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善師兄來此,所謂何事?難不成,你也是為司道而來?”
合歡眾人見戒善出現,沒有再對司道出手。不過,他們顯然不會因為戒善,就放過司道。
“非也!”戒善否認,“我來此,不過是為探知世界真相。我聽章狂說,黑月有一個驚天陰謀,故來此。”
這時,司道順理成章地接著說:“不錯,我還有第三件事沒有講。我要講的第三件事情正是世界真相。”
“世界真相?又是妖言惑眾?”一名合歡前輩嗤笑道。
“師叔,你讓我講下去,莫非,你是黑月的人,害怕我吐露真相?”司道反問道。
那名合歡前輩聽見司道的話,冷笑不止:“好,我讓你說個夠。現在,在你說完之前,沒有人會動你。但是,你今天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夏師兄,那我繼續講。”司道看向夏雲華。
“願聞其詳!”夏雲華始終淡定得很,微笑著,完全不在意司道的敵意。
如此,司道繼續開口說道:“在場眾人皆是德高望重的結丹前輩,不知道,各位前輩是否注意到,古籍記載的歷史存在斷層。斷層每隔萬年出現一次。據我調查,這背後是萬年浩劫。黑月試圖利用萬年浩劫的契機,發起戰爭。”
“戰爭?元嬰師尊怎麼可能允許戰爭的發生?司道,你根本不懂元嬰師尊們到底多麼強大。”合歡眾人立刻反駁。
“是,元嬰前輩的超大超乎我的想象。可是,萬年浩劫若可以將所有元嬰前輩殺死呢?那會如何?”司道詢問道。
戒善不解道:“究竟怎樣的浩劫,可以殺死元嬰師尊們。另外,若元嬰師尊們都無法倖存,那其他生靈豈不是只能等待死亡?黑月何須再發起戰爭?這不是多此一舉?”
戒善所言,正是其他人所想。合歡眾人聽見司道的話,紛紛嗤之以鼻。他們根本不相信司道的話。
“不錯。所以,我確信,這場浩劫只針對元嬰前輩。或者說,修為越高的人越容易死。如果,人族的強者紛紛死去,那對比之下,同等修為的妖族恐怕具有更強大的戰力。”司道解釋道。
“可是,浩劫究竟是什麼意思?”
“在下尚未參透。”
“黑月為何發起戰爭?”戒善又問。
“為世界的平衡。黑月
自詡為世間正義。他們應該知曉世界的真相,所以才為之。”
“那世界平衡指什麼?”
“在下尚未參透。”
兩個關鍵性的問題上,司道都尚未參透。如此一來,在合歡眾人看來,司道完全是在撒謊。
這時,夏雲華開口:“司道兄,你所言若是對的。那麼,有兩個問題?”
“請說。”司道凝視夏雲華。
“第一,師尊們為何不知?他們在世數千年,難道一點沒有察覺?”
這個問題,司道在幾天前問過一號。現在,司道認定的一號反過來問他。
司道猶豫片刻:“一來,六大仙門的執掌多半是黑月的人,二來,元嬰前輩們雖察覺,卻並未作反應。”
“看來司道兄始終對我有成見。不過,雲華按照司道兄所言繼續分析,不論仙門執掌,亦或是元嬰前輩,兩者都對黑月所為是默許的。如此算來,黑月所為說不定是對的事情。對的事情,我們又何必去阻止?”
夏雲華的言論看似論證,可在合歡眾人聽來,完全是諷刺。按照司道的邏輯,黑月的行為是世間最了不起的人物所默許的。既然如此,那黑月大概也是對的。如此一來,前後完全矛盾。
“不對,再強大智慧的人也不應該在欺瞞眾人的情況下,獨斷決策。沒有人能保證事情的正確與否。”司道反對道。
這時,一位合歡前輩看不下去,氣憤地開口:“司道。我認識江師兄數十年。若按你所言,江師兄是黑月的人。那,我無條件地遵從江師兄的決定。我相信,江師兄不可能在大是大非面前做出錯誤的選擇。”
此言一出,合歡眾人紛紛附和。江一塵在合歡宗的影響力無與倫比。合歡眾人對江一塵超乎尋常地信任。
提及江一塵,合歡眾人的怒意瞬間上漲。他們再次向前,準備將司道繩之以法。
何繆洛始終攔在司道面前,不曾讓開。此時,白星小隊的眾人同樣來到司道的邊上。他們雖只是築基修士,卻半點不懼。
司道陷入沉默,再無一言。他無法否定江一塵,更無法否定江一塵死在他手上的事實。他無奈地苦笑,放棄繼續辯駁。他讓白星小隊的眾人讓開。
他拉住何繆洛的手,搖搖頭:“繆洛,讓開。”
何繆洛根本不聽從司道。她
比司道還要委屈:“你明明沒有錯。”
這時,夏雲華將合歡眾人阻攔,勸誡道:“此事雖證據確鑿。可疑點同樣不少。司道若有心害聖女,其許多行為都無法解釋。司道必須得到懲罰。在疑點未完全揭開前,你們若直接殺死司道,未免有失公允。”
“雲華兄所言甚是。”戒善贊同道。
兩位當世頂尖的人物同時不贊成殺死司道。可是,合歡眾人對司道積怨已久,不殺死司道誓不罷休。他們根本不會聽從夏雲華的提議。
“我並不是要你們放走司道。按照合歡宗的規矩,若事件存在疑點,嫌疑人理應關押處置。待到事情水落石出,你們再處置不遲。”夏雲華解釋道。
“所謂疑點根本是司道故意為之。按照夏師兄所言,我們豈不是永遠無法殺死他?”一名合歡前輩立刻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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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件確實存在蹊蹺。諸位不要被仇恨矇蔽雙眼。司道被關押一輩子,對你們而言,與死亡並沒有什麼區別。他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視野之內。不是麼?”戒善同樣勸誡。
合歡眾人聽之,終於點頭同意。
何繆洛雖犟,卻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大的退步。可是,她仍然沒有讓開。
“何師妹,你還有什麼不滿?”夏雲華詢問道。
“他不可以關在合歡宗內。”
合歡宗上上下下一萬人,皆將司道認定為罪孽深重的叛徒。司道若在合歡宗,恐怕凶多吉少。
“這一點,貧僧有一個主意。墨府劍山,如何?”戒善建議道。
“劍山?不行!”何繆洛聽之,立刻反對。
她瞪眼怒視戒善,顯然非常不滿。
合歡眾人聽之,紛紛贊同。
這一刻,戒善以和煦的目光看向司道:“你呢?可願意相信貧僧?”
司道點點頭:“一切聽從戒善師叔安排。”
戒善本就是司道特意請來的。他斷定一號是夏雲華。而江一塵已死,莊劍澤和戒殺和尚又是黑月的人。普天之下,能與夏雲華對抗的人只有戒善。司道只能選擇相信戒善。他已經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何繆洛想要阻止,卻被司道打斷。司道抱住何繆洛,安撫道:“一切都會沒事的。”
司道決意已定,其他人沒有理由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