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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一壺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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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坐在路邊的石上,對著一隻酒葫蘆喝了好幾口酒,一雙昏花老眼,眺望大地,一如往時審視人間江湖的那種眼神。臉上的表情,有些落寞。

任平生反倒松了口氣,師父總算還是那個師父!

但他馬上感覺到,有些事好像不太對勁。哪裡不對呢,又說不上來。

亦真狠狠地喝了兩口,竟然把手中哪只酒葫蘆直接遞給了任平生,“來兩口?”

任平生搖搖頭,沒接哪只看著很有年頭的酒葫蘆。

亦真面色一肅,不再是商量的語氣,“來,每天兩口。不許多,也別少了。你大師父的徒兒,怎麼能不喝酒!”

任平生一臉吃了狗屎的表情,死樣活氣接過哪只酒葫蘆。那葫蘆口才湊到嘴邊,一陣十分濃烈的嗆人酒氣撲鼻而來,說不出什麼氣味,反正那最濃郁的,絕對不是酒味!

他閉著眼睛,勉強嚥下一小口。一條火龍,泛著腥羶苦澀的氣味,劃過舌面,衝入喉嚨;然後一路灼燒,直下腹中;肚腸裡一陣翻江倒海。任平生苦苦忍者,總算沒有連帶早上吃下的東西一起吐出來。

就那股陳腐氣息,這酒的年份,肯定也不比那只葫蘆少了。可惜那口感,實在不敢恭維。

平復一下氣息,第二口酒,更多的是暗中醞釀良久的唾液,伴隨著很誇張的咕嚕一聲,下了喉嚨。

亦真看著徒弟喝完兩口,很滿意地點點頭;那雙眸子,再也沒看那只酒葫蘆一眼,就好像有意避開似的。任平生把酒葫蘆遞迴給師父,後者也只是輕輕推開了,“說了每天兩口,你就帶著。別使詐,更別暴殄天物,喝完再告訴我。”

任平生注意到了一個小小的細節,師父說話的時候,狠狠吞了兩下口水。

看來這酒雖然難喝,卻說不定是師父都捨不得喝的好東西呢!

他突然醒起,剛才為什麼感覺不對了。這麼多年來,師父從來就沒有過酒葫蘆。

剛才出門的時候,都沒有!

“師父,你什麼時候會變戲法了?這壺酒……”

亦真洋洋自得道,“你師父憑本事縱橫江湖間,這點小把戲,不值一提。趕緊收起來,不然我可要反悔了。”

任平生只得乖乖把那葫蘆系在腰間,心下嘀咕,你倒是反悔啊。只可惜又聊了半晌,直至話別,任平生都沒等到師父的反悔收回哪壺劣質老酒。

翻越界山之時,任平生並沒有直接屈劍山莊,而是留在了山脊上的漫天風雪中練劍。先是用那把橫煙練了一遍自創的太極劍術。也不知是那份濃烈無比的酒氣作怪,還是劍術修為上的日積月累,更上一層樓,這一次出劍,空前順暢。順暢到六十四式簡單古樸的劍招,竟然整整打了一個時辰!

那份韜光養晦的劍意,看不出有任何氣勢,甚至都沒有一絲劍氣溢位。但隨著劍招身法的緩緩流轉,方圓數里的鵝毛雪花,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不斷向那劍光起舞之處匯聚。六十四式使完,那方

圓兩丈之地,便堆出了一座大如山嶽的滾圓雪球。

任平生再祭出鐵劍,又練了一個時辰的悲天十七式。

先前堆起的巨大雪球,又被凌厲無匹的悲天劍氣片片擊碎。隨著縱橫劍氣割裂朔風,藥山之巔,頓時現出一片漫天雪花逆風倒貫,如天女散花飛向天幕的異象。

第十八劍悲天式的練法,任平生至今毫無頭緒。

伍春芒每日清晨下山教劍,下午與陳杳在屈劍山莊喂招對練。之後他就會獨自上山,出了藥山的莽莽叢林,越過縱深千丈的草甸,直至雪線。然後他就在雪線邊緣呆坐,眺望遠方落日的萬道金光。伍春芒也會不時轉頭望向山上的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連個會動的黑點都見不著。

伍春芒有些喪氣,都第三天了,老爺怎麼還沒回來呢。

他不敢在山上呆得太晚,因為只要回去的時間超過了平時的飯店,那羊角丫小姑娘罵起人來,是真厲害。雖然劍術還是很稚嫩,但自從她上了山,連那總跟自己過不去的紅臉兒,都老實多了。

伍春芒至今還不太習慣,喊紅臉兒的新名字謝留,但老猴王侯尚山的名字,自打喊了第一次,就覺得遠比一千棍要順口得多了。

伍春芒失望之餘,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準備下山。他突然似有所感,一個轉身,雖然手中無劍,竟是渾然天成的一式烏龍擺尾身法。然後他就看見了山上的皚皚白雪中,一襲青衫御風而來,瞬間便到了眼前。

“老爺老爺,你今天喝酒了啊?”伍春芒抹著眼睛嚷嚷,“我都差點以為是謝留扮著你的樣子唬我呢。好在謝留的臉,現在都不紅了。”

任平生“嗯”了一聲,伸手撫了撫那顆漸漸束起了毛髮的白胖腦袋,“這幾天,山上山下,都沒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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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那座藥王廟,現在香火可旺了。謝留和侯尚山在廟裡都有了牌位,他們這兩天的氣色,明顯都好了不少。還有山古陳村那些學劍少年,進展都不錯。現在下去,都是幫他們改架喂招,修修補補了。還有廊子埡那邊三十多個,陳苦成他們也開始教了。那些傢伙,我和侯老哥偷偷去看過幾次,性情都很彪悍呢!但學劍的天分,是真不差……”伍春芒竹筒倒豆子,好像任平生離開這兩三天,山上山下,都已經發生了說不完的事。

任平生只是默默聽著,偶爾點頭微笑,以示嘉許。

二人回到屈劍山莊之時,正好趕上飯點。陳杳幫忙擺上飯菜,正準備扯嗓子喊人,卻發現伍春芒匆匆忙忙從外面跑了進來。伍春芒對那羊角丫小姑娘笑笑,小心翼翼;後者則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有種成天撒野總會被我逮著的警告。但畢竟緊跟著伍春芒進來的,竟然是山主師父。陳杳便馬上沒了空跟伍春芒計較的心思,匆匆忙忙跟大家交代一聲別著急開飯,又匆匆忙忙跑廚房裡給老廚子幫忙去了。

先前上好的飯菜,多是些日常菜色,十分清淡。而之後從廚房裡傳出的熱鬧動靜,聽得出侯尚山在重開爐灶,好像是要弄一桌大餐的節奏。

任平生突然省起,今天是小年夜了啊。

自從離開不歸山,他第一次有種回家的感覺。廚房裡顯然是早有準備的,只不過自己沒有如期回來,他們也就這樣粗茶淡飯,簡簡單單湊合個晚餐了;而自己突然現身,倒是給打點裡外的陳杳和那老廚子侯尚山,弄了個措手不及。

但這節卻是一定要過的了。

下山兩年有半,他極少記得有過節這回事。這次好不容易碰上了,可惜師父修為不行,倉促間怕是趕過不了雪山,否則今天應該帶他老人家一起來過節的。

任平生突然有點忐忑。與亦真道別之前,他曾很清楚地交代那座二祖峰換契之後的新山名,會改為鐵砧山。當時師父曾插話道,“按你描述的山形,是不是應該叫筆架山更為妥當?”

任平生當時沒想太多,堅持叫鐵砧山。當時滿腦子想的,是自己即將要打造的十把寶劍,和那些草原劍客躍馬揚鞭走天涯的豪邁景象。如今想起,原來兩位師父,或者說三位吧,自己有意無意向著的,還是三師父袁大錘。

亦真師父看著是個遊戲人間,癲狂不經的遊方道士,實際上無論待人待己,傳藝授業,心思都要比袁大錘細膩得多。也不知二師父,會不會因此而有些不開心了。

席間,任平生破天荒地主動從腰間摘下那壺腥臭異常的老酒。喝酒一道,侯尚山是老酒棍,還沒開悟成妖之時,就曾以猴王身份,命族群內的猴兵猴將,不時到山下的村莊去偷一些牧民的酒釀。偷來的酒喝不完,就覓一處生機不錯的甜竹林,把剩餘的酒水藏在生長著的竹筒中。

這些竹筒儲藏的酒,慢慢的也被一些山民發現了,一嘗口味奇佳,被冠以“猴兒酒”之名,居為奇貨。

師父既然說這壺老酒是難得的好東西,好歹讓侯尚山鑑別一些。

不曾想侯尚山拔開那葫蘆塞子,湊到鼻端一聞,竟是大驚失色;拿著葫蘆的手一個哆嗦,差點沒失手摔了。

侯尚山連忙把酒葫蘆遞了回去,連連搖頭道,“師父,這東西對你而言,應該是好東西。但我們妖族,無論是誰,恐怕都消受不了。”

任平生只得作罷,把酒給施玉清和陳杳都分了一些,自己也陪著喝了兩口。

施玉清本來也不喝酒,所以這次,他也喝得不多,但也不比任平生少。小姑娘陳杳就更加矜持,只是淺嘗輒止。施玉清一再督促,她才勉勉強強,也喝了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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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站在原地,目送徒弟遠去,一臉落寞地喃喃自語。

“三五千年的兄弟,三五年的徒弟。偏心,太偏心!見過不仗義的,沒見過這麼不仗義的……”

但很快,村巷裡一陣聲勢不小的騷動,打斷了白袍老道的愁緒;人潮如湧,驚慌叫喊著,往東邊村外那座酒壺山的方向奔去。

難道是方涼道院那邊,出來什麼大事?

亦真隨即起卦,掐指速算。老道突然神色一凜,暗叫不好。他看看周圍無人注意,只一晃,一襲白袍,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倏忽蹤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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