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三師弟被妖精捉走這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不要派大師兄去看看？”
八戒坐在行李上，想著法兒地要把悟空支開。
他好獨吞地上的烤紅薯。
“看什麼？這半個月來，他被抓走多少回了？哪次不是毫髮無損地回來？”
悟空拍開八戒的手，撿起一隻最大的紅薯，又細心地剝了皮，遞給三藏。
“被抓走多少回了，卡都沒賣出去一張，根本是浪費時間。”
八戒不屑。
“有這心意就是好的，很多事不必看結果，看的就是誠心。他有一顆赤子之心，這才是最可貴的地方。”
三藏很客觀地評價。
一轉眼，就見太二樂顛顛地回來了。
一臉的志得意滿，吹著口哨。
悟空撿起一顆紅薯扔了過去，
“高興成這樣，是終於賣出了第一張卡？”
“沒有！”
太二搖頭，“但是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彼岸盟的四當家無回道長，同意回去召開當家大會，討論一下我的提議。”
“討論？”
悟空氣憤地站了起來，
“要不是俺手下留情，他早就變成一塊貂皮，墊在師父馬鞍子上了。就衝這份不殺之恩，買個十張八張卡，不過分吧？”
“做生意嘛，哪有強買強賣的道理。何況你這樣嚇唬他，以後誰還敢買我們的卡？”
太二淡然說道，“做生意和修行一樣，都不能操之過急。我也想明白了，賣不賣出卡都不重要，關鍵是要替主人造勢，讓靈石卡的概念深入人心。”
哦，
三藏心不在焉地吹了一口烤紅薯，將將把烤紅薯放到嘴邊，到底又停了下來，不解地問道，
“賣一張卡而已，真有那麼難麼？”
“當然很難啦師父，你不知道，就齊天大聖和天蓬元帥的身份一亮，妖怪們聞風喪膽，誰還敢買我們的卡？”
太二眼睛一亮，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
靜軒居士人在天庭，還要忙著跟佛門談合作，以及籌辦鑑寶大會的事，擱在下界的時間，不知道多少年才能下來。
只靠自己的力量，賣卡簡直是難於登天。
最好是三藏能出手，群策群力，才有解決難題的可能。
“既如此，”
三藏把烤紅薯扔回到火堆邊，手一揮，“今天開始，大家一起賣卡！”
悟空：……
八戒：“師父三思啊！”
“為師已經決定了——從今天起，為師會以身作則，親自行動。先定一個小目標，三天之內，賣出第一張靈石卡。”
三天？
八戒撇了撇嘴，
“別是前腳賣了卡，後腳就給人扔了吧？這些天三師弟送出去的卡也不少，要不是大師兄盯著，早都給扔到了山溝裡。”
“必然要讓他們用起來的。凡事需謀定而後動，先來分析一下，妖精們抵制靈石卡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三藏眼光閃動，終於開動腦筋也用起了心思。
“師父威武！”
太二恭恭敬敬，給三藏行了弟子禮。
雖然這一世的三藏心機和手段都不比上一世的小星主，但畢竟是偶像的轉世，一定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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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造司內，靜軒居士聽完了英武鑼的彙報，不禁嘆息一聲。
“也是難為他們了，靈石卡現在就只是一個概念，缺少承兌保障和消費體驗，妖怪們肯買卡才是怪事。”
“但是，這事兒真有那麼難嗎？”
英武鑼有些不解，販賣靈石卡這樁生意，超出了靈造司以往的業務範疇，它也是第一次接觸，以往的經驗全都不管用了，
“換了本鑼，就當是圖個新鮮當個玩意兒，也會買一張啊！”
“那是你！”
杜拉拉深思遠慮地說道，“最主要的是，妖精們沒養成消費習慣，也沒有強烈的購買慾望，司正，屬下建議，此事應從女妖精入手。”
“說說看！”
靜軒居士示意杜拉拉坐下說話。
這個下屬的能力和忠心大家都看在眼裡，他現在已經考慮，提拔杜拉拉做個副司，總理靈造司的業務了。
“最好的突破點，就是腳踏車，”
杜拉拉言簡意賅，領導明白的事情，絕不重複也不賣弄，只說最有價值的點，
“還有就是花葯宮的滋補丹藥，女妖們的消費衝動和消費能力，其實遠在男妖之上，而只要她們肯消費，靈石卡的業務何愁不成？只是卻有一樣為難。”
說到這裡，杜拉拉停住了話頭。
這個也是，大家都明白的一點。
靈石卡想要大行其道，促成妖精們的消費，還需要解決一個致命的困難。
“人間通道？”
下界沒有靈石，也就是缺少交易的貨幣，妖精們的交易，都是以物易物。
這樣交易的量和規模都極其有限。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讓信用借貸和超前消費成為可能，靈造司就必須運送大量的仿製法寶、丹藥等物資下界。
關鍵是，天界和人間的交通處處受制，當時送靈根下界，不知道克服了多少兇險。
現在再想批次運送物資，跟走私無異。
“這的確是個難題啊！”
靜軒居士以手指扣動桌面，愁眉不展半晌無語。
之前不是沒想過，把這個條件提出來給玉帝和如來佛祖，但可以想見的，是絕不會獲得允准。
因為動機和目的，以及手段全都不合天庭的律法，也就是“天條”。
唯有私下行動，才有可能。
“誰可合作？”
靜軒居士沉思半晌，終於下定決心，風險與收益成正比。
找一個合適的物流供應商，便成為勢在必行之舉。
“后土皇地祇，”
杜拉拉沉默不語。
英武鑼卻說出了一個名字，
“唯有她有這個能力，但主人你發行靈石卡，等若動了四大銀行的根基，這事兒她能同意？就算同意，只怕代價也無法承受。”
“就只有她一個人能做到，那本司還有的選嗎？”
靜軒居士微微一哂，對著杜拉拉與英武鑼吩咐，
“全力蒐集后土娘娘的資訊，要快！”
是！
杜拉拉與英武鑼分頭行動。
而嫋嫋，全程都沒有參會。
經歷了沙遊局一戰之後，她隱隱有突破的跡象，已經開始閉關。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靜軒居士幾人開了個會的功夫，在下界，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三藏幾人站在一片廢墟之間，一臉無奈。
這一次由三藏主導的賣卡行動再次失敗，而且演變成了一場大戰。
最終佔據此處山頭的彼岸盟六當家，一隻脾氣暴躁的黑熊精死於非命，又施展秘術引爆了山中禁制，直接導致手下大小上千只小妖全部陣亡。
只是，三藏師徒也產生了強烈的挫敗感。
“賣卡太難了…...啊！”
太二雙手捂臉，欲哭無淚。
經此一回，他辛辛苦苦與彼岸盟建立的“友情”就盡付東流。
下一次，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