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妖師說笑了。在下於女媧宮之中，娘娘沒少照拂。但是若說得了什麼聖訓，那還真是未有，更是不知道妖師您說的是什麼。”
熊貓嬉皮笑臉的想要划過去。
但是心裡也開始打鼓了，看著鯤鵬這個樣子，想要划過去恐怕不容易了。只是沒想到，自己開始動手沒有多長時間就被這老家夥發現了。
“桀桀桀...”
鯤鵬的笑聲很奇怪，聽上去讓人不由自主的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
尤其是在這空曠的房間之中，笑聲由低變高，最後直到整個大殿之中都充斥著他略顯的幾分詭異的笑聲。
“你小子不錯，不迂腐，腦袋靈活。關鍵是不要臉，行，有這份兒底氣就行啊。”鯤鵬整個人顯得有些興奮，對熊貓更是大加‘讚賞’。
當然，這份兒讚賞，熊貓本身並不想要。
誰不要臉了？誰不要臉了？我這個人臉皮薄的很！！！當然了，在這麼個老怪物的面前，熊貓是沒有什麼底氣解釋的。
只能夠靦腆的笑了一下，並不說話，心中無限只操你媽奔騰而過。
“小子，你要做的事情，老祖我大概能摸個苗頭。難不成你就這麼天真的以為妖族的事情能夠瞞得過我？”
看著鯤鵬都要貼上來的臉，熊貓搖搖頭：“不敢隱瞞妖師。”
這點熊貓倒是沒有說假話。在妖族做動作，想要瞞過女媧，或許還比較容易。因為這位娘娘遠居混沌，又加之萬族共主的聖母身份，不缺妖族這點兒氣運。即便是出了事情，她也不一定能夠發現。
但是鯤鵬不一樣！
如今妖族的實際掌控者就是鯤鵬。
雖然熊貓確實是悄悄的下手，可是躲過鯤鵬，幾乎就是天方夜譚。不過...誰特麼的說這老頭子遠居北俱蘆洲，對妖族的掌控力日趨下降？
自己這才動手了幾百年啊？林林總總加起來沒有幾個妖王，竟然就被他發現了。簡直不能容忍！！！
“那不知道小子要做的事情，妖師是個什麼態度？”
既然都已經半挑開了，熊貓也不怕別的什麼。想說就說說唄，大老遠的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代價叫來這妖師宮。若說鯤鵬沒有話想跟他說，那熊貓絕對不信。
短短的幾百年的時間，熊貓的心態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當時見冥河老祖的時候，他幾乎是戰戰兢兢的，在冥河面前都不敢動彈一絲，生怕惹怒了冥河，一個手指揮過來自己就得灰飛煙滅。
但是如今坐在和冥河幾乎差不多的鯤鵬面前，熊貓覺得並無任何畏懼之處，反而帶著幾分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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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我是個什麼態度？我沒態度，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也不管你究竟是什麼身份，什麼來歷。究竟是先天魔神，還是妖族大聖，只要你記住了想要在妖族搞動作，你就得是妖族。”鯤鵬一挑眉毛。
熊貓心中一驚，萬年老妖精，老而不死是為賊...都不知道該拿什麼形容詞來形容鯤鵬這傢伙。
“小子知道了。”
“我這北俱蘆洲很荒涼，但是也清淨，若是有閒工夫了，也不妨多走動走動。白澤、商羊、鬼車他們人都不錯，日後長接觸你就能明白了。至於洪荒大陸上的那些妖精，有些頭腦清醒，有些犯著糊塗，你自己處理好了就是了。”
熊貓點頭，不住的捉摸著鯤鵬這話的意思。
妖師宮不會對自己的動作起反作用，並且妖族一些隱居的大聖似乎很有興趣，並且也願意幫助自己？這樣似乎多了很多幫手啊。
“小子...老夫老了，在這北俱蘆洲，動彈都動彈不得。”說著話，鯤鵬帶著幾分諷刺抬頭看著天空之上，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但是熊貓卻彷彿看見了俯視眾生的聖人們。
“沒人希望老夫走出北俱蘆洲，所以，這麼多年我連妖師宮都不出。你既然願意折騰，那就讓這些兒郎們陪著你折騰折騰。好也好，壞也罷。總歸情況不至於比現在更壞了。”
說話間，剛剛還帶著桀驁不馴的妖師鯤鵬，眉宇之間的惆悵難以化解。
早在女媧宮之中欣賞那些浮雕的時候，熊貓就知道鯤鵬對於妖族的感情。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熊貓壓準了這傢伙不會甘於躲在北海之地，眼睜睜的看著妖族就這麼衰落下去。
以至於到了最後，人族之中看見一隻妖就像是看見一個什麼稀世的怪物一般，人人喊打，最後屍骨無存。
如今熊貓總算是明白了。
不是鯤鵬不想出去攪風攪雨，而是他出不去。這偌大的一個妖師宮，甚至是偌大的一個北俱蘆洲，成了聖人為他設下的監獄。
沒人明著說，可是聰明人都知道。他在北俱蘆洲，還能活！走出這地界兒，就只有死。即便聖人不出手，可是佛教有那麼多的準聖，道教也有那麼多的準聖，他能不死嗎？
堂堂的一位準聖人，就這麼被無聲的囚禁在一個地方，可悲可嘆。
“小子明白妖師的意思了。若是沒事，小子就告退了。”
熊貓站起身來，抱拳拱手。
他並不想和鯤鵬長談，也不想在妖師宮久留。
鯤鵬能夠看出熊貓的意思，點點頭：“去吧，老祖就在這妖師宮坐著看著你，看著我妖族的兒郎。這天底下有太多的人都希望我死，可是我不死。只要我不死，你...就玩兒的起。”
“是！”
一躬身，熊貓退了出去。
心中並無多少感動，卻帶著幾分欽佩。
雖然聽鯤鵬的口氣像是庇護，其實不然。女媧對自己才是庇護，那一根青絲就是明證。鯤鵬在意的只是妖族和自己能夠給妖族帶來的生機與好處。
與其說是庇護，到不如說是一場交易，一場未曾說明白的交易。
如若有一天自己暴露了，所有人都會考慮自己身後站著一尊聖人、一位準聖。在自己沒有突破到準聖境界上時，會起到護身符一樣的作用。
一步步的朝著妖師宮門口走去，熊貓心情不好。這個地方，他不喜歡！豪華的宮殿像是一尊陵寢，生機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