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進牢房附近的人當中,有樂叔和胖姑娘絲烈貞。
聽到莫哲長老的第一聲叫嚷,樂叔趕忙拉著胖姑娘要逃出院牆,知道她行動笨重只能儘早逃離。
他在暗處看見多個逃竄的人,小聲感嘆,“嚯,好傢伙,今晚可來不少人……”
胖姑娘本來已經爬上院牆了,樂叔這樣一走神又滑落下來,“哎呀,二叔,為何鬆手啊?人家好不容易爬上去……”
樂叔上去幫她,一邊埋怨,“你為何要吃這麼胖哦?若不是二叔搞到一匹馬,恐怕到天亮也走不到這裡……”
絲烈貞費好大勁才再次爬上院牆,提醒他,“二叔千萬不要放開手……”
樂叔扶著她說:“你不是會巫術嗎?可以鑽牆過去嘛……誰說巫術比中原武術強?你這兩下子可不行……”
絲烈貞嘟著嘴說:“等我學會父親的遷移術便好,可以不受這個罪了……”
二人終於跑到安全區域。
胖姑娘坐下來喘粗氣,四處尋找著說:“二叔,咱們的馬呢?千萬不能丟,從今往後我餵養它……”
二叔卻說:“胖姑娘,你想減肥就不要騎馬,最好每天步行鍛鍊……再說,你爹不是規定山上不許養馬?”
絲烈貞看見了拴在樹上的馬,這才放心下來,“二叔放心,我有辦法減肥,不必受皮肉之苦……”
樂叔坐在草地上說:“胖姑娘,你要是真有辦法把自己瘦下來,可算是找到發財的路子,知道天下有多少人想減肥減不成嗎?”
絲烈貞就說他,“二叔什麼都好,就這一點不好,喜歡銀子,我看一眼就煩,又不能吃,又不能玩,喜歡它做什麼……”
樂叔嬉笑著說:“你整日住在山洞,自然不知道銀子的妙處,有了它你想要什麼就可以買什麼,想活的滋潤少了它可是不成。”
絲烈貞表情不屑,“這個本姑娘知道,世上的所有東西都要用錢來買,銀子和黃金是各國通用的錢,連鬼見了都喜歡,不過本姑娘就是看不起這種人,沒錢可以靠自己力氣去賺,何必搶吶?”
樂叔歪嘴,“胖姑娘,你這就不懂了,這世上的事情沒你想的這麼簡單,不是光有力氣就可以賺到錢……”
絲烈貞嘆一嗓說:“哎呀,二叔不要再提銀子的事情,本姑娘知道世間有太多不公平,比如拿我來說吧,因為有一個幫主父親,生來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而我的侍女索兩芬就不同了,父母是下人,從小就要服侍我,看著好可憐,所以我從來不欺負她。”
樂叔就說:“你是個好姑娘,可是二叔要提醒你,不要過於對下人好,我發現那個索麗芬對你著實有些放肆。”
絲烈貞卻替她說話,“她只是那張嘴不好,其實心裡知道我對她好,這就足矣,主僕一場何必整日訓斥人家。”
此時,突然看見遠處有一個黑色的物體在空中飛翔,由於沒有月亮看不清楚。
樂叔指著說:“你看那是何物?像一隻黑鷹……”
絲烈貞的眼睛要比他明亮,定睛看了一會兒驚訝地說:“那可是穿黑袍的人,一定是剛才被嚇的在逃……”
樂叔不敢相信,起身張望,“哦?人可以飛那麼高嗎?”
絲烈貞不覺得奇怪,“我父親也有這種能力,身上的長袍可以助力,看似在飛,其實是雙腳踏著樹枝前行。”
樂叔突然有了想法,“胖姑娘,你在此處稍等片刻,我悄悄追過去看一眼,此人實在是太詭異,務必搞清此人的身份……”
絲烈貞擔心在說:“二叔,還是不要冒險,此人能力不在我父親之下,會很危險……”
樂叔已經施展快行術奔了過去,未必比天上飛的慢。
追出幾里外,發現距離已經逐漸拉近。
樂叔馬上隱蔽在陰暗處不讓對方發現,樹上穿行的黑影翩然降落地上,可以看見蓬亂的長髮,但看不清臉。
此時,從一棵樹後走出兩個人來。
藉助微弱的星光,樂叔感覺這二人的身影很熟悉。
慢慢靠上去,仔細一瞧,竟然是烏蘭妮兄妹。
怎麼會是他們?深夜到這裡做什麼?
樂步再靠近一些,打算竊聽他們之間的談話。
讓他驚訝的是,烏蘭妮兄妹向黑袍人行低頭禮,可見對方身份不一般。
那個黑袍人把右掌放在胸口輕輕低一下頭,也做一下回禮,但沒有說話。
烏蘭妮當下提出疑惑,“叔叔法力如此高強,如何會驚動看守?”
那個黑袍人報怨,“並非是我不小心,是其他闖入者驚擾了西海聖的莫哲長老,今晚同時闖入幾撥人……”
尕雷看著烏蘭妮用眼神說話,意思是不該派其他幫派的人去,趕巧碰到一起,攪亂了黑袍人的計劃。
但烏蘭妮並沒有向黑袍人說明,覺得沒這個必要。
她低頭想了想說:“貼布克叔叔,今晚就在附近蹲守,明日趁機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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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叔清清楚楚地聽到黑袍人的名字,感覺耳熟,像是在哪裡聽到過。
只見黑袍人掀開連袍帽嘆息,“原本今晚是最佳時機,沒想到被那些蠢貨給攪亂,西海聖的十長老全被驚醒,想必下半夜不會放鬆警惕。”
現在樂叔想起來了,這個貼布克正是來時遇到的那個突厥高人,當時他和景辛寅還被愚弄一整夜。
做夢也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這真是冤家路窄!
那麼這個老乞丐究竟是什麼身份?跟蛇皮幫又是什麼關係?務必探聽明白。
尕雷插嘴了,“貼布克叔叔在附近找個舒適的地方睡一覺,明早我和烏蘭妮去西海聖部落見十長老。”
貼布克沒好氣地說:“這裡可是荒郊野外,哪裡還有舒適之處?西海聖的老巢設在荒廢村莊,距離下一個村莊很遠……”
烏蘭妮勸慰老者,“貼布克叔叔,晚輩讓您受委屈了,等完成本次任務,我爹一定會重賞您。”
貼布克的態度有所好轉,“我貼布克此次出山,完全是看在你爹業布楞面上,葉護可汗曾經邀請我多次,但都婉言回絕。”
尕雷看著烏蘭妮語義雙關地說:“如此說來,我爹的面子比葉護可汗還要大?哈哈……”
烏蘭妮也笑出聲來,“哈哈,兄長不應該這般理解,貼布克叔叔的意思是,他和我爹的關係非常親密。”
貼布克立馬笑出聲來,“嗯,還是烏蘭妮機靈,尕雷你要向你妹妹學習……”
尕雷心裡不願意聽,但表面裝作高興,“多謝叔叔提醒,我爹也一直器重烏蘭妮,絲毫不念我是長子。”
烏蘭妮就說:“貼布克叔叔可不要在我兄長面前誇讚我,看他都有醋意了,哈哈。”
三個人笑的很假。
樂叔便初步瞭解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還猜不出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只能悄悄盯視。
貼布克向他們兄妹告辭,“我就不跟隨你們了,免得引起外人的注意。”
烏蘭妮便說:“晚輩知道對貼布克叔叔來講到處都是極樂天堂,沒什麼能夠威脅到您的安全。”
尕雷也奉承,“天地間即使有鬼怪,也不是貼布克叔叔的對手。”
貼布克胡亂點頭,“好,你們相信我的本領就好,你們也找個地方睡一覺,養足精神對付西海聖那十個老怪。”說完轉身離去。
樂叔沒有再跟隨,覺得現在烏蘭妮兄妹才是關鍵。
送走了貼布克,烏蘭妮看著尕雷說:“咱們也回到營帳裡去安歇,讓西海聖的長老們熬夜堅守。”
兄妹二人往前走。
樂叔遠遠地跟隨,打算知道他們紮營帳的位置,突厥人不喜歡住房子,帳篷是他們移動的房子,世代依靠它馳騁大草原,遷徙到西域後這一習慣也沒有改變。
樂叔一直跟到他們兄妹進入營帳才罷休。
知道他們的位置就好,現在可以回去找絲烈貞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說不定一個人害怕的哭鼻子。
樂叔趕回原地的時候,絲烈貞居然仰躺在草地上睡去了。
他只好坐下來喝水,看了看天色,感覺距離天明還早,頂多是丑時末段。
他剛要躺下,絲烈貞騰地坐起了起來,沒想到她的警覺性這麼高。
“二叔,你可算回來了,我一個人險些嚇死……”
樂叔笑道:“你不是會巫術嗎?膽子這麼小。”
絲烈貞問他,“二叔到底追到人沒有?我一直擔心你不是人家的對手。”
樂叔點頭,“那個神秘人是很厲害,二叔自愧不如……”
絲烈貞緊張地問:“啊?這麼說你跟人家槓上了?吃虧沒有?”
樂叔笑了笑說:“哪倒是沒有……你猜這個老鬼去見何人?”
絲烈貞好奇地問:“何人?二叔別賣關子,快些說出來就是……”
樂叔見到她焦急的樣子就覺得好玩,“哈哈,看把你急的……告訴你吧,他去見烏蘭妮兄妹,看來也是蛇皮幫的人……”
絲烈貞睜在眼睛,“啊?烏蘭妮兄妹也到這裡來了?不用說他們也是衝著景公子來的,在山上他們就想搶人,只因鬥不過那些西海聖的長老才讓步。”
樂叔這才完全明白,“哦,原來如此,難怪他們請了個高人來……”
絲烈貞好奇地問:“那個高人是誰呀?說出名字,看我認不認識?”
樂叔便說:“貼布克,這老怪你可曾認得?”
絲烈貞又是驚訝,“啊?你不會聽差吧?他的名氣在突厥國可是很響亮……”
樂叔趕忙問:“你見過此人?”
絲烈貞搖頭,“沒有,聽我父親提及過。”
樂叔便問:“那你爹和他哪個更厲害一點?”
絲烈貞搖頭,“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爹沒說誰更厲害……”
樂向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