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魔跪在地上痛哭，時不時抓著自己稀疏的頭髮，十分痛苦，忽而又仰天狂笑，彷彿暢快無比。
他魔怔了，似乎內心十分復雜糾結。
白凡看著他，不發一言。
他是不明白老魔是什麼心思的，但是他知道老魔似乎心情很複雜，此時內心糾結和掙扎。
“你沒死，你沒死。我就知道的，九天十地洪荒禁忌，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哈哈，能夠封印我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鴻鈞是騙我的，羅也是個大話王。他們這些騙子，都是騙子……”
白凡道：“十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九天魔君身體一僵，猛然抬頭，眼神猩紅帶著殺意，嘴角殘忍道：“十萬年前？十萬年前你死了啊！！”
他忽然魔怔，手中抓出一道血刀，瞬間斬向白凡，竟然一言不合就要一刀把白凡給斬殺！
白凡卻是面色如常，抬手彈指，山林劍氣飛出萬道，直接把老魔給斬成無數塊碎肉，灑落地上。
“唰唰唰~~”
劍氣縱橫，殺氣凌然，白凡面無表情。
碎肉如雨，灑落長空。
半晌，黑氣鋪天蓋地落下，碎肉重聚，再化老魔真身。此時，他卻是匍匐在地，以頭磕地，眼中含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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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真的是你。”老魔哭道。
白凡道：“是我，看來十幾萬年的鎮壓，你的戾氣並沒有減弱，反而增強了，枉費我一番心血。”
老魔哭道：“大人見諒，乃是十萬年前鴻鈞羅昭告天下，言您已死，導致我魔氣衝心，數萬年之功白費。十萬年來，戾氣難消。”
白凡道：“原來如此，倒是我害了你。”
“不不不，誰也沒有害我，只是鴻鈞羅他們騙了我。”老魔眼神狠厲道。
白凡道：“他們也不算騙你，十萬年前的我已經死了。十萬年後的我，是新生輪迴的我。”
老魔沉默，似乎在消化白凡這句話。
半晌，他緩緩道：“大人打算如何？”
白凡淡然道：“變強。”
老魔沉默片刻，再次磕頭，雙手奉出一縷精魂，道：“大人，請讓我追隨左右，效生死。”
白凡看著他，良久不語。他在想著，這個老魔是否可靠。
以他如今的修為戰力，根本不是這個老魔的對手。被封印前，老魔是半聖，如今跌落到大羅金仙，估計戰力也不弱。
這種魔頭吹口氣，就能把他給殺了。
雖然白凡後手不少，可是能夠殺死大羅金仙的手段，他還沒把一樣拿在手上。
帶著一個狠厲魔頭，怎麼都像是刀頭舔血。
老魔看出白凡糾結，虔誠道：“大人控我神魂，一念可誅我。”
白凡道：“你為何要跟著我？要知道，我可是封印了你。”
老魔匍匐在地，仰起頭來，道：“大人乃是洪荒禁忌第一人，能夠跟在大人身邊做個見證，是我一輩子的願望。也願意追隨左右，聽候調遣。”
估計換一個人遇到了這種【落難太子爺】，都會想著奇貨可居，跟著等待發達吧。
“我的道，危險無比。你真的願意？”白凡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老魔不假思索道：“唯死而已。”
白凡道：“我的身份不能說出去，誰知道，誰死！”
老魔道：“願為大人掌刀！”
說到這裡，他眼神之中的殺意濃重無比，彷彿只要白凡一句話，他就可以殺光天下人。
白凡看著他，良久嘆息道：“你殺氣太重了，看來還是需要好生磨礪。也罷，跟著我，教化你吧。”
老魔一愣，知道白凡這是答應了，急忙獻上一縷神魂，隨後三叩九拜認主。
“主人，以後老奴願意為你赴湯蹈火。”老魔驚喜不已，急忙效忠。
白凡道：“最近我也遇到了小人，而且不少人盯上了我，正好需要你出力。不過若是遇到我力有不逮的才讓你出手，否則你就看著便好。”
即使老魔跟著他，這麼一個強力奴僕在身邊，白凡也不會依賴。
畢竟他需要的是歷練，強大自身。依靠他人，終究是旁門左道！
老魔道：“老奴明白，但憑主人吩咐。”
“你這番出去，不可招搖過市。以後，你就在我葫蘆之中待著。偶爾，我會放你出來跟隨。”白凡拍了拍吞天葫蘆。
老魔道：“但憑主人吩咐！”
白凡很滿意老魔的態度，他也算是明白之前老魔為何又哭又笑。這是為他死而哭，為他生而笑。
十幾萬年前，白凡的強大就已經折服了老魔，想要追隨。甚至寧願用封印百萬年來換取一個追隨白凡的機會。
如今十幾萬年過去，就得以追隨，雖然是弱小的白凡，他也心甘情願。更何況，他還能見證白凡成長。
這可是前無古人之事！
“你起來，幫我取一些葬魂花和生魂花，若是還有通明果，那就最好不過。”白凡開始吩咐人了。
老魔立即起身，他畢恭畢敬，願為白凡做任何事。
“轟~~”
忽然上空陣法被攻擊，然後山林劍氣再縱橫呼嘯，就是面前的鎮天印都在顫動。
白凡皺眉，道：“怎麼回事？”
本打算離去取藥的老魔驚怒道：“是外面的小老鼠在攻擊陣法，他們似乎打算進入觀瀾山。”
白凡道：“為何？”
老魔道：“不知！”
白凡點頭，也不做理會。
若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他們的對話，估計要氣死。什麼叫做不知道？
特麼這裡面都是寶貝，別說鎮天印和通天劍氣，就是葬魂花和通明果都是老怪物們想要搶奪的神藥。
他們攻擊這番，自然是為了神藥和法寶而來。
白凡負手而立，老魔去取神藥，不過作為奴僕，他卻是要為白凡鋪路的。外面的氣息帶著殺氣，不是單純的為了奪寶。
作為活了無數年的老魔頭，九天魔君不似白凡那般高高在上，萬事不盈於心。
他算出來了，外面的人對山內之人有敵意。然而山內之人只有他和白凡，外人不知他存在，那麼就是衝著白凡來的。
敢對白凡釋放殺意，老魔眼中滿是殺機，這些人都該死！！
不過白凡沒開口，他只能先去取藥，順便把此處搬空。主人想要葬魂花和通明果，擺明是為了增強元神，那麼有什麼比【那個東西】更能增強元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