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聽到張六爻跟一個少年走了後，眾人陷入了沉默。
郭維見此，便寬慰著李和說道：“換個思路想想，只要我們能夠將變動率突破1%，特異點解除後，甚至可以讓她永遠恢復視力。”
“所以，不是必死之局。”
“千萬別鑽牛角尖。”
郭維現在不怕李和失敗，也不怕李和被殺，就怕……李和的精氣神完全被打垮，那樣人才真的廢了，所以趕忙做著心理輔導。
“不能殺了他嗎？”楚璃問道。
大概，也只有楚璃這種萌新會問這個問題了，革命軍的眾人心情都非常沉重，李和則緩緩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殺他。”
“另外。”
“按照那個人的惡劣程度，一旦我寄希望於變動率突破1%後對陳依嫻補償，那麼，他絕對會讓我在0.999999%的時候死掉。”
“沒有任何僥倖。”
“每一局，都該是最後一局。”
不同於先前面對的兩名臨時工，石猛和張三的力量都是有體系有根腳的，李和即便沒有看過他們的書，也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白澤不同。
他是404的專員，不需要寫書，也沒寫過書，他們只需要看書，然後認定某種力量，就可以去用變動率“固化”下來，不但能夠相容各種力量，甚至還能夠魔改。
404機構的正式專員分為：天、地、玄三階。
黃階是候選專員，尚未透過轉正考核的。
而天地玄三階，跨越度非常大，玄階的變動率是0~20%，地階是20~50%，天階是50~100%。
只知道白澤是玄階專員。
可他的變動率具體多少，沒人知曉，404機關內部知曉的人都一隻手能夠數過來。
“《長歌行》殺不了白澤。”
藺文萱直接斷言，並說道：“白澤已經完成了概念化，只要世間還存在‘有名之物’，他就不會死。”
“白澤並非他本名。”
“而是他選取的真名，就是那個神話傳說中的神獸。”
有些資訊，即便是歷史研究社也不會知道，但藺文萱會知道，特別是關於白澤這個傢伙的，她沒主動問過，藺文貞卻給過她資料。
聽到這些，眾人面面相覷。
或許會覺得，這與《長歌行》中練氣士的繫結星辰一樣。
但實際不同。
練氣士只不過將自己的命理與星辰繫結，從而能夠得到星辰反饋的氣運，藉助星辰的“勢”來使用而已。
所以。
當初張三阻止李和重生，僅僅“遮天蔽日”，斷絕聯絡就可以了，完全不用毀滅星辰太陽。
這是本質上的差別。
“這要怎麼殺……”有人發出了痴痴的呢喃，對於白澤的強大近乎絕望，感覺雙方就不在一個維度上。
李和忽然想起了《三體》。
人類艦隊當初面對水滴的時候也是如此絕望吧？
不過……
沒什麼好絕望的，李和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做兩手準備，先救人，救人不成……就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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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殺過，怎麼知道殺不死！”
……
夜裡。
南江省會，天水城。
最好的園林山莊當中，苦玄和尚在一株菩提樹下打坐，趙清影則在湖水中泛舟，似那徐志摩詩中的滿載一船星輝。
又似那“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總之。
完全不像兩人昨天才被人從江城攆了出來，苦玄忽然說道：“你打算拉李和來無禁者聯盟，今天的情況要考慮吧？白澤也在你的算計之內？”
趙清影躺在小舟上，青絲披散，在月華下別有風韻。
她看著星空，說道：“在啊……”
苦玄想了下，說道：“你有辦法恢復他的心氣？”
趙清影偏了偏頭，笑道：“誰說要恢復他的心氣了？你跟白澤一樣還沒有搞明白，李和那個傢伙在生氣後會有多可怕。”
苦玄搖頭：“《長歌行》不具備反抗白澤的力量。”
“被白澤知曉真名。”
“白澤就可以支配其所擁有的一切力量，李和別說殺掉白澤，連傷他都做不到。”
“作為正在連載的作者。”
“現在李和的真名就是他的筆名‘李宮蟾’，早已天下皆知。”
趙清影忽然發笑，笑得很開心，她笑道：“這就是巧妙的地方了，《長歌行》的力量等級不高啊，這可是一直以來的缺點。”
“但。”
“你練氣，我也練氣，你練氣十層滿了，我練氣一百層，一千層，能是一個東西麼？”
“你猜。”
“白澤不能用李和的力量來剋制他之後，從別處借來的力量，能否打贏李和？”
苦玄愕然。
而後唱了聲：“阿彌陀佛……”
……
江城，舊城區。
革命軍沒有一窩蜂來一堆人，只有李和跟藺文萱來了，他們帶了許多菜，然後，藺文萱下廚，李和做幫手。
有點意外。
藺文萱的廚藝竟然比李玥還要好，不，應該說已經到了大廚的水平，那處理食材的流暢程度，那對火候的控制，堪稱美如畫。
菜品出來的時候，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
還都不是家常小菜！
雞豆腐、八寶鴨、將軍排骨、花雕鱖魚、龍井蝦仁、清蒸獅子頭、上湯娃娃菜、山菌百鮮湯。
七菜一湯。
這一桌子擺出來，小思柔直接傻眼了，陳依嫻看不見，但是光聞味道，就知道這一桌子菜的確不同尋常。
她也會下廚，但因為身體緣故，只能說東西能吃。
味道就不好講究了。
如今李和先生和這位藺文萱小姐過來，還做了這麼大一桌子菜，她能夠做的只有感激了，特別是開餐之後陳思柔連呼好吃的樣子，她心底滿滿都是幸福。
夜裡。
吃過飯後，他們在樓道中坐著聊天，陳思柔則回去寫作業了。
陳依嫻道：“李和先生，是我的情況，還牽扯了其他的麻煩嗎？”
“嗯。”
李和選擇將情況告訴了陳依嫻，包括，如果她想要實現願望，只服用三瓶不老藥獲取短暫的光明都是可以的。
至於不用藥，後果未知，但肯定也不會好。
陳依嫻聽完後沉默了許久，最後，她恢復了最初那種溫柔的笑意，對李和說道：“能夠遇見李和先生，我很感謝這個世界。”
“所以。”
“李和先生能不能給我9瓶【真不老藥】呢？具體的服用數量，由我自己來決定。”
李和愕然。
陳依嫻，竟然將他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