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妮立馬響應,“這可是個好主意,由我兄妹加入會增強許多力量。”
賀茲冷長老也趕忙響應,“景捕頭,這可是好主意,我和蘇布達長老義不容辭,願意為當地百姓出一份力……”
王縣令琢磨一陣點頭,“好吧,本官同意就是……只是夜已深,暫且帶景捕頭回府,改天詳談此事如何?”
景辛寅向賀茲冷長老和蘇布達長老作揖,“那晚輩暫且隨同縣令迴歸,他日邀請二位長老前去一同商討查案之事……”
話未說完,突然頭頂劃出一道耀眼的閃電,雷聲在頭頂炸裂,“咔嚓嚓——!咣——!……”
牆內牆外,許多人嚇得捂耳朵蹲下。
那些為首者皆抬頭看,只見頭頂烏雲翻滾,感覺天馬上要崩塌下來。
陡然又起閃電,將烏雲分割成數塊,散發的光將大地瞬間照亮,又立馬暗淡下來,緊接著又是山崩地裂的雷聲讓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景辛寅感覺頭頂翻騰的烏雲非常怪異,之前再惡劣的天氣也未曾見過這種光景,距離地面實在是太近,彷彿不是自然現象,更像是某種法力所為。
兩位長老駭然地仰望著。
蘇布達長老口鼻外斜渾身打顫,像是看到了不祥之物,指著頭頂看著賀茲冷長老說不出話來。
烏蘭妮胯下的馬受驚,抬起前腿嘶鳴,“咩——咳咳——”
尕雷睜著恐懼的雙眼說:“烏蘭妮,還是趕緊回撤……”
王縣令嚇得把頭低下隱藏在馬頸一側,對身邊的於青藍說:“趕緊招集人馬回府……快!”
此時,天空已經下起瓢潑大雨,好比天河開閘。
牆內救火的人欣喜地歡呼,說著聽不懂的突厥話,像是在感激蒼天降下這場及時雨。
部落幾十處火點瞬間被撲滅,所有忙著滅火的人都停下來仰望天空,嘴巴不停地蠕動做禱告,明顯不同於默唸咒語。
熊熊燃燒的大火熄滅,周邊頓時昏暗起來。
頭頂的烏雲並未消散,似乎更加殘暴地肆虐,閃電連續劈下來,雷聲隆隆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
王縣令雙手用力勒住韁繩大聲喊,“景捕頭!你還站在牆頭做何?還不趕緊躍下離開此地?”
烏蘭妮也大聲喊,“景捕頭,趕緊跳到我馬背上一同離開……”
賀茲冷長老伸出手臂向景辛寅示意,“快些走吧,我明日便去縣衙商討此事……”
景辛寅感覺不妙,立刻躍起,但奇怪的事情就在此刻發生,所有人都做出驚駭的神情木在那裡。
他這一躍,竟然瞬間消逝在夜空中,一道閃電剛好照亮了那片天空,所有人看的很清楚。
王縣令大聲叫喊,“景捕頭——你去了哪裡?快些現身——”
勒著馬團團打轉,“何人看見景捕頭?烏蘭妮,他可是往你的馬背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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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妮勒著韁繩回頭看,“他根本沒有落在馬上,直接在空中消失不見……”
尕雷作證,“是啊,我看的清清楚楚,他根本沒有落在妹妹的後面……”
此時,看見頭頂翻滾的烏雲迅速向西飄移,轉速越來越快,時而炸裂出樹丫狀閃電,旋即用狂風暴雨席捲著大地,部落外的所有物體都要被吹起來。
烏蘭妮兄妹率先催馬逃竄,他的人倉皇跟隨而逃。
王縣令叫喊半天,不見景辛寅回應,恐懼達到極限,匆忙催馬逃竄。
不過勉強喊一句,“給我回撤——……”
於青藍一邊追趕王縣令,一邊重複他的指令,“都趕緊撤離此地——”
那些官府的捕快和衙役倉皇逃離,九合門的人也爭先恐後地逃竄,落在後面的大都是不會武功的壯漢們。
城牆上的蘇布達長老看著賀茲冷長老說:“景捕頭神奇地消逝,這是何人所為?莫非周邊隱藏著絕世高人不成?”
賀茲冷長老看著部落內熄滅的火焰仰天狂笑,“嗚哈哈——此乃天神長勝天所為,在護佑我族人脫離火海……”
蘇布達長老難以置信地說:“賀茲冷長老,你如何相信鬼神之事?這分明是有人在暗中使絆,奪走了景捕頭……”
賀茲冷長老不以為然地說:“欸?狂風肆虐,我部落卻安然無恙,不是天神護佑又是什麼?至於景捕頭,定然能夠逢凶化吉,蘇布達長老不必擔憂……”
此時,突格兀長老躍上了城牆,“二位長老,究竟發生何事?聽見外面有人喊景捕頭不見啦……”
蘇布達長老哀嘆道:“這場雷雨若是來早一步,不至於採取此等委曲求全之法……”
用眼神指一下正得意的賀茲冷長老說:“人已消逝,可賀茲冷長老並不擔憂……”
思量後,慶幸地說:“無論是烏蘭妮兄妹,還是王縣令都未能得到……此事實在是太詭異。”
突格兀長老卻說:“肯定是景捕頭自己施展逃遁術離開,玄鐵鎖鏈已經開啟,他自然想儘早逃離。”
蘇布達長老搖頭,“非也……當時你不在場,自然會如此猜測。”
突格兀長老便問:“當時究竟是何種情況?”
蘇布達長老心煩地說:“此事很難言傳……當時景捕頭與我二人道別,想要躍到烏蘭妮的馬背,結果這一躍便不見蹤影。”
突格兀堅持自己的猜測,“他就在假裝合作,以此來掩護自己逃遁。”
蘇布達長老皺眉頭,“當真與你談不攏……他已然答應合作,為何還要用這種方式逃離?想逃也不在這一刻,等離開此地再逃豈不是更安全?”
突格兀長老卡殼了。
莫哲長老在牆內召喚,“三位長老,為何還站在高處?大火已滅,災難遠離,理應歡慶才是。”
三位長老前後跳下圍牆。
賀茲冷長老看著族人說:“今夜大家辛苦,部落總算保全,快些回屋歇息,明日好修復破損的房屋……”
蘇布達長老也說:“幾棟房屋嚴重受損,今晚就不要住人,等明日修復。”
族人紛紛向長老們道別後各自回了房屋,房屋受損者臨時住進他人家中。
十位長老聚集營帳商討後面的事宜。
部落維修之事不難,只要動員族人辛苦幾日便可。
關鍵是景捕頭神奇地消逝,這讓諸位長老頭痛。
蘇布達長老仍然不理解賀茲冷長老為何那般從容自若,“賀茲冷長老可是打算放棄這一計劃?這可是我西海聖壯大的最佳時機。”
由棋長老替賀茲冷長老答覆,“這如何可能?只是保住部落更為關鍵,其它可以慢慢想辦法。”
賀茲冷長老緩緩點頭,“由棋長老所言即是,萬事急不得,天神既然站在我突厥族這邊,沒必要如此擔憂。”
這句話裡似乎包含著另外一層意思,諸長老不好細問。
突格兀長老性情直爽,表情不屑地說:“孩童極有可能落在烏蘭妮兄妹手中,只要盯緊他們兄妹即可。”
莫哲長老覺得他的腦子過於簡單,立馬反問:“那景捕頭如何去尋找?此人在某種程度上講,比那個孩童還要重要。”
突格兀長老聽不明白,“他只是一名捕頭而已,如何比李正己的親生骨肉還重要?葉護可汗要的是手握重兵的官吏,而不是一名小小的捕頭。”
蘇布達長老插話,“突格兀長老,你未聽懂莫哲長老之意,那個孩童畢竟才九歲,只能用做籌碼,而景捕頭可是李正己的心腹,可以兩頭帶話疏通兩邊的關係,可擔當此任者能有幾人?”
突格兀長老這才點頭,“哦,原來如此,可以早些指明。”
賀茲冷長老心中醞釀著美好藍圖,只是此時不願說出來。
他安撫大家說:“各位長老今日耗費太多力氣,可以早些回去休息,許多事情只能慢慢解決。”
蘇布達長老卻說:“眼下孩童沒有下落,景捕頭又神秘失蹤,理應儘早商討對策,若是找不到有效之法,這些老骨頭如何能睡安穩覺?”
賀茲冷便說:“剛才突格兀長老也說過,可以盯緊烏蘭妮兄妹,只要他二人還在此地,說明他們同樣沒有著落。”
突格兀長老便得意地說:“正是此意,這叫作以逸待勞坐享其成,等他兄妹帶上孩童和景捕頭前往鄯州之時,可以在路上截獲他們。”
蘇布達長老笑他異想天開,“突格兀長老,切莫過於天真,他們兄妹豈會輕易讓我等坐受漁翁之利?或許會讓他的父親業布楞親自來把人帶走……”
突格兀長老噎住,“這……”
賀茲冷長老便說:“放心,絕不容許發生此種情況,孩童和景捕頭,至少一人須握在我西海聖手中,明日去縣衙見王縣令,一同對付烏蘭妮兄妹。”
蘇布達長老本想掏出賀茲冷長老內心的秘密,但發現他把守的很嚴實,這樣問下去不會有結果。
便起身說:“也罷,諸位長老都很疲憊,聽從賀茲冷長老的勸告,都回去休息,明日再談此事……”
由棋長老起身打哈欠,“是啊,實在是疲憊,多久未這般惡戰過……”
突格兀長老晦氣地說:“豈止是疲憊?鬥了一夜,未能佔得半點便宜,還險些毀掉部落,今夜可要噩夢連連……”說著往外走。
蘇布達長鬱鬱寡歡地往外走,不想多說一句話。
賀茲冷長老跟過來輕輕拍打他的後背說:“蘇布達長老,我不憂心自有道理,過不了幾日你就會清楚。”
蘇布達長老向後擺一下手,“好,你不想說就先掖著,我不再刨根問底……”
人年齡越大,自尊心就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