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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拜師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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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青聽罷大喜,樵夫此言,基本是代表著祖師已然決定收下自己了!

他便想跟隨樵夫一同進入洞府。但卻有些猶豫,只因為自己乃是龍軀,縱變化縮小也有十數丈之大,而那洞門看似不大,直接進入,難免有些困難。

可就在這時,敖青卻忽然一怔。

只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忽然多出了“手腳”。

方才醒轉,尚無什麼太大的自覺,但如今敖青卻才陡然發現,自己不知覺間,竟然化形了!?

那樵夫似乎注意到了這點,微笑道:“莫非師弟還未有所察覺?且隨我往瑤臺去見祖師,自知因由。”

敖青聞言,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便跟隨著樵夫走入了洞府。

這斜月三星洞,從外面看,倒也並沒有什麼稀奇的。但進入以後,卻看到洞內別有天地!

只見一層層深閣瓊樓,一進進珠宮貝闕,說不盡那靜室幽居,道不完那神仙福地!

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自從來到這裡,敖青見到的神奇事當真數之不盡,以往甚至都未如此想象過!

在樵夫的帶領下,敖青很快來到了瑤臺之下。

只見菩提祖師童顏鶴髮,仙風道骨。

其坐在臺上,手持拂塵,周身靈韻自生,好一派神仙高人之氣象!

敖青面向祖師,恭敬行禮:“弟子敖青,志心朝禮,拜見祖師,望祖師能收弟子為徒!”

菩提祖師並未阻止,既然收下了弟子,那此禮,他自然受得。

等敖青拜過以後,祖師方才輕撫拂塵:

“不必拘束。你既能到得此處,便是與我有緣,收你為徒自無不可。”

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但見到朝思暮想的祖師時,敖青內心自然還是不免有些緊張。

如今,聽到祖師認可了自己,他當然內心大為歡喜:“拜見師父!”

祖師見狀,內心也是大為開心,面上不自覺露出欣慰之色。

弟子擇師,師亦擇弟子。

對於敖青來說,能夠拜入菩提祖師門下,他自然是大喜過望。

但對於菩提祖師來說,能夠收下如此佳徒,又何嘗不是心花盛開?

敖青正要說話,祖師卻先開口了。

他並沒有像收下孫悟空一樣,問敖青一些“你從何處來”之類的場面問話,而是直接說道:“既然拜入我門下,自當遵我之規矩。你雖然早有姓名,但也該有一個法名,方便呼喚。”

菩提祖師如此說,敖青並沒有任何意外。

不如說,如果他不賜予自己“法名”,那敖青反而內心會有些緊張。

法名,即道名。相當於一個人“入道新生”的證明。

《西遊記》中對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的幾次取名,都相當於是有“再造之恩”的含義的。有一種轉折之意。

可以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拜師只有得到了賜名,才能算是“真傳”。若是沒有賜名,則就算有師徒之恩,也並非得賜真傳。

譬如那太上八十一化,指點了不知道多少大神通者,但也沒有幾個人敢說自己是道祖的徒弟。

如今,菩提祖師要給敖青取個法名,敖青自然是樂得接受的,因為這代表祖師真的認可了自己!

但同時,他也有些好奇。這祖師,要給自己取什麼名字?

他記得,菩提祖師對孫悟空說,其門下有十二個字,乃廣、大、智、慧、真、如、性、海、穎、悟、圓、覺。排到孫悟空,乃是正好到“悟”字。

現在,孫悟空還沒出世。自己是什麼?是“穎”還是“海”?

敖青如此想。但事實上,卻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卻見那祖師思索片刻,旋即,輕拂拂塵,緩緩說道:“你能悟破我之心路,證得我之菩提。當可承繼‘心’之一字。我看你在那菩提樹下,似得了玄妙,心念散散彌於三界,便與你叫做‘心玄’如何?以期你念及此名時,莫忘了‘言語道斷,心行處滅’之道理。”

“心玄?”

敖青默唸這兩個字。卻原來,是祖師看到自己從菩提樹中得到了那菩提子,心神可自在浮於天地。因此規戒自己,莫忘了自性,迷失了本心。

所謂“言語道斷,心行處滅”也是這個道理。自性是不可思考和議論的,六根無法接觸到,必須放下六根和對外境的執著,才可能體會到。

這個名字,可謂是包含了祖師對自己的期待了。

敖青當即拜謝:“多謝師父賜名,心玄謹記!”

自此之後,敖青便有了一個法名,喚做“敖心玄”。

這正是:

菩提穎悟觀如是,滅度心行了道玄。

……

……

卻說敖青得了法名,自然欣喜,不過卻還有一事不明白。於是問向祖師:“師父,我這身軀……”

原來,敖青自從於那“菩提境界”之中醒轉,到達三星洞以後,竟然發現自己已然化形了!聯想起龍女,敖青自然以為,是菩提祖師幫助自己化形的。

不過,那祖師聞言,卻說道:“此身軀,乃是你心象之具現,並非是我幫助你化形的。”

敖青聞言,不由一愣。

心象之具現?這是什麼意思?

聽菩提祖師的話,敖青有些似懂非懂。

菩提祖師見狀,微微搖頭,說道:“也罷。徒兒,如今你拜入我之門下。但你可知道,那洞府門前的‘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是何含義?”

敖青道:“靈臺方寸,斜月三星。都是‘心’的意思……莫非!”

敖青陡然意識到了祖師話中的含義,不由問道:“莫非,此處並非是在凡塵?”

祖師笑道:“不錯,不錯。果有慧根。我這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並不在三界之中,乃是一處心界。身在此處,即為不生不滅,不增不減之境地。此處亦真亦幻,你學得的本領是真的,但經歷的事情卻是假的。而你方才於菩提樹下證得慧心,心中所想之形體便也是因此而具現出來的。”

敖青明白了。

原來,自己融合了兩世的經歷,尋得本心。因此他不再是單純的作為一條“龍”而存在,而是融會貫通了前塵今生。從而,才有了在這心界化形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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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也很是驚訝。

原來,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是這麼一回事呀!

怪不得《西遊記》中猴子離開三星洞以後,就再也沒有了菩提祖師的訊息。因為這祖師,本就是“不生不滅,亦幻亦真”的存在。

這裡發生的事情,都是虛假的。但是,在這心界之中的修煉得來的神通本領,卻又是真實的。當真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時有還無”。

敖青也想起了,這菩提祖師的詩號。

大覺金仙沒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

不生不滅三三行,全氣全神萬萬慈。

空寂自然隨變化,真如本性任為之;

與天同壽莊嚴體,歷劫明心大法師。

這蘊意形容,當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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