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林自然無感，他幹過的壞事和惡事可比兒子多多了。
他放縱著對方的行為。
“不就一個普通的女弟子罷了。”
看著這一幕，他突然想到了《仙無訣》中的記載。
“其實我們人族並不是生活在這個維度的生物。我們是被上維度投放而來的罪人。是天生就犯了錯的人。
肉體即是監獄，靈魂則是枷鎖。
當我說的時候，有很多人笑話我，說我胡說八道。
然而，我卻是有考究、有證據的。
為什麼呢？
就拿這個人族最原始的本能之一——繁衍來說吧。
人族和其他生物不同，生育困難、分娩困難。特別是修為越高，越難以有後代。
為了繁衍，高階修士不得不藉助其他東西的幫忙，比如靈物、血脈……這樣不可避免地就汙染了靈魂。後代也就不再算是純正的人族。
這個維度真正的生物，分娩都極其簡單，不分場合，也不需要接生。落地就能跑能跳，極度適應環境。
這是修行的本質。順天。天意所在。
只有人族是反其道而行。
你看看，普通人的皮膚過於脆弱。無毛無發，不耐寒，不抗熱……就因為不是這個世界的自然產物，只是一件困住罪人的工具。
還有就是慢性病，這是人族獨有的。哪怕是修士，也不可避免。在我看來，這是工具腐爛的標誌。
然而，修行過程中又有一個奇怪的悖論。按理說，人逆天修行，進展困難，成功率也不高。
但是呢，妖、獸、修羅、惡鬼、真魔……最終都以修行化人為目的，至少也是保持人形。
不應該呀。
所以可有人想過，這是為什麼呢？
這就是高階修士的聰明之處。
他們現有的水平無法探知更為高階的世界。但是有人族這樣的工具存在，他們自然可以選擇模仿、深入研究，想要破解其中的奧秘。”
韓林若有所思。
這《仙無訣》的作者絕對是一位超過他理解的大能，一些小故事，卻總能發人深思。
過了幾柱香的時間，柳憶瀟終於完事了。
“把這個女人帶走吧。”韓林一揮手，心裡有了主意。
“罷了。反正在哪裡修煉都一樣，正好以藥老的身份，多陪陪自己的孩子。”
他自認為自己無情無義，可真有了牽掛，心裡實在是有些芥蒂，乾脆順其自然得了。
柳憶瀟收刮了一番後，兩人沿著小路下了山，隨後一路往南。
韓林並未抹除柳憶瀟的痕跡，只是布了一個小陣法來拖延時間。
他打算用自己的門徒歷練一下柳憶瀟，讓其真正和快速得成長。
很快，在韓林的暗中引導下，柳憶瀟就來到了人族與南蠻分界處的某道“魔蛛窟”外面。
看著森森白骨組成的山洞，站在洞口的柳憶瀟心中有些恐懼，略帶遲疑地問道：“藥老，我真的要進去嗎？”
此界，誰不知道這些鬼面蜘蛛的厲害啊。
“小子，你莫要害怕。還記得我傳你的煉妖師傳承嗎？其中有一招，名為血煉之法。你只需要用此法炮製這些妖獸的卵，就能夠將其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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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柳憶瀟還是有些猶豫。
韓林看著這一幕，真恨不得一腳把對方踢進去。
他儘可能地耐著性子說道：“放心吧，我用神識勘查過了，這只是一個小洞窟，裡面的妖獸不強，你應該可以拿下。再說，有藥老我掠陣，你擔心什麼。”
說起來，柳憶瀟這人性格確實十分奇怪。因為他既有韓林身上的修羅血脈，嗜血殘忍狂暴，一言不合殺人滿門，又有柳夢璃身上的木精血脈，膽小懦弱怕事，欺軟怕硬，做事拖沓。
柳憶瀟聞言，發現沒有選擇，只得拿著武器，跌跌撞撞走了進去。
通道悠長，散發著一股毛烘烘的臭味。
在擊殺了好幾頭鬼面蜘蛛後，他終於在一處隱秘的暗石後面，發現了一大批妖獸卵。
“這麼多？”細數一下不下二十枚，他眼睛冒光，舔了舔舌頭。
韓林不知道何時從陰影中出現，指著妖獸卵，冷漠地說道：“別貪心，以你現在的修為，最多只能控制三隻。怎麼還不下手，且由我為你護法！”
“藥老！”柳憶瀟是真的感動不已，忍不住淚眼婆娑。自小無父無母的他，飽受人間疾苦，只有器靈藥老出現之後，無條件地對他好。
他咬破手指，十指連心，逼出心血。
很快，他便用血煉之法炮製好了三枚鬼面蜘蛛的妖獸卵。隨後從儲物袋裡取出靈石，磨成粉末，灑在如同白玉的卵上。
啪啪。
吱嘎……
三枚妖獸卵逐漸裂開，毛茸茸的妖獸從裡面鑽了出來。它們身上沾滿了粘液，整個縮成一團，如同毛球一般。
它們緩慢舒張開身體，每個都已經同柳憶瀟心意相通，如同發現母親一樣，尖叫著爬上了柳憶瀟的身體。
柳憶瀟自然也能感受到對面的心情，心意相通之下，自然歡喜不已。他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這些小可愛。以至於粘液沾滿了一身。
“要吃肉，要吃肉……”
一股股意念從小家夥的身上迫切地傳來。
它們餓壞了。
柳憶瀟玩弄著這些小毛球，如同孩子擁有了心愛的玩具，大笑著說道：“好好好，等出去了就給你們找肉肉吃。”
他往剩餘的妖獸卵掃了一眼：“藥老，這些妖獸卵我能一併帶走嗎？到時候我將它們也孵化了，然後用我手上這三個來控制它們，可以吧？”
沒想到對方能想到這些辦法，韓林自然答應，點了點頭。
兩人從山洞裡出來，就近選了一處凡人村落，為鬼面蜘蛛補充營養。
就在它們進食的時候，韓林掏出了幾枚玉簡。
“今日，我將再次傳授你功法。現在我這有三道功法，與你靈根匹配，分別為木、火、金。你可以選擇其中一門主修。”
柳憶瀟思索了片刻，選擇了木。
“《枯榮大法》？”柳憶瀟接過功法，簡單看了一遍，“還是殘本？藥老，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當心吧，主修功法這一塊到金丹期是沒有問題，只是部分神通缺失了而已。我又補充了幾門秘術，勉強能用。”韓林撫摸著自己的鬍鬚，細心地解釋道。
這《枯榮大法》基本是從李瀟的魂魄裡一點點抽出來的。
說起來，那個可憐的男人，至今還被韓林關押著，可謂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