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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1:第六十九章 王老實,怒打姚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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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氣洶洶的說著話,腳下步子邁得飛快,趁說句話的時間,就已經走出了很遠。

潘氏站在原地,遠遠的盯著姚氏的背影。

“哎喲,”潘氏哎喲一聲,拍了拍自個的大腿,自言自語嘀咕著:“這一準又得出事,不行,我得去瞧瞧熱鬧。”

嘀咕完,潘氏便衝著姚氏的背影大喊:“長燕娘,你等等我,”說罷,她便扭扭捏捏拔腿去追趕姚氏。

瞧著姚氏氣勢洶洶的朝王老實家宅院方向去,潘氏緊緊跟在她身後,之前那幾個幫忙勸架,將姚氏拉開的女人面面相窺。

這時,其中一個中年婦女道:“反正這個時辰也沒啥事情好做,要不,咱們也跟上去瞅瞅。”

“走吧,我也想去瞅瞅熱鬧,看長燕娘能不能將銀子討回來,”那中年婦女說完,另一個婦女附和道。

幾個婦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完幾句話便推推攘攘的跟了上去。

姚氏氣勢洶洶,一口氣直接衝到王老實的家門口。

王老實家裡窮得叮噹響,院子外面也沒砌得一堵泥巴圍牆,更沒有糧食養只大黃狗來看門。

姚氏瞧見王老實家的堂屋門是開著的,料想除了那半死不活的老太婆外,他家裡應該有人。

她幾大粗步子,跨進王老實家的院子裡。

“王老實,餘春蘭,殺千刀的,快給老孃滾出來,”姚氏走進院子,撕開喉嘍,衝著堂屋內潑喊。

只見她兩條胳膊叉在腰間,拉下一張老臉,氣勢洶洶的,臉色黑得跟鍋底灰似的。

房間裡,餘春蘭正在伺候生病的老母,用熱水給她擦洗後背。

王老實的老母王苗氏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之後,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好半天她止住咳嗽之後,虛弱無力的對餘氏道:“春蘭啊,好像有人在門外吵鬧,你去瞧瞧。”

王老實的老母姓苗,是從外地嫁進十里村的,當年遇上災荒,她討飯進了十里村,當時幸得王老實的爹收留了她,她最後便索性嫁入了王家,外人甚至都忘了她的本姓,年輕一輩都直接喚她王家大嬸,王家大娘。

姚氏在門外吼得如此大聲,餘春蘭早就聽見了。

她聽見姚氏在門外罵罵咧咧,還指名道姓的罵,罵得難聽死了,便不由得皺起眉頭,內心十分不悅。

幫苗氏擦乾淨後背上的汗垢子,餘氏將手中的棉巾丟入水盆中,再小心翼翼的扶著苗氏躺下。

門外姚氏的罵聲越來越大,聽得苗氏又一陣猛烈的咳嗽,將她本無血色的臉都崩紅了,瘦得皮包骨頭的身子也開始抽搐起來。

她虛弱的拍了拍餘氏的手背,道:“春蘭啊,門外鬧騰得厲害,你先甭管娘了,趕緊的,去外面瞧瞧。”

餘氏幫她掩好被角,才道:“娘,你別著急,好好歇著,我這就去。”

說完,餘氏便端著木盆走出房間。

她端著臉盆跨出門檻,便看見姚氏雙手叉腰站在院子裡撒潑,潘氏站在她的身旁,自家院子外面還圍堵了五六個女人。

再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餘氏並不想與人交惡,雖然姚氏罵得極為難聽,但她還是忍住了胸中那股怒火,看向姚氏和和氣氣道:“長燕娘,你這是咋的了,我家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嗎?你作甚上我家裡來,點名道姓的罵我和我男人。”

平白無故的,姚氏居然跑上自家來撒潑,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餘氏將話說完,姚氏更加火大,她狠狠的盯著餘氏,更是大罵出口:“餘春蘭,你少在老孃面前裝蒜,你跟你男人合起夥來騙了我們老衛家的銀錢,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虧得你男人的名字還叫王老實呢,老實個屁眼勁兒,你趕緊的,將我們老衛家的銀錢還給老孃。”

姚氏大罵完,餘春蘭更是聽得一頭霧水。

她可不曾記得,他們王家什麼時候欠了老衛家的銀錢,莫不是姚氏吃飽飯撐著沒事兒幹,故意上門找茬吧。

“長燕娘,你怕是搞錯了吧,我跟我男人什麼時候拿了你們老衛家銀錢。”

雖然很不滿姚氏的說話的態度,但是餘氏還是堅持忍著胸中那股怒火,平平靜靜與姚氏道。

這沒有的事情,她為什麼要承認。

姚氏聽了可就不依不饒了,只見她張牙舞爪,罵得更是兇悍:“好你個餘春蘭,你跟老孃裝糊塗是吧,就你家那幾畝坡地,也值得上四十八兩銀子,你騙鬼呢,你老實說,你跟你男人使了什麼陰招,騙得衛長蕖那賤骨頭出了四十八兩銀子,那賤骨頭是傻,是笨,可是你別當咱們老衛家的人都死絕了,趕緊的,給老孃把錢掏出來,否則看老孃不掀了你家鍋。”

姚氏一陣撒潑怒罵完,餘氏聽聽就覺得好笑。

長蕖姐弟倆早被這惡婆娘趕出了老衛家,並從老衛家族譜上勾除了姓名,現在長蕖姐弟倆根本算不上是他老衛家的人,如今長蕖有錢了,這惡婆娘倒是上杆子稱自個是長蕖姐弟的長輩,居然就這樣衝進自家來討債,真是瞧著就覺得噁心。

瞧見姚氏是衝這事來的,餘氏當即就不再給她好臉色。

她端起木盆,哐當一下便將盆中的汙水潑向姚氏。

一盆漲水被餘氏潑出去老遠,一股腦兒全撒在了姚氏的身前,水花濺起落在了姚氏的鞋面上,將她腳上的一雙鞋打溼了半截。

姚氏垂目瞧著腳下一灘水,頓時抬起頭瞪著餘氏,怒火中燒:“殺千刀的賊婆娘,你居然敢用漲水潑老孃。”

餘氏順手將木盆擱在堂屋,雖然之前她處處相讓,但是並不代表她就怕了姚氏。

再聽姚氏大罵,她便不打算再退讓了。

她道:“姚氏,將你的老嘴放乾淨點,瞧你都一把年紀了,兒女都談婚論嫁了,也不知道寒臊,就你這潑婦德性,也不怕教壞你家那小孫子。”

“不錯,我家的地是賣給長蕖了,那又咋了,我家賣地,長蕖出錢,這價錢都是雙方商量好了的,我與我男人沒有勉強長蕖半分,還有村長從旁見證,這樣天經地義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上門討賬。”

“再說了,長蕖姐弟倆的名字,早就被你們老衛家劃出了族譜,你們老衛家既然做了這等沒皮子沒臉的事情,你還好意思上我家來要賬,長蕖花的是她自個辛苦賺來的錢,和你們老衛家有半個銅板的關係麼,臉皮子可真夠厚實,要是我是你,一早就羞愧死了。”

餘氏說完,圍堵在院子裡看熱鬧的幾個女人紛紛點頭。

餘氏專挑姚氏的短處說,並且說得一針見血,本來嘛,像姚氏這種自以為是,臉皮比城牆轉拐還要厚的人,天底下可真是少見。

聽餘氏說完,幾個看熱鬧的婦女都覺得有些道理。

這時,其中一名婦人看向姚氏,勸說道:“長燕娘,你還是別鬧了,春蘭大妹子家裡可有病人吶。”

“是啊,長燕娘,你就少說一句,總歸買地的錢是你家老四房那閨女自個出的,你又沒損失半分,我看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咱們別吵了王大嬸休息,”另一個婦女也幫忙勸說著。

兩人剛說完,姚氏扭頭便在她們面前啐了一口唾沫:“我呸,說得輕鬆,這錢不是你們家出的,你們當然不心疼,一個兩個都沒安啥好心,別當老孃不知道,你們就是恨不得老孃要不到錢,一群賊婆娘。”

姚氏一陣怒罵,那幾個女人趕緊閉上嘴巴,該看熱鬧的看熱鬧,再也不敢胡亂參合姚氏這潑皮婆子的事情。

姚氏罵完兩個婦女,便扭頭狠狠盯著餘氏,道:“餘春蘭,你今兒是把錢還給老孃不,你若是不肯還錢,老孃今兒鐵定饒不了你。”

瞧著餘氏氣洶洶的模樣,餘氏半分不讓。

他家賣地得的錢,可是用來給老人治病的,姚老賊婆娘可真是喪盡天良了。

她道:“長燕娘,那些銀子是我家賣地得來的,我憑啥給你,你別胡攪蠻纏,上我家來撒潑耍混。”

“好啊,賊婆娘,你不給是吧,”說著,姚氏便撲身向前,作勢就要衝進堂屋,她邊衝邊罵道:“不給是吧,看老孃今兒不將你家裡砸得稀巴爛。”

餘氏瞧見姚氏朝自家堂屋衝進來,她趕緊張手就要去攔著。

這砸壞東西是小,況且家裡也沒啥好東西可砸了,姚氏這橫衝直撞的,可別再將自個的婆婆給嚇出個好歹來。

餘氏上前一步,雙手一張,便將姚氏堵在門口。

姚氏使勁抓住她的手,用力拉,用力拽,想要將她的身子推開。

因為餘氏常年下地幹活,膀子粗,力氣大,與姚氏這潑皮婆子幹上,兩人力道不相上下,很快便扭成一堆,誰也不讓誰。

姚氏見扭不過餘氏,進不了屋,便扭回頭,衝著一臉傻愣的潘氏道:“鐵錘娘,你還愣著做啥子,趕緊的,上來幫我一把。”

“這……長燕娘,這可是你家的事情,我咋好插手,”潘氏猶豫著道,顯然不想上前幫姚氏的忙。

姚氏氣得直跺腳,她一邊死命扭著餘氏不放,一邊咬牙看著潘氏,最終心一橫道:“鐵錘娘,你若是肯幫我,等我弄到錢,我分你一兩銀子,你看咋樣。”

潘氏聽說姚氏要分她一兩銀子,頓時眼睛都冒花了。

一兩銀子,可是一兩銀子呢,她家鐵錘下半年的地也賺不來這麼多,若是得了一兩銀子,豈不是能買老多東西了。

潘氏心裡惦記上了那一兩銀子,馬上便衝著姚氏道:“長燕娘,你先將餘春蘭這臭婆娘穩著,我這就過來幫你。”

說完,潘氏撈起兩隻袖子,做足了幹架的勢子,幾大粗步就要跨到姚氏,餘氏倆的身旁。

餘氏瞧著潘氏衝過來,心道,不好。

她將姚氏攔在堂屋外面,已經很不容易了,潘老婆子再過來幫忙,憑她一人之力,根本就攔不住這兩瘋婆子,哎喲,餘氏心裡著急啊,這兩個瘋女人要是衝進屋,嚇著自個的婆婆可咋辦。

偏偏這個時間,自個男人又挑著水桶去井邊擔水了,可真是焦死人了。

此刻,餘氏急得額頭直冒細汗。

潘氏衝過來,二話不說,伸出兩隻胳膊,一把就狠狠揪住餘氏的頭髮,只聽得她尖聲尖氣,道:“臭婆娘,你是讓我們進去不。”

潘氏下手那叫一個狠毒,餘氏頭上的棉布髮帶被她一把拉扯下來,一頭發絲散開來亂七八糟的。

頭發絲被潘氏揪掉了一小撮,餘氏疼得簡直鑽心眼裡去了。

她忍著頭皮上傳來的陣陣疼痛,看向院子裡瞧熱鬧的幾個婦人,求助道:“大妹子,嫂子,你們別看著呀,求你們了,你們趕緊上前幫我一把吧,我娘病得可不輕呀,今兒要是讓這兩個女人闖進去,將我娘鬧出個好歹來,可咋辦喲。”

餘氏心裡那個苦,老天爺啊,她不是怕自個被眼前的兩個瘋婆娘收拾,而是自個的婆婆實在是再經不起折騰了。

餘氏一陣祈求,可是卻沒人敢再上前勸架。

姚氏那彪悍,潑辣的個性,誰敢去招惹,再加上潘氏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別怪她們,她們哪敢上前勸架,若是因為自個上前勸架,再弄得蓬頭垢面,回家鐵定會被自己男人收拾。

餘氏求助無路,只好死命與姚,潘兩人糾纏。

潘氏一隻手狠狠抓住餘氏的頭髮,另一只手狠狠往餘氏臉上挖。

她那藏著黑垢泥的指甲,又尖又長,狠狠挖在餘氏的臉上,小半會兒,餘氏的臉便被她的指甲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長燕娘,我扭著這臭婆娘,你趕緊的進屋去找錢,”潘氏催促道。

打上人家家門,她可不敢再多耽擱,等到王老實那粗漢子回家,她們鐵定會遭殃。

“好呢,鐵錘娘,你可要扭住這臭婆娘啊,我先進屋去找找,指不定那些錢就藏在家裡,”說完,姚氏鬆開餘氏的胳膊,身子扭捏幾下,就要衝進堂屋。

餘氏被潘氏抓著,潘氏抓住她的頭髮死死不放,她也沒辦法分出手來,去阻止姚氏。

瞧著姚氏衝進堂屋,餘氏急得扯開嗓子大喊:“姚春花,你可別亂來,我娘如今正生著病呢,你可別將她嚇出個好歹。”

任餘氏喊破喉嘍,姚氏跟本不理會她。

姚氏進屋,先是在堂屋裡翻動找西的尋了一會兒,堂屋內放著的籮筐,簸箕,全被她一股腦兒掀倒在了地上,活活像山賊進村一樣。

她在堂屋尋了個遍,也沒瞧見半兩銀子的蹤影,便直奔房間而去。

餘氏瞧見姚氏進了自個婆婆那屋,努力的想要掙脫潘氏的手。

她一邊用力掙脫,一邊衝著姚氏道:“姚春花,你別嚇到我娘。”

姚氏衝進房間,苗氏正躺在床上咳嗽不止,因為咳嗽得太重,她瘦削的身體猛力的顫抖,隔著棉被都能瞧見她雙腿在動。

“長燕……娘,咳咳,你這是要做啥,你……咳咳,你要找啥,”苗氏瞧見姚氏在房間裡翻東倒西,她拼了最後一口氣,努力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

因為咳嗽的太劇烈,她說話斷斷續續的,稍微挪動一下身子,就重重的喘著粗氣。

姚氏聽到她說話,扭轉眉目看向床上,一雙尖銳的目光狠狠的瞪著苗氏,道:“老不死的東西,趕緊的,告訴老孃,你那狗東西的兒子將銀子都藏在哪裡了。”

苗氏不明白姚氏說的話,她喘息幾聲,才道:“咳咳,長燕娘,你說啥,啥銀子。”

“老不死的,你少給老孃打馬虎眼兒,啥銀子,你那狗東西的兒子,還有你那殺千刀兒媳婦騙了我們老衛家的四十八兩銀子,還敢問我啥銀子,趕緊的,告訴我銀子藏在哪裡了,”說著話,姚氏的目光落在苗氏的身上,惡毒得像兩條毒蛇。

苗氏恍然不知,她整日裡病得稀裡糊塗的,哪裡清楚自個的兒子將家裡唯一的幾畝薄地賣了給她治病。

姚氏在屋子裡翻箱倒櫃,一隻破木箱被她掀開,打翻在了地上,苗氏那幾件破衣裳散落一地。

屋子裡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還是不見銀兩的蹤影,姚氏再將一雙尖銳的眼睛落在苗氏的床上。

她幾步走到床邊,一把便將苗氏身上蓋著的棉被扯開。

到處都找遍了還是不見銀子,銀子一定藏在這老不死的床上。

姚氏找啊找,抱起那床破棉被尋了好幾遍,甚至將裡面的棉花都給扣出來了。

棉被裡沒有,她又將視線移向苗氏睡著的枕頭。

“老東西,給老孃滾開,”二話不說,姚氏粗野的搶了苗氏頭底下墊著的枕頭。

她抱著枕頭,將枕頭摸了個遍,又將枕芯給拆出來細細的看了一遍。

苗氏被她逼得捲縮在床角,原本沒有血色的臉上更是煞白如紙。

“哎喲,長燕娘啊,你咋能這麼做吶,你這跟強盜有啥區別,咳咳,”苗氏無可奈何,只能捲縮在床角嚶嚶抽泣,這一邊哭,一邊劇烈的咳嗽,聽著那咳嗽聲,彷彿心臟都要咳出來了似的。

“老不死的,瞧你這半口氣掛著,還不如早死了乾淨,你說你活著不是禍害人麼,你那狗娘養的兒子,為了給你這老不死的治病,將你家裡那幾畝薄地給賣了,你說,就你家那幾畝破地咋能值上四十八兩銀子。”

姚氏罵完,又將床單給擼了,床上床下,硬是沒放過一個角落,就差將王老實家的破房子顛倒過來找一遍。

苗氏聽姚氏說,自個的兒子將家裡的幾畝地給賣了,一時之間,整個人就不好了。

“咳咳,長燕娘,你說啥,我家老實將家裡的幾畝地給賣啦,賣給誰啦,咳咳。”

苗氏說完這句話,就一口背過去,整個人栽倒在床板上,身子半點再也動不得,只見她嘴巴一張一合的說不出半個字來,顯然是受氣過度。

之前苗氏與姚氏的說話聲,餘氏還能聽見。

此刻,苗氏整個人栽倒在床板上,餘氏再聽不見響動,便有些急了,她扯著嗓子衝屋裡大喊,道:“娘,娘,你沒事吧,你可別出啥事,嚇我呀。”

可是她喊了半天,還是聽不見苗氏回應半句。

潘氏見姚氏進屋翻了半天,這時候還沒見出來,便也有些著急了。

她也不鬆開餘氏的頭髮,便衝著屋內喊:“長燕娘,你進屋找了這麼久,咋還沒找到。”

這要是王老實回來,她們倆鐵定吃不了兜著走。

姚氏正愁找不到銀子,急得眼睛都紅了,聽見潘氏在門外大喊,她沒好氣的回道:“鐵錘娘,你鬼叫鬼叫啥,喊魂催死呢,要是老孃找見了,莫不是還留這這裡過年麼。”

這句話說得又響又亮,從屋子內傳來,外面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趕巧這時候,王老實擔著一桶井水回來了。

餘氏瞧見自家男人回來,顧不上先讓自個的男人將潘氏拉開,便大聲道:“快,快進屋去看看娘,這都沒聽見出聲了,可別出了什麼好歹。”

王老實擔著一擔水,滿頭大汗的站在自家門口。

他聽了餘氏的話,心裡一陣猛急,哐當一聲,就將肩上的擔子卸下來。

因為太過著急,一時之間木桶沒有放穩,一擔子井水全撒潑在院子裡,搞得一地溼淋淋的。

二話不說,他抄起擔水的扁擔,就衝到堂屋門口。

瞧見自家媳婦被潘氏狠狠的扭著,披頭撒發的樣子,屋簷下落了一地的髮絲,還帶點血星子。

王老實瞧得一陣心疼,便停下腳步,作勢要去幫餘氏解圍。

餘氏一眼看穿自個男人心裡的打算,顧不得疼痛,趕緊道:“先別管我,我還死不了,長燕娘在屋子裡翻箱倒櫃,可別嚇到了娘,你趕緊的進去看看。”

聽了餘氏的話,王老實抄著扁擔趕緊衝進屋去。

步子太急,一時之間他的左胳膊狠狠的撞在了門框上,本來就是爛房子,那扇門被猛力的撞擊,搖搖欲墜,就像要垮塌下來一般。

王老實眉頭一皺,顧不上胳膊疼痛,跨過門檻。

他一腳踏進屋,第一眼就瞧見自個的老孃捲縮在床板上,頓時一顆心猛揪起的疼。

“娘,娘,你咋了,可別嚇我,”他大喊了兩聲娘,幾大粗步跨到床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攙扶起苗氏。

苗氏靠在自個兒子的胸前,終於是緩過一口氣來。

“咳咳……”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她虛弱無力的道:“老實啊,兒啊,你真的將祖上留下來的幾畝地給賣了麼。”

這麼一場鬧劇,王老實知道,自個娘一定是知道了他賣地的事情。

他不敢去看苗氏詢問的眼神,避開話題道:“娘,咱們先別提這檔子事,你先躺好。”

說完,王老實小心翼翼的扶自個的老孃躺下,扯來棉被好好給她蓋上。

照料好苗氏之後,王老實才轉過身來,一雙眼睛狠狠的瞪著姚氏。

這惡婆娘簡直是太可惡了,若是他再回來晚一些,恐怕這惡婆娘,黑心肝的非要生生氣死他老孃不可。

王老實右手抄著扁擔,狠狠在泥巴地上跺了跺。

莊稼漢子力氣足,王老實這一跺扁擔,泥巴地上邊立馬出現了幾個骷髏洞。

姚氏正在專心致志的翻找銀兩,王老實回來得太過突然,令她始料未及,此刻瞧見王老實要吃人的模樣,她心裡還是有些發虛。

她心虛的看著王老實,道:“大兄弟,你……你別這樣瞪著我。”

王老實簡直是被姚氏氣哽心了,一口氣惡氣噴發出來,想都沒想,便怒道:“放你娘的狗屁,誰是你大兄弟。”

“你說,你今兒和鐵錘娘幹嘛衝進我家裡來,你若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我今兒非拉你去見官不可。”

一聽說王老實要拉她見官,姚氏頓時惱大,一股火氣衝起來,騰騰騰的往上長,便也不再害怕王老實。

比起王老實一個莊家漢子,那衙門的板子可更令她害怕。

姚氏怒目,叉腰,道:“好你個王老實啊,你還敢這樣問我,你說,你是給我家老四房那賤骨頭灌了什麼迷魂湯,讓那賤骨頭出四十八兩白花花的銀子,買你家那幾塊破地。”

這樣毫無頭裡的話,虧得從姚氏的嘴裡說出來,竟然還一條一條。

這樣混滿不講道理的婆娘,王老實還真是第一次與之打交道。

他老實不怎麼會說話,只道:“我將地賣給長蕖,村長也在場,我怎麼給她灌迷魂湯了,你這不是汙衊人嗎。”

“我汙衊你,你別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誰不知道你那老不死,掛著一口氣的娘,正愁銀子抓藥吃呢,你這缺心眼的為了錢,啥事幹不出來,就是你給老四房那賤骨頭灌了迷魂湯,村長是瞎了眼了不知情,你別當老孃也是傻包蛋,好糊弄。”

王老實是個耿直的莊稼漢子,說沒做便是沒做,最討厭的便是受這些混蠻不講道理的婆娘汙衊。

他氣得一雙眼圈赤紅,抄起扁擔就向姚氏的屁股招呼去。

“惡婆娘,看你還胡說八道不,我將地賣給長蕖,是長蕖自個給的錢,和你有啥關係,要你在這裡來瞎說。”

姚氏瞧著王老實的扁擔落下來,趕緊跳起腳躲開。

她發瘋似的,滿屋子躲,滿屋子跳,還哭嚎道:“哎喲,殺人呢,王老實要打死人呢,大家快來看喲。”

王老實人老實,經不起氣,姚氏幾番哭嚎,他早氣得失去了理智。

瞧見姚氏哭嚎得像死了老孃一樣,他大聲怒道:“你這個黑心肝的婆娘,我今兒就打死你了,看我不打死你,”說著話,但是他手下的動作半點沒停下來。

姚氏的屁股上已經吃了好幾杖,但是都只擦到了邊,並沒有打得多痛,但是她卻像死了老孃一樣哭嚎不止。

姚氏的哭嚎聲實在是太吵了,就算苗氏精神不濟,但是也聽得真真切切。

她害怕自個的兒子真鬧出啥事,拼了命的支起手肘,想要爬起來。

“咳咳……兒啊,長燕娘,你們別打了,老實,你快停手,可別鬧出人命,咱們罵不贏人家,吃虧點便吃虧點。”

“娘,你甭管,你被這惡婆娘氣成這樣,看兒子今天不撕爛這惡婆娘的嘴。”

正在氣頭上,王老實哪裡聽得進去苗氏的話。

屋子裡太狹窄,王老實的扁擔,一棍一棍招呼過來,姚氏見躲無可躲,瞧見門開著,她趕緊一跳腳,出了房間。

她出了房間,便衝出堂屋,半點不敢馬虎跑到院子裡。

瞧見院子裡站著的幾個女人,她顧不得趕緊求救:“大妹子,趕緊的,王老實要殺人啊,他要打死我啊,趕緊救救嫂子。”

地上有水,姚氏一腳沒踩穩,鞋底板一滑溜,一屁股狠狠摔在了地上,只見她四腳八叉的摔了個狗吃屎相,嘴裡啃了一口稀泥巴。

這邊,王老實氣勢洶洶的抄起扁擔追出來。

潘氏瞧見王老實一雙眼眶子赤紅,一瞧便知他是氣得失去了理智,她深怕王老實再對自己下手,趕緊鬆開餘氏。

餘氏是第一次瞧見自家男人氣成這樣,一時心裡也驚了。

潘氏鬆開她,她也當即就鬆開潘氏,衝著自己男人跑去。

她著急道:“孩子爹,你這是要做啥子,趕緊醒醒,別鬧出什麼大事。”

王老實兩口子生了一兒一女,大女兒十五歲去年就已經嫁人了,小兒子十四歲如今跟著別人學木工。

餘氏說完,便撲身上前,作勢要搶下王老實手中的扁擔棒子。

王老實推開她道:“你甭欄著我,我今兒非打死這惡毒,黑心肝的婆娘不可。”

餘氏的力氣,哪有自家男人力氣大,王老實推了她一把,她搖晃著身子後退了兩步,趁著這空檔,他抄起扁擔走到院子。

潘氏瞧見王老實抄著扁擔過來,趕緊伸手去拉摔成熊模狗樣的姚氏,她一邊用力拉扯,一邊著急道。

“哎喲,長燕娘,你倒是趕緊爬起來啊。”

姚氏這一跤摔得可不輕,此刻是全身上下都疼,地上又是一灘水,打滑得很,她藉助潘氏的手想爬起來。

不料她身子太重,反而將潘氏拉了一個趔趄,潘氏鞋底板一打滑,身子一歪,猛得向姚氏的身子撲去。

潘氏重重的身子,狠狠的砸在姚氏的腰上。

姚氏疼得呲牙咧嘴,嚎啕不止:“哎喲,殺千刀的,疼死老孃了,鐵錘娘,你咋拉人都不會呢,你是豬腦袋麼。”

雖然是砸在了人肉墊子上,但是這摔下去也疼啊,潘氏本就疼得鬼火冒,怒從心中起,此刻再聽見姚氏責罵自己,她頓時大怒。

“長燕娘,你咋那麼不知好歹呢,老孃好心好意拉你一把,你反倒還責怪老孃,你咋這麼沒心沒肺,缺心眼呢,活該被王老實打死,什麼狗東西,誰愛再拉你,誰就是你孫子。”

潘氏死死壓著姚氏,待她大罵完,再狠狠的壓了姚氏幾把,從她的身上爬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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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被潘氏壓到腰,頓時疼得像殺豬一樣喊叫。

“哎喲,疼死老孃了,臭婆娘,等老孃起來撕了你。”

潘氏這還沒完全爬起來,只見王老實有抄起便來過來了。

他狠狠盯著摔成一堆的兩個老女人,怒狠狠道:“兩個黑心肝,壞心腸的婆娘,看我今兒不打死你們。”

說完,噼裡啪啦,一頓扁擔棒子就落在潘氏和姚氏的身上。

潘氏屁股上吃了一杖,腿頓時一軟,又一下子撲倒在姚氏的身上。

“啊,啊,啊,”只聽得姚氏連線慘叫三聲,疼得她雙眼冒金星,差點就背過氣去了。

餘氏瞧見王老實打人,趕緊衝過來,同時對院子裡的其他幾個女人大聲道:“嫂子,大妹子,你們趕緊的幫忙勸勸呀,不然非得鬧出人命不可。”

幾個婦女瞧著眼前一幕,不曾想一向老實憨厚的王老實發起火來,竟是這般恐怖。

姚氏,潘氏正是料定王老實兩口子為人老實憨厚,平日裡被人欺負幾句,也不吭聲,便覺得王老實一家子是好欺負的主,才敢放心大膽的打上門。

可是這兩個老女人愚笨無知,就是這種脾氣好,憨厚老實的人一旦真正動怒了,那火氣才叫大,那憋屈在內心的怨憤一下子衝出來,不打死她們才是怪事。

幾個女人瞧著餘氏的勸說根本就不頂用,眼見王老實依舊怒火沖天,那扁擔棍子拿在手中,誰敢上前去勸架,棍棒無眼,萬一落在自個的身上,她們去找誰哭訴去。

餘氏見無人趕上前勸架,腦子一轉,想起自家離村長趙德全家很近,便趕緊道:“大妹子,你們趕緊去喊村長來一下呀。”

去叫村長,這事好辦,她們也不想真鬧出個啥事。

“誒,王大嫂,我這就去叫村長,”一個比餘氏年輕的女人應一聲,飛快的朝村長家跑去。

幸得現在是午休時間,村長趙德全正好在家裡歇息。

小片刻時間,趙德全便與那婦人幾步匆匆的趕到王老實家裡。

趙德全幾大粗步跨進院子,瞧見眼前一幕,大聲呵斥,連名帶姓的直呼王老實的名字,道:“王老實,你這是瘋了不成,你咋抄著扁擔打人,你是想鬧出人命嗎,今兒你若是打死了長燕娘,鐵錘娘,你不也得償命嗎,你死了,你娘咋辦,春蘭大妹子咋辦,你咋就這麼缺心眼呢,咋這麼衝動沒腦子呢。”

趙德全幾聲吼完。

若鐵壺灌頂,一字一句落入王老實的耳中,想到自個那生病的老孃,還有辛苦操勞了大半輩子的媳婦,心中那股怒火頓時熄滅,他這才當著眾人的面,將手中的扁擔丟在地上。

他看向村長,道:“村長大哥,今兒是我衝動了,我缺心眼兒了。”

趙德全盯著他,狠狠的啐了一句:“你的確夠缺心眼,失心瘋了,”說完,他便不再理會王老實,而是看向餘氏,道:“春蘭大妹子,將你家老實看好,可別又在發瘋。”

“村長哥放心,我會看好我男人,”說完,餘春蘭深怕王老實再去抄起那扁擔打人,她趕緊彎腰撿起地上的扁擔,轉身拿進屋去好好藏起來。

這時候,姚氏,潘氏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只見兩人滿身溼泥巴,蓬頭垢面,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姚氏瞧著趙德全前來主持公道,便哇的一聲嚎哭出來,先惡人先告狀,道:“德全大兄弟啊,”她這哭著,直接喚趙德全的名字,“今兒,這殺千刀的王老實,可是要打死我喲,那下手真叫一個狠,若不是你及時趕來,恐怕今兒我這條老命就沒了。”

姚氏一哭,眼淚鼻涕的都流出來,她抬起袖子朝臉上一抹,搞得一張老臉全是泥巴。

趙德全瞧著她一身邋遢的模樣,哭死嚎喪似的,眉頭微微皺起,聽得心裡是一陣厭煩。

別人不知道,不瞭解姚氏的個性,他這個村長還能不瞭解麼。

這惡婆娘沒事都可以攪出三分事來,心腸更是惡毒。

聽見姚氏嚎哭,潘氏也跟著嚎了幾聲出來,道:“村長啊,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喲,殺千刀的王老實喲,打得我全身都疼,下手可真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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