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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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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自己尋人業務不熟練, 吳箜還在秦廣王那兒現場盯著, 看秦廣王選定了哪家作為高翠蘭姐姐投胎的地方。不得不說,秦廣王這位“好兄弟”還挺上道, 一選就選了長安城這個富貴溫柔鄉作為高翠蘭的投胎之地,吳老板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唐長老一個字都沒說,但是, 他能感受得到,他對高翠蘭之死, 是心存愧疚的,現在,高翠蘭的冤魂得到救贖,還能投胎到盛世中的長安城,生在富貴人家,不管她和豬八戒未來如何,最起碼,這一世, 應該會比上輩子好得多。

十殿閻羅客客氣氣地將這尊煞神給送了出去。轉過頭,就跟秦廣王商議了一下,單獨給高老莊那幾個死鬼在十八層地獄開了個單間。

反正, 先關個幾百年再說吧, 那潑猴是糊弄走了, 還有正主兒沒來呢,天蓬元帥的夫人也敢燒?這些個凡人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

吳箜回到高老莊的時候,天色已經快暗了下來, 唐長老肚子餓的咕咕叫,卻什麼也沒吃,不是他不想吃,是沒得吃。

這高老莊方圓數十裡都被高翠蘭的冤魂所化的怨氣汙染,莊稼是長不出來了,河裡更是泡了好幾具屍體,魚蝦更是碰都不能碰。

也是唐玄奘一時大意,方才吳箜走的時候,他習慣性地以為行李和乾糧都在沙悟淨那裡,等過了一會兒口乾舌燥,沒水喝也沒乾糧吃,才反應過來:特麼的沙悟淨早就回天庭覆命去了,他和吳箜的行李都放在吳箜那個神奇的倉庫裡,而他,兩手空空,手裡只剩下一串佛珠……

吃什麼?吃手嗎?

好在吳箜趕在天黑之前回來了。

“如何?秦廣王殿下可願相助?”

“放心吧,秦廣王真是個熱心腸的好閻王,還很有正義感呢。”吳老板湊到唐長老身邊坐了下來,取出一個水囊喝了兩口,這才抹了抹嘴巴接著說道,“秦廣王對高老莊這些欺軟怕硬、欺凌殘害無辜女子的畜生也十分看不慣,叫他們先去十八層地獄過一遍吧,對了,八戒媳婦的事兒也定下來了,投胎到長安城中一個富戶家中,那家已有二子一女,均已長大成人,八戒媳婦若是投胎到這戶人家做了老來女,今後有雙親寵愛,兄長姐姐庇護,定然不差,說不定等咱們回到長安,轉世為人的高小姐,已經會走路啦。”

“如此便好……咳~吳箜,為師的水囊呢?”看著吳箜一口氣喝光了水囊裡的水,竟半點都沒有想到他,唐玄奘一時間有些無語,又實在飢渴難耐,只能輕聲出言提醒道。

吳箜:“……”糟了!他這個豬腦子!差點忘了唐長老是凡人,一頓不吃餓得慌了。

方才走的時候,他擔心自己不在,萬一那厲鬼高翠蘭兇性大發傷了唐長老,又用金箍棒給他畫了個圈圈,保護措施做得挺好,就是忘了給圈在裡面的唐長老留些飲水和食物了……幸虧他回來得及時,不然唐長老沒被妖怪抓走吃掉,自己倒是先餓死了。

“嘿嘿~唐長老你餓壞了吧?那個,先喝點水,我馬上做飯!”吳箜訕訕地取出唐玄奘的水囊,又拿出了沙悟淨給他們打包好的行李翻了起來,裡面還有不少餅子,沙悟淨他們離開的時候,把所有吃的都留給他們倆了,不過,肉乾卻沒有多少了,吳箜只能臨時從星網買了幾大包可以沖泡的蔬菜湯,點燃篝火,燒了一大鍋湯,又把餅子烤到兩面焦黃,師徒倆就著蔬菜湯,總算把肚子糊弄飽了。

“唉!長老,這樣下去不行啊,咱們倆必須得有一個人學會做飯,或者,抓個會烹飪的小妖過來當苦力?”吳箜試探著問他。

其實簡單的飯菜,吳箜還是會做的,但他會的也就那幾樣,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長安城,總不能這一路上就靠那幾個菜撐過去吧?

唐玄奘河喝水的動作頓了頓,嚥下喉嚨裡的半口水,這才慢慢道:“這個不急,這次要招攬的,必然是隨我們一同回長安的,第一件要緊的是性子一定要穩重,勤勉踏實,謹言慎行,德行為重。”

大唐看似包容開放,實則也少不了那些勾心鬥角、包藏禍心之人,身邊的人行事謹慎些,便能少招惹些是非。

至於找到廚子之前——

“我從前也見人做過飯食,如今也沒旁人了,往後每日的餐食我來做吧。”唐玄奘說著,竟真的從吳箜拿出來的包袱裡,取出了一套利落的胡服換上了,再在頭上包個頭巾,乍一看,連從水裡冒出來的高翠蘭都差點沒認出來。

“是弟媳啊,吃過了嗎?”吳箜習慣性地衝著高翠蘭打了個招呼,打完才想起來高翠蘭已經是鬼魂了,並不需要吃飯。

“師兄若是有心,不妨燒些紙錢香燭與我。”高翠蘭怨念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被唐玄奘以經文點化之後,她已經恢復了神智,正常鬼能感覺到的飢餓虛弱,她都能感覺得到。

高翠蘭死的太過悽慘,又是被人當做妖孽燒死的,連親爹孃都不敢給她立墓碑燒香燭紙錢,因此,從死去的那一刻開始,作為鬼魂的高翠蘭,就什麼都沒有吃過了,她能撐到現在,全憑著一股巨大的怨念,現在怨念消散了,飢餓的感覺就回來了。

“我來吧。”唐玄奘業務畢竟熟練些,立刻便擺好了香燭祭拜了一番,高翠蘭的魂魄貪婪地吸了吸香燭的味道,果然臉色比方才好了許多。

“我們沒帶紙錢,不過,這村裡人家應該有的,回頭讓吳箜去討要些來。”唐玄奘唸完經文,還耐心解釋了一下。

“這倒不用。”吳箜見話已經說到地府了,也順勢便把自己和秦廣王的約定對高翠蘭詳細說了,鼓勵她早日去地府投胎,這樣等豬八戒忙完了天庭那些瑣事,正所謂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說不定等豬八戒找到長安的時候,那時投胎轉世的她已經是閨中待嫁的妙齡女子了,豬八戒正好上門求親。

既然都要投胎了,還燒那麼多紙錢幹什麼?

“奴家只是聽聞黃泉路上,若是要少受些苦楚,便需多多的打點一番……”高翠蘭頗有些難以啟齒,她做鬼已經有些時日了,倒不是怕吃苦頭,只是她常聽有些鬼說,若是沒有給足好處,有些鬼差還會趁著押送的機會凌辱姿色不俗的女鬼,她已是有夫之婦,豈能失身於鬼差之流?

“還有這種事?那這樣好了,我親自送你去投胎吧!”吳箜大包大攬。

說完才發現,“親手送你去投胎”這句話,彷彿不是什麼好話?頓時囧了。

“那便有勞師兄了。”高翠蘭也有些黑線。

不過,有孫悟空親自陪著,她心裡總算是放心了些。

做鬼的時候再厲害,高翠蘭也不過是個曾經連雞都不敢殺的閨閣弱女子。尤其她如今心心念念都在等著豬八戒會來接她回去,怎麼肯再讓鬼差碰她分毫?

鬼差們:“……”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啊!大聖爺爺會一棍子捶死我們的!

不知道是不是孫悟空給十殿閻羅的心理陰影太大的緣故,秦廣王派來的鬼差很快就到了,額,就是這個陣仗嘛……

看著十來個鬼差遠遠飄了過來,後面還抬著一頂轎子,甚至轎子左右還各飄了一個穿著婢女服飾的女鬼,吳箜和唐玄奘都有些無語:這是拘押厲鬼嗎?這分明是迎接貴客!

“大聖!小的們奉命前來接引天蓬元帥府女眷前往地府,往生消業,轉世投胎。”鬼差們客氣得簡直卑微,恨不得離孫悟空八丈遠,他們都是親眼見識過這位暴脾氣的大聖爺爺一棍子便打得他們曾經的同僚魂飛魄散,此時哪裡還敢欺辱高翠蘭?他們恨不得把這位姑奶奶給供起來!

高翠蘭也有些沉默,自從豬八戒被帶走之後,她可說是嚐盡了人間苦楚,萬沒想到夫君這一去,竟然因禍得福,非但官復原職,結交的師兄弟竟也如此有本事,連鬼差都要給他面子。當然了,高翠蘭現在還不知道,秦廣王也是很有些怕孫悟空這潑猴的。

時辰已到,高翠蘭也不再過多停留,她相信十殿閻羅明辨是非,定然會為她主持公道的。不過,臨走的時候,還是請託了唐玄奘和吳箜,求他們回長安這一路代為留意,若是有她爹孃的訊息,一定要請他們去長安。

她相信,只要夫君下凡找到她,一定不會不管爹孃的。當年雖然爹孃嫌棄夫君是妖怪,但夫君對爹孃卻依舊孝順,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四季蔬果等供奉不絕,還親自下地幫爹爹幹活。高翠蘭簡直不明白爹孃為何就是不肯接受夫君。如果當初他們家能夠接受夫君,不鬧著到處找高僧來收了他,又何至於出現後來家破人亡的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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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高翠蘭只希望爹孃經過這件事之後,能看得清楚明白一點:一味卑躬屈膝,即便得到了鄉鄰們的認同,又有何用?還不是一不如意就換了一副嘴臉?嘴上嚷嚷著“斬妖除魔”,實際上呢?還不是想尋個由頭害死他們全家,好霸佔高家的大宅和那上百畝良田?

唐玄奘答應可以替她留意,如果高家二老願意的話,會帶他們一同回長安去,高翠蘭這才施禮告辭,坐上了鬼差安排的轎子,吳箜不放心,親自給送到了秦廣王的鬼判殿,看著高翠蘭的魂魄入了輪迴道,這才笑眯眯地告辭離開。

看著孫悟空得體的笑容,秦廣王和剩下幾個殿的閻羅王不由得有些恍惚: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齊天大聖嗎?

事實證明,還真是。

吳箜走到一半,突然伸手拍了拍腦袋,彷彿忘了甚麼要緊事似得,又轉了回來了,眼睛直懟著秦廣王手裡的生死簿,一臉“我有一件難為你們的事不知當講不當講”的模樣,像極了他從前無法無天的樣子……

秦廣王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忍不住抱緊了生死簿。

這潑猴又想做甚麼?

這還是吳箜第一次嘗試著以“孫悟空”的身份欺負人。別說,還真有些上癮。

“那個,秦廣王哥哥,弟弟有件私事想借您的生死簿……”

“不借!不是,哥哥這生死簿按律不可外借,你若想查何人的前世今生,哥哥替你查便是。”秦廣王一臉戒備地看著孫悟空,他就知道!這廝根本就是在唐玄奘面前裝乖賣巧,現在原形畢露了吧?肯定是想借他的生死簿給那唐玄奘添個幾百歲的壽命,哼!他是不會再上當的!

“那行吧,”吳箜撇撇嘴,他還真想看看唐長老這一世的壽數有多少,不過,算了,慢慢來吧,也不能一次就把十殿閻羅給得罪狠了,想到這裡,吳箜重新掛上了外交官專用微笑臉,“哥哥也知道,我那師父生來命苦,母親早逝,前些時日我與師父偶然路過西梁女國,見那女王竟與師父生母面容有八成神似,小弟我實在好奇,想請哥哥翻一翻那生死簿,瞧瞧那女王可果真是我師父生母投胎轉世?”

原來是這等小事!不知道是不是被虐習慣了,乍一聽到孫悟空竟然只提了這麼個小要求,十殿閻羅竟然有些感動:看來,是他們對孫悟空太有成見了,看,人家跟著唐玄奘修習佛法,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秦廣王松了一口氣,只要孫悟空不燒他的生死簿,那他們就還能繼續做朋友……

不過,擔心這潑猴又有別的什麼“不成熟的小想法”,秦廣王立刻動用法術,快速找到了西梁女國的生死簿,女王身份特殊,查起來也比較方便,很快,秦廣王就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大聖所料不差,那西梁女國如今的女王,正是東土大唐殷開山之女、陳光蕊之妻,也就是你師父的生母殷溫嬌。”

果然如此!吳箜松了一口氣,雖然他對於西梁女國的那位女王陛下並沒有唐玄奘那樣的濡沫之情,但,知道女王是唐玄奘生母轉世,今後萬一女王有難,他們也能名正言順地去搭把手,不至於被有心之人牽扯到什麼兩國邦交。

回去之後,吳箜迫不及待地和唐玄奘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唐長老其實心裡早有猜測,如今這個猜測得到了證實,倒是楞了一下,旋即笑了笑,這樣便好!

這一世的母親,身居高位、精於謀算、又有一幫忠心耿耿的朝臣輔佐,如今更是成為了唐王義妹,有大唐庇護,他再從中運作一番,在大唐的文武百官中替她尋幾個能說得上話的,時不時在陛下面前替西梁女國說些好話,想來,這一世應當是安穩無憂了。

他不會去與女王相認,相認了,就必然要揭開上輩子的傷疤,那一世的母親,過得實在是太苦了,不如就此忘卻,如今母親已是一國女王,說句不客氣的,即便母親想在後宮養他十幾二十個男寵,那也是女王之尊該享有的,誰敢置喙?豈不是比母親上一世活得更加瀟灑自在?

聽了唐玄奘的打算,吳箜不由得有些羨慕:“要是我媽也轉世投胎做了女王,還、還養了男寵的話,那我也不能跟她相認,不然被我爸知道了,我夾在中間,肯定會被打死的……”

真好,唐長老終於找到了他的母親,殷小姐現在還變成了女王,也不知道他爸媽現在在哪裡,他不求老媽也變成女王什麼的,只要平安就好。

“還是沒有訊息嗎?”唐玄奘突然問了一句,雖然他沒有點明,但吳箜知道,他在問自己有沒有找到爸媽的訊息。

“沒呢,星盟那麼大,有那麼多沒有拓荒、聯網的星球,又不像這裡,還有神仙能掐指一算,還能去閻羅殿查生死簿……”吳箜苦笑著搖了搖頭。

唐玄奘對吳箜所在的那個世界也不是很瞭解,聞言也只能默然,拍了拍他肩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兩世為僧,清心寡慾慣了,對父母親情倒是沒有吳箜這麼看重,對女兒國國王的牽掛,也無非是心存愧疚,想讓母親這一世過得自在舒心些罷了,對於他那個父親,就更是沒什麼想法了。

前世,原本以殷溫嬌的家世,隨夫婿出京上任,憑著殷丞相的權勢,他們夫妻本可以帶一隊府兵沿途護送,只是父親陳光蕊本就覺得娶了丞相之女有些吃軟飯的意思,便堅決不肯要老丈人派府兵護送,只帶了新買的幾個家丁和一個書童,此外就是殷溫嬌陪嫁的幾個丫鬟婆子,簡單來說,就是沒一個能打的,也難怪堂堂的新科狀元、丞相的女婿,竟然被一夥水賊給端了……深究起來,即便是生父,唐玄奘也不得不說,母親當年所遭遇的慘劇,他那半生孤苦,又何嘗不是父親的清高自傲所造成的?

真正讓唐玄奘不爽的是,雖然礙於殷丞相的威儀,陳光蕊終身未曾再娶,但母親自盡之後不到一年,父親便收用了母親留下的兩個丫鬟。唐玄奘不會去怪那兩個丫鬟,但卻對父親徹底寒了心,甚至於前世離開大唐去往西天取經的時候,都不曾去向父親道別,對外只說自己一心向佛,早已不問俗家事,其實,他心裡知道,他此生都不願再見父親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長老,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吳箜抹了一把臉,振奮了一下精神,坐在這裡沮喪是沒用的,他一直都是目標明確,他相信,不管爸媽現在在哪裡,也一定希望他能照顧好自己,就像他對爸媽的期盼一樣,平安就好。

“先去貨羅國吧,我在那裡有個熟人,先在那邊安頓下來,然後,你去尋太上老君他老人家,求他出手替你融了這緊箍咒,以免夜長夢多!”唐玄奘沉吟道。

如今他們放棄取經,於他而言,觀音菩薩追究下來,無非是將他的錦襴袈裟和九環錫杖收回去罷了,再追究下來,大不了叫他永世不得入佛門,他還巴不得如此呢。

可是,悟空就不一樣了,他頭上那緊箍咒,是觀音煉製的寶貝,除了觀音之外,也只有修為比觀音等級更高的人能替悟空去掉那玩意兒了。關於這一點,唐玄奘在現代的時候,曾經去翻閱過許多與此相關的書籍,也看到過不少這方面的猜測,這其中,他覺得最靠譜的,就是有個學者曾經提到過一點:觀音再厲害,能有洪荒聖人太上老君厲害嗎?而且太上老君的八卦煉丹爐是三界有名的煉器至寶,要是連觀音這個後輩隨手煉製的法器都熔不了,豈不是很沒面子?

以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好面子的性格,只要吳箜稍加激將,即便是為了面子,老君也定然會想法子熔了那緊箍咒的。

吳箜深以為然,對付這種死要面子的“老前輩”,他不要太有經驗,咳~以前他每次找到什麼稀罕的好貨源,都是找這些老前輩消化掉的。

解決了高翠蘭的事情,唐玄奘就地念了半天超度的經文,不過此地畢竟被厲鬼的陰氣汙染得太嚴重了,一時半會兒也消散不了,唐玄奘也沒去管了。

正所謂因果迴圈、報應不爽,當初那幾人圖謀高員外家財、殘害無辜弱女子的時候,這些村民坐視不理、甚至暗中附和的時候,這惡果就已然種下了,如今再痛哭悔悟,也不過是因為對厲鬼的恐懼罷了,唐玄奘對這樣的人稱不上有多同情,反而是有些厭惡。

或許當年,母親選擇在與他相認後自盡,也是因為身邊有太多高老莊村民這樣的人,心懷惡意,閒言碎語,這才寧可自盡,也要保全兒子的名聲吧?

離開的時候,唐玄奘主動提出,讓吳箜給他也打了個包袱,裡面裝了一套換洗的衣裳鞋襪,並一些乾糧、兩個裝滿清水的水囊。

“不用這麼麻煩吧長老?放我倉庫裡多省心?揹著多累啊?”吳箜表示不能理解,難道當和尚的都喜歡自討苦吃嗎?

“不……我只是怕你像這次這樣,再將我一人留下,為師也不會捕獵,餓上幾日,怕是你回來之後,就只能去幽冥殿尋我了。”唐長老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吳箜:“……”沒想到唐長老竟然這麼記仇?!

不過,麥餅保存期不長,吳箜想了想,還是從星網團購了許多壓縮食品,這種真空包裝好的壓縮食品,不像壓縮餅乾那麼難吃,口味還挺多,而且都是小包裝,拆開來正好夠一個人吃一頓的,吳箜給唐玄奘拿了十幾包,足夠他吃五天的分量,也才佔據了包袱裡一小塊地方,再加上衣裳鞋襪和水囊,打了個小包袱,訕笑著遞給他——

“唐長老,徒兒知錯了!下回給你畫圈圈的時候,一定先給您安排好後勤工作!”

唐玄奘瞪了他一眼,牢牢將包袱縛在背上。

靠人不如靠己,這個道理,他上輩子就已經用生命的代價領悟過了。

不過,圈圈還是要畫的,吃飯可以靠自己,防妖怪還得靠金箍棒!上輩子他最恨的就是孫悟空動不動便畫個圈圈把自己困裡面,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這輩子他竟然主動求圈圈……唐長老一想到這個就頗覺心塞。

作者有話要說:  西遊小劇場——

論投胎的技術性。

唐長老:貧僧乃金蟬子轉世……

孫悟空:俺老孫乃女媧娘娘補天所用的五色石所化!

學渣吳老板: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爸我媽都是博士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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