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白劍庭,陳月衣和衛書的蓄力一擊傷到魏傳勝了麼?
服用了一枚丹藥,正在簡單調息的張秦看著魏傳勝。
他知道並沒有。
這就是築基期修士的強大之處。
除了體內“法力化液”之外,他們對靈氣掌控也遠比練氣境更加的得心應手。
方才白劍庭三人的攻擊,竟是全都被他給化解了去。
魏傳勝現在有點慌了。
這三人在不久的將來,可以說都是板上釘釘的築基期修士。
一旦自己與這三人為敵。
等他們進階築基期,到時麻煩的就是自己。
但更不可能放他們回去啊。
否則自己一個築基期師叔對練氣期後輩痛下殺手的事傳出了,自己又有何顏面繼續待在天雲劍池?
當然了,其實面子不面子都不是很重要。
最主要還是自己這個舉動乃是明著違反天雲劍池的門規。
……
不行!
魏傳勝雙眼攀上了一抹血紅,得把他們全部留在這裡。
只要他們全死了,就不會有人知道今天發生的事了。
想到這裡,魏傳勝雙眼兇光閃爍。
白劍庭,陳月衣,衛書,三人全都是練氣十三層巔峰。
張秦身上的氣息比其餘三人稍弱一籌,想來應該是剛進階練氣十三層不久。
這樣的戰鬥力……呵呵,這些後輩還是太過天真。
“既然你們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魏傳勝一揮手,黃色長劍再次被取出來,同時長劍之上泛起陣陣如潮水般的靈力波動。
“斬!”
魏傳勝這一個“斬”字落下。
十多丈長的黃色劍芒吞吐不定,眨眼間就斬向了白劍庭。
同時他拉開了那黑色弓弩,彎弓搭箭。
瞄準之人正是衛書。
魏傳勝身體周遭的靈氣猛然收縮,被盡數吸入了那黑色箭矢當中。
“穿雲箭!”
“嗖!”
箭矢還留在原地,隨即隨風消散。
竟是速度過快留下的殘影。
衛書瞳孔一縮,瞬間就只覺得自己被死亡所籠罩。
他沒想到這箭矢的速度竟會如此之快,一股無力感也不由得湧上心頭。
這就是築基期修士的壓迫力嗎?
同一時間。
陳月衣再次施展天雲御劍術。
身化青虹,同樣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衝向了衛書。
“鐺——”
“叮!”
陳月衣持劍站在一側,握著劍的手臂還在輕微顫抖。
她身邊的衛書,手持紅藍雙劍交叉與身前。
不遠處,張秦手裡握著那本就破損的鎏銀子母劍,呼吸也加重起來。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
陳月衣至少用出七層實力施展了天雲御劍術。
以劍氣勉強擊中了那黑色箭矢。
同時,張秦也用出了上次從《千里青雲曲》裡悟出來的劍術,與陳月衣一起讓那黑色箭矢偏離了原本的軌道。
這才給衛書爭取了一瞬機會。
衛書心有餘悸對陳月衣和張秦道:
“師姐師弟千萬小心,這箭矢詭異得很,我剛才根本沒看見箭矢,整個人就感覺被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所籠罩,生不起抵抗的心來。”
三人看向不遠處的白劍庭。
他手持白色長劍,滿臉警惕地看著魏傳勝。
雖然身上的靈力氣息頗為紊亂,但好在並無大礙,顯然那十多丈長的黃色劍芒並未傷到他。
白劍庭對衛書道:
“小書,對手是築基期修士,稍有不慎就會喪命的,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魏傳勝也不著急進攻,反而雙手負在身後,十分裝逼地道:
“我的隨手兩道攻擊,你們就要拼盡全力才能抵禦,你們拿什麼跟我打?”
張秦看著魏傳勝裝逼心裡十分不爽。
但他現在還真就得由著他裝。
白劍庭嘿嘿一笑,對張秦道:
“張師弟,你這靈藥還真不是好拿的啊。”
衛書苦著臉看向白劍庭道:
“大師兄都這個時間了,你還有心思打趣?”
張秦雙眼注視著魏傳勝,一刻也不敢挪開,見白劍庭跟自己打趣,他便回道:
“大師兄,我可不信你就只有這麼點本事的。”
截殺築基期修士,一不小心就有喪命的可能。
自然不是想當然地就邀請人來幫忙,來幫的人,張秦當然都是給了足夠的好處。
比如白劍庭三人,就是每人一株藥齡不低於兩百年的靈草靈藥。
“小書,陳師妹,也別藏著掖著了,亮真家夥吧……小心!”
白劍庭正在說話的時候。
魏傳勝突然動手。
一柄泛著灰光的刀刃出現在了他手中。
刀一握在手中,他身形暴射而出,徑直衝向張秦。
不好!
白劍庭心中一沉,一對一的情況下,練氣境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築基境面前走過三招的。
但偏偏自己、張秦、陳月衣和衛書呈現出的是一個三角形。
誰都沒法第一時間支援對方。
魏傳勝臉色陰沉,先讓四個人變成三個人再談其他!
這是他此時心中所想。
張秦怕麼?
心理上還是挺怕的,畢竟對方可是築基期修士。
但是從資料面板上來看,張秦覺得自己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也不至於沒有還手之力。
自己的神識本就相當於築基初期。
而且又修煉了歸元守神章,體內法力還在白劍庭等人之上。
雖然不如築基期,但也不至於一個照面就敗下陣來。
腦子裡想明白,張秦也不後退。
莽!
見魏傳勝向著自己襲殺而來,張秦深吸一口氣,一抖衣袖銀砂精火符飄然而出。
銀燦燦的符籙一出現,銀色符身之上一條條赤紅色線條流轉,隨即開始散發出陣陣赤紅色光芒。
下一刻。
一大團赤紅色火焰自符籙之上噴發而出。
魏傳勝絲毫不懼。
“哼,雕蟲小技!”
三尺長的單刀脫手而出,化作一道道刀影,只是片刻功夫,就將那些銀砂精火符所帶出的精火斬為了無數小火球。
張秦單手接了個劍指:“凝!”
霎時間,那些小火球再度凝結到一起,衝向了魏傳勝。
同時張秦手中墨綠色光芒一閃!
玄蛟槍出現。
槍影晃動間,一條墨綠色蛟龍衝出,在張秦強大神識的控制下,一口就咬住了重重刀影中的灰刀真身。
見灰刀被擒住,魏傳勝也不慌張,而是一聲大吼:“給我破!”
話音落下,被蛟龍咬住的灰刀刀身猛然一顫,頓時十多道刀氣席捲而出,瞬間就將那墨綠色蛟龍斬為了七八截。
同時,他手中又憑空出現了一顆藍汪汪的散發著濃郁水屬性法力的珠子。
“哼,試試我這納水珠。”
說話的同時,魏傳勝屈指一彈。
珠子瞬間飛入了距他不過數丈之遠的,銀砂精火符所化的赤紅色精火當中。
讓張秦大跌眼鏡的一幕出現了。
那原本還氣勢洶洶,大有要將魏傳勝燒做灰燼的銀砂精火竟然在一陣“滋滋”的聲音當中熄滅了。
化作了銀砂精火符本來的樣子。
更讓他崩潰的是,魏傳勝伸手虛空一抓,便將銀燦燦的符和小了一圈的納水珠一同攝入了手中。
“堪比極品法器的符籙,嘖嘖,還真是少見。”
看著銀砂精火符,魏傳勝覺得稀奇。
上述一切看似很長。
實際上也不過就是魏傳勝與張秦你來我往的三兩個回合而已。
幾乎是同一時間,另一邊的白劍庭、陳月衣和衛書三人見張秦竟沒有第一時間被拿下。
立馬對魏傳勝群起而攻之。
既然無法直接幫助張秦,那就圍魏救趙,攻擊控制灰刀的魏傳勝。
這是三人同時想到的策略。
感受到攻擊的魏傳勝眉頭一皺,當即一抖手腕。
一張白色,甚至還在冒著絲絲寒氣的符籙出現在了手中。
“一群無知後輩,來嚐嚐符寶的威力。”
對付幾個練氣修士,本是用不到這東西的。
怎奈這幾人,個個都是一人可以打好幾個同階修士的存在。
再拖下去,恐生變故。
魏傳勝便是打算一舉將幾人滅殺在此地。
看著手中的符寶冰天旗,眼中首次閃過了一抹肉痛之色。
這是他最大的殺招,可惜的是符寶乃是消耗品,封印在其中的威能,用一分便會少一分。
冰天旗跟自己多年,幫助自己滅殺過不少強敵。
如今其中的威能也就足夠再最後激發使用一次罷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選擇答應與馬興交易的原因。
符寶的價值遠在極品法器之上,而且因為是消耗品的原因,讓其價值更是倍增。
即便是築基期修士,也很難得弄到。
但馬興區區一個練氣境界的修士竟然會有符寶。
這讓他眼紅至極。
自己的符寶馬上就要報廢了。
恰好馬興又願意將自己的符寶拿出來交易。
對魏傳勝來說這交易是十分划算的。
練氣期弟子的命和符寶誰更重要?
當然是符寶了!
而且符寶在築基期的手中與在練氣期的手中,可以說幾乎就是兩個東西。
眾所周知,符寶乃是只有結丹及以上修為的存在才能驅使的法器。
而符寶,便是將法寶力量封印在符籙中。
而且法寶也並非尋常的法寶,而是結丹期修士的本命法寶。
也就是說,一名結丹修士,一輩子只能凝結一張符寶。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
是不會有結丹期修士願意將自己辛苦煉製,蘊養幾十甚至幾百年的法寶的威能,封入一張符籙之內。
凝練符寶的過程,更是會造成法寶威能的大量流逝。
所以符寶成型之時,能有原本法寶的三成,威能就已經極度不凡!
想要催動符寶來鬥法爭鬥,無論是練氣境還是築基境的修士,都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來催動。
但修為到了築基期,就可以祭煉符寶。
時間從幾個月到幾年,這與修士自身的法力與符寶的威能都有關係。
不過一旦祭煉完成符寶便成為極品法器一樣收放自如。
威能更是可以達到極限!
白劍庭看到魏傳勝手中散發著微微寒氣的符寶,瞳孔一縮:“不好,是符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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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傳勝瞥了白劍庭一眼,頗為自傲道:
“有點見識,用它送你們走,你們也算死得其所了。”
話音落下,魏傳勝手中符寶在他法力催動下,瞬間化作了一杆一人來高的白色三角大旗,旗面上繡有一隻振翅高飛的靈動小鳥。
旗子無風自動,旗面上的小鳥也彷彿真活過來了一般。
符寶:冰天旗!
冰天旗出現的瞬間,以魏傳勝為中心,方圓數丈內溫度都開始急速下降。
另一邊,一槍挑飛了灰刀後看向玄蛟盾。
上面竟然有著大大小小好幾道被刀砍之後的刀痕!
若非最後一刻自己祭出了玄蛟盾,只怕自己現在也如那蛟龍一般被大卸八塊了。
“媽的,”張秦看著魏傳勝,咬牙切齒道,“過分了你,我只不過是想殺了你而已啊,你為什麼要反抗,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地站著讓我砍你兩刀嗎?”
魏傳勝:???
白劍庭:“……”
陳月衣:“……”
衛書:“……”
短暫的沉默和停頓說明了一個問題。
只要嘴夠賭,你一句話就能造成不分敵友的AOE傷害。
“死!”
魏傳勝從罵張秦是煞筆的心思中回過神來,法力如流水湧入冰天旗。
下一刻,無數大小不一的冰錐以魏傳勝為中心,開始了無差別轟炸。
面對著鋪天蓋地的冰錐,白劍庭三人不得不選擇暫避鋒芒。
張秦後退百丈,以玄蛟盾與五行劍盾護體。
衛書看向張秦。
心頭微微松了一口氣,張秦再退遠點,自己都要以為他打算臨陣脫逃了。
“咦?”
張秦心頭一動,看向了手腕上的靈獸鐲。
。
。
。
白劍庭三人勉強退出了冰錐的覆蓋範圍,剛松了一口氣。
沒想三隻冰鳥竟沐浴著冰錐雨,衝向了自己等人。
面對冰鳥的衝擊,剛穩住身形的白劍庭來不及做出別的防禦,只得硬著頭皮持劍相迎。
白劍與冰錐撞擊!
“鐺!”
清脆的響聲傳來。
冰鳥頓時被鋒利的劍氣削成了兩半。
但隨即讓白劍庭頭皮發麻的是,更多的冰鳥向著自己衝了過來。
另一邊衛書和陳月衣也被這些冰鳥纏住,正向著自己靠攏。
不行,這樣下去,得被活活耗死。
白劍庭一咬牙,收起了白劍。
單手掐訣,十多個火球和那群衝向自己的冰鳥撞擊在一起。
另一只手虛空一抓,一柄帶著劍鞘的漆黑長劍出現在了手中。
。
。
。
“呼啦!!!”
衛書手中赤紅色長劍爆出一團火焰,瞬間清空了圍著自己的冰鳥。
但手持冰天旗的魏傳勝臉上帶著獰笑,出現在他面門之上。
看著與自己面對面站立的魏傳勝,衛書心中咯噔一聲。
不好。
魏傳勝手中冰天旗直接捅向了衛書額頭:“給我……”
“咚!!!”
渾厚的鐘聲傳來。
魏傳勝和衛書兩人體內法力同時一陣激盪,彷彿就要散開。
正是張秦的震靈鍾!
魏傳勝就打算要弄死衛書的一擊被強行打斷。
“小書!”
白劍庭方才以為衛書就要被弄死了。
瞬間將體內天雲御劍術提升到極致。
“鏘——”
同時,黑劍出竅。
“吔!!!!!!”
白劍庭傾盡全力,揮動黑劍。
頓時一道劍氣狂風肅清身前冰鳥,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斬向了魏傳勝。
“小書,接劍!”
青虹一閃。
陳月衣手中三尺青鋒脫手飛出。
青虹帶走了尚在懵逼狀態的衛書的瞬間,劍氣狂風席捲而至。
而魏傳勝身為築基境修士,自然不會被這鐘聲影響太長時間。
只見他猛然揮動冰天旗,一道道寒冰利刃自冰天旗上浮現而出來,一個照面就輕而易舉地剿滅了劍刃狂風。
這一切看似時間很長。
實際的時間跨度也不過就是鐘聲響起後,魏傳勝醒來之前。
用電光火石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衛書被陳月衣青虹帶著走向了張秦的方向。
他才注意到,張秦此時已經被上百隻冰鳥裹成了一個冰球!
“張師弟,你沒事吧?”
反手將長劍丟向陳月衣,同時就打算幫助張秦脫困。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為我護法!”
張秦話音落下,那些冰鳥竟然同時化作了一絲絲的冰屬性靈氣消失了。
不對!
不是消失!
衛書雙目一凝,他看到了兩條趴在張秦肩頭的白色甲蟲。
這兩隻甲蟲只是張著嘴,那些冰鳥便都盡數化作了冰屬性靈氣併吞了進去。
靈蟲!
衛書心頭大為震驚。
他屬實沒想到張秦竟然還藏有如此後手。
索性他也就不再擔心,而是又將目光移向了張秦正在催動的一張血紅色符籙。
符寶!
衛書:???
臥槽這孫子是個聚寶盆嗎?
這拿出來的東西怎麼花裡胡哨地這麼多?
符寶都拿出來了!
不過有了符寶,那這個築基期修士,也未必不能殺。
他抬頭看向遠處。
魏傳勝威風凜凜地揮舞著冰天旗。
白劍庭手中黑白雙劍,劍氣狂湧,特別是黑劍,不時劃出一道黑色匹練無比霸道。
陳月衣手中青色長劍劍尖輕點,點點劍花綻放,劍身之上光芒流轉。
兩人正在奮力抵抗著那由冰天旗所釋放出來的法術神通。
“就憑你們,還嫩了點!”
魏傳勝猛然一揮旗。
陳月衣和白劍庭同時倒飛出去數十丈。
魏傳勝並未追擊兩人,而是轉身就向著張秦和衛書飛了過來。
張秦好一會兒沒動靜了,直覺告訴他,這孫子極有可能在準備什麼後手。
雖然自己不懼,但還是有必要防患一二的。
但衛書可不這麼想。
正在為張秦護法的他眨了眨眼睛:
尼瑪,為什麼又是我?真就當老子好欺負是不是?
忍不了了!
衛書收起紅藍雙劍,手中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冰晶。
白劍庭和陳月衣看到冰晶時臉色一變,不由自主地異口同聲道:
“赤陽珠!”
魏傳勝聽到“赤陽珠”三個字,瞳孔一縮,頭皮炸裂,瞬間就要止住身形往後退去。
“去你姥姥的!”
不過顯然遲了一步,衛書手中冰晶已經飛出。
“轟!!!”
幾人眼中升起了一輪明黃色的小太陽。
伴隨著不算大的爆炸聲,一股幾乎能融化極品法器的高溫向四周席捲而去。
距離較近的白劍庭和陳月衣都甚至又退開了好幾丈。
這才緩解了這種高溫。
“你大爺的!”衛書看著想要逃脫,但卻被赤陽珠吞噬的魏傳勝,冷笑道,“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就特麼逮著我一人打?”
“滋滋滋——”
“嘶嘶嘶——”
看著大量的水汽從火球裡冒出,衛書突然沒緣由地慌張起來。
媽的,不會沒死吧?
火焰消失,餘溫散去。
魏傳勝衣服的已經被高溫燒不知所蹤。
只剩下一點點布片勉強蔽體。
這會兒渾身黑黢黢的他站在空中,雙手握著冰天旗,滿臉憤怒。
若不是因為自己有納水珠,再加上符寶冰天旗又恰好是冰屬性的,自己剛才真的就已經被那赤陽珠化為了灰燼。
別說自己只是個築基二層的築基初期修士。
面對赤陽珠此等寶物的正面一擊,若是沒有恰好剋制的手段,
就是築基九層,也得一個照面就被燒成灰!
“還……還不死!”
衛書咽了咽口水,遠處的白劍庭和陳月衣也慌了。
方才與魏傳勝爭鬥,他們拼了命的催動極品法器。
明白對手是築基境修士,所以三人出手更幾乎是不留餘力,現在體內法力均已經只剩下到一兩成。
“死吧你!”
魏傳勝目眥欲裂,他瞪著衛書,猛地擲出了冰天旗,隨即雙手掐訣。
冰天旗化作了一隻巨大的小鳥直撲衛書。
速度之快簡直令人髮指!
衛書:“我命休矣!”
“休不了!”
張秦的聲音傳來。
同時一道七八丈長的血色劍芒飛速斬向魏傳勝。
“符寶!”魏傳勝看到血色劍芒的瞬間,失聲道,“怎麼可能?你不過就是個區區練氣修士,怎麼能擁有這等至寶?”
喊話的同時,他第一時間召回了冰天旗。
若是別的法器,他可能大機率就直接強行用冰天旗殺死衛書和張秦。
然後自己再使用極品法器抗住這一擊。
但現在不行!
剛才赤陽珠爆炸,自己為了活命,全力催動冰天旗。
現在自己體內所剩下的法力十不足一二。
就算能勉強驅使極品法器,但也擋不住符寶,更何況對方這還是攻擊性極高的劍型符寶。
指不定自己的極品法器一個照面就要被切成兩半。
要對抗符寶,唯有使用符寶。
“鐺!”
血劍一劍斬在了冰天旗旗杆之上。
震地御劍飛行狀態的魏傳勝直接往地上落去。
張秦的血劍符寶十分粗暴地連砍:一劍!兩劍!三劍……
“尼瑪的,過分了啊!”此時衣衫盡破,全然再無半點形象可言的魏傳勝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你特麼還講不講點武德!”
張秦踏劍而來,白衣飄飄,氣質超然。
他對魏傳勝道:
“要講武德是吧,滿足你,這五顆火球……”
說著,張秦伸手一揮,五根指頭上五顆火球浮現而出,並且很快變成了水桶大小。
“你能防得住,我今天就自殺給你看。”
魏傳勝見張秦竟然真的收回了血色長劍符寶懸浮在身旁。
而且還面帶微笑,一臉自信地看著自己。
要是不知道的,可能還會以為他才是築基期的修士。
這對於愛裝逼的魏傳勝來說。
特麼就是紅果果地羞辱!
受不了!
不能忍!
頭可斷,血可流,在我面前裝逼不行!
“來啊!來!”他聲嘶力竭道,“就算沒有納水珠,憑五顆火球就想殺了我,你在做什麼夢呢?”
看著失了智的魏傳勝,張秦一揮手。
五顆回球連成一條線,糖葫蘆般射向了魏傳勝。
只見魏傳勝手中出現了一張黃色符籙,然後將其在胸口一拍,一個護體光罩出現在身體四周。
這中階護體符足以防住火球術了。
魏傳勝他猛然大笑道:
“真當我傻?鬼知道你又要玩兒什麼彎彎繞,死吧你!”
單手一揚,一開始就被挑飛的灰刀驀然從張秦身後激射而來,眼看著就要給張秦來一個透心涼。
同時冰天旗上,無數犀利至極的冰錐雨再一次席捲向張秦衛書。
不同之前。
這次的冰錐雨點當中,竟還隱藏有道道肉眼難見的寒芒閃爍。
“五行劍盾!”
盾牌出現的瞬間,灰刀斬在其上。
“咔嚓!”
堪比極品法器終究是和極品法器有所差距。
灰刀斬破了劍盾,又一次落在了玄蛟盾之上,兩者相互僵持。
正面的冰錐。
則是用血劍符寶擋了下來。
另一邊。
白劍庭對陳月衣道:
“衝進去有機會能傷到他。”
陳月衣笑道:
“更大的機率,是被無數冰錐捅個對穿。”
白劍庭看向遠處的張秦,對陳月衣道:
“張師弟有符寶,你我也有宗門賜予的保命的東西,死不了,無非就是損傷一些元氣,屆時境界築基可能會晚幾年罷了。”
陳月衣嫣然一笑:“我陪你!”
鋪天蓋地的錐雨當中。
一青一黑,兩道劍虹破開冰錐雨,長驅直入,直指魏傳勝。
衛書眼中的羨慕絲毫不掩飾,他感慨道:
“身化劍虹,這就是天雲御劍術,真叫人羨慕。”
張秦同樣滿是羨慕,他也開口道:
“就這?就這?就這有什麼好的?沒學會不也活著?不過如此?”
衛書:“……”
轉頭看向張秦,他想罵人。
“不好!”衛書看著自己被穿透的手,語速急促道,“不好,有針形法器,會拐彎的那種。”
衛書聲音傳來的瞬間,張秦的神識就感受到了危險。
是針!
而且那針穿透衛書的手後,直指自己眉心而來。
太快,太近,避不開了。
而魏傳勝正要一口氣弄死張秦和衛書的時候。
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疼痛。
低頭看去。
是一團白色火焰燒破了護體符,正向自己的胸口飛來。
自己感受到的疼痛,就是尚未接觸到自己的火焰的溫度。
躲!
這是魏傳勝此時唯一的念頭。
尚未觸碰到自己散發的溫度都這般恐怖,要是落到身上,那自己必死無疑!
就在他念頭一起準備躲避時候。
白劍庭與陳月衣流光般的劍虹已經同時來到了魏傳勝的臉上。
魏傳勝瞳孔驟然縮至針孔般大小。
對死亡的恐懼瞬間佔據了他的腦海:“不!!!”
。
。
。
針停住了。
那透明的針,停在了距離張秦眉宇一寸的位置。
衛書看著那枚針,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
【你運氣不錯,對方最大的偷襲殺招沒有得逞,你的偷襲得逞了】
張秦咽了咽口水,伸手捏住了停在自己額前的針。
晶瑩透剔,質地堅硬,穿透力強!
極品法器。
好傢伙,差點人就沒了。
兩人看向魏傳勝。
此時的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口,滿臉的難以置信。
只見魏傳勝的胸口……不對,他沒有前胸後背了。
原本胸口位置出現了一個頭顱大小的大洞。
貫穿那種。
下一刻,脖子和腰同時出現了一個平整的切口。
是白劍庭和陳月衣的劍!
張秦和衛書來到魏傳勝的屍體面前,四人彼此看了看,臉上的都是慶幸之色。
勾了勾手指,懸浮在不遠處的白蓮真火被張秦重新收了起來。
魏傳勝胸口的洞就是被火球術包裹著的白蓮真火燒出來的。
出於禮貌,張秦火化了魏傳勝的幾截屍體,並且開口對魏傳勝的屍體道:
“唉,叫你專心防備火球你不聽,非要自作聰明,這回好了哇,沒命了哇,該!”
衛書看著遍體鱗傷的白劍庭和陳月衣:“你倆這到底是受傷了,還是沒受傷?”
要說沒受傷。
他倆滿身都是血肉模糊地,看起來頗為嚇人。
要是說受傷了。
兩人好像又只是被冰錐擦傷地太多,甚至連一處貫穿傷都沒有。
張秦檢查了兩人的傷勢一眼:“受傷了,但沒完全受傷?”
他如此開玩笑,自然還是因為他已經看出來。
兩人的傷勢都是些被冰錐擦傷的皮外傷,並不影響根基。
白劍庭看了陳月衣一眼,笑著對衛書道:
“我倆這就是僥倖了,僥大幸了。”
衛書:“……”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針沒有穿過我的腦門,我也僥倖。”
。
。
。
四人簡單清了一塊空地,空地上擺滿了各種法器靈石和瓶瓶罐罐。
衛書:“我丟了一顆赤陽珠,這符寶我拿走不過分吧?”
三人點頭。
這一次的確是衛書損失最大。
若非他的赤陽珠讓魏傳勝元氣大傷,其餘幾人根本就沒有得手的機會。
衛書將寒氣繚繞的冰天旗符寶攝入手中。
臉上的笑容剛浮現出來,都還沒出聲。
符寶卻因為靈力耗盡而化作了點點灰燼。
衛書:“……”
張秦:“……”
白劍庭:“……”
陳月衣:“……”
衛書:“我……能換不?”
三人同時搖頭。
衛書也不理會幾人又開始最先在裡面挑挑揀揀起來。
“這就是築基期修士的身價?除了靈石和極品法器比我們多點,也沒看出來有多有錢啊。”
一邊挑選,衛書忍不住開口吐槽。
白劍庭笑著道:
“雖然這麼說有點奇怪,但咱們在練氣修士裡,其實也算是頂尖的一批人了,據說這個魏傳勝當初也只是個普通練氣十三層,實力平平,又不跟咱們一樣有結丹修士做師父。
不過魏傳勝湊巧築基成功幾年前倒是在宗門裡流傳頗廣,據說他是天雲劍池最年輕的築基修士,這樣的人能有一件符寶就已經是十分了不得了。”
陳月衣放了個白眼:“小書,雖然你損失大,但是你一個人拿完啊,好歹給張師弟留點。”
張秦叼著一根草仰躺一邊的石頭上看著衛書一臉嫌棄地挑挑揀揀。
心頭卻在想著尋常修仙者和富二代修仙者的區別。
他又想到了柳元昊。
柳元昊的配置果然是築基期的配置,甚至還在一般的築基期之上。
嘖嘖嘖,有的人真是一出生就贏在了起跑線上。
就像衛書。
練氣期竟然就有赤陽珠在身。
要知道,一顆赤陽珠,幾乎能抵得上魏傳勝大半身價。
剛才白劍庭告訴自己,關於赤陽珠和自己未曾見過的天雷子,在修仙界其實有一個共通的說法:
結丹以下,眾生平等。
通俗來說就是一炸就死。
而且據說這赤陽珠和天雷子還是兩個一輩子行善積德的大佬修仙者發明的玩意兒。
說的是當年正魔大戰。
有戰鬥就有傷員,煉丹師們晝夜不停地煉丹救治自己一方的傷員。
兩個大佬煉丹師一個屬正道,一個屬於魔道。
當時戰場已經趨近於白熱化階段,傷員越來越多,煉丹累暈的煉丹師也越來越多。
戰場上人太多。
傷了就後撤。
回去就伸手問後勤煉丹師要藥。
兩個大佬又氣又沒轍。
最終,他倆同時想到了一個十分地道的辦法:
直接把對方弄死,自己這邊不就不會受傷了?
於是正道大佬研究出了赤陽珠,魔道大佬研究出了天雷子。
這倆玩意兒威力是真強!
參戰的修士們,看到自己丟出去珠子和敵人丟過來的珠子的威力。
人都嚇傻了。
築基期修士都被瞬間轟成渣!
後來正魔大戰停下了。
但因為天雷子和赤陽珠而死的人卻一點都沒減少。
聽了這個故事,張秦皺著眉頭,下巴差點沒砸到地上。
這個故事,上輩子自己好像聽過呢?
救死扶傷赤(jia)陽(te)珠(lin)?
妙手回春天(ma)雷(ke)子(qin)?
牛啊!
都牛逼!
張秦坐起來,看著哭喪著臉的衛書,笑著搖了搖頭,手中血光一閃:“衛師兄,接著。”
衛書伸手一抓,看到了手中的血色小劍符寶。
“張師弟,你這是……”
“暫時借給你用,免不得用了赤陽珠回去不好跟你師父交差。”
“借?”衛書看著手裡的符寶,“你認真的?這可是符寶!”
陳月衣一臉狐疑地看著張秦:“你不會……還有吧?”
張秦:“……”
這個陳月衣二師姐有點聰明啊。
“我沒有,少胡說,別亂猜。”
張秦直接否認三連。
這一架打下來,張秦,白劍庭和陳月衣都沒大損失。
身上的傷其實都是些皮外傷,不傷及根本,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
張秦主動將血劍符寶借給了衛書後,幾人就開始瓜分極品法器,諸多靈石和丹藥。
張秦最喜歡這個環節。
分完之後,一身的疲勞都沒有了,他甚至感覺還能再打一架。
【你剛才經歷了一場惡戰】
【你和幾個很猛的隊友,跨大境界擊敗敗了敵人,你贏了】
【資質+5;神識+5】
【你開始清點收穫】
【你運氣不錯,獲得了極品法器琉璃針】
【你運氣不錯,獲得了少量符籙】
【你運氣不錯,複製了一部水屬性功法《水元功》】
【你運氣不錯……】
……
舔包完成後。
白劍庭和陳月衣換了衣服,恢復成了平時那白衣飄飄,氣質出塵的模樣。
幾人回到夜明湖旁邊二十裡的小樹林時。
此行跟著一起來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歡聚一堂,又� ��又跳。
完全沒注意到有四個人離開過。
之所以帶這些人出來,是因為一開始只是覺得不對頭,但是他還真沒想到魏傳勝的目地是殺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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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本來想讓師兄弟們一起出來,讓魏傳勝尷尬的同時,為自己解圍。
當知道魏傳勝是想要殺自己時,張秦就沒打算再次聯絡這些人了。
因為他也想弄死魏傳勝。
魏傳勝好歹是門內的築基期長老。
只是自己四人弄死,大家絕口不提就行了。
但要是很多人看到了,那是肯定就是瞞不住的。
不過如果真到了打不過的時候,張秦也不介意把這些人當做自己最後的退路。
萬幸的是,最終沒走到那一步。
張秦四人回到人群後一本正經地嘻嘻哈哈。
完全沒注意到常威和賴富偷摸地回到了人群。
兩人到現在人都還是傻的。
他倆發誓,真不是有意偷看的。
一開始他們只是好奇張秦四人偷偷溜走幹什麼。
後來他倆抵不住好奇心。
就抱著試試看的運氣也向著那個方向去了。
結果兩人就在遠遠的地方,把四人大戰築基修士的戰鬥過程一覽無遺。
從頭到尾,啥都沒錯過。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
好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只感覺自己與四周歡歌笑語的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格格不入。
果然。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他倆只覺得這些人吵鬧。
四個練氣修士……他怎麼就把築基修士給弄死了呢?
兩人死都想不明白。
這世界上,真有這麼生猛的練氣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