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感受到金池氣息攀升,心中莫名多了一絲傷感。
或許就這是女人的第六感。
從前幾日開始,金池就時常望著黃泉路那通往陽間的通道。
她也曾詢問過,金池只是搖搖頭,沒有回答。接著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經常一抱就是很久。
她還經常看見金池和鐵扇說著什麼悄悄話,然後就在前幾天,鐵扇離開了。聽金池說她返回翠雲山去了。
兩天後,小龍女也離開了,走之前到是乖巧的和孟婆告別,只是當孟婆問她原因之時,她只說是金池讓他返回龍宮,至於原因她也不知。
最終,金池還是離開了,她沒有傷心,也沒有難過,只是微笑著看著金池離去的背影。
“一路小心。”
隨後,踏入院子之中,坐到金池最喜歡的那根藤椅上,抬起頭,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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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了,已經習慣了有他的日子,如今連他也離開了。哎,這八百裡黃泉,又只剩下我一人了。”
“誰說的?不是還有我嗎?我會陪你的”
聲到人到,只見一美貌女子立於院落之中,正看著孟婆。
孟婆見到來人先是一驚,隨後臉上笑容綻放,快步上前,拉住玉嬌的手。
“玉嬌,你出關了?”
玉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孟婆再次細看而去,卻是發現自己看不透玉嬌修為了。驚訝的問道:
“你的修為?”
“準聖!我找到了另一分身也可以說是他找到了我。嚴格來說我現在是兩人的合體,你可以叫我玉嬌,也可以叫我呼延婉婷。”
這名字孟婆卻是沒有聽說過,然而若是被金池聽到,怕是得大吃幾斤。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原來聖人三具分身都被自己遇到了。
“我們合體吧?”玉嬌說道。
兩人合體之後,幾乎已經變成另外一人了,多了一絲冷豔,少了一份情感。金池在她眼中已經變為了陌生人。雖說有記憶,但是再也沒有那份情感。
“不!我不願意,我要等他。而且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已無合體可能了。”孟婆有些激動,後退了幾步說道,她已經察覺到了玉嬌變了。
“沒融合之前,我也這麼認為,當我們兩合體之時,就繼承了一半聖體。腦海之中也多出一絲記憶。只要你願意我就有辦法融合。到是我后土重新掌控輪迴,地府將越來越強大。”
“不,我不願意。”
“好吧,既然天道如此安排,自然有它的道理,終有一天你會主動來尋我的,我在閻王殿等你。”
玉嬌並未多做停留轉身飛走了。
......
金池並未變化形態,而是直接走進觀音禪院之中。
一小沙彌走了上來,行了個佛禮。
金池也是微微奇怪,什麼時候這禪院中又招收小沙彌了。
“施主,可是來上香的?”
“如今這禪院之中是誰在管理?”
小沙彌微微一愣,這人一來就問這種問題,怕不是來上香的。
“自然是金池長老?”
“啊!”
金池大吃一驚,什麼時候出了兩個自己了。
“黑熊呢?”
“黑熊?我們院中沒這人啊。”
隨後,金池問了一大堆,小沙彌也是耐心,都回答了一番。
金池這才瞭解到。原來當初的那些女子雖說得了修煉之法,但卻是資質太差,終究沒有跳出輪迴,盡皆死去。
現在也只有一老尼姑在後院修行了。
金池沒有理會這小沙彌,瞬移到了後院之中,卻是見自己常坐的椅子上坐了一老太婆,正眯著眼,半睡半醒著。
以金池眼力自是認出了,這人正是他救出的眾女之人,而其餘之人都已死去,這人也老的走不動也看不見了。
抬腳走到她身前,以金池的修為自是不會發出一絲響動,也不會暴露一絲氣息,然而這人還是發現了他。
“住持,你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金池微微一愣。
“你如知道是我?”
“我知道,從你救我那一刻起,你的氣味就留在了我心中,我還知道裡屋那人不是你,幾十年來陪在我身邊的一直是另外一個人,而我一直將他當作是你,就像你一直在我身邊一樣。如今我等到你回來了,我也該走了。”
“你想長生嗎?想變回年輕嗎?”
金池微微動容,卻是不曾想到這自己所救之女子,居然一直等待自己,直到生命最後一刻,還在等候。
“長生又如何,年輕了又如何,若是你無心戀我,就放我離去吧,或許這才是最好的歸宿。”
金池沒有答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不想騙自己,更不願騙她。只是輕輕握著她的手,看著她慢慢嚥氣。
兩鬼差早已守候身旁,金池看著女子靈魂,微笑著點了點頭,女子抿嘴一笑,跟著鬼差消失了。
這一笑不僅是對這段人生總結,更是一種解脫。
“她等了你幾十年,從一開就知道我不是你,卻一直端茶倒水把我當作是你。起初之時,她天天打掃這院落,尤其是在擦老藤椅之時,都要發呆很久。”
屋內走出一人,金池一聽聲音就知道,這人正是黑熊精,為了不讓人懷疑金池,他化成了他的模樣。
走到老柳樹前,黑熊手一揮,一道光芒剝掉了老樹身上一截皮,粗壯的樹幹上出現了一首詩。
柳樹寄我相思意
藤椅化我心中魂
待得地府轉世身
再來尋君渡前塵
“這是她留給你最後的言語,她交代我等她走後,才能告訴。”
“嗯,我知道了,這四十年辛苦你了。希望下一世她不要碰上我這種人,好好找個愛她的共渡一生吧。”
黑熊精知道,這是金池的選擇。卻也是對她來說最好的結局。
微微嘆氣之後,黑熊抬手就想抹掉這首詩。
卻是被金池阻止道。
“留下吧,畢竟也算不枉她來這世上走一遭。”
“嗯”黑熊點了點頭。
“從今天開始,你回到黑風洞去,沒有我的領命不得出洞。”
“啊!師尊發生何事了?”
“西遊之行開始了,我們計劃要展開了,回去好好準備,必須得做到萬無一失。”
金池抬頭望著天空,心中露出了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