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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祖師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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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看了看山門,笑了一笑道:

“世事無常,誰承想我的山門要落到這西牛賀洲了呢!”

看了看還在愣神的白羽,拂塵輕輕甩在白羽肩上,笑道:

“隨我入山門去吧。”

“啊?啊!”

白羽這才回神,趕緊沿著新生出的石板路,就要去推開觀門。

“咦?!”

陡然間一股暖流沿著肩部往下,衝開經脈,一路橫衝直撞到丹田氣海,於氣海中轉了一轉,又衝進督脈直上百會!

“呃啊!”

白羽只覺百會如針扎一般疼,剛要驚呼出聲,那疼痛卻如退潮之水倏然不見。

那股暖流卻已渡過鵲橋,沿著任脈直流而下,不多時便迴歸丹田氣海!

如此一個小周天轉眼間完成,然後暖流不停不歇,如野馬奔騰,沿著舊有線路往復執行起來!一圈氣生,兩圈氣長,三圈氣壯……直至丹田氣滿後一股腦湧到面上,恍惚間,白羽邊覺得臉上一陣酥痛,再伸手摸去,虎頭已經變成了一張圓臉,不由喜極而泣!

“多謝祖師助弟子化形!”

白羽長躬到地,哭聲道。

不由得白羽不欣喜異常,早些時候白羽便衝擊過化形的最後一步,只是剛剛開始心中便警鈴大作,彷彿只要敢衝擊便會萬劫不復一般,於是白羽只得暫息了衝擊的想法,知道這六陽魁首干係太大,不是當時的自己能輕易煉化的。

誰知道如今只是輕輕一下拂塵,便將化形境毫無損傷的邁了進來!

“無妨,早晚都會如此。開門吧。”

“是!弟子這就開門!”

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白羽一溜煙跑到山門前,伸手將兩扇觀門推開。

“欸、欸?!”

觀門應手而開,門後的景象又著實嚇了白羽一跳!

兩排身穿青黑道袍的修士躬身而立,手中長揖到底,口中呼道:

“弟子等恭迎祖師回山!”

白羽的眼睛都瞪圓了,呆愣一瞬,連忙側身退後兩步,同樣長揖到底,恭候菩提祖師來到門前。

“起身吧。隨我進來。”

白羽起身垂手,等兩列青黑道袍修士師兄依次跟在菩提祖師身後,這才起身跟在隊尾。

此時白羽心中還在打鼓一樣,實在是這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震撼無以復加!都說神仙大能揮手間拔山超海,轉眼間滄海桑田,呵氣為雲呼氣為雨,但聽說與親眼所見哪能相比?以靈力滋養花草樹木飛禽走獸,助人破境如同兒戲一般,這些尚且不難理解,那麼平地生成宮殿便有些駭人聽聞了!

不說這些手段,只說“菩提祖師”這幾個字,便足以讓白羽心跳如小鹿亂撞了!

菩提欸,祖師欸!猴哥十來年間便能成為數得著的大妖,一身本事可都來源於菩提祖師啊!如今自己拜入他的門下,未來……

白羽忽然暗自挑了挑眉,未來?菩提祖師教完猴子之後便不知所蹤了,再聯想到這突然冒出來的靈臺方寸山,這滿府的弟子……

“未來……大約跟這些弟子一樣隨菩提祖師踏出此界吧?!”

白羽心中暗想。

但是不管如何,菩提祖師絕對是一等一的大能,能跟隨著他,隨便去哪裡都行!

想到此處,白羽心中漸漸定了下來,偷眼看著觀中的景物,只見芝蘭玉樹芬芳,瑤草琪花遍佈;青石鋪路,黛瓦遮陽。地勢突出則為雲臺,奇石聳立便是景山。前進處,正殿巍峨莊嚴,兩側有數座廂房,迴廊環繞,鬥角飛簷,莊嚴中透著素樸,巍峨裡帶出淡然。

白羽正看的起勁,身前忽然人影兩分,青黑道袍的師兄們各自端坐於大殿兩側的蒲團之上。

白羽抬頭一看,菩提祖師端正坐在殿中瑤臺之上,月白道袍蓋住足膝,臂彎裡搭著拂塵。

“白羽,你近前來。”

白羽連忙上前,於殿中瑤臺下的蒲團上跪倒,靜心誠意連連拜道:

“弟子拜見師父!”

菩提祖師點了點頭,微笑道:

“我門下弟子法名原有十二個序字,乃是廣、大、智、慧、真、如、性、海、穎、悟、圓、覺,到你這輩當為個‘悟’字。修行一途,出世入世各有緣法,不分高低,如今就在你俗名中加上個‘悟’字以表排序,你看如何?”

白羽俯身恭敬道:

“謝師父賜字。”

“你久居深山未曾習得禮法文字,記得課後要尋師兄學習。現在且去入座聽講吧。”

菩提祖師點一點頭道。

白羽俯身再拜,起身尋了師兄隊尾的位置坐了。

菩提祖師當即坐在瑤臺之上開講,講的是道家築基之功,坎水出玉虎,離火降金龍,龍虎交匯處,丹田一氣生……

白羽聽的如痴如醉,原來記憶中的零碎典籍得以串聯成片,又將更深層次內容表述出來,原來一知半解的地方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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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不多時,菩提祖師下了瑤臺,自去後房歇息了,一眾師兄圍了上來,各自詢問,有問年歲的,有問生地的,有問修行境界的,還有問文采、武略的……

白羽一一作答,良久大家才散。有師兄領了他來到後院,選了一間廂房住進去,又尋了衣物來給他換上,便有師兄邀他去後廚幫忙,白羽地頭熟悉力氣又大,砍柴挑水之事卻是在行……

菩提祖師不常開講,因此閒暇時間便多,白羽與諸位師兄談經論道,習武學文,練就了不少本事。再閒暇間,挑水擔柴,墾地種糧,植樹養花,尋果摘桃,全然不會懶惰。

更重要的,每日的周天修行,白羽從來不曾放下。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白羽在這片洞府之中待了四年時光,雖然菩提祖師並未傳授白羽更高的法決,但白羽卻依然怡然自得。

四年間,白羽夯實了自己小妖境界,渾身元氣鼓盪,已經隱隱邁進大妖境界。這一日,菩提祖師登臺講法完畢,遣開眾人獨獨留下白羽。

“悟羽,修行可有阻礙否?”

“回稟師父,弟子如今化形已畢,小周天執行無礙,煉己築基已經圓滿。”

白羽躬身道。

祖師點了點頭,道:

“今山門已立四年,我欲傳我道於世,然我道與世行各道不同,乃是集佛道儒三家於一體,避世出世入世俱能修行,雖無門檻,但修行深處卻需有大聰慧大毅力之人。”

“眾師兄都是人中龍鳳,當可傳師父衣缽。便是弟子愚鈍,亦有揚道之心。”

祖師笑了一笑,起身負手道:

“道門中有三百六十傍門,門中皆有正果。你師兄等人各得其道,如衣之角,不能蔽體。”

白羽俯身叩拜,道:

“弟子有傳道之心,唯恐天資愚鈍,不能盡傳我師大道。如之奈何請師父開示。”

菩提祖師默了一默,目光遙望東方,道:

“天地初開,清者上升為天,天人居之。濁者下降為地,陰神居之。天下地上便是有道眾生居之。眾生之間,人類為萬物之靈,所以妖怪精靈的修行也是化形成人為始。然則天地之間有靈物,乃是天地生成,生具靈性,如此資質實為大道之基。”

“師父,如此靈物何處可尋?”

白羽心中一動,想到了一人。

菩提祖師道:

“世間大地分為四大部洲,曰西牛賀洲、東勝神洲、北俱盧洲、南瞻部洲。此地為西牛賀洲,洲中多精多怪,道行不一。北俱盧洲拙情拙性,雖有長壽卻不得正果。南瞻部洲人身最多,又不修真理,是矣貪慾橫生邪魔縱橫。最東方為東勝神洲,其人敬天禮地,其內多洞天福地,是神仙居所。”

白羽適時遞上一句:

“師父,天地靈物在東勝神洲麼?”

“不錯,東勝神洲有一座山,是十洲祖脈,山頂有一石,乃是補天遺物,靈性非常。如今已經石破靈出化為一猿,我欲度他入門,只是不知他心性如何,你可願替我引他前來麼?”

菩提祖師立在白羽身前,含笑看他。

白羽俯身叩拜:

“弟子粉身碎骨亦不敢辭!”

祖師含笑點頭,道:

“如此甚好。你如今煉己築基以致巔峰,只是山中修道雖然清淨卻無煉心,縱得金丹亦不圓滿。而此去千萬裡遙,入世出世之間磨鍊心境,煉精化氣必將步入大成,金丹圓滿無礙可成矣。”

“多謝師父教誨。”

“……悟羽,你之本心是什麼?若你未曾遇我,該當如何?遇到我之後,又當如何?前後之心有變化否?”

白羽心中一動,就要回答,菩提祖師卻擺手道:

“不急不急,多在心中存想,時刻惦念本心,劫難來時非劫難,只因心中意不平……”

菩提老祖含笑說道。

“……你在山中與眾師兄學了許多文武,自保應是不難。我再傳你個變化之法,你可便宜行事。”

白羽正在思索菩提老祖話中之意,聽到這裡心中大喜:七十二變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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