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過多的反應，他決定快速回去把老翁帶過來。
嗖——
他迅速折返，朝著上游的方向趕去。
由於水性熟練度已經拉滿，水中順逆流的影響也對他不起作用了。
在水中，他能做到如履平地。
“得讓自己的能力都變強起來！”
今天的張萬年可算是嘗到了一點甜頭。
行徑過半，他發現老翁還在路邊慢慢悠悠的走著。
噗啊！
他急忙跳出水面，和老翁打著招呼。
“有情況！”
老翁走近幾步，溪水的喧鬧聲讓他有些聽不大清。
“咋了？”
來不及解釋了
張萬年一把把老翁拉入水中。
“你幹嘛，哎喲！”
他臂力強勁，一把把老翁拖了過來，然後很自然的鑽到了他的胯下。
“我馱著你過去！”
老翁提著筐子，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說罷，張萬年水中一個衝刺，驟然發動。
“啊！小子你慢點，我有點暈船..額...人？...水？”
老頭很難定義現在的移動方式是什麼，但他可以感覺得到，他很不舒服。
當然，更不舒服的還在後面。
須臾之間，張萬年很快就把老翁帶到了下游的蓄水池。
水面上的視角看到的，只有幾個漂浮的往生者，其實並不嚇人。
“這金沙江水流急，暗礁多，三天兩頭死人，沒什麼好奇怪的。”
老翁一聲嗤笑：
“小子，你見的世面還是太少了。”
張萬年直接把水下面前看到的那坨“菜花”提上來給老翁看。
“哇！”
老翁口中吞吐出涓涓細流，這可真是...太噁心了！
他捏著鼻子咒罵道：
“臭屎！”
從死者的衣著和身材還有死亡時間大致判斷出來，這些就是昨天他們弄死的三個人。
“嘖嘖...”
面前，一團青魚在周邊不停的運動著，可算是找到了它們的下落。
周圍都是新鮮的血肉，它們捨不得離開。
張萬年詢問老翁：
“你說，這吃過這些東西的魚，賣到街道上去，會有人買嗎？”
老翁放聲大笑：
“這魚就是生前吃過屎，那些人也看不出來。”
他拍了拍張萬年的肩膀：
“我不說，你裝不知，誰會知道？”
張萬年轉眼又看向面前的爛攤子
得把屍體處理掉，避免被其他人看見。
他低語道：
“事情要做，就做絕，做細了。”
他看向一邊的老翁，眼神中帶著澹漠的涼意：
“你去打魚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說罷，他用手捏著死者的身體，一個個甩到了岸上。
啪！啪！啪！
三個土匪，整整齊齊的躺在一起，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被啃成了菜花。
環顧四周，悶黃土壤的附近有一些較大的石塊。
張萬年蹲在地上，開始用手刨起了土坑。
掏！
【啟用熟練度能力，毀屍滅跡，清理屍體存在痕跡的能力】
【毀屍滅跡熟練度：入門（1/10）】
就在他掏了幾個來回之後，地面上也就僅僅出現一個僅僅能放進小腿的土坑。
“沒什麼效率啊..”
張萬年瞟向另一邊的一塊較大的扁平石頭，這會是他的好工具。
“由大化小，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被人認出來的...”
他抬起石頭，朝著地面砸過去。
冬！冬！冬！
“喀喀...”
土匪三人被他慢慢的擠碎，壓平。
地面上滲出一些奇怪顏色的汁水...
其間，難掩的血腥味充斥著他的鼻腔，這反而讓他開始興奮起來。
他們逐漸變成更小的顆粒...再漸漸，化為齏粉。
【毀屍滅跡熟練度：熟練（54/100），每穩妥處理一個屍體都可以增加18熟練度】
張萬年不知道什麼叫做“穩妥”，但他清醒的頭腦裡只儲存著兩個字。
“爽！”
他用腳簡單的撩撥著土壤，將地上的紅色粒子慢慢地攪拌，融入地面當中。
張萬年拍了拍手，最後再瞥了一眼地面。
“小子，你搞定了嗎？”
遠處老翁的招呼抓回了他的注意力。
老翁的手裡提著一筐子的青魚，笑得合不攏嘴：
“發財啦！”
這一次的收穫比第一次他們見面多了整整一倍，可能是有“魚餌”的原因。
青魚在他的竹筐裡老老實實，就是有些沉重，讓腰不大好的老翁有些吃力。
張萬年見了，下意識的喃喃道：
“提舉重物。”
他已經把自己可以提升的能力全部記住，在他的腦裡形成了強大的意識。
“我來！”
他一路小跑，再次回到水裡，從老翁的背上接過竹筐。
現在的他一手就能提起幾十斤的東西。
拿到竹筐的一瞬間，他滿意的嘆了口氣。
“啊..舒服了！”
【提舉重物熟練度持續增長中...】
為了防止魚兒在水中逃走，他們決定從陸路出發。
“呼...”
二人都累的氣喘吁吁。
“我說實話...”，老翁轉頭看向張萬年。
“爹媽給我起名叫張無忌，就是為了讓我自由自在的活著，無所禁忌。”
“所以我並不覺得賣吃過死人的魚有什麼不好的...討口子要生活嘛！”
張萬年確實也能看得出來，這個老頭做事有的時候確實是不那麼愛循規蹈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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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剛剛做的事，可真是太勇敢了。”
他託著下巴，審視的眼神打量著張萬年：
“你有著這個年紀的人不一樣的魄力...我覺得，你應該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實際上，張萬年處理“菜花”的一舉一動，都被老頭看在眼裡。
不由得，他有些害怕這個少年。
狠，實在是太狠了！
為了不表現出來，老翁又很自然的把手靠在後腦勺，燦笑說道：
“當然...嘿嘿，我看人不一定準啊，你也不要太過自信！”
張萬年就是一個白眼過去，老頭實在太活寶了。
從交談中，張萬年瞭解到：
一條青魚在江南城中能夠賣出百來文的價錢，由於是金沙江，水勢兇險，捕魚難度大。
所以江南城的人們非常願意在買魚的時候多加康慨。
老翁的生計因此也不會太差。
靠技術吃飯，不丟人的。
張萬年也是難得能夠真正有機會的對凡人的生活有所深入的瞭解。
這也讓他對下一個目的地更感興趣了。
“出發，江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