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吃了一小塊,卻簡直堪比人間慘案,死的心都有了。
盡歡搞不懂了,傅仁笙是怎麼能吃進去的??難道沒有味覺不成??
盡歡開始懷疑傅仁笙吃了她做的這個菜,現在應該不比中毒輕吧,盡歡有些愧疚。
“阿笙——”
傅仁笙卻一雙眼睛落在那盤子上,眼眸裡滿是笑意,站起身什麼事都沒有,甚至還幫她拍背,出奇的竟然沒有嫌棄。
盡歡灌了三壺水,又吃了些雪,才沖走散嘴裡的怪味,此刻看著淡定的傅仁笙,再想起他吃獅子頭時的優雅如品嚐人間美味,盡歡佩服了。
傅仁笙被虛靈子老頭訓練的,果然了得。
但看他吃了那麼多竟然沒有反應,盡歡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你——沒事?”
只見傅仁笙罕見的深邃眸子中竟然帶有笑意:“恩,沒事!”
盡歡徹底有些蒙圈了,情急之下再次拉住他的衣袖,有些心虛:“不然還是找醫者拿些藥吧,我怕你……”
後面的話她不敢說了,她怕他活不過今晚吶!!!
“怕什麼?”傅仁笙還真敢問。
盡歡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尷尬地笑了笑:“嘿嘿嘿,沒什麼,呵呵,呵呵。”
傅仁笙拍下抓著自己衣服漆黑小爪子,看著淡藍色衣袖上又增加的爪印,眉頭輕簇,聲音清冷,但能聽出來是誇獎。
“菜做得不錯,但還有待提高”,說完神情淡定地走了。
如果這話不是傅仁笙說的,換任何一個人盡歡都會覺得是調侃是嘲諷,可這話從傅仁笙嘴裡說出來,那就一定是真的。
“阿笙誇——她??”
盡歡這下都懷疑自己了,是不是自己味覺出現了問題,不然這麼難吃的東西,為何阿笙會誇她??
並且他還吃得那麼……淡定享受,是不周山的人跟他們丹霞山的人口味不一樣????
還是能忍??
不過不管怎樣,盡歡都很高興,傅仁笙跟她的關係,應該算是拉進了一些,她能感覺傅仁笙心裡的冰川是融化了一點點的。
盡歡心裡興奮得不行,她要繼續努力,勝利離自己已經不遠了。
盡歡好想衝著天空大笑三聲,天可憐見啊。
看看,她還是很識時務的,狗作者雖然給她了一次倒黴的生命,但她也知道要珍惜自己的小命,多活一天是一天,她更懂,自己終有一死,為了不多受罪,她已經瘋狂努力了。
媽蛋的,若說有哪個人為了死而努力,那應該除了她,應該也就沒有別人了。
正當盡歡興奮地拿著掃帚滿山跑,更加有幹勁的時候,她不知道的是,她口中淡定的傅仁笙,出了百丈崖轉個彎,在沒人的地方,蹲在地上毫無形象吐的昏天黑地。
在傅仁笙二十五年生活裡的記憶裡,這可能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態,胃裡翻江倒海,能忍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
“胡言!”
胡言立馬端著清水,帶著人抬著擔架及時出現在傅仁笙身後,擔心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師兄,你還好嗎?”
就在傅仁笙吐的快要昏厥時,吩咐胡言:“去告訴師傅,廚房不用修了,以後讓盡歡渴了喝雪,餓了吃朝露,讓她直接學習辟穀。”
“啊?”胡言愣了,百丈崖上確實靈氣滿滿,並且朝露有助修煉,可是辟穀——
“辟穀是不是太早了,師父修行百餘年都還沒達到祖師爺的要求,都還沒辟穀呢。”
傅仁笙道:“照我說的辦。”
而後據聽說傅仁笙當夜就沒離開過恭桶與痰盂,並且還發了高燒。
自從盡歡被關百丈崖,傅仁笙這位檢查人員,隔三岔五就需要下山休息一晚,緩一緩身體跟情緒。
因為隔三岔五的,盡歡就會想出點新點子,說是拉進兩人關係,說是給無聊的掃雪生活裡助助興。
於是百丈崖上,偶爾盡歡會被罰的嗷嗷叫,有時傅仁笙下山,臉色被氣得都是青白色的。
每每這時,簡單都會搖搖頭,再評論一句:“這兩位都是狠人,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的狠人。”
而胡言每次上百丈崖送東西,都不想走,因為盡歡公子的節目實在太多了,太好玩了。
但每次都挺住師兄冷寒的目光,被凍的都不敢多做停留。
自從廚房被炸了,傅仁笙就徹底斷了盡歡的糧食,渴了雪煮茶,餓了吃雪飲朝露,餓不行了就打坐,吸收點什麼日月精華,喝點西北風。
盡歡整日過的欲哭無淚,可是有傅仁笙陪著,她還很滿足的,就是心裡認定了是虛靈子在報復她。
每每餓的睡不著,盡歡就會在夜空下仰天長嘯。
“阿笙啊,要是你師父再不給我送吃的,我可就要去啃樹皮了。”
可每每在盡歡餓的有些恍惚時,一抹淡藍色的身影就會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拿著噴香的米飯。
盡歡道:“阿笙,你就是我陽光。”
清冷的聲音響起:“醒醒,天亮了,該掃雪了。”
盡歡立馬驚醒,泥馬,又做夢了,天天靠做夢吃飯,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阿笙,我沒什麼大出息,就想花你的錢,睡你的床,做你的兄弟。”
“阿笙,我知你性格如此清冷,不善言辭,因此看別的人都覺得他們多張了張嘴巴。”
傅仁笙:“閉嘴!”
盡歡有些委屈,她天天撩,日日撩,為何阿笙還總是讓她閉嘴,她想象的兄弟情呢,勾肩搭背呢??
手中掃帚扔一旁,毫無形象地趴在案几上,湊近了些。
“阿笙,你是不是早就不想跟我單獨待在百丈崖,是不是很討厭我啊?”
傅仁笙垂下眼簾,睫毛陰影打在如玉的面頰上,看著案几上關於人體經脈的書籍。
盡歡哀哉一聲:“我昨天不是故意氣你的,我哪裡知道你真的對唱歌過敏,我以後不當著你的面唱就是了,阿笙,不要這樣嘛,這百丈崖上就你我兩個人,你要不理我,我會憋瘋的。”
頓了頓,盡歡又道:“其實我就想讓你多關注我點,誰讓你一天都不怎麼看我,也不搭理我,弄得我總是自言自語跟神經病似的,唱歌跳舞也是為了自娛自樂,我發誓,我真不是針對你,挑釁你,我沒想到你聽見我唱歌會那麼大反應,我錯了還不行嗎。”
再說,我也捱揍了,你怎麼還生氣,我都沒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