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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最終兵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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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天祚的劍意, 如同灼人欲化的烈日,光明磊落得容不下世界上的留有一絲陰影。靈道三轉,十顆耀眼的烈陽高掛空中,連原本的日頭都被遮掩得彷彿失去了光芒。

爆裂的劍意被催動到極致,整個炎山秘境裡,沒有一個人能睜開眼睛。本事差些的, 甚至要抬手去捂眼。

楊夕他們一群人, 到後來根本就是在跟天羽雲氏的軍隊打盲戰。

兩撥人各自守著一方陣地, 全靠法術靈劍在空中對轟。

這種時候能不能轟中都檢視不了, 僅僅能仗著楊夕的連偶術,讓大家攻擊聚集到一個方向, 都是十分慶幸的事。

怪不得傳說中,上古的修士要把十顆太陽中的九顆,從天空中射下來。

十顆太陽籠罩的炎山秘境, 不僅僅是亮。那炙熱的高溫, 彷彿一瞬間蒸發了秘境中的全部水汽, 眾人不得不靠著一刻不停的水系法術,才能支撐著不被烤成幹腸。丹藥靈石之類的資源,眾人完全有猶豫的餘地, 全都提供給了水、冰二系的法修。

整個秘境中, 毫無庇護的草木全都迅速的枯萎了,為數不多的走獸、甚至怪獸,也紛紛撲倒在路邊的枯草裡。距離一具乾屍的距離,也僅僅是時間的問題。

炎山秘境本就是個炙熱的火屬性秘境, 然而再熾烈的地火,又怎能與曜日爭輝?十日耀天的催動下,大小上百個活躍的火山口紛紛噴發,拋灑出硃紅色的岩漿,在空中劃出一道道不規則的拋物線,而後灑落地面,沿著漆黑的山岩蜿蜒奔騰下來,像一幅流淌著的抽象油彩。

只有黑紅兩種顏色……

在楊夕聽說過的地方裡,只有地獄是這樣的顏色。

“天吶……大乘期的實力竟然是這樣的……”沐新雨吶吶的說。她看見這景象不是透過雙眼,而是楊夕人偶術中連結的修士中有一位,修煉有遮蔽光線的瞳術,催動到極致,勉強可以看清暴露在烈陽下的火山。

為了防止天羽士兵偷襲,楊夕第一時間把他的視角共享給了眾人。

修仙世界的人,從未相信過自然的偉大與不可戰勝。然而他們對腳下這一片生養自己的土地,終究還是有一層本能的敬畏。

蓬萊修士們的道統,甚至是透過祭拜神的舞蹈與唱誦,來獲得與天地共鳴的力量。

然而眼前,與天空中連爆大招的靈脩相比,這一方小秘境中的自然,顯然已經輸得一敗塗地。

沐新雨這才有了一點領悟,為什麼整個修真界的高層,在很早就達成了一個共同的認知:蓬萊合道的數量眾多,威脅很大,然而他們的道統自天藤斷裂之後便無法飛昇,也打不過內陸的合道修士,所以內陸仍然可以一戰。

真正大戰的正面戰場,從來也不是這些世間強者的。

山崩地裂的戰鬥,但看花紹棠絞殺一隻海怪,就不得不把整座崑崙封山,才能避免誤傷自己人。這樣的戰鬥多來幾次,敵人還沒死,自然就先敗下來了。

沒有人發動戰爭,是為了毀掉這個世界。芸芸眾生的群體主張,畢竟還是千秋萬古的存活下去。

任何一個門派,動用到合道級別的戰鬥力,就已經是滅門絕派,魚死網破,被逼得跟敵人同歸於盡了。

蓬萊修士在佔領南海之後,也沒有敢進一步動用時空裂縫+上古神怪的戰法,進一步對內陸修士緊逼。

花紹棠南海之行,幹掉了幾個蓬萊合道,教訓了對方的違規之後,也不曾繼續追逼把他們全部殺死。

因為你再逼下去,人家就要開空間裂縫來你家後花園,燒你的山,淹你的田,屠戮你的徒子徒孫了。

凡事不能做絕,對這些站在力量巔峰的強者尤是。

一旦你擺明了不留退路,要把人家的家底贏光,人家就掀桌子砸場了。畢竟,他們是真的有掀桌砸場的本事。

真正的正面戰場,從來也不是這些至尊強者的……

他們只是一個能讓敵人忌憚,不敢太肆意妄為,滅絕種族,絕人傳承的的威懾。

如果戰爭真的進行到了必須要掀桌砸場的程度,蓬萊合道幹不過內陸,那麼至少可以保證,掀桌砸場的內陸合道們能砸贏。

否則,若連這魚死網破的最後手段,內陸的大能都還會被殺死,那只怕就是……難以一戰了。

沐新雨從旁人視角裡,看著在十日耀天下戰慄不已的惶惶大地,灼灼火山。

震撼的明悟之後,她心中升起了一個不安的猜想。

“楊夕,你說南海戰爭打贏了之後,崑崙真的會徹底消滅蓬萊嗎?”

楊夕正在拼命鼓動那個瞳術修士,抬頭去看看天上的正面戰局到底誰佔優勢。聞言全不知由何所起:

“當然,為什麼不?”

沐新雨搖搖頭,沒再答言。

卻忽然覺得萬分疲累……

天空中,戰局的中心。

連天祚靈道三轉,劍意剛猛磊落,本命靈劍在手,且身披天雷,腳踏地火,無論紙面實力還是氣勢上,其實還勝了雲九章一頭。

但他實際上卻被雲九章壓著打,左支右絀,顧不全首位。因為他有一個顯而易見的弱點。

血色劍意催動到極致,紅光與血腥沿著大地一路鋪過來,比連天祚稍慢了一步,顯得不疾不徐。

所過之處,牲畜倒斃,草木化灰,活人只要沾上了一點,維持著生前的姿態一動不動,立刻就是一具白骨。

連天祚心中一震,撕開一道空間裂縫,直接在血色光影的最前沿破空而出,十日耀天的十個太陽連同自己的身體,一起死死的抵住了血色光影的向前。

日光本就是破除一切汙穢的利器,連天祚此時又持著天劫地火之威,這才算把那潑天的紅浪擋住了。

“你還真是練了一身只能殺人的劍意。”連天祚對雲九章怒目而視。

血影過處,連天祚看得分明,山石河水,但凡無有生命的存在,並沒受半點影響。只是這一路上的活物,全部被清光了。

雲九章腳踏血影,仰天而笑:“在我的年代,人們稱我作殺劍。殺劍雲九章,轉為殺而凝練的劍意,才真正合了劍道的本性。劍就是殺人之器,高舉正義又怎樣,鋤強扶弱又如何?天羽開國帝王雲叢,高舉平亂大旗,並道門,滅神殿,一統天下止兵戈於不戰。

“可是呢,殺人的利器怎麼可能束之高閣?”雲九章陰柔的笑一笑,眼底猖狂得毫無敬畏,“一統天下之後,可不就得開始在內部除惡務盡了?貪贓者殺,枉法者殺,逆倫者殺,悖亂者殺。欺師滅祖禍國殃民壞倫常者皆殺,盜者殺,竊者殺,極至通女幹、長舌、欺詐者都要殺。

“劍修練是練不出來的,高手都是千萬人中殺出來的。軍隊也是一樣,一國之軍隊若百年無戰事,偶起叛亂就會滅國。可天下間已經沒有天羽帝國的敵人了,哪裡去找一個正義的藉口磨刀?”

“但若真想全民罷武……這位靈脩同道,問問你手上的劍,看它幹不幹?”雲九章揮了揮手,把連天祚身後的幾萬人連同雲家軍都囊括進去,“再問問和你同生在一個時代的修士們,看他們敢不敢?”

雲九章雙手一攏,血色光影又換了一個方向朝著人群,一路兇殘的鋪將過去。竟是連天羽帝國的兵士也沒有放過。

這就是連天祚的弱點,是雲九章能夠壓著他打的原因。

雲九章是個身經百戰,死人堆裡趟過來的真正劍修。

他不僅有強力的劍意,同時擁有優秀的戰鬥意識。利用敵人的一切弱點,化一切的客觀條件為自身的制勝利器。連天祚顧忌楊夕那一群人,不願把戰鬥引向那一邊,雲九章偏偏就不跟連天祚正面為戰,所有攻擊都向著人群招呼過去。逼得連天祚不得不攔,然而他又有天劫在身,根本不能靠近那一群人,便只有以自身硬抗雲九章的攻勢。

連天祚也不是笨得太令人悲傷,他也想到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然而不論他一劍下去切死了多少天羽雲家的士兵,雲九章都是一臉平靜的漠然。

他兩萬年前就是天羽內蠹,雲氏逆子。

他根本不在乎。

“劍被鍛出來,就是為了殺人的。這世界從從第一支兵器被凡人鍛造出來的那一天起,殺戮就已經不可能停止了。”雲九章兩指間輕巧的夾著一片比他整個人都長,薄如蟬翼的血色柳葉刀,悠然的晃一晃:“所謂的天下太平,海晏河清,所有人平等的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那只是人們在發現這個世界本質的絕望之後,幻想出來的自欺欺人。”

連天祚左支右絀,再攔一道雲九章鋪天蓋地的血色光影。

天邊有七彩的雲霞匯聚過來,他知道自己今日是打不過這個殺神了……

連天祚回過頭遠遠的遙望,楊夕他們和天羽士兵的戰鬥仍在繼續,即使雲九章的血影時不時收割走一大片生命,儘管死亡的陰影已經懸在頭頂近在咫尺。

交戰的雙方都依然沒有握手言和的意思。

連天祚知道,在楊夕、方少謙他們心目中,戰爭的罪魁禍首天羽雲氏,跟那些臨時的敵人是不一樣的。深受其迫害的他們,與天羽雲氏是真正的不共戴天。

七彩的雲霞落在腳下,祥光從頭頂落下來,籠罩在連天祚身上。

連天祚忽然有些失望。

為雲九章所描述的無法止息的征伐,為這世上冤冤相報無法止息的人性,也為自己竟然空有紙面實力卻到底沒能殺死雲九章。我為什麼就偏偏是一柄殺人的劍呢?

若我隨便是個葫蘆,盤子之類的東西,這些殘酷的,絕望的,猙獰的東西,一個靈脩就本可以不想。

但他卻還要堅持著心中的一點底線,不肯放棄,甚至他自己都不能清楚的看見心底那點堅持,到底依託了什麼?

他能感覺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大概只能再揮出一劍了。

連天祚在七彩祥雲上,規規矩矩的站著,即使身負裂天之能,老實的連師兄也並沒有什麼高人架勢。

他一手提著劍,劍尖兒斜斜的指著地面,對雲九章說:

“我覺得你說的不對。我口才不好,反駁不了你的道理,我甚至可能有點笨,你說的我反而都覺得挺有道理的。就是有一條,我覺得你說的不對。殺器鍛造出來就是為了使用,或許。

“但手握殺戮之能的劍修,卻不一定就都要殺人。”連天祚很慢,很慢的闔了一下眼,又輕輕的張開,似乎接下來要說的是這個魁梧堅硬的靈脩一生中,最柔軟的一件寶貝:

“我見過一個劍修,他生在最亂的亂世。天藤斷絕,修士們沒有晉升之路,禮樂崩壞、弱肉強食、叢林裡猛獸的法則在幾年之內就統治了整個大陸。但是我認識的這個劍修,他從來沒有用他的劍殺過一個人,從生到死。即使信仰崩塌,即使身邊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他,即使貧病交加、惡疾纏身,即使他也根本沒打算原諒那些棄他而去的人。他也沒有用他的劍,殺過一個人。”

連天祚低著頭,輕輕的道:“即使轉世了幾百代,幾萬年,甚至也被生活逼成過作奸犯科的惡人。他也仍然沒有。”

雲九章的雙眼,微眯了一下。

而連天祚就是在這個時候,奮力的揮出了他的最後一劍,凜冽耀眼的劍意之中,包含著呼嘯的時間之力,他先前忌憚著楊夕等人的生死,始終沒敢使用過的大乘期終極力量。

雲九章善戰非常,並不曾鬆懈防備,也在同一時間雙手揚起,千百道血色劍氣裹挾著時間之力與十日耀天轟然對撞。

那一瞬間,秘境中的山河大地上,草木欣然後轉瞬枯萎,火山噴發後瞬間倒流,岩石上一個眨眼風化成沙,定睛一看砂子卻又凝聚成光潔的硬巖。

這兩劍對撞的聲勢,把整個秘境都覆蓋了進去。

楊夕看見被波及進去的人,青絲白髮只一瞬間,枯骨紅顏甚至沒有過程。

她一忽兒覺得,自己似乎保持著這個仰天凝望的姿勢,好像已經一萬年那麼久了。一忽兒又覺得自己好像昨天才剛剛逃出那個困鎖了她整個童年的程家。

當這劇烈的振波結束之後,楊夕回過神來思索,才發覺剛才頭腦中轉過的萬千滄桑,其實應該只有一瞬。

仙靈宮方大少忽然一把抓住了楊夕的肩膀,“我問你個事兒,你要如實回答我,不許笑。”

楊夕心緒萬千,仍是抬頭看他:“你說。”

方少謙兩手後怕似的摸一把自己的臉,壓低了聲音道:“我有沒有變老?有沒有?”

楊夕心中的萬千心緒一瞬間全都消散無蹤了,一時間只有初見面時,仙靈宮眾人白衣飄飄馬尾搖搖,那整整齊齊的仙風道骨。

所以……並不是門派的要求麼……

“沒……”楊夕和沐新雨一起,目光深沉的看著仙靈宮方大少,想起崑崙女修的平均顏值,心思都有點複雜難測。

天空中,連天祚的接引仙光,已經開始拉著他緩緩上升。

雲九章氣急敗壞的在下面罵他:“你們靈脩都是他媽瘋的嗎?時間之力要是你那個用法,整個世界都得崩了!若不是剛才我以亂流攪亂了時間,這會兒炎山秘境怕就不在了!”

連天祚立在祥雲上,神光裡,並不惱怒:“我只是確定一下,你會不會滅世。現在看來,你不是這樣想的,我做不到,但放心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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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九章一窒,隨機面色陰沉下來,尖刻的冷笑:“想滅世的,從來都是你們崑崙的瘋子!”

由來權欲最盛者,鮮少心生滅世的念頭。世界,那是他們心中最甜美可愛的小蛋糕,還頂著甜膩的奶油,等待著品嚐。自先祖雲叢開始,雲家人追求權力的古欠望彷彿深入骨血,萬年不滅,始終名列修真者的前茅,物慾橫流得幾乎對不住修士的身份。

連天祚與他對視的時候,需要低著頭:“我說的那個不殺人的劍修,是一個三代崑崙。”

雲九章冷笑道:“他若當真一生不曾見血,那恐怕他修為一定不高,戰力一定不強,終其一生也沒有站到萬人之上,俯視過這個世界的真正規則。”

連天祚並沒有什麼反駁的餘地。

一個天藤已然斷絕,成仙無門,全派人都快散光了的時候接掌門派的掌門人,修為又能有多高,戰力又能有多強?

至於萬人之上,當時靈智初開平凡佩劍,真的記不清水月掌門接任的最初,崑崙有沒有一萬個人了。但那個叫水月的修士老病而死的時候,他身邊是只有自己的。

他聽懂了雲九章的言外之意,強者註定殺戮,軟弱才會封刀。他說水掌門只是個失敗的個例。

可事關他注視了幾萬年的人,連天祚的頭腦前所未有的固執和清晰。

他不覺得水掌門是失敗的軟弱者,從來不。

連天祚搖一搖頭,對雲九章說:“至少,沒有他,就不會有今天的我。”

七彩祥雲飄飄升騰,接引仙光裡傳來隱約的天籟。

三代崑崙弟子最平凡的一柄佩劍,靈脩連天祚,入世修行五萬年三千年,寂滅重修十七次,今日終於大乘飛昇。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寫夠6000,但寶寶覺得還算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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