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沂沒接這個茬, 望了她幾秒,掌心撫住她的發頂,“天大的事都要在你吃飯之後。”
說著, 他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別藉口不吃飯,過來。”
辛葵從維也納回來的那幾天胃口不太好,又來了小日子, 辣的也不怎麼碰, 食慾淡了些。
等到好了後,每天插科打諢吃些小零嘴,正兒八經的飯壓根不碰。
賀雲沂叮囑了幾次,還被她懟了回去。
辛葵不知道賀雲沂此刻的心中所想,只是覺得有些無言。
他現在這般不信她, 之後去了她家,可別怪她沒有提前提醒。
之前她進圈,雖說有顧延之護著, 但辛鄴卻是實打實地“冷落”了顧延之很久,近乎長達半年的時間裡, 辛鄴對顧延之都鼻子不鼻子, 眼睛不是眼睛的。
直到後來在顧迎蔓的敲打下, 這種情況才有所改善。
辛葵下了床,來到桌前坐下, 接過賀雲沂遞給她的筷子, 草草吃了幾口, 嘟嘟囔囔道,“你真的不要我告訴你這是什麼事嗎?你不聽大概會後悔。”
賀雲沂抹掉她嘴邊的飯粒,整個人懶洋洋的, “那你說,我聽著。”
“就——那個熱搜你知道吧,然後我爸看到了,就想著、就想著要我把你帶回家?”辛葵眨眨眼。
賀雲沂斂眸吃菜,“我可以理解為,這是見家長?”
“算是.......也不算是..........”辛葵頓了頓,小腦袋晃悠兩下,“過程大概要升級點兒。”
“升級。”賀雲沂撂下筷子,對這個字眼格外感興趣,略略挑眉,“怎麼個升級法?”
“我沒和我爸媽說我戀愛了,最關鍵的是——”小姑娘頓頓,“之前我向我爸發過誓,說不在圈內找,然後......”
辛葵停頓在這兒,眼神撞向正垂眼看著她的賀雲沂。
她的意思他能懂吧,左右就那些彎彎繞繞。
“我爸剛剛給我發了幾十條資訊,他大概已經氣炸了。”辛葵小聲說著,指尖湊上去,在賀雲沂的胸膛上輕輕點了兩點,“所以這種升級,大概是棍棒教育之類的升級?”
賀雲沂沉思了會兒,開口卻問道,“原來你一直沒和你爸媽提起過你戀愛了?”
辛葵有些心虛,“我爸不讓我在圈內找.........”
看她這樣,賀雲沂單手撐住臉,末梢狹長的眸染著漆黑,嗓音輕緩,“哦?可我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和我爸媽說了。”
這般的語氣,分明再正常不過了。
可為什麼聽起來,感覺有些怪怪的呢。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辛葵憋了好一會兒,笑起來去抱住他的胳膊,用臉頰去蹭蹭,“你爸媽當初都是圈內的,肯定不反對!”
辛葵知曉賀雲沂,寧燃以及何阮陽都是星二代,他們的父母彼此都認識,而談及在娛樂圈內創造的神話,在今看來,除卻賀雲沂外,仍然是其他人難以觸及的雲端。
賀父賀母至今也還是回憶裡最為耀眼的存在,光芒而輝,萬丈久久未曾消散。
當初的戀情公佈轟動一時,辛葵也有所聽聞。
吃完飯後,辛葵也沒出去,她第二天凌晨還有戲份,下午其實很空閒。可只要一想到辛鄴要她趕緊回家一趟,她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賀雲沂倒是沒思考多久,早就有了自己的一番定奪。
“今天太晚了,肯定不行。我昨天過來找你也是剛好有空,等到過陣子我和你都有時間了,再好好去拜訪,正式一點,到時候我回茗邸。”
辛葵眨眼想想,好像也是那麼一回事,忙不迭點點頭。
無論如何,交給賀雲沂總沒錯。
就是他說這話時的語氣,正兒八經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去提親。
“你接受好我爸的暴風雨洗禮吧,他可愛叨叨了。”辛葵說到這兒,推搡了下半坐在沙發上的賀雲沂,半跪著去看他,“要不我和你說一下我爸的喜好?我總覺得他看你.........不順眼?”
之前因為和賀雲沂上熱搜,辛鄴就面色不虞。
眼下還是這種詞條的熱搜.........那更是..........
“他沒見過我,就覺得我不順眼了?”賀雲沂老神在在的,絲毫沒放在心上。
這話說的。
他自己做了什麼事兒自己心裡不清楚?
又是打橫扛起又是同回酒店的。
能不讓人多想嗎!
當然,也不用多想,因為這就是事實。
辛葵有些氣不過來,當即用小爪子惡狠狠地撓了他一下。
賀雲沂對她這般的鬧騰沒在意,順勢用手捉住,而後用掌心包住她的小拳頭,稍稍用了點勁兒,將人往懷裡輕輕地帶。
“別擔心了,你還不相信我?”
辛葵掙扎了會兒,到底沒能逃脫出賀雲沂的懷抱,吶吶道,“.........我怕你被打嘛。”
“放心,被打也壞不了。”賀雲沂壓著嗓音,壞壞地在她的耳廓吹氣,“能一直用下去。”
辛葵覺得心窩都被吹酥了,小臉兒紅紅,“狗仔要是知道你私下裡這副樣子,我覺得熱搜可能得掛一年。”
大抵是類似於驚!頂流男神的另一面騷到極點自動開花開花還不夠大概還需要許多個不眠夜晚之類的詞條。
思緒百轉千回間,辛葵又覺得,只有自己知曉賀雲沂這般模樣,也沒什麼不好。
辛葵和他一起窩上了沙發,緊緊地挨著。其實酒店套房這兒,床尾和床側設定的都有軟塌,但平日裡兩人一般多是在上面歡|好,舒服是有,可周遭沒有擋住的設施,總會因為動作大而差點滾下去,以致於每次賀雲沂都得站著亦或者是半跪在塌邊,拎起她的腿。
相比較之下,沙發這兒才是用以休息的好場所。
辛葵橫躺著,頭靠在沙發邊沿,兩條白細的藕腿搭在賀雲沂的長腿上。
他的指尖自發地探過來,細細地揉。
辛葵看賀雲沂一言不發,“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這樣以後,她頓頓,秀眉挑挑,喊了聲,“.........沂寶?”
聽到這兒,賀雲沂幫她捏腿的動作停了停,而後不容遲疑,塌的指尖掠過她的腿肚,一路沿著邊沿,往上方劃去。
猶如帶電星火,噼裡啪啦燒了一路。
辛葵又癢又麻,亂動著腿兒,撲稜間笑得咯咯,“呀,你弄得我好癢!”
賀雲沂沒再逗她,只是用指腹在滑嫩之上打著圈兒,不輕不重地碾壓,“這個稱呼之後再喊。”
辛葵聽了也是當耳旁風,絲毫沒往心裡去。
她只當賀雲沂對於她喊的這個稱呼,有些害羞。然而事實證明,對於賀雲沂這種在某方面十分會討價還價的人來說,這僅僅只是剛剛開始。
辛葵也是在後來無數個夜晚,無數個場所裡,被迫喊了無數聲沂寶後,才悟出了這個道理。
兩人無聲地在沙發上鬧,倏然間,賀雲沂抓住她亂動的小腿,視線定定地落在她的腳踝處。
纖細秀巧的踝骨邊,有一小塊兒不太明顯的疤痕。
賀雲沂盯了會兒,指尖在上面輕柔地壓過,轉瞬即逝。
之前兩人在做的時候,他握住她的腿彎之時,也格外憐愛這一片,總要印啜幾下。
偶有幾次,辛葵半迷濛著睜開眼,總能望見他對此專注無比的眼神。
裡面燃燒的是暗暗泛起的,瀕近瘋狂的烈火。
是以,對於他今天突然又怎樣,辛葵也沒覺得突兀。
就在這時,賀雲沂緩緩開了口,“你腳踝這邊怎麼回事?”
他指的是那片印跡。
“哦這個呀。”辛葵還沉溺於網路中,語氣輕鬆,“之前你就知道的,我有點怕狗嘛。其實就是小時候被咬過,有陰影了。那兒的痕跡一直有,時間久了,現在有點看不清了。”
說完,辛葵莫名懷念起當初拍時揚雜誌時候,那個毛絨絨的薩摩耶。
對於薅狗狗這件事,辛葵永遠是又慫又渴望的存在。
賀雲沂應了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手裡動作未停,還是在上面緩緩地揉。
他今天這般,惹得辛葵悄悄抬起頭來。
暗戳戳地盯了他一眼。
賀雲沂莫不是、莫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不然為何每次都對那兒情有獨鍾。
感受到辛葵莫名的打量,他動作閒散,直接探手過來,捏住她的臉頰往外扯。
仍然是熟悉的,不肯放過她的重重力道。
辛葵什麼遐思都飛掉了,當即要拍掉他亂動的手,然而這次賀雲沂格外強勢,不給她反擊的機會。
辛葵任由他捏的同時,視線落在他虎口處。
那兒有一顆桃花痣。
輕輕的一點,襯在賀雲沂筋骨利落的手腕那兒,格外得勾人。
很久以前,在她被顧延之帶著,第一次和他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就看到了。
而後偶有覷到,也只是撓撓,沒問過。
“你這兒的桃花痣挺漂亮。”辛葵感慨了番,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會長呢!
“那不是痣。”賀雲沂應得很快。
“......啊?”辛葵懵了,”那不是痣是什麼?”
“殘留的印跡。”賀雲沂眉骨輕抬,像是要知道她能有什麼反應似的,語氣悠然,“被狗咬的。”
“............”
聯想起自己的腳踝印跡,辛葵沉默了。
什麼被狗咬........
連這個也非要搞情侶款是!不!是!
她想也沒想,當即惡狠狠地捶了賀雲沂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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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沂當天下午就走了。
他和辛葵一樣,接下來沒有空閒,都很忙。
辛葵在《明天》劇組接連拍戲,期間參加綜藝的時候,和辛鄴好好地報告一番。
待到兩人都有空了,就回去。
時間瞬移,春消夏延。
樹葉簇簇新綠已然沉沉地捱過枝頭之時,初夏踩著春季的尾巴,漸漸地冒出了頭。
辛葵終於有了幾天的假期,抽空回了坐落於茗邸的辛家。
到家的時候,瀕臨傍晚。
辛葵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先回房間收拾一番,還沒邁上樓梯,就和剛從側邊花圃回來的辛鄴撞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間,辛葵率先蔫下去,討好地要湊上來,“爸爸!”
辛鄴看她一眼,語氣不冷不淡,“我在外面等了那麼久,就是等你回來,你倒好,趁著我不注意,想先回房躲著?”
“哪兒有的事!”辛葵連忙表明衷心,“我這不是提前回家了,就是因為想你們了嘛。”
聽著閨女綿綿的嗓音,辛鄴強裝了會兒,到底有些忍不住,之前擺好的神情架子悉數垮了下來。
說到底,也是很久沒看到寶貝女兒了。
好一陣子不見,辛葵漂亮了,也更加神采奕奕了。
可一想到她一有時間都不回家,只是和姓賀的那誰在一起,辛鄴莫名柔軟起來的心房再次強硬地闔上。
“想我們?你自己數數日子,你多久沒回家了!”
“可我還是回來了呀——”辛葵邁到辛鄴身邊,摁住他的肩膀讓他在沙發上坐下來,接過他手裡的小鏟子放在一邊,“爸爸你坐!你剛剛在花圃那兒,肯定累了吧。”
辛葵打著哈哈,湊上去,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
好話說了個遍。
她和賀雲沂約定好上門的日子是在明天。
辛葵提前一晚回來,是想探探口風。
“不用突然獻殷勤,你是我生的,你的那個小腦袋瓜裡在想些什麼,我還不知道?”知女莫如父,辛鄴察覺到辛葵的那些小心思,沒給她任何探口風的機會。
辛葵挖不出一點有用的資訊來,左右洩了氣。
當即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往樓上走。
剁得樓梯都發出聲響。
顧迎蔓聽到動靜從廚房裡出來,入目便是辛葵上樓的背影。
她頓了頓,緩緩地邁到辛鄴跟前,頗為疑惑,“這是怎麼了,你惹她了?”
辛鄴本來眉眼輕鬆,聽到顧迎蔓這句話,抬眸,“老婆,你怎麼不說是她惹我了呢?”
顧迎蔓聽了瞪他一眼,“老大不小了,跟你閨女這麼計較。”
“誰會和她計較。”辛鄴說著,復又想起當初熱搜爆炸開以後,顧迎蔓喜氣洋洋的神色。
她一連再三和顧延之確認了一番,問那個物件是不是賀雲沂。
很是滿意的模樣。
辛鄴拿起鏟子,往客廳前的主花圃走去。
修飾花草間,還是得再細細思量明天見面的事宜。
不能便宜了姓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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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葵回到房間,撲到床褥之上,左滾滾右滾滾,怎麼想都有些氣不過。
辛鄴堪稱是守口如瓶,一點兒口風都不肯透露。
她還是不是家裡的小棉襖了!
小姑娘洗過澡,換了睡衣。就這樣在床上靜靜地待了會兒,腦海裡不由自主幻想起明天賀雲沂來了後,和辛鄴兩相比拼的畫面。
哎要是真的打起來了她要站在哪邊呢?
思及此,辛葵還認認真真地思考了番。
她左想右想,都覺得有些不得勁兒。
今夜註定難眠。
說不上是因為明天要正式將這段關係攤開在長輩面前接受嚴刑拷打,還是因為她認認真真地將賀雲沂放置在了有關於未來一切的軌道上。
前者她不確定,後者她篤定。
思索間,手機“嗡嗡”兩聲。
辛葵聽了撈過來,看了眼,是賀雲沂。
賣葵花子的:你回到家了沒?
她指尖微動。
辛辛向葵:到了嘛,等下準備玩會兒手機,我就睡了。
賣葵花籽的:嗯。
賣葵花籽的:等我,先別睡。
辛葵有些愣。
辛辛向葵:欸欸?等你?
買葵花籽的:我也回茗邸了。
她盯著這句話,無數猜測漫上心頭。
賀雲沂今晚在茗邸!
還沒等到她開口,賀雲沂發過來的訊息,肯定了她的猜測。
賣葵花籽的:我在你窗邊樓下。
辛葵當即從床褥之上彈起來,小邁幾步去了落地窗歪的陽臺邊。
露臺周圍的柵欄旁,杵著一道格外修長的身影。
辛葵朝著他招招手,而後跑到露臺那邊,給賀雲沂開了側邊的小門。
和上次一模一樣。
待到辛葵帶領著賀雲沂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她長了教訓,直接邁過去關好了自己的房門,還格外利落地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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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以後,她拍拍手,長舒了一口氣。
這樣以後,辛葵轉身看向賀雲沂,“不是說好明天,你怎麼今晚就過來了?”
“那你呢?”賀雲沂反問,“你怎麼還給我開了露臺那邊的門?”
辛葵莫名語塞,繼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連忙反駁,“那也是你故意站在那兒,不然我才不會給你開門。”
兩人都刻意不說自己的小心思,倒是歪打正著了。
賀雲沂探手過來,扶住小姑娘的纖腰,俯身咬了下她的鼻尖兒,“口是心非的小壞蛋。”
等到他要起身的時候,幽幽間聞到一股不算熟悉的香氣,很奶。
快要入夏了,辛葵復又換上了輕薄的睡衣,瑩潤的肩膀線條透著羊脂一般的玉白。因為湊得近,那片高高聳伏的軟雪半露,牛奶似的。
“你今天用香水了?”賀雲沂嗓音沉沉,目光落在她那兒。
辛葵有些羞,“沒呢,我就洗了個澡,用了家裡的沐浴露。”
頓了頓,她主動湊到他面前,輕聲道,“奶香味兒的,你喜歡嗎?”
“嗯。”隨著這聲應下,兩人膠在了一起,難捨難分。
賀雲沂嘬著她的舌尖兒,略略勾著不放,辛葵向往常那般自發勾住他的脖頸兒,沉浸在他的氣息裡。
兩人抱著,動作往旁邊偏移的時候,她不小心推了賀雲沂一把。
他腿碰在床沿,重心不穩,當即往後仰靠,栽了下去。
躺上去的瞬間,辛葵被他攬著,自然而然也落了下去。
天旋地轉後,她兩腿茬著分開,直接坐在了賀雲沂的身上。
辛葵驚呼聲後,用手撐住他胸膛。
她哈哈笑了下,低下頭來用額頭抵住他的,“沂寶,這陣子你有沒有想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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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鄴在主花圃忙碌新栽的玫瑰,這都是從法國空運而來的新鮮枝蔓,容不得半點馬虎。
顧迎蔓在廚房裡忙完,來看他的時候,辛鄴仍是在忙碌。
“還沒好嗎?”
“這邊好了,女兒那邊的還要再去看看。”辛鄴喜歡親力親為,剛剛辛葵回來,他忙著去捉人,側邊的花圃則是匆匆修葺,還需要再探探。
顧迎蔓應了聲,“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兩人一路說著閒話,沿著石鋪的小路往側邊走。
“明天賀雲沂過來,你也不要太端著了,到底是小年輕,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呢?”顧迎蔓率先開了口。
她看著,女兒應該是很喜歡的。
其實最讓她動容的,還不是網上關於賀雲沂的評價。
那場四手聯彈的直播,她也看了。
辛鄴聽了,心底戚戚然。
怎麼都向著對方說話!
“這臭小子,我總得考驗考驗。”辛鄴說著,看了一眼顧迎蔓的臉色,又連忙補了一句,“不過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一路邁到辛葵這邊的露臺,辛鄴剛想去看自己新栽的那片玫瑰。
目光倏然落在了偏側的小門上。
沒有鎖,是虛虛遮掩著的。
辛鄴當即驚了瞬,握緊了手裡的鏟子,雖說茗邸這邊安保好,可有時候不得不防。
顧迎蔓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心頭顫了顫,“女兒還在房間裡。”
兩人不敢停留,連忙順著那門一路往上邁。
在來到陽臺上,透過落地窗往裡看,順帶要邁進去的瞬間,辛鄴面上的焦急凝住了。
隨後而來的顧迎蔓剎住以後,目光落向其間,也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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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沂一直不肯給個準話。
辛葵問了好幾遍他到底想不想她,可他大概因為沂寶這個稱呼,怎麼也不願意開口。
辛葵憋不住心思,坐在他身上,順帶拍拍他的臉頰。
還沒她想到用什麼法子來讓賀雲沂欲罷不能的時候,辛葵依稀之間,只覺得好像從哪兒,傳過來的有匆忙的腳步聲。
她下意識往旁邊的房門看了眼。
緊鎖住,不耽誤事。
就在辛葵再轉過頭來的時候,那股子腳步聲真真切切地響了起來。
心中莫名了一瞬,她略略抬頭看向陽臺。
而後,小姑娘徹徹底底地愣住了。
後來的很久很久,每當回憶起這次堪比捉姦現場的歷史性會晤,辛葵都恨不得用時光機抹掉這層不堪回首的畫面。
她坐在賀雲沂身上,雙手還撐在他的胸膛之上。
辛鄴和顧迎蔓就站在陽臺上的落地窗後,表情變幻莫測。
小姑娘愣怔的檔口,率先看到的是面色如鍋底的辛鄴。
他的手裡,還拄著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