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景辛寅趕著馬車正趕往黑水谷。
他坐在馬車上正處理那些物品,準備禦敵之用。
腦子裡盤算的事情也很多,有時候一個人必須一心多用,這就是人類比動物更高階的一面。
上一次他和樂叔被移出了山洞,說明那裡有高人,至於是誰尚不能確定,想必今晚就會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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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此行能否找到洞口還是個未知數,因為上次被那個高人移出山洞後,整夜尋找也未能重新找到入口。
但他知道無論是哪一種本領,在時間面前都變得脆弱。
就拿武功來說,一個人再強也不能一直那般神勇地打下去,通常不到半個時辰就會精疲力竭。
就算是武藝精湛的武將,以最猛的功力激戰,也很難維持一個時辰,那些大戰三天三夜的傳說,只是誇大其辭而已,現實中很難發生。
即便是功力深厚的世外高人,也不能以最大的功力堅持數個日夜,世上的力都是有定量的,如果施放出來就需要足夠的時間去聚集,否則只剩下空殼。
想必那些見不得光的邪術也是如此,強大的殺傷力同樣受時間的限制,不可能一直那般強大,在他看來這種邪術維持的時間會更短。
特別是邪術呈現的景象停留的時間更是短暫,甚至那些景象根本就是虛幻,其實完全是子虛烏有,全憑迷惑對手的神智產生的幻覺,所以對手不同,所看到的景象也會不同。
他已經見過過三次突厥人的巫術,初步掌握了它的特點和規律,雖然使用的不是一種邪術,但可以透過特點歸納和劃分,這樣相對容易應對。
在他看來,無論是多厲害的巫術都會有化解之法,世間萬物原本就是相生相剋的存在,漢人認為不可戰勝的巫術同樣有內在的破解之法。
當然,每一類邪術都有不同的法門。
同時,巫術和武術都有相同一點,那就是悟性越高者修煉出來的本領越強,一句話總結:巫術和武術皆有高人。
那麼巫術和武術哪一種制敵能力更強?
這個問題就比較深奧,至少目前來看巫術絕對佔居上風。
但也並不能簡單地下結論,在他看來那是因為尚未找到破解之法的緣故,而突厥人對中原武術比較瞭解。
此外,武術源自世間萬物各種義理,主要是從動物間搏鬥的技巧受到啟發,加上苦練內力結合而成。
而巫術更多是引用物體內在的奧妙和能量,加以精神控制達到某種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更具有詭異性和突然性,讓人難以預測和防禦。
至於哪一種力量更強、更玄妙尚難斷言,應該說互有長短。
在景辛寅看來,如果人們掌握了破解巫術的共有法門,那麼它的弱點更為突出,此時巫術和武術相遇,結果會完全相反,武術遠強於巫術。
但也有例外,如果巫術走的是廣博之路,那將是無比強大,帶有深厚的現代科學特性,加之玄學巧妙地融合,將達到無法想象的高度。
人類科技和玄術能夠結合一處,將會開啟一個嶄新的人類時代,或者說是找到了通往宇宙的一把鎖,成為人類鑽研的新學科。
當然,我們的主人公景辛寅尚未想到這些,那時還沒有科學這個詞彙,但科學的實質已經在人間生根發芽,甚至長成參天大樹,大家可以暗暗細數。
景辛寅一邊放心思想,一邊製做禦敵武器,至於它們有何精妙之處,只有到實用之時才能夠得到驗證。
馬車的輪子壓到石塊,劇烈地顛簸一下。
景辛寅清醒過來,像是上天在提醒他進入了黑水谷。
準備工作也剛好做完,他仔細觀察周邊的環境。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頭頂的天空依然不見半點星光,人眼只能看見黑蒙蒙的大地輪廓,景辛寅便開啟了天眼,可以看的更清楚一點。
這時候,山林中傳來各種野獸的叫聲。
熟悉野獸的人可以透過聲音分辨是哪種動物,其中不乏難以分辨的可怕叫聲,迷信的人一定會說是惡鬼的哭聲。
馬車劇烈顛簸著進入地形複雜的地帶。
景辛寅陡然看見前面飄移著無數只亮點,透過顏色和形狀判斷,應該是野狼的眼睛,他立刻意識到遇到了麻煩。
可怕的是那些狼群靜止不動,說明已經盯上他,將很快向他發起圍攻。
景辛寅站立於馬車上,準備好了激戰的準備,回頭觀望,發現自己已經進入狼群的包圍圈裡了。
他便緩緩停下了馬車,這樣調集內力比較舒適,效果也好。
那些野狼開始有步驟地縮小包圍圈。
他一眼就望見裡面的頭狼,塊頭明顯比周邊的狼大,如果率先狙殺那只頭狼,可以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那只頭狼與他保持較遠的距離,讓其它野狼進行試探性的攻擊。
後面的幾匹狼率先發起了進攻,速度由慢變快,眨眼間來到馬車邊。
有幾隻在車下埋伏,有幾一隻陡然竄起來攻擊。
景辛寅掌風輕輕一推,兩隻飛起來的野狼當即斃命,看似絲毫不費力。
率先展開攻擊的狼倒下,立馬有十幾只野狼竄起來攻擊,若是對普通的獵人已經難以抵擋,生還的機率微乎其微。
但對身懷絕技的高人而言這都不是麻煩,那真是想殺多少就殺多少。
狼天生具有不服輸的堅韌精神,只要頭狼不發出撤退的訊號會一直攻擊下去,大有為親人復仇的氣勢。
那只頭狼終於開始向前移動,逐漸加快速度飛撲過來
景辛寅終於等到這一刻,立即分化出幻劍向它攻擊,但並不想取它性命,只想讓它知難而退。
發著紫光的幻劍連續在那只頭狼的身邊打轉,將它困在中央。
此時,有更多的野狼從馬車下飛竄起來向他發起攻擊。
景辛寅單手掌控幻劍,另一只手出擊狙殺逼近的野狼。
一番擊戰殺死許多野狼,景辛寅起了惻隱之心,希望那只頭狼知難而退,連續擦傷了它身上的皮毛。
那只頭狼果然發出悽慘的叫聲,率先撤離,看來已然明白眼前這個人不是它們野狼能夠戰勝的對手。
那聲音應該是整體撤退的訊號,圍攻馬車的野狼很快消逝了,分成幾路逃竄。
景辛寅聞到了風裡吹來的血腥味道,緩緩收劍停止。
就在此時,讓他更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從他趕車進入的高地出現黑色水浪,那會是什麼東西?
掃一眼周邊的地形,這裡正是凹地,如果那是洶湧而下的洪水,將很快淹沒這片低窪地帶。
可是,那些洪水究竟從何而來?顏色那般黝黑。
他的眼睛足夠亮,能夠分辨它的顏色,難怪這裡叫作黑水谷,原來真的有可怕的黑水。
現在想趕車往高處逃離為時已晚,除非靠慶功飛離。
若是這樣,這匹馬和馬車上的所有東西都將報廢,不被沖走也會遇水分解。
在他猶豫之時,黑水已然漫過前面的陡坡,發出滔天之聲來,非常可怕。
景辛寅兀自喊出,“是突厥高人的巫術!”
他叫喊著施展慶功飛騰起來,但頭頂開始飛下巨石,從四面向他襲來。
抬頭環顧,發現周邊的地形陡然改變,四周都變成陡峭的山崖。
只見黑水從山崖上面漫下來,形成四條黑色瀑布衝涮而下,還夾雜著無數顆巨石。
這一景象,若是常人早已雙腿發軟閉上眼睛等死。
但他知道這是突厥高人的巫術,便奮力迎擊長空。
那些巨石如果是幻象,在雙手觸及時剎那間消逝,但那些巨石在他的強大真氣下逐一破裂,炸出無數碎石。
這說明巫術不全是幻象,其中有虛有實。
景辛寅大聲喊,“突厥怪人給我現身!”
此時,黑水已經淋在他身上,帶著強大的衝力向下壓制,他很快被這強大的衝涮力按壓,越墜越深,似乎水中還有類似魚的動西遊動。
他在水中看得真切,那些向他攻擊的是外形可怕的鱷魚,這種魚類他也只是聽長輩說起過,還從未親眼見過。
在黑水中他的戰力大大減弱,發出五成功力,很快減小到一成,而且攻擊速度受到限制,距離也變短了。
他知道水中有阻力,應對的辦法只有一個,那便是幻化出幻劍斬殺鱷魚。
但幻劍的威力也受到影響,力道大大減弱,加上鱷魚皮堅韌厚實,斬殺起來很費力。
混戰一陣,發現馬車已然沒了蹤影。
或許已經被黑水沖走,馬匹也被淹死,看來自己的計劃全部泡湯。
那些鱷魚被斬殺多隻,但數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在增加,這樣下去非把他累死不可。
他想不能這樣鬥下去,必須儘快擺脫這詭異的黑水。
他把周邊的鱷魚用力支開,收了紀劍直衝上去。
由於黑水越聚越多,可以看見四周的懸崖頂端了。
他再次發力騰空而起想跳到懸崖頂端,但崖上陡然出現一隻龐大的怪獸,正在奮力甩打長尾。
力道極強,他再次被尾巴劃出的強風吹打下來。
在水中,他看見那只巨型怪獸張著血盆大口跳了下來。
他想,如果在水中與它相遇必定是凶多吉少,很可能會被吞食。
他再次發力上衝,這一回距離崖頂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