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通離開小竹林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期間主要時間都用到了請教凌天劍術技巧上,凌天也很大方的將自己的一些私貨一一告訴給了方通。
在凌天看來,方通是他的師弟,他理所應當有教導的責任,再者就是他比較欣賞方通的為人,願意將自己在劍術上的見解與感悟講述給方通。
在凌天的指點下,方通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突破,至於能不能做到凌天那般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日來練習。
方通本想原路折返,可轉念一想還是決定就在附近找一處僻靜之處安心修練好了,於是就往反方向走去,過了小竹林又奔跑了二十來分鐘,期間方向變化幾次,等方通停下腳步的時候他就來到了劍派邊緣地帶,這邊人也少,從這個方向出去也就只有一個村莊,並沒有多少弟子願意往這邊走的。
他想了想也不願在多浪費時間,在附近選了一片青草地埋頭練起劍來。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就過去了,方通額頭只是出現微許汗液,舞劍狀態也漸進佳境,手中的樹枝舞起頗有凌天之前在竹林之中的模樣,刮開勁風呼呼細響。
就在方通感覺甚好時,耳邊傳來女子的呵斥聲:“你們別過來!”
方通眉頭一皺,停了下來,被人一打擾這種狀態就消失了,他也無心繼續,主要死這聲音貌似是有人出事了,不管是不是劍派的弟子,他都必須去看看。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方通輕敏靠近,等扒開了眼前的樹叢,出現在他眼前的有八人,一女七男,其中女子正與六名男子大戰,刀光劍影,與方通預想的齷蹉劇本不同的是女的將要靠近的幾個男子徹底壓制。
不過有趣的是方通發覺這名女弟子每過一點時間都會扶額,明顯是被人下藥了。
方通隱隱覺得這女子背影有些熟悉,等她稍稍偏過側臉,方通才知道這女子竟然是水清清!
他與水清清的關係已經由陌生人上升到了普通朋友的地步,此刻眼見水清清陷入危險之中,方通想也不想就要出手。
場中。
水清清奮力抵抗,奈何身體越發虛弱,若不是有真元的壓制,體內的藥效會更早爆發開來,她就徹底倒下成全了眼前這一群禽獸!
她眼中有痛苦劃過,場中唯一沒有對她動手的男子是他的父親,或者從上一刻開始他就不是她的父親了。
這藥便是她父親下的,只怪她自己對父親過於信任,喝了父親的茶水才落得如此下場。
她父親為何要下藥害她?
水清清方才已然問清楚了,他的父親欠下高額賭債,這群人就是父親的債主,而父親無錢可抵債,眼見生命不報便有了如下決定——將水清清獻出去,他們的老大可是對水清清這個美人胚子很有興趣!
她的父親託人叫她來此,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的事情,這兒偏僻,根本沒什麼人路過,她今天很有可能就栽在了這兒。
一想到清白不保,水清清眼眶頓時積滿了盈滿的淚水。
很久以前父親就嗜賭成性,出生的時候她還是富家子弟,家產不說一方首富,但也是家產頗豐,後來老一輩去世了,頭上沒了監督,父親也就沾染上了賭博這個惡習。
往後,家產一度削減,全部被她父親敗光了。
她父親也有過醒悟,不過那只是暫時性的,在家產敗光之際她父親發誓不再賭博,她與母親還以為看到了曙光,哪怕是過著平淡生活,哪怕沒有錦衣玉食,只要能好好活下去她們便覺得高興。
奈何,才沉寂了兩個月她父親再一次步入賭壇,期間也有過輝煌,但也只是暫時,沒多久不僅將贏回來的輸掉了,還將剩下的一點家產也給敗光。
她母親再也無法忍受,她父親也一心陷入賭局之中,一紙休書她母親被休了,也得到了解脫,而她水清清到底還是跟著母親走了。
水清清的母親有著孃家的託襯日子不算清苦,她的入門費用三百銀是她與母親兩人辛苦省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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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父親不會再與自己有任何瓜葛,沒料到就有了接下來的事。
父親的苦苦哀求讓水清清一時心軟,隨後喝下了父親帶來的茶水,茶水才下肚,一旁便閃出了另外六個迫不及待的大漢,他們各個面帶不善。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她父親的麻木,六個大漢的猙獰。
水清清是鍛體七重實力,那六人只是鍛體六重,奈何藥效逐漸發作,渾身發軟,想逃也逃不了,想打也只是被六人拖著,局面陷入了僵持之中。
這個僵持對水清清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這裡又是僻靜之地,少有人跡,水清清磕開來襲的兩人,緩緩閉上了雙眼,昏睡陣陣襲來,此刻陷入絕望的她毅然決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水清清睜開雙眼,顯得有力。
“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一群惡賊得逞的!”
她橫在脖子前,劍鋒割開了一小道口子,只需稍稍用力就能自刎。
“不,清清,你不能這樣做,為你爹想想啊。”水清清的父親忽然急了,水清清要是自殺了他的賭債還是沒還,他也逃不過這一劫!
“爹?呵呵,從方才開始你便不再是我水清清的爹了,你就是一個畜生,我竟然相信你,選擇相信你……”
水清清淚流滿面,能有多少女子在生死之間還能情緒一成不變,水清清只是個平凡女子,面對死亡她也有恐懼,只是比起恐懼她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尊嚴。
為了不被侮辱,她寧死也不會依從他們。
“清清,聽爹一句勸,好好跟他們走,等你成了鷹壇老大,爹也能沾了你的福分……鷹壇老大是喜歡你的,成了他的夫人好好享福有什麼不好的……你要是死了,爹也會難逃一死……女兒啊,聽爹一句勸吧。”
“你休想!”
水清清微微抬頭看了眼天空的雲朵,已經有了決定。
昏睡襲來,趁著還有最後一絲神志,她手上開始用力,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塊堅石從背後破空飛來,勁風來襲,“鐺”的一聲拍在了精鋼劍上,精鋼劍本一下子就從就沒剩多少力氣的水清清手上掙脫。
誰?!
水清清最後一絲力氣也被壓榨乾淨,兩眼一沉再也沒了精神到頭就倒了下去,連來者都沒有看清楚。
……
方通舒了口氣,還好來得及,他的石子正好命中水清清的劍鋒上,要是再慢一步水清清就要自刎成功了。
他眯眼直視前方七人,其中最讓方通厭惡的是那個麻木中年,怎麼想也想不通背叛水清清的居然是她的親生父親,只為了保住性命就將水清清出賣給了別人,還親自下藥徹底成為幫兇。
方通速度飛快一下子就來到了水清清身邊,伸手一攬將水清清抱在懷中,沒有讓其跌倒在地上。
“走!”
為首者也是果斷,方通是從青芒劍派那個方向來的,顯然是劍派弟子,他們打不過,也得罪不起,自然是走為上策溜之大吉了。
水清清的父親見狀也跟在他們身後跑了,方通眉頭皺皺還是沒有跟上去,這邊水清清還在昏迷之中,騰不出手來,這些跳樑小醜逃了就逃了,再者就是這裡還是青芒劍派範圍,殺人徒惹麻煩罷了。
方通一手輕輕摟著水清清,鼻尖環繞著女子獨有氣息,水清清雙目緊閉,眼角還有些許淚水,當真是我見猶憐。
從乾坤戒裡取出了一條布匹披在了地上,方通將水清清緩緩放在了布匹上,隨即伸手搭在水清清身上,元氣進入水清清體內細緻探測。
“只是普通迷魂藥,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不知藥效是多久。”
方通將手縮回,想了想又從乾坤戒裡取出了一件衣服蓋在了水清清身上,防止她著涼。
水清清不知何時能夠醒來,方通便自顧自地盤膝坐在旁邊練功。
一下子就到了晚上,到了深夜水清清蜷縮成一團,明顯是被凍的,方通暗罵了自己一句,在乾坤戒裡面搜刮了一番也就搜出了一條褲子,他也一併蓋到了水清清身上。
秋天的深夜陣陣涼意,昏迷中的水清清依舊沒有感到多少暖和,方通想了想就將自己的衣服也脫了下來蓋到了水清清身上,隨後起身在附近拾了一對木材回來。
等木堆生起火來,水清清才感到了暖和,緊蹙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
搖曳的火焰中,水清清嬌弱的面孔顯得孤獨無助,她柔弱的嘴唇微微開啟,輕聲呢喃,方通只聽到了幾個含糊的詞語。
“不要……”“爹……”“娘……”
方通輕聲嘆氣,為她蓋好了衣服。
水清清著實可憐,被自己至親之人背棄,簡直比殺了她還要讓人痛苦,方通沒經歷過這種事,可也能換位思考,若是他的父親母親甚至是朋友,在某一天突然背叛了他,他也不會感到好受,更別說她只是個弱流女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