在世之人,難於生死之考。修士日常能習慣清苦,並非有助於破劫;但若是本身窮奢極欲,則連入劫的機會都極其渺茫。

如此一來,百姓日常所需,在一城一鄉的集貿市場之中,已經極其發達。加上那些日常所需不多道修宗門,所交易的貨物,卻都是天價的天材地寶,靈禽異獸,靈器法寶;流水般的金子銀子流入州城,又流向各處山頭。這在雁過手留毛的通商界,就能為一座城鄉市場,城間通道,增添更加濃厚的銅臭味。

所以蘆桐線上,往來的商賈馬隊,絡繹不絕。沿途驛站的各種通商服務,也極其發達。很多大鄉大鎮的驛站,不但有馬廄旅館,貨場車肆,還可能有換馬寄養,賣春暖床這一類的貼心服務。

如今銀池會商隊所在的安泰驛站,就是蘆桐線上最大的驛站之一,各類營生買賣,應有盡有。商隊不但可以在這裡更換馬匹,寄養牲畜,若在進城易貨之前,有人手不足,勞力不繼的情況,還可以在這裡招募僱工。若是貨物價值極高,安保能力不足,還可以在此招募閒散武夫或者江湖散修,作為商隊鏢客。

銀池會的商隊既到此間,桐川城不過只剩兩日路程,沿途村寨比較密集;加上有六個暗藏利刃的漢子,保鏢自是不必。但那每車一人的車伕,因多有水土不服,病患甚多,到時貨物裝卸,交易時看貨點貨的僱工,卻是需要再添一兩人頭。

黃白丁將車隊中腳力已弱的老馬病馬,寄養在驛站馬廄之中,換租了幾匹健馬,當晚就在安泰鄉驛站投宿。看看天色未晚,黃白丁託鄧福儉安頓商隊車馬人眾,自己則直奔驛站中最為熱鬧的“待喚堂”而去。

所謂待喚堂,是三教九流各式人等最為集中的地方。過路商人,但凡有需求,都可來此挑選僱工。

而在待喚堂中聚集待喚的僱工,又分了三六九等。九等的座位,是幾排長椅,坐的都是身懷獨門異術的江湖散修隱士,其中有道修,術士,巫師,工師,醫師……五花八門,各有各的神通;聘用的價錢也不菲。

六等座位,則是幾條長凳,坐的都是江湖俠客,閒散武夫或兵家散修,是商隊保鏢的最佳人選。這些人雖然殺力多數比不上身懷絕技的道修或術士,但價格要低上一大截。運氣好的話,遇上打熬了一身鋼筋鐵骨,或者結了一顆純粹英雄膽的武夫兵士,未必不能越境擊殺那些殺力更強的道修術士。

至於並無一技之長的普通勞力,是沒有座位的,大多在寬敞的大堂中席地而坐,或者倚欄而立。

黃白丁來這裡,主要還是想僱兩三個既可駕車,又可搬運的壯丁勞力。這種人,滿地皆是,只不過,銀池會的生意比較特別,不但要人有力氣,手腳麻利,更主要的還是人品操守。僱的人要既能恪守誠信,又能守口如瓶;更理想的是,不但以上要求能全部滿足,而且還是沒什麼牽掛的鰥寡孤獨或者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黃白丁走進只有三面板牆,正對路邊一面敞開的待喚堂。裡面有各處扎堆閒坐的二三十人,各按身份本事佔著不同的位置。待僱的人,有多少斤兩挑多大擔子,從不會選錯位置。這二三十人當中,席地而坐的自然最多,能在長凳或者長椅上落座的,加起來也不過五六人而已。

黃白丁目光遊離,在那幾夥四散坐在地上的人叢中轉來轉去。這種事情,真的很考眼光。把那十幾二十人好好端詳了兩三遍,黃白丁依然拿不定注意。而從他一踏進這座廳堂開始,那些出賣勞力的粗壯漢子們,已經一茬又一茬地上來找他搭訕,各種殷勤,求給個活計。

要出賣勞力,當然起碼得有看得過眼的身板筋骨,否則,就要有拿得出手的獨門活計。

這一夥夥的精壯人馬當中,卻有一個十四五歲的青衫少年,引起了黃白丁的注意。那小子,要身子骨沒身子骨,要說有什麼獨門活計,也太年輕了點。只是少年肩背之後,露出一截纏著汙舊紗網的劍柄,十分惹眼。

那劍柄之所以惹眼,是因為在場的三四位武夫或者兵士,身上的刀劍弓矢,都各有千秋,或木鞘裝具珠光寶氣,或刀劍本身工藝精巧;而少年背後那劍柄,看起來就跟一未經錘鍊的黑鐵條差不多,工藝十分拙劣。

少年坐的位置,也很不講究;既沒有坐在長凳上,卻又背靠著一支凳腳,盤腿坐在地上。如此一來,他既佔著地上的一個位置,也佔了凳上一個位置。

黃白丁進來之後,其他賣相極好的坐地漢子,都主動上來和他搭訕求僱了,唯獨那個少年,坐在凳腳邊一動不動,甚至自始至終,也就是黃白丁跨過門檻的時候,曾瞟過來一眼,之後再未給他任何顏色示意。

黃白丁心下暗暗稱奇,反正還沒選著人,便走到少年跟前,搭訕起來:“小兄弟,你是在這歇息呢,還是找活幹?”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神色中,是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冷靜,“找活幹。不過我只接去往桐川,或者洛濟城方向的活。你是去哪?”

其實任平生到此,已經整整三天了,經歷了烏莫山那一番意外之後,他終於覺得,自己這麼一個半大娃娃獨自遠行,終究是太過惹眼。招引蟊賊強盜貪財起意,那是小事;但衝突一起,熱鬧就不斷。如此一來,沒過桐川城,自己恐怕就要名揚整個幽原了,想不引起太一道門的注意都難。

所以,他決定就在這泰安驛站中,等一支願意僱傭自己的商隊。他把目的地定在幽原北邊的洛濟城,也是這三天守候待喚的過程中,攢下來的經驗。

走這條線的商隊,最遠不會超過洛濟城,由洛濟往北,距離自己要去的野人山,就只剩下三四百裡的丘陵山路了。

過往的商隊之中,像他這樣的半大少年,也並不少見,而且最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就是這一類的雜役少年。只可惜,那些商隊裡的少年,要麼本身就是商人自家後輩,跟出來歷練的;要麼就是跟老闆有著那麼一絲半縷的親緣情分,特意照顧的。在半路上僱人,可沒人會想要這麼一個賣相欠佳的少年。

黃白丁道,“我是要要去桐川,可小兄弟,不是我說你,就你這年齡身板,就算真的能幹活,也很難爭得過別人啊。”

任平生滿臉期待之色,“人不可貌相嘛,再說,我不要酬勞,只要有吃有住就行。”

黃白丁面對少年如此自貶的開價,不由得滯了一滯,卻並沒有當即應允。這倒不是請一個免費的雜役,能虧了米飯床鋪的開支;而是既然僱人幫工,卻不給工錢,並不是他銀池會的風格。

但若是開了工錢,這少年值與不值,又難說得很。在商言商,他這位少當家,不可能做那明知虧本的買賣。

“小兄弟,聽口音,你也不像本地人吧,怎麼會跑這裡來討生活?”黃白丁猶疑之際,顧左右而言他,心裡邊也正尋思著,看如何找個拒絕的藉口。那些熱情有加,經驗豐富的待喚漢子,拒絕起來沒啥負擔;但這個一臉期盼的少年,黃白丁倒是不知如何開口了。

“我引朵鄉培秀寨的,一場泥石流,寨子和家都沒了;要奔洛濟城投親去。所以這一路上,我只求跟順路的商隊混口飯,不求掙錢。”

如此一來,黃白丁倒也沒了負擔,各取所需而已,自己也不算虧待這少年。再說了,都是苦哈哈的出身,這少年的來歷身世,也著實不由得自己不幫襯一二。“那好,你可以跟著我們。吃食住宿,這個自然少不了你的。至於工錢,看你能幫上多少再議。對了,叫什麼名字?”

“袁平。”任平生不假思索道。這名字不錯,他也懶得給自己另起名號。

黃白丁另外僱請了兩個看著順眼,價錢也合適的漢子,帶著任平生一起回了驛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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