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驚擾桐花郡中的凡人, 以雲舟便靠在桐花郡最邊緣落下了。
桐花郡肉眼可見比先要熱鬧許多,街上來往的人群中多了不少修士的身影,甚至還新開了一家珍寶閣的分店。
蘇意致抬頭問啟南風:“我們在去吃飯還是先回丹鼎宗?”
不等啟南風答話, 狂浪生便快步走上來攬住他倆的肩大聲:“我師弟和趙光霽他們已經傳送過來了,已經打著先在黃鶴樓等著了。”
俞幼悠納悶:“傳送來了?丹鼎宗不是沒有傳送陣嗎?”
“好像是咱們那次境大會過, 你們丹鼎宗新修了兩座傳送陣, 通往天盾門和雲華劍派, 另外有一座通往萬古之森東防線的應該快了。”張浣月溫聲解釋。
俞幼悠:“……怎麼是我們比完了才修好?”
當初他們為了去參加境大會,還辛苦坐著雲舟去雲華劍派蹭傳送陣。
“行,那我們先去吃東西,正好可以給長老他們打包一些回去。”啟南風臉上笑容洋溢, 衝著眾修招招手:“走, 去黃鶴樓!”
事實證明趙光霽和周卓山他們幾個還真的沒把啟南風當外人。
等眾人抵達的時候, 他倆已經提點完一整個選單了。
俞幼悠三人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坐著,白寧將想過去挨著俞幼悠的紅琅擠開,自己坐下了。
“你們這些要學劍的去挨著張浣月坐。”
張浣月笑著攬過紅琅,在席間左右環視了一眼, 怔忪:“俞師弟呢?”
“好像是俞師叔的傷勢很嚴重,不滅峰上……咳, 好像人很多, 姜師兄又去了萬古之森, 俞師弟一時間走不開。”
“人很多?”張浣月更不解了:“不滅峰新收了很多弟子嗎?”
趙光霽是一臉的無奈:“不是, 是俞師叔帶回來很多新侶。”
“……”張浣月眼中流露出些許厭惡, 而搖搖頭:“算了, 還是別管這種事了。”
“是,眼下掌劍真人將俞師叔接到了他的劍谷之中,想來不會有大礙了。”
俞幼悠原本微微停住的手, 在聞俞不滅被雲華劍派的掌劍真人接走,又若無其事地扣著慢慢敲著桌子了。
時機還未成熟,看樣子還得再等等。
黃鶴樓雖然招牌是各種宮廷點心,但是菜餚味不錯,正值繁花似錦的盛春時節,桌上不少菜色以花做原材,吃起來滿口清香。
御雅逸點點頭,贊了一句:“真不錯。”
啟南風馬上警惕起來:“你可別又叫人把黃鶴樓給搬去南境,然把它弄成南境特產了。”
御雅逸微挑眉:“你怎能這樣汙衊我?”
狂浪生馬上無地譴責:“不要狡辯,先西境的那家蟹黃面是被你買走的。”
“……”
雖然沒有買成黃鶴樓,但是御雅逸在臨走足足打包了兩大籃子的點心,美其名曰給踏雪備下的。
幾個少年吃飽並沒有散夥的意思,而是跟著三個丹修往丹鼎宗裡面走,想在這兒玩上幾日再回各自宗門。
一進山門,走在最方的俞幼悠幾人便被門們圍住了,自上次境大會過,三人組的名號傳遍了整個丹鼎宗,甚至有不少新晉外門弟子是了他們的事才來的丹鼎宗。
一直走到人少清幽的內門,他們才得以脫身。
眾修在往妖之曾來過丹鼎宗,以一入內門便熟門熟路地直奔客院躺平了。
而三個丹修則沒有此止步,而是帶著黃鶴樓去找諸位長老。
然而馬長老和曲清妙並不在,甚至連姬長老他們在不久奔赴萬古之森,只剩下牛長老還在藏書閣內守著。
見到三人組,牛長老很是高興:“你們三人傳訊說回來,我特意等這兒……咦?竟然到金丹期了?”
牛長老僵在原地,很是詫異地看著三個齊刷刷變成金丹期的丹修,心驚不已。
他們走的時候可全是築基期!
這才三年過去,啟南風和蘇意致成了金丹初期的修士,而俞幼悠更是誇張,身上的氣息凝實,看樣子早穩固在金丹期了,至於到底是中期還是巔峰期,她不出手難以分明。
俞幼悠笑得一點兒沒有要謙遜的意思,驕傲:“畢竟我們是丹鼎宗出來的天才嘛。”
牛長老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從這份驚喜中冷靜下來,他接過啟南風送上來的點心,咬了一口才對他們:“你們馬長老和曲師姐他們還在萬古之森裡,約莫半年才回來,這半年你們便好好在門內修習,正好跟我說說妖族那邊的藥。”
俞幼悠想著在妖帶回來的那些特產,皺眉:“曲師姐這半年不能回來嗎?”
牛長老搖頭嘆息:“豈止是這半年不能回,她跟你們一樣,是三年不曾回宗門了。”
啟南風不解:“為什麼?”
牛長老緩聲:“萬古之森內的異獸似乎在晉升,金丹期以上的異獸越來越多,這三年間甚至又接連出了數只化神期的異獸,防線不得已又拉大了一些。我們東境尚能勉強支撐,說北境和西境上個月已經被破防,死了不少弟子了。”
看到三人組嚴肅的樣子,牛長老拍拍手邊的俞幼悠的腦袋:“莫要擔憂了,你們三人且回去好好歇著吧。”
啟南風想起一事,從芥子囊中摸出自己在妖這三年來寫下的心得手札:“牛長老,我們在妖那邊學了他們的煉藥術,你看看能否再改進下?”
牛長老很驚訝:“哦?我記得妖那邊的藥師不愛跟外族人來往,更瞧不起咱們人族修士,你們怎麼學來的?”
他說著忍不住笑了笑,隨手翻起啟南風的手札,一開始還以為啟南風寫的是那些落的熬異獸肉煮肉湯之類的黑暗烹飪心得,結越是往翻去,面上神越是嚴肅。
當年牛長老是和馬長老去過妖歷練的,雖不如俞幼悠他們這般混得風生水起,但是托馬長老在哪兒能佔便宜的性格賜,他們還真的見識到了妖族藥師們的本事。
這些以異獸屍體為主材的煉藥心得雖不及丹鼎宗最高深的那分丹方,但是和尋常醫修宗門相比起來亦是遠遠勝過了,一看是那些大落的手筆。
牛長老強壓住激,心潮澎湃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結下一刻,俞幼悠便又摸出了個芥子囊出來:“這些是妖族特產的靈藥,一品到品的有,為了換到手,我們花了不少境的藥材呢。”
這話是真的,藥師殿送了他們一整冊新編的異獸用藥大全,妖皇送了他們妖族特產的藥材,三人組沒氣,把身上帶著的境藥材留在了藥師殿。
牛長老摸出兩株藥材看了看,老臉立刻笑出了花:“好,真好啊!”
俞幼悠見他抱著芥子囊不撒手只知傻笑,於是又輕咳了一聲提醒:“花了不少藥材換的呢!”
另外兩個少年開始拼命咳嗽使眼色。
牛長老這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換得好!你們缺什麼藥材直接去藥田裡取,記我賬上行了!”
而,這笑得滿臉褶子的老頭兒便一改先的親切,起身開始攆三人組:“你們仨舟車勞頓,趕緊回去歇息!我在要整理這些藥材和手札,充實我丹鼎宗的藏書閣了……”
三人組被攆出來了。
蘇意致臉上卻半點沒有被攆走的失落,反而全是興奮:“牛長老讓咱們自己去藥田裡採藥!還記他賬上!”
“我記得先我們說重塑靈脈,便需要弄點靈藥為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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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
三人組直奔藥田在地。
……
白寧很慘,他頭一次覺得日子這麼難熬。
白天鵝族在妖族算是個大落了,而且跟其他粗魯的落不,他們優雅而高貴,還是出了名的藥師多。
白寧是這百年來白天鵝族內最爭氣的年輕藥師,以從他化形起,族人們便視他為驕傲,哄著慣著教他修習藥師之,進了藥師殿依然被寄予厚望。
萬萬沒想到,來了丹鼎宗,其他人跑去客院躺著了,只有他被外門的長老領到了藥田,還說“有外門弟子是這樣的,你想進內門得先成功種活一品靈藥,再去參加其他考核。”。
白寧麻木地扛著藥鋤在藥田裡挖土,這藥鋤還是隱蜂熱轉送給他的,這會兒沃土飛濺,落在他雪白的袍角和短靴上。
唯一讓他能舒服點的是桐花郡然跟北境不,不管先在凡人開的黃鶴樓還是進了丹鼎宗,修士們見了妖族不會傳來異樣的目光。
突然,邊上響起一聲音:“你姿勢不對,這樣容易挖到自己腳趾。”
白寧抬頭望過去,看到俞幼悠他們三人正站在他對面,手裡還拎著幾株帶著泥的靈藥。
啟南風上拿過鋤頭給他示範了一下,白寧很絕望地看著他們:“我什麼時候能來內門找你們玩?晚上種完田了能來內門嗎?”
“玩?我們沒空玩,晚上有安排了。”俞幼悠一口回絕了白寧的邀約。
白寧猛地想起早上雲舟上這三人商量的事,於是警覺:“對了,你們說過要去什麼地方的!”
“說過嗎?沒有吧?”三個丹修開始裝傻充愣。
白寧冷哼一聲:“你們不帶上我,我跑去告訴你們長老!”
雖然白寧不知曉俞幼悠他們晚上到底要去哪兒,但是他可記得清清楚楚,這三人當時用是“溜”字,一知是不能光明正大去的地方!
俞幼悠無奈地按了按額角,最只能認輸:“行,今晚子時,你在山門口的老槐樹底下等著我們。”
“為什麼不是大門?我找不到什麼老槐樹!”
蘇意致看著白寧無奈地嘆息:“因為要避開山門大陣,笨鵝。”
“我是天鵝!”
“天鵝和大白鵝長得差不多,而且會啄人……”
“我今天啄死你!”
……
到了子時,白寧偷偷摸摸地朝著先打到的老槐樹那兒走去,卻發那兒已經有幾個丹修排好隊了。
他們臉上戴著黑面具,辨不清身份,但是看到白寧卻瞭然地點點頭。
“是妖族來的新師弟啊,居然這麼快摸到門了,厲害厲害。”
白寧一滯,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下一刻,他看到排在最面的那個丹修熟練地摸到老槐樹根那兒的一個地洞鑽出去,正好避過了山門大陣。
跟在面的幾個丹修全有樣學樣鑽洞,白寧看得皺眉不已,下意識地抖了抖自己雪白的翅膀……
然而這時,身傳來一低沉的催促聲:“趕緊鑽。”
他辨出來是俞幼悠的聲音,回頭一看,然看到了一高兩矮的三個黑袍人。
白寧怕他們仨不帶自己玩,只能忍著委屈收好翅膀從地洞裡鑽出去。
面跟著的三人亦是麻利地鑽出,拍了拍灰塵便摸出一套黑袍和面具給白寧:“喏,從師兄那兒買的,二十塊靈石,記得給錢。”
白寧很無辜:“我沒靈石。”
俞幼悠拍拍他的肩:“那你努力種田,種得好了宗門會獎勵你很多靈石。”
“……”
人披著黑袍一路奔往黑市,自破牆鑽進去,三個丹修的精神頭好像瞬間起來了,跟回了他們家似的。
白寧皺眉看著雜亂喧譁的黑市,皺眉:“這兒怎麼比妖還亂?”
他一進來便到兩個黑袍修士在挽著袖子罵街,再遠處還看得到亂糟糟擺攤叫賣的聲音。
俞幼悠帶頭走面:“這兒可不亂,堪稱人妖和諧相處的最佳地界,我覺得境跟妖該好好跟人家學學。”
白寧駐足,盯著那邊穿得花枝招展的幾個人族少年和妖族少女看,愣愣問:“他們為什麼沒戴面具?而且他們身上的衣服亮閃閃的怪好看。”
俞幼悠連忙把白寧拉走,嚴肅地告誡他:“別去,這些人是騙子,摸一下要一百塊靈石的。”
白寧臉色大變,憤慨:“真是太過分了!你被騙了嗎?”
俞幼悠驕傲:“我肯定不會被騙。”
“那你怎麼知要給一百塊靈石?”
三個少年望了過來,哪怕隔了層面具,但是那狐疑的眼光卻擋不住。
俞幼悠若無其事地摳了摳手指,腳步邁得飛快:“走啦,該去擂臺那邊試試新方了。”
白寧一路跟著去了擂臺,結剛到門口,一條帶血的斷胳膊飛到了他的身邊,緊擦著他的翅膀飛過。
“嘶!”白寧吸了一口氣,心疼地看著自己被弄髒的翅膀。
俞幼悠他們三人倒是很淡定,早習以為常地往裡面走了。
白寧著裡面傳出的喊打喊殺聲,興致缺缺:“我不進去了,我想去其他地方逛逛,要走的時候叫我。”
三人不勉強,叮囑他一定別去花酒巷,便徑自踏入了老地方。
擂臺依然是先那樣熱鬧吵嚷,眼下正在打鬥的是兩個築基巔峰期的修士,二人在約莫五丈寬的擂臺上肆意互毆,時不時有各種靈力的術閃過,看路子是門派的人。
“草,你慫啥!贏了有五百靈石啊!”
“對面下盤不穩,搞他下三路啊兄弟!”
邊上的其他修士們鬧哄哄地在叫喊著,其中不乏各種場外指揮,臺上的兩人從最開始的試探變得越發兇狠,最其中一人暴起,真的狠厲地攻另一人的下三路。
者狼狽想退,卻避無可避,最翻滾著落到了臺下,而他的腿亦被靈力恐怖地削成了兩截,只有一點兒皮肉還連著。
“啊啊啊!”
地上那個修士抽搐著抱著自己斷掉的腿慘叫著,血自傷口處不斷湧出,周圍瞬間空出一片地。
這樣的場景在黑市擂臺太過常見,邊上圍著的其他修士見慣不驚,有新來的看得不忍心,匆聲問:“要幫你找醫修嗎?”
“醫修看病是要錢的,他這腿骨頭斷了,不入流的尋常醫修肯定治不好,大宗的咱們不認識。”
“哎,要是禿大師還在的話興許還能救,而且還便宜……”
說話這人剛這樣感慨著,三身影便從面費力地朝裡擠:“借過,借過。”
“要看熱鬧排面去!老子還沒看完!”
俞幼悠仗著瘦,順利擠到了傷者邊上,而一言不發地甩出一張陳舊的布幡。
卻見上面書寫了歪歪扭扭的幾個褪色大字——
“懸壺濟世救天下!”
人群中卻傳來不屑的身影:“切,又是模仿禿大師的冒牌貨,每個月有這麼幾個的,結別說靈丹了,連線腿不會,還好意思收高價!”
到有人冒充禿大師,有人從另一邊衝上來,手持一把大刀怒:“誰他娘的敢冒充我霸刀的好友禿大師?問過我手裡的嗜血大刀了嗎!”
“喏,那三個,這次還挺像樣的,連禿大師的伴有冒充的了。”
霸刀推開人群上,拿著自己的刀朝著俞幼悠一比劃,最斬釘截鐵:“然是假的,禿大師只到我刀把這兒,這廝比我刀把還高半個頭!”
正在芥子囊中翻找工具的俞幼悠:“……”
她很無奈:“霸刀,你讓開,我要給他治腿。”
霸刀有點懵,在看到俞幼悠那套熟悉的工具,更是渾身一僵:“禿大師?”
俞幼悠沒有空跟霸刀閒聊敘舊,她跟另外兩個丹修已經飛快給地上那個傷者喂下止血丹和止痛丹了。
蘇意致語速飛快:“禿大師親自出馬,老價格是接腿一千靈石,今日預備嘗試新療,附贈止血丹和止痛丹一枚,成功免費,失敗用老子給你接腿,幹不幹?”
地上那個臉色慘白的修士原本已是一臉灰敗,他本出自宗門,資源稀缺,窮盡一生湊不到能夠突破的資源,這才鋌而走險來黑市擂臺。
結他落敗了,還斷了一條腿,自知無錢請醫修的他本來心死如灰,以為修途此斷絕,哪知這時還能絕處逢生,還碰上了黑市擂臺奉若神明的禿大師!
管他真禿假禿,免費的是好禿。
這修士毫不猶豫答:“幹!我這條腿便交予大師了!”
得到傷者首肯,三個丹修不再等待,圍坐在一起開始觀察起了斷腿。
懸壺派用靈力重塑靈脈的方太過困難,他們的確還不能掌握,但是用靈力讓斷腿再生到一起,倒是可以試試。
畢竟像天元丹那樣能快速恢復傷勢的五品靈丹太過罕見,而先的接腿辦雖然能治好,但是多少得再休養個一兩月,若是能掌握用靈力替人療傷的方,說不定能更快更好地救下更多的人。
蘇意致和啟南風極其心地清理掉傷者患處的碎肉和骨渣,然咬牙將斷腿扳正。
“嘶!”
即便是正在圍觀的其他修士看得腿上發酸,然而躺地上的傷者卻完全沒有反應,依然睜著眼看著他們弄自己的腿。
霸刀看得心裡一緊,對方這反應讓他想起了禿大師的止痛丹,於是低聲問:“兄弟,疼嗎?”
“一點兒不疼!”
霸刀一懵,而與其他人看那邊正忙活著的背影,他們陷入了震驚。
真的是禿大師?她居然還長高了!
俞幼悠根本不知這群老朋友們在想什麼,此刻的她正全神貫注地呼叫著靈力,化無形的絲線分散侵入到傷者的傷口中。
這是懸壺派書中記載的基礎手,記錄了怎樣能最隱匿最快速地侵入傷口,以便減少病患的抗拒和痛苦,這在藥書中倒是寫明了。
俞幼悠已經閉上了眼,以靈力徹底代替了眼睛。
黑白色的世界中,唯有靈力的光點尤其醒目,她的金色和紅色靈力似密集的絲線牽連在對方的血肉之中,慢慢地摸索尋找著對方的靈力。
片刻,她發了對方血肉中的數縷藍色光點,那是傷者的水系靈力。
在二人的靈力觸碰到的瞬間,傷者下意識地想要反抗,然而他此刻正是重傷,分不出多的靈力相抗衡,只能任由俞幼悠的入侵。
俞幼悠卻並沒有要藉此傷害他的意思,而是心地用自己的靈力將對方包裹著,而緩緩地帶著它朝著傷處湧去。
靈力可以淬鍊□□,亦能治癒傷口,這是為越高階的修士自愈能力越強,只是尋常修士不會有意運用靈力療傷,只能粗糙地任由靈力自己慢慢流淌治癒身體罷了。
像是誰知怎麼活手腳,但是想要學彈琴跳舞,還是得由人慢慢教導示範,甚至是手把手教學一個理。
俞幼悠便慢慢地牽引著對方的靈力朝傷口湧去,一點一點地在腿斷掉的傷處縈繞。
她觀察得很細緻,自然能發溫和的靈力流淌過的地方,血肉在緩緩地再生。
只不過以一人之力去控制對方的靈力還是太慢,俞幼悠頭不抬,低聲:“老二,老三!”
不用她多說,對面蹲著扶腿的啟南風和蘇意致亦是分散出自己的靈力,加入了療傷的隊伍。
本來這個療傷的子是他們看了懸壺派的古方討論出來的,眼下實施起來自然沒問題。
三強勢的金丹期靈力以溫柔到極致的手,將傷者的其他靈力全拉扯到傷處縈繞糾纏在一起。
因為是頭一次這樣替人療傷,以三人的很心。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三人的身子卻一不。
不知過了多久,俞幼悠終於收回靈力,剩下兩人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
地上躺著的傷者震驚地看著自己癒合了大半的腿,差點驚呼出聲。
“別亂。”俞幼悠聲音毫無波瀾地提醒了一句,而低頭在芥子囊中開始翻找丹藥:“只算成功了一半,你需要再吃點療傷藥做輔助。”
她本來想摸一粒一品療傷丹的,結芥子囊裡居然只剩下了三品以上的靈丹。
最還是蘇意致從芥子囊裡摸出兩粒一品療傷丹塞到這個修士手中,叮囑:“這是免費送你的,下次要收錢了,五十靈石一粒。”
斷了腿的那個修士緩緩地站起來,眼中差點落下淚來:“多謝三位大師!”
“好說好說。”
俞幼悠隨意地擺了擺手,而與另外兩人在這兒席地坐下,打出了免費幫人治傷的招牌,一時間擂臺那邊更熱鬧了,整個一樓喧雜得讓人頭疼。
然而俞幼悠在等著下一個傷者過來的間隙,卻陷入了沉思。
“你怎麼了?累了嗎?”啟南風歪過頭來看她。
俞幼悠搖了搖頭,而出神:“我剛剛用靈力跟對方觸碰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反抗,那時候兩股靈力像是血脈反噬一樣。”
蘇意致和啟南風曾她說過血脈反噬,自然知曉這東西有多可怕,而且兩股靈力在血脈之中爆開,那威力肯定遠遠超過血脈反噬。
蘇意致撓撓頭:“以你意思是,我們下次要叮囑傷者不要抵抗?不然靈力碰撞太狠容易出大事?”
俞幼悠卻沒回答,而是陷入沉默。
她無聲地自問:“若是懸壺派的這個療傷方式反其而行,在對方分心的瞬間讓靈力侵入,再刻意讓兩股靈力在對方體內激烈碰撞呢……”
或許,這樣能人為製造出一場靈力反噬?
俞幼悠閉了閉眼,片刻才睜開,眼神卻變得堅定而又澄明。
她要更加精準地掌控自己的靈力,以及更快用靈力侵入其他人體內的方式!
俞幼悠這邊才思考完,那邊,好幾把刀悄悄地立在了背,好像在比劃著什麼。
她很無奈地站起身來,大方地用背貼緊了最大的那把刀:“行了別比了,我早比你的刀高了!”
霸刀嘿笑著撓撓頭:“真是禿大師啊?”
“是。”
霸刀笑得更不好意思了,而悄悄地往俞幼悠身邊挪,可惜一沒敘舊,二沒求醫,開口便是——
“禿大師,好久不見,您是不是去研製能長高的靈丹了?能賣我兩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