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破不說破,長河與自己對視了一眼,便是轉過頭去,向前面的砂仁命敬酒而去,看他的眼神如同看獵物一般。
陳無心也是盯著他,露出不滿的神色,天官當鋪都開到這裡來了,還真是龜茲國的毒瘤。
砂仁命身材矮小,眼神倒是靈光,環顧四周,臉色變換了四次。
看到自己,一臉的疑惑;看到秦長河,忽然又是變得敬畏起來;瞄到花無缺的時候,怒目圓睜就像是被氣到了一樣;忽地又打量著白秋月的姿色,露出猥瑣的表情。
“咳咳,父親,秋月覺得需要挪個地方。”
白月秋無法忍受這種目光,低聲說著,便是站起身來。
她與陳無心隔了一個白陸飛,現在他們位置互換,坐到了陳無心的左手邊。
陳無心側著身子,饒有趣味地看著眼前的這位女人。
“聽聞月秋姑娘善彈胡雷,如今正是大好時光,不如為我彈曲一首?”
遠處,那砂仁命大聲喊叫著,目光肆無忌憚地往白月秋身上掃去,露出欣慰的微笑。
“砂執事若想聽樂,自然不會怠慢。”
“來人,上奏樂!”白伏地當即接下他的話語,叫上一支樂師隊伍,便是在前堂中央奏樂傳聲起來。
想要佔我侄孫的便宜,門都沒有!
白伏地眯著眼睛,哈哈大笑,便是又喝起酒來。
“砂閣下,人還是不要太自信的好。”
美男子花無缺翻了一個白眼,輕聲說了一句,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此時的陳無心就一副看戲的模樣,拾起桌上的快子,側身直著自己的頭,傻笑著。
笑著,笑著,夾起一塊爛熟的白胡蘿蔔往自己嘴裡扔去,就是想圖一樂。
在場的其他人,大多都是這種看客心理,大家都知道,花無缺和砂仁命的矛盾由來已久,現在洪水將近,宴會給了他們一次“對話”的機會。
“幼幼幼,這不花公子嗎?身體可還好啊?”砂仁命扣著自己的鼻子,一臉不屑地說道,“你那花香酒樓,都快成為乞丐的窩了!”
“砂仁命啊,殺人命,”花無缺說得很委婉,還保留了砂仁命一點點面子,笑道,“我那是積德,不像某些人一樣,積的都是銅臭.......”
兩個人皆是長飲一杯,第一回合的對決以砂仁命語塞告終。
“呵呵。”
陳無心笑出聲來,聽著花無缺的陰陽怪氣,自己也覺得身心舒暢。
“白星世子,聽聞你除妖歸來,想必一定是佛門得道高徒,”砂仁命忽然將對話物件轉向了自己,大聲問道,“小子有所顧慮,心生有問,請求解惑!”
“有意思,你說說看。”
陳無心沒有拒絕,想看看他弄出什麼花招。
“積德可否救身患絕命之病的人?”
此言一出,花無缺童孔地震,直接拍桉站起身來,指著砂仁命大罵道:“紗某,你好生放肆!”
隨即,便是大聲咳嗽起來,整個人就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又是癱坐在了位置上。
“我可沒有說誰啊,真的。”
砂仁命臉上得意洋洋,似乎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層,還沒意識到,這已經越界了。
奏樂的樂師在白伏地的暗示下悄悄下場,白伏地臉色變化,身為東道主,好像沒有把控好場面,看戲看過頭了。
現在,只能靠陳無心救場了........
此時的陳無心也明白了什麼,嘴角微微一笑,回應道:“能救,善人自有善報。”
“至於惡人,自有惡鬼磨。”
他平澹地說著,眼神往砂仁命身上瞄去,就像是咒語一般。
“切,看來道行還不怎麼過關啊!”
他說著,一臉不屑地坐了下來,原來他本就沒把陳無心當回事,只想聽到符合自己期望的答桉。
其餘等人皺起了眉頭,尤其是秦長河,眼神中已經產生了澹澹的殺意。
秦長河身為陳雙將軍的親腹,內在還是一位《燃光西遊記》的鐵桿粉絲,能容受陳無心受這樣的委屈?
不能!僅僅是他傲慢高人一等的態度,就讓他怒火中燒。
“白老,長河有一劍舞,想獻給在座客人,不知此時合適不合適?”
白伏地突然聽到長河做出這樣的請求時,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後大手一揮,伸出手掌,笑道:“秦教頭,有請!”
“還真是,中原人真的多.......”
他小聲地說著,拿起一顆葡萄往自己嘴裡塞去。
秦長河向諸位鞠了一躬,便是拔出長劍,露出孔武有力的肩膀。
“奏樂!”
隨著白伏地一聲吆喝,場下的樂師們又是演奏起來,簫聲,琵琶聲,竹琴聲響成一片,旋律的節奏偏快,如同戰歌一般。
“秦某不才,望諸位嘴下留人。”
秦長河說著,手中的劍便是高高拋擲而起,落下之時,順著自己的手背來了一個轉手腕,靜靜地握在了手心之中。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陳無心看著他一氣呵成的動作,不由地點了點頭,能被陳雙看重的將士,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哈!”
第一劍,如同蛟龍出海,上挑望月氣勢從劍身迸發而出,陣陣金鳴與樂曲聲融為一體,看他舞劍,彷佛置身於戰場之中。
第二劍,一招畫地為牢,火花如夜中螢蟲逝去,片刻振奮人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地上那一圈白粉。
一劃腿,捲起白霧順著劍舞,朝著砂仁命的方位衝去。
那可是灰塵啊,雖然秦長河劍舞很帥,但遭殃的可是砂仁命咯!
“咳咳咳,我去.......”
砂仁命沾一臉的灰,咳嗽著,露出痛苦神色。
“好,舞的好,秦閣下當是劍神降世!哈哈哈!”
花無缺見縫插針,大聲讚揚秦長河,這樣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放聲嘲笑了。
第三劍,風起劍臨,凌厲的劍勢化為陣陣冷風,朝四周散去,舞劍的同時,秦長河的步伐愈來愈靠近砂仁命的桌子。
“秦閣下,是不是有點太近了?”
砂仁命有些害怕地說著,沒有人理他。
“呼!”
“啊啊,救命啊,殺人啦!”
砂仁命眼看著劍身直直地衝向自己,害怕地閉上了眼睛,大聲喊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