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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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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玉帝的旨意, 沙悟淨憨厚的臉色有著一絲的慚愧。

這真不能怪他!師父和大師兄對自己再好, 他也是天庭的人,只能聽命於玉帝一人, 那他匯報工作的時候,恰好太上老君這位老聖人也在,旁聽一下也不過分吧?玉帝請老君代為掐算一下, 那也是正常的吧?

這一掐算,可就算出大事來了!

尼瑪天道對道門的警戒, 竟然莫名其妙消失了!

此時,唐玄奘師徒尚在去西天取經的路上,所以說,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必然不是取經帶來的,真經都還沒拿到手呢。

那問題是出在哪裡呢?

太上老君一掐就掐出來了,這下子,連這位老聖人都忍不住要罵娘了:誰特麼的把他們的取經人給換了?

還換成了看起來比他們更強大的世界過來的外星人!

外星人都入侵了, 他們自己人還打個毛線球啊?等著織毛衣嗎?還不趕緊抱團取暖,呸!抱團一致對外?

“所以,玉帝陛下便降下法旨, 命我等返回長安?”

這一刻, 唐長老心裡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也、也不是立刻便要返回長安, 陛下只說取經之事就此作罷,至於是繼續在西域諸國遊歷,還是回長安去, 自然是任憑師父您做主。”沙悟淨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髮。

反正玉帝的意思是很明顯了,現在已經不需要在天道面前玩取經這個障眼法了,唐玄奘師徒幾人的任務也就等於是中途取消了,現在他們都是自由身,是繼續在西域四處遊歷(自駕遊),還是回長安,甚至是回花果山,都隨他們自己。

不過,也不能讓唐玄奘師徒白辛苦一場,玉帝在籠絡人心這方面做的一向周到,他命沙悟淨給師徒幾人都賞賜了些寶貝,唐長老是一顆太上老君煉丹爐裡出來的延壽丹,服食一顆便可延壽六百年。給豬八戒的是一道赦免的旨意,即日起,豬八戒便可官復原職,繼續回去做他的天蓬元帥去了,小白龍也算是刑滿釋放,可以繼續回東海當他的龍王三太子了。

至於沙悟淨?無論唐玄奘的決定是什麼,他都要回天庭覆命去的。

“那我呢?”吳箜代原來的孫悟空表示了強烈的抗議!取經路上明明這位的功勞最大,憑什麼一個個不是延壽就是升官,孫悟空就什麼都沒有?

“你還好意思要賞賜?”沙悟淨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吳箜,彷彿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會看到這麼厚臉皮的人,“若非你誤打誤撞,破了天道的桎梏,單憑你壞了陛下親手安排的大計,哼……”

吳老板不自在地乾笑了兩聲,有些委屈地小聲抱怨道:“你們以為我想來這裡啊?孫悟空這個窮酸,在長安連套房子都沒有,唐長老還有好幾個宅子呢……”

實名嫉妒了,那可是約等於星盟第一生活區(首都)的豪宅!

唐玄奘:“……”

沙悟淨:“……”

良久的沉默之後,唐玄奘有些無奈地開口道:“既然悟淨和悟能都是要回天庭的,三太子也要回東海去,那麼,現在就只剩下吳箜與我了,吳箜,你有何打算?”

如果對面是真正的孫悟空的話,他肯定二話不說就帶著人回長安,他連如何對付唐王的說辭都想好了。

可是,吳老板畢竟不是悟空。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當然是立刻回長安!”吳老板心潮澎湃,那可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古地球大都市,即便是他這個學渣,也曾聽說過無數關於長安城的傳說。

什麼“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什麼“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什麼“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那絕對是華夏歷史上的高光的時代。

看到吳老板亮晶晶的眼睛,唐玄奘覺得自己大概沒必要繼續問下去了。

行叭,如今他不過是個弱雞,以前還有觀音菩薩撐腰,現在,觀音沒有找他要回錦襴袈裟和九環錫杖,已經算是給他留了最後的體面了,還要什麼腳踏車?咳~這種時候,吳箜願意陪他一起回長安,其實真的算是厚道了。

不過——

“回長安倒也不急於一時。”唐玄奘衝吳箜招了招手,師徒倆坐在一處,沉默地看著沙悟淨,眼神中的含義不言而喻:既然都要散夥了,我們接下來的行程和計劃,您就不必再監視了吧?

沙悟淨摸了摸鼻子,主動給師徒倆騰出了空間。

“唐長老,你可是在西域,尚有未完成的心願?”吳箜小心翼翼地問道,看唐長老這一臉嚴肅的樣子,難不成是接下來的取經路上,還有甚麼牽掛的人?

“咳~那倒不是,只是,我此番回到長安,若想今後過得自在些,少不得上下打點一番……長安貴人多愛西域所出的珍寶玩器,索性我們也是要往回走的,不如?”說到這些,饒是唐玄奘已經活了好幾千年了,還是有些不自在,他本就不是這樣市儈的人,如今不過是形勢逼人罷了。

上輩子他便是吃了“不通俗物”的虧,自西域迴歸大唐之後,本該是備受唐王器重的大德大才,正是因為當時的他太過單純天真,以為只要把大唐沒有的東西帶回去就行了,西域帶回來的各色珍寶,他都直接收在了寺中,所得珍貴典籍,也是半點都不許旁人沾手。

他當時的本意,真的只是怕借來借去的把那些典籍弄破損或者遺失了,珍寶藏於寺廟,也是想讓更多的大唐百姓能夠瞻仰到西域諸國的風采。

卻不曾想到,他的所作所為,非但無形中得罪了長安的一眾權貴,更是狠狠地落了唐王的顏面,唐王向來自傲於大唐的繁榮昌盛,他卻弄了那麼多西域的珍寶展示給大唐的百姓,這無異於給了愛面子的唐王迎面兩巴掌——

您覺得咱們大唐乃是東土上國?那是因為您沒有出過國門,不知道西域諸國比您更富有呢……

每每回想到這一點,唐玄奘都覺得,當年唐王沒有治他的死罪,真的不愧為一代明君了。

這一世,他可不敢再犯這種低階錯誤了。

其實他當年本也有實力回長安上下打點一番的。取經歸來的路上,不知道有多少西域的國家想透過他向唐王示好,他接了示好的國書,也答應代為轉達,卻婉拒了西域諸國獻給他的珍寶,當時他心裡還自得於自己的高風亮節呢。

結果呢?

回到大唐,滿朝文武,誰相信他路過西域諸國沒有收人家的好處啊?擺出一副兩袖清風的樣子,背地裡不知道吞了多少金銀珠寶呢。他知道,大唐的官員們,肯定都是這般在背地裡議論的,但是,那時候,當他終於想通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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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他決定換個活法,第一件需要改變的,就是端正收禮的姿態!

“您這麼想就對了!”聽完這番話,吳老板拍了拍唐長老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道,“你沒見連菩薩都常言甚麼‘此寶與我有緣’麼?再說了,西域諸國若想得大唐庇護,與其四處找門路被人騙,倒不如由您出面,他們出錢,你出力,還能結兩國邦交友好,豈不是三全其美?”

“至於收來的那些貴重禮物,您自己留一部分以做日常生活,剩下的,不還是要拿去散給朝臣們?這也是在替他們提前打點門路不是?現如今,像您這麼厚道的中間人真的是太少了!你不知道,我以前打交道的那些,給他們的謝禮只能算一份,若要拜託他們上下打點,還要另出一份呢,就這,他們還要從中貪墨一些。相信我,聖僧,你一定會成為整個大唐,最受歡迎的高僧!”吳老板趁機給他打雞血。

“可是,等回到大唐,我就要還俗,再不是眾人敬仰的聖僧了。”唐玄奘嘆息道,語氣中卻不見絲毫傷感,彷彿還有些迫不及待?

“你這麼想就……等等!聖僧我沒聽錯吧?你要還俗?那翻譯佛經的事情?”吳箜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難道死過一回的人,連信仰都能徹底推翻嗎?

“自然也要尋到願意與我們同歸大唐,翻譯佛經的高僧。”唐長老微微一笑。想讓老闆答應你跳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知道,有人比你更適合這個崗位,而且還便宜。

他本就身負西行“取經”的重任,此番回到長安,不管他取回來的是不是真經,身價自然也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了,這麼說好了,以他如今在佛門的地位和影響力,唐王要是不封他個國師,長安的佛教徒們只怕都要犯嘀咕了:陛下難不成是歧視我們佛門?

可是,國師也不是那麼好封的,總得賞個國師府吧?得配些伺候的下人吧?得按月給俸祿吧?年底賞賜還不能低了,萬一唐玄奘想不開要懟他幾句,唐王就算是裝也要裝出一個“虛心納諫”的態度來,豈不憋屈?

相比之下,他找來幫忙翻譯佛經的那些僧侶,說是西域來的高僧,實則在大唐民間並沒有什麼名望,唐王只需敬他們為禮賓,隨便找個皇家寺廟安置下來,逢年過節給些賞賜,就能讓他們乖乖幹活,換成唐玄奘是唐王的話,他也寧願要這樣的下屬,畢竟,翻譯佛經而已,又不是什麼關係到百姓民生的大事。

這樣一來,唐王的面子保全了,花了最小的代價,給西天取經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點。而最關鍵的情報,依然捏在他的手裡,沒有人會知道他唐玄奘西天取經真正的目的,而他,也不必像上輩子一樣,終生被困寺廟,青燈古佛,了卻殘生。

他唐玄奘,要真正替自己活一世!

而在那之前,他得先攢夠回去送禮的錢,否則的話,沒人幫他在皇帝耳旁敲邊鼓,萬一唐王不許他還俗呢?

“這倒無妨,萬一咱們沒湊夠給你送禮通關係的銀子,我這裡還有些好東西。”聽到唐玄奘的擔憂,吳箜非常爽快地表示可以幫忙,星網上每年不知道會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新品,還有一些用特殊材料製成的工藝品啊、衣裳鞋襪之類的,都可以拿出來,當做他們“在西域得到的珍寶”拿去送禮。

“你那些先留著吧,我知道你手裡那些東西,乃是這個世界都不曾有的,真到了走投無路的那一天,再拿出來救命吧,回長安要用到的東西,我這一路也細細思索過,若是成了,那些東西足夠咱們回長安走動關係了,剩下的,還能買幾個莊子,今後你想種什麼,只管買些人來叫他們種就是了。”

想了想,唐長老又不放心地叮囑道:“長安得道之人頗多,我替你買了莊子,你只管買了凡人來種,萬不可再貪小便宜,去捉那些妖怪來替你做白工,萬一被那些道士們抓到了,怕是要惹麻煩。”

“我哪有貪小便宜?他們那都是自願的!”吳老板叫屈道,“再說了,與其放他們在外面造孽殺生,倒不如好好拘著他們勞動改造,說不定多做好事,還能有助修煉呢。”

唐玄奘無言以對,只能暗中替長安附近的妖怪們點上一排蠟了。

他已經盡力勸阻了,這位吳老板要是實在捨不得花錢買人,非要去山裡“度化”些妖魔鬼怪來“勞動改造”、“重新做妖”,那……那他還是先花錢疏通一下京兆尹,免得這位被道士們舉報豢養妖怪(非法用工)吧。

唉!還俗之後的人生,一眼看過去,似乎也並不是那般平坦。唐長老有些憂傷地看了吳老板一眼。

他本以為這位吳老板比悟空要成熟穩重得多,現在看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哇!

豬八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出去了一趟,回來大家就要分行李各回各家了。

長久以來的夢想突然間實現了,豬八戒一時間竟然有些失落:話說,分行李散夥這句話,不應該是他的固定臺詞嗎?

“真、真散夥啊?”抱著吳箜給他的睡袋,豬八戒傻乎乎地看著沙悟淨在那兒拆行李,他們所有的東西都在沙師弟的擔子裡,現在就是要把幾個人的東西都分開來,再分別打包,既然已經不打算繼續往前走了,早分遲分,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

而且,趁著玉帝還沒有忘記他此番立下的功勞,現在回去,對於沙悟淨來說才是最合適的時機,這也是他和唐玄奘的默契:唐玄奘早日放他離開,而他也領了唐玄奘這個人情。

作為一個聽命於人的細作,沙悟淨不會為了唐玄奘背叛自己的主子,但是,在原則以內,幫他些微不足道的小忙還是可以的。

看到大家都不反對分行李散夥,豬八戒這才慌了:“我們還不曾去往西天取得真經,就這般散夥回去了,那我豈不是……”做不成天蓬元帥啦?

“放心,玉帝有旨,赦免了你的罪行,此番你可與我一同返回天庭,”沙悟淨無奈地看了豬八戒一眼,“你別看那些仙娥個個貌似柔順善良,哪天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此番回去,聽我一句勸,別再醉酒胡亂調戲仙娥了,好生求求月老,給你安排個好媳婦,豈不比外面的好?”

豬八戒耷拉的兩隻大耳朵,在聽到沙悟淨說可以重新回天庭當他的天蓬元帥之後,一下子便精神了起來,至於後面說的調戲仙娥?那都是年少輕狂的時候了,他如今已經有了翠蘭,回去便求月老替他牽個紅線,等他們二人成婚,他便接了翠蘭和岳父岳母到天庭去,享永壽之福,豈不美哉?

豬八戒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畢竟,在場的師徒幾人(包括白龍馬),可就唯獨只有他有媳婦兒,哦,小白龍以前確實有個未婚妻,不過跟野男人(九頭蟲)跑了,依豬八戒的性子,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麼可能不炫耀?

聽到“高翠蘭”三個字的時候,唐玄奘心裡忍不住咯噔一下,糟了!八戒這廝,恐怕還不知道他媳婦兒此刻已經成了厲鬼……他本想這次回去,路過高老莊的時候,順路去超度一下高翠蘭,這女子也是個可憐人,本該嫁人生子、和美一生,卻不幸遇到了豬八戒這個蠢貨,一腔痴情用錯的地方,反倒是害慘了她!

現在看到豬八戒一臉嘚瑟地炫耀著他那賢惠漂亮的兒媳婦,暢想著今後和翠蘭一起在天庭的幸福生活,唐玄奘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上輩子他謹守禮教、清規戒律,見豬八戒霸佔民女,只想著將這妖孽收服了,還了那女子的自由身,從此便各自安好了。

只是,他錯估了人心的惡。

如果豬八戒只是自己突然走了,或許,忌憚於這妖怪的厲害,對於他留在村裡的這個“女眷”,村民們還不敢拿她怎麼樣。可是,錯就錯在當時他和悟空幾乎是以壓倒性的絕對優勢拿下了豬八戒這個妖怪,那些村民只以為這妖怪已經被聖僧收服,再也不會回來了,即便回來,有聖僧壓著,諒他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那還有什麼好忌憚的?

高翠蘭被那妖怪霸佔,早已失了貞節,又連累村民飽受妖怪恐嚇驚嚇。唐玄奘帶著豬八戒離開高老莊之後,那些村民看著高翠蘭,就像是無道昏君身邊的妖妃一樣,必欲除之而後快。那高員外雖有些名望,但在這強大的“民意”面前,卻也保不住女兒,只能眼睜睜看著剛出虎口的愛女,被瘋狂的村民們捆在祭臺上,活活燒死了。

再後來,村民們懼怕高翠蘭的魂魄回來找他們復仇,不顧高員外阻攔,將高翠蘭的骨灰封入壇中,以鎖鏈鎖住,墜以巨石,鎮壓在河底。高員外痛失愛女,這還不算,從那之後,高員外家的田地也沒人肯佃去種了,產出的糧食也賣不出去,外面都傳言說他們家沾染了妖氣,早晚是要絕戶的,這樣一來,誰還敢與高家結交?

豬八戒離開高老莊不過一年不到,高家已然敗落,高員外夫妻倆在本地備受欺凌,不得不賤賣了家產,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背井離鄉,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至於高老莊,在高員外夫婦離開沒多久,村裡就開始鬧鬼了,一開始只是村民們養的羊莫名其妙在河邊消失,再後來,去河邊洗衣服的婦人也開始失蹤,這下子,村民們誰也不敢去河邊浣洗了,即便如此,漸漸的,村民們發現,只要是有水的地方,一旦靠近,總會有人莫名其妙消失。

可是,人哪能離得開水呢?

所有人都不敢說出那個藏在他們心裡的名字,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定是“她”回來報仇了!

村民們瘋了一般地想要去尋找厲害的高僧斬妖除魔,只是,所有人都驚駭地發現,村外,以祭臺為界,整個村子都被一層薄薄的霧氣圍住了,人只要走進那霧氣,便再也走不出來了。

村民們絕望地退回了村子,眼睜睜地看著那薄霧越來越濃,漸漸瀰漫整個村莊,此時,那藏在暗處的厲鬼,卻逗貓兒一般地,隔三差五便抓個人去,也不見她抓的人都藏在了何處,村民們日復一日生活在巨大的恐慌和絕望之中……直到很多年後,圓寂後的唐玄奘路過此處,再次見到化為厲鬼的高翠蘭,那時,高翠蘭早已認不出他了,而高家莊那些村民,也早已變成了活死人。

那時,他才了悟,當年自己的所作所為,究竟錯的有多麼離譜!

只是那時,隨他一同往西天取經的豬八戒,已經受封淨壇使者,早已斷了七情六慾,以至於不曾發現,他在凡間有過短暫夫妻情分的高翠蘭,早已因他而慘死。

“師父,待我先與沙師弟回天庭覆命,你和大師兄路上行得慢些,咱們一同回高老莊接我媳婦兒。”豬八戒眼珠子一轉,決定要拉上唐玄奘和孫悟空一起回高老莊。

想當初自己被孫悟空擒住的時候,灰頭土臉的在媳婦兒面前大大地丟了一回臉,此番定要衣錦還鄉,叫媳婦兒和岳父岳母知道,他豬剛鬣如今也是有臉面有地位的人了,如此可不算委屈了媳婦吧?

“好。”唐玄奘慢慢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我與你大師兄沿途還要拜訪西域諸國的國主,你便行得慢些也無妨。”

“嘿嘿~還是師父心疼俺老豬。”豬八戒撓了撓頭,有些害羞地表示,他要先回去休整一番曾經在天庭的住所,然後才能下界來接媳婦兒去天上享福。

沙悟淨和吳箜對視一眼,心裡不由得都有些沉重。

唐玄奘的神情明顯不對,豬八戒那媳婦兒,怕是出了什麼岔子。

只是,既然唐玄奘沒有說出緣由,他們也不好當面戳穿,尤其是沙悟淨,他畢竟是玉帝的人,唐玄奘有些事情瞞著他,倒也正常。

相比之下,吳箜就沒這個忌諱了,而且,站在後世外來者的角度去看西遊記原著,他總覺得當初唐玄奘師徒那麼簡單粗暴地把已經和高翠蘭成了親的豬八戒給帶走,似乎有些不太好。主要是星盟對婚姻自由是立法保護的,別說男女之間了,就是男男、女女,甚至於古地球血脈和外星人結合,只要不違法,那都是受到法律保護的,高翠蘭和豬八戒到底是不是真愛,吳箜不敢說,但是,人家都成親了,你把人家老公抓走了,好歹也要安撫好家屬情緒吧?

唐玄奘無奈,只能把高翠蘭可能已經家破人亡、化身厲鬼的事情對吳箜說了。

有時候連唐玄奘自己都很奇怪,明明上輩子自己對於悟空,一直都是將他當做長不大的孩童看待的,有甚麼重要的事情也不太敢和他商議,主要是怕那潑猴一時衝動,又要拎著金箍棒去把人家一棍子打死。

可是,面對吳箜的時候,他卻能毫無顧忌地把自己心中所擔憂的事情和盤托出,甚至吳箜的一些想法還會給他許多啟發,這種感覺,不得不說,真的讓唐長老覺得生活一下子輕鬆了許多。如果說上輩子悟空給他最多的感受是“心累”的話,那吳老板給他的感覺,就是“省心”。

高翠蘭的事情,他不敢對豬八戒說,不放心讓沙悟淨知道,卻能毫無負擔地坐下來和吳箜商量,從這一點上來說,吳老板做人還算蠻成功的。

只是,連吳箜也沒有想到,高翠蘭竟然死了!

想到豬八戒那個豬頭還美滋滋地準備回天庭修繕宅子,要接高翠蘭去天庭享福,這一瞬間,吳箜心裡真是又憋屈又難受。

即便是在文明高度發達的星盟,女性在某些地方也比男性更艱難些。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如果一艘飛船在外星球出了事故,飛船裡的乘客流落外星,如果是一個男人在那邊娶了個土著女人,回來後別人頂多會笑話他豔福不淺,連外星女人都能搞到手。但是,如果換成是女人的話,那這輩子最好都別回來了,因為一旦被土著男子碰過,對那些觀念傳統的人來說,這樣的女人,連帶著她們所生的孩子,血脈都是骯髒的,甚至於連找工作都要受到歧視……

吳箜雖然沒有姐妹,但只要稍微聯想一下,就能猜到,原著裡唐玄奘和孫悟空把豬八戒度走之後,失去庇護的高翠蘭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名著都藏了太多不可說的隱藏劇情,無論是紅樓夢還是西遊記。紅樓夢讀過很多遍,下一本西遊同人寫完,想寫寫紅樓夢了。

那些年輕的時候讀起來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長大之後,再回想一下,簡直不敢想……希望這本不一樣的取經故事,大家能喜歡。(不喜歡也不許在評論區告訴我,少女心、玻璃心,以上症狀我都有~還病入膏肓,諱疾忌醫。我是一個經不起批評的作者,如果你們批評我,我……我就不寫了55555)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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