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前輩，那時應該還是結丹期的修為吧？他居然有如此大的膽子，竟然敢孤身闖入龍島之中行事！”
陸語凡聞言，不禁輕呼一聲。
七八千年前，正是龍族大興之時，居典籍記載，那時的龍島，光化形期的真龍，就有二十餘條之多，跟別提那些化丹期龍族了。
化形期的真龍，修為與人族元嬰修士相當，再加上龍軀上的優勢，對上同階的人族，總會勝上那麼一籌，化丹期真龍對上同階人族，自然也是如此。
“他的性子，就是這樣！
他常說修士就該奮勇精進，做事也一向很大膽的，便是當年，他盜取龍蛋不成，被島上看守的龍族長老，打成傷重後逃遁之時，也敢兵行險著，潛入我的居處將我制住，逼我助他躲避龍族的追殺！”
鬼母面容不改，依舊慢聲細語的說道。
“啊！前輩……，那時你竟是在龍島嗎？”
陸語凡起了興致，當下便出聲問道。
“不然我還能去哪？以我當年，相當於你們人類築基期的修為，可能剛出龍島，就會被你們人族斬殺，提煉龍血了！
在島上，雖然地位低下，時常受到欺負，從事的也是最髒最累的活計，但是日子也還過的去，能順利活下去，並偷著修煉，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並且，雖然身為半龍，但是可能我繼承了我那死鬼龍族老爹，和短命人族孃親的長處，我的資質，可是極好的！
便是龍族當年的那幾條修煉了幾百年的小龍，在修為上也沒能壓我一頭，只不過我一向低調，刻意隱藏之下，它們沒發現罷了。
玄元當年也誇過我，說我完全繼承了龍族強大的體魄血脈，和人族的聰慧才智！
”
看了興致勃勃的陸語凡一眼，鬼母繼續吹噓道：
“並且，我的容貌，在龍族中也算是中上，遠不是那些只懂好勇鬥狠的龍女們可比的！”
“……”
見她扯得有些遠，肖寒連忙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既然玄元前輩當年挾持了你，那你應該恨他才對，可你後來怎麼……”
“後來跟他好了是嗎？”
看了肖寒一眼，又看了看陸語凡，鬼母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呵呵一笑的搖頭說道：
“其實，我並不恨他，因為，他是第一個將我當成族類，並正眼看待我的人啊！”
她頓了頓，毫不避諱兩人看過來的好奇目光，
“因為我是半龍，龍族將我視為玷汙血脈之人，人族則視我為妖，我從出生那一刻起，便被人看不起，即便是我親生父母，也是這般。
而玄元靖，他可不是這樣。
那時候他身受重傷，雖勉力制住了我，卻並未將我視為低賤之輩，可以隨意處置；
並且，等龍族追殺他的風聲過去後，他也沒有絲毫傷害我的舉動，反而施展妙手，治好了我被虐打後留下的暗傷！
設身處地，若是換了你們身陷險境，四周都是敵人，為免自己暴露，可能潛藏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所有知情之人殺死！
可是他沒有這樣做，那時，我便覺的他與別人，應該是有所不同的！”
“後來，我又試探了他幾次，越發覺的，他不似別的人類那般虛偽，是個可信賴之人，於是，我便竭力協助他潛出了龍島！”
鬼母低低的聲音，在二人耳旁迴響，聽到這裡，不知為何，陸語凡卻突然轉頭，看了肖寒一眼。
“怎麼了？”
肖寒見她表情有些奇怪，不由迷惑的出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的鬼母前輩說的，有些不合常理罷了！”
陸語凡垂下眼簾，口中淡淡說了一句，掩蓋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鬼母見她神情，目中卻露出瞭然之色，她看看迷糊的肖寒，口中發出一聲輕笑，也不去反駁陸語凡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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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們肯定無法理解，也不會信的，便是當年，我也問過他這個問題，他的回答，我至今還記得。
他說，他是道門弟子，心性平和，修的是成道之法，做事應順應自己的道心，不能因為我有出賣他的可能便殺了我。
這句話，你們今日聽起來，必然會覺的有些可笑和荒唐，可是當年，我卻很為之感動呢！”
似乎回憶往事，勾起了她的談興，只聽她繼續說道：
“不過後來，見到他浴血搏殺的樣子後，我就再不信他心性平和這句鬼話了！”
“不過，他有些話還是蠻有道理的，他說，天生四靈，誰都不比誰高貴，叫我不必因為自己的出身而自暴自棄，一定要努力提高自己。
後來，我便求他教我人族的功法，他倒也沒有推辭，我二人就在距離龍島極遠的一個小島上，渡過了幾十年的時間。
在那裡，除了人族功法外，我還學會了好多東西，並且驚訝的發現，我似乎可以兼修龍族和人族的功法。
他所學駁雜，卻學而不精，可遠沒我聰慧的！
不過好在，他一直有收集的癖好，身上也帶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邊學便教的情況下，倒也能粗略應付我提出的問題。
回憶起他當時被我問倒的模樣，還真是有些好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