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姍姑娘忍不住笑出聲來,“嘻嘻嘻!你為何低頭胡摸?我又沒讓你吃……”
樂叔趕忙道歉,“大姐,對不住,沒瞧見……”
雨姍之母沒再埋怨,抓起一個饅頭放到他碗裡,“保護我母女二人辛苦矣,多吃一些。”
雨姍姑娘去奪他手中的碗,“我再去為你盛一碗粥來……”轉身沒走幾步,又是忍不住發笑,“嘻嘻嘻!咯咯咯……”
樂叔漲紅臉低頭。
她母親回頭數落女兒,“死丫頭,笑得好歡暢,是否昨夜夢見野漢子?”
雨姍便在廚房大聲反駁,“娘,莫說得那般難聽,女兒早已至出嫁年齡……”
樂叔便想:這對母女真能笑得出來,不是冷血便是其中有詐,務必小心謹慎才是。
用完早膳,樂叔出屋坐在院裡的小木凳上,抬頭望著霧散日出。
雨姍姑娘收拾完餐桌出來,看著天氣嘟囔,“這鬼天氣,早晨漫天濃霧,這會兒豔陽高照,當真難以預料。”
樂叔扭頭斜視,“好比是女子一張臉,喜怒無常,難以揣摸——”
姑娘聽罷發愣,陡然笑出聲來,“嘻嘻,你是不是在指我?”停頓一下,反駁,“我何時惱怒?一直很開心。”
樂叔搖頭咂舌,“嘖嘖,你還真能笑得出來,哪裡有半點戴孝相?”陡然有所發現,“欸?你母女二人為何不披麻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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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姍姑娘趕忙收起笑容狡辯,“我們這裡沒有這種習俗……還不是你惹我發笑的?”
樂叔又是搖頭,“即便不披上麻,那也要換件白色喪服吧?”
姑娘又是狡辯,“亦無此習俗。”
樂叔騰地站起來,“那有何種習俗?莫拿我當傻瓜,這裡必有貓膩……”陡然轉移話題,“我要去見侄兒,白天此處應該安全。”
雨姍姑娘像是受了驚嚇,五官歪斜,“不可以!你忘記是白天行兇的?”
樂叔皺眉頭,“我總不能一整天拴在這裡吧?”
這時,裡正派來兩個壯漢。
其中一位問雨姍姑娘,“如何?昨夜可有異常?”
雨姍姑娘帶搭不理,懶得看一眼,“有人守護能有何事?夜裡不來,大白天來做什?”
壯漢找藉口,“呵呵,非我二人不敢來,是裡正大人不允許。”
雨姍之母出屋笑臉迎接,“來便好,遭遇此等惡事誰不懼怕……吃早餐沒有?我去蒸幾個饅頭?”
壯漢擺手,“吃矣,不必勞煩。”神情傲慢。
樂叔可以放心離開,向雨姍之母作別,“我去客棧看侄兒睡醒沒有,晚上我還會來。”
雨姍之母拉下臉來,思量一下,只得點頭,“那你晚間務必歸還?”指一下兩位壯漢,“別看他二人膀闊腰圓,乃是莊稼人,不懂武功……”
雨姍姑娘猴急,“娘,我要一同去,萬一他不回該如何?”
樂叔心煩,“我不打誑語,說回便回。”
雨姍姑娘嘟起小嘴說:“那誰知道?我就是要跟隨。”
她母親思量一下,覺得在理,“那你去吧……”但馬上補充,“不許亂走,早些歸還?”
雨姍姑娘點頭,興高采烈地跟出來。
樂叔想起昨夜之事心中糾結,忍不住發問:“你們烏龍莊的女子,皆這般不知羞恥否?”
雨姍姑娘立馬臉紅,瞪他,“誒,你罵誰?何為羞恥?在這裡姑娘家拉不到客人才叫羞恥……”又恨恨地說:“你討厭我直說便是,絕不會死皮賴臉纏著你不放……”
樂叔又心軟,趕忙和顏悅色地彌補,“我非此意,你能否暫且歸還?你在身邊,我六神無主……”
雨姍姑娘眨巴毛眼,分析話意。
陡然嬉皮笑臉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啊哈!你可是動了賊心?”把臉湊過去,壓低嗓音小聲問:“你昨夜未得逞,是否身體脹得難受?”
樂叔白她一眼,加快腳步往前走,“哪裡像個未婚女子?”
雨姍姑娘一陣壞笑,緊緊跟隨,“嘿,隨你怎麼說……”走著走著,陡然站下,“欸?那不是楚茵後孃嗎?”
樂叔也站下,順著她的眼神望去,瞧見一個中年婦女正與一個魁梧男子說悄悄話。
便小聲問她,“有何奇怪?”
雨姍白他一眼,笑他愚鈍,“這你也瞧不出來?在人柴垛旁竊竊私語,定然有姦情。”又補充,“她可是楚茵姐的後孃,我不能不管。”說著要走過去。
樂叔趕忙站到她面前阻攔,“莫管閒事,你又無證無據?”
雨姍姑娘皺眉頭,“你是說,非要捉奸在床才算?那個男子非我烏龍莊人,勾搭一處便是出格。”
樂叔覺得好笑,“哧哎,你先前不是說,拉不到客官才是丟人之事嗎?人家說個話,如何就算出格?”
雨姍姑娘笑他無知,“那是對於未婚女子而言,出嫁之後務必本分,否則便是蕩婦,招雷劈。”
樂叔眨巴著眼睫,分析,“哦,姑娘家可以胡來,已婚女子須守規矩,哪有這般道理?”用力搖頭,“不合理。”
雨姍姑娘嗔怪地望著他,“誰說未婚女子可以亂來?我是說允許搶奪客人。”白他一眼,把話說完,“那種事,要是不喜歡誰會去做?”
樂叔聽罷內心歡喜,但還是搖頭,“還是不對,婚前婚後皆要清白。”說罷拉她一把,“趕緊走,我可沒時間在此處耽擱。”
雨姍姑娘只得作罷,但嘴裡嘀咕沒完,“回頭我告訴楚茵姐,讓她收拾這個賤女人。”又解釋,“楚茵姐自幼喪母,是楚伯伯一手拉扯大。楚伯伯怕女兒受虐待,十幾年未娶。這個後孃是楚茵姐親自牽的線,豈能容許她給自己父親戴綠帽子。”
樂叔並不關心這種事情,只是甩一句,“那個女人倒是年輕貌美。”
雨姍姑娘醋性不小,“你居然誇她漂亮?你是否也對她起了色心?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樂叔惱火,“不與你講話,能把人氣死。”大步向前走。
二人很快來到‘西鳳雅居’客棧。
這個時間客棧比較安靜,住宿的客人多半已經出外遊玩,姑娘們正在屋內補覺,大廳裡非常安靜。
樂叔又遇見昨天認識的店小二。
店小二笑臉相迎,“哎喲,客官,這麼快就歸還?”又是起疑,“欸?早晨好象未見客官出去……”
樂叔解釋,“嗯,昨夜有事離開,未在客棧留宿。”但馬上說:“可我侄兒留在客棧,我來看他。”
店小二表情立馬僵住,因為想起昨夜打鬥事件,“哦,那個景公子對吧?”神情明顯在隱瞞什麼。
樂叔反應極快,趕忙追問:“怎麼,昨晚有事發生?”
店小二吱唔,“呃……昨晚……”知道瞞不過去,硬著頭皮說:“昨夜客棧招來刺客,景公子在楚茵姑娘房間遭到襲擊……”
樂叔瞪大眼睛,雙手揪住店小二的雙臂搖晃,“你快說,我侄兒可否受傷?是何人襲擊?”
店小二緊張得說不出話來,“我,我……”
雨姍姑娘雖然吃驚,但還是勸說樂叔,“哎呀,你那般用力做什?切莫傷到他……”趕忙往樓上走,“我去見楚茵姐。”
但沒等她上樓,老鴇從一間房屋裡走出來攔住了她,“丫頭,莫亂闖……有話跟我講,楚姑娘現在不在屋裡。”
雨姍姑娘有些忌憚老鴇,回頭看著樂叔說:“還是自己問吧。”
樂叔向老鴇作揖,“多有打擾,我來找侄兒……昨夜客棧招來刺客,可否殃及我侄兒?”
老鴇裝糊塗,“哦,這位客官是?倒也似曾相識……客棧過客眾多,難以悉數記得。”
店小二便近前插話,“**,這位客官姓樂,昨夜與那美少年入住,是小的負責接待。”
老鴇表情不屑地甩手絹,“知矣,你去忙吧……”勉強對樂叔做笑,“老身才記起,跟隨我進屋說話。”
樂叔和雨姍姑娘相互對視,跟隨老鴇去了她的房間,丫環進來敬茶。
老鴇遮遮掩掩,將昨夜之事講述一遍,隱去許多環節。
雨姍姑娘在旁聽得是一頭霧水。
樂叔十分緊張,“那我侄兒究竟傷到沒有?他現在何處?”
老鴇用手絹擦拭著唇邊的紅膏,神情像是在思考什麼,“老身也不太清楚……刺客猖獗,姑娘和客官,皆嚇得屁滾尿流,老身也是未敢現身……”
樂叔心急如焚,“從屋內打到屋外,總會有人瞧見……那頭牌現在何處?務必找她瞭解清楚。”
雨姍姑娘在旁提醒,“**不是說過?是楚茵姐帶景公子出逃……”
樂叔低頭思量,“我侄兒武功蓋世,如何會逃?定是看走了眼。”
老鴇撇嘴,“喲,可不敢說大話。”拿起茶盞抿一小口,接著說:“你二人只是商賈,即便會武功也強不到哪裡去吧?”故意激他。
樂叔一眼覺察,趕忙低調,“那是,只是要比普通人強一些。”又打聽,“可知刺客底細?”
老鴇搖頭,“老身哪裡知曉?明眼人說是索命門的人。”眼神變得怪異,“客官可曾聽說過?”
雨姍姑娘的反應比樂叔強烈,“啊?索命門?好不可怕……”
樂叔腦袋嗡地響了一下,但極力剋制。江湖水深,當屬索命門不好惹,雖然各地的索命門實力不同,但敢以此冠名,定然實力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