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靈神這表情，姜玄便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這也讓靈神露出了羨慕的表情，“沒想到你竟然可以獲得先天太初之炁。”
“先天太初之炁很少麼？”
聽到姜玄的疑問，靈神很是乾脆的點了點頭，“不能用很少來形容，要用幾乎不存在來形容。”
“以我們對道的理解來看，世界存在之前應該還有著五個階段，分別是無之太易，炁之太初，形之太始，質之太素，還有陰陽未分，天地混沌的太極。”
“誰也不知道這五個階段各自持續了多少歲月，我們只知道太易衍太初，太初化太始，太始後太素，最後才輪到天地未分之前的太極。”
“也就是太極是最接近世界誕生的一個時期。”
“故而現在存在的太極之炁最多，太素之炁其次，太始之炁幾近於無，哪怕我收集了無數年，也就得到了三縷太始之炁。”
“至於太初之炁據我所知只有織亞得到過一縷。”
“至於最後的太易之炁，更是無影無蹤，從來沒有聽到有人獲得過。”
“或許當時間出現過第一縷炁以後，太易就徹底消失了。”
“這下子你明白你能得到太初之炁有多幸運了吧？”
聽到這裡，姜玄心中不動神色，臉上卻是有些尷尬笑了笑，“我這縷太初之炁，就是織亞前輩送給我的。”
“怎麼可能？”靈神聽到姜玄所言表示不能接受，“我當初用各種資源和織亞交易那縷太初之炁，甚至以加入她們為籌碼，她都沒有同意把太初之炁給我。”
說到這，靈神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姜玄，“你不會是做了織亞面首吧？”
“相貌近道未曾修改，這天資也確實曠古絕今，好像被織亞收作面首也不是沒有可能。”
聽到靈神打趣，姜玄略顯無語的皺了皺眉。
這萬界的證道，怎麼都跟個老不修一樣？
活時間太長了，都有點奇形怪狀的癖好？
心中吐槽了幾句，姜玄又繞開了這個問題，“不知道前輩要怎麼樣才肯把太始之炁給我？”
聽到姜玄再度提起了太始之炁，靈神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後想到了什麼，眼神頓時一亮，“先天之炁這東西如果想自己煉化，那有著一縷倒也足夠了。”
“我有三縷太始之炁，給你一縷倒也無妨。”
說到這裡，他又話音一轉道，“不過雖然我手上這東西有的多，但也是我花了無數年時間才收集到的，對於常人來說也是珍貴無比。”
“你準備用什麼方法換？”
姜玄聞言拿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籌碼，“晚輩願意用獲取世界權柄的辦法來交換。”
“轟隆~”
話音剛落，就有無窮雷電憑空出現，朝著他直噼而去。
只不過這些雷電都被亮眼放光的靈神給攔了下來。
嗯，字面意思上的亮眼放光。
“真的？”
“你有獲取世界權柄的辦法？”
說著他也不等姜玄再次確認，直接就把一縷太始之炁塞到了他的手中，“來，小友，好好跟老哥說說你是怎麼獲取權柄的。”
“你既然可以讓天道幫你煉化先天之炁，想來已經對世界擁有絕對的掌控權了吧？”
“也就是說你那方世界的權柄，起碼有八成落到你身上了？”
“不滿老弟你啊，老哥我可為這權柄給愁死了。”
“無數年前我就得到了靈界三成的權柄，可這無數年過去了，權柄不但沒有增加，反而掉到了兩成六。”
“你說這氣人不氣人。”
看著兩眼放光，幾句話裡兩次改變自己稱呼的靈神，姜玄想了想後還是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天地不全，需人補。”
見靈神沒聽懂，姜玄索性講得更加通俗明白了一些，“世界內雖然大道規則嚴密，但並非不能加以補充。”
“比如這靈界無數生靈，死後真靈歸於哪裡？”
“要是可以創造一方小界收納真靈，讓其在界內轉世重生，是不是就可以增加世界底蘊？”
“這是不是就是於天地有功？”
“而於天地有功，按照天道運轉的規則，時不時就可以從天地手中得到好處？”
“這好處就很有說法了。”
“可以是功力灌頂，可以是悟道機緣，也可以本源加持。”
“當然，還可以是賞賜權柄。”
隨著話音落下，靈神眼中的神光不由更加明亮了幾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話音落下，他又露出了一臉為難，“可要在規則森嚴的無上界裡再開一道，沒有天道支援，何其困難？”
喃喃自語間，他又把視線落到了姜玄身上，然後很是果斷的拿出了一塊水晶遞給了姜玄，“老哥這裡也沒有其他東西，要不用這些先天之炁交換老弟再開大道的法子？”
姜玄聞言沉默了一下，最後看著水晶內那起碼20縷先天太極之炁，嘴中還是點了點頭。
能成為證道的都不傻，靈神或許現在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所以沒想到怎麼在界內再開一道。
但隨著時間流逝，肯定會有想通的那天。
所以不如把自己開道的方法告訴他，賣一個人情的同時，也得到自己所需要的資源。
隨著從姜玄手中得到開道資訊，確認確實有搞頭以後，靈神的身體就開始在姜玄身前緩緩虛幻。
“想來你也急著回去煉化先天之炁，老哥就不留你了。”
“這靈界有什麼你看得上的東西只管自取，除了權柄以外，你喜歡啥那啥。”
音落，他就好像被橡皮擦擦拭了幾下，徹底消失在了姜玄身前。
而姜玄感受到如同如燕歸巢般循著冥冥中感應來到自己丹田內的那些先天之炁以後，也很是果斷的消散了這個花了他不少法力凝聚分身。
就如同靈神所言一樣，他確實也想早些回去徹底煉化餘下的先天之炁。
將意識收歸識海，姜玄想了想後又把從白靈手中得到的各種儀器丟給了田青，然後散去了外邊所有的法力分身。
如果不出意外，等他徹底煉化了先天五炁以後，或許就是他證道的時候。
一旁正陪著姜玄逛花海，不斷牽引著一隻只蝴蝶圍著自己轉的連山雪忽然心有所感，把視線落到了姜玄身上，“你是不是又要去閉關了？”
把注意力從丹田上已經開始自發融入法力的太始之炁上收回，姜玄又把視線放到了連山雪身上。
她總是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他有些心不在焉，然後猜到他在想什麼。
一旁的連山雪見姜玄沒回話，忍不住驅散了圍著她繞圈圈的蝴蝶們，依偎到了姜玄懷裡，“要是需要閉關的話還是先去閉關吧。”
“實力提升才是第一位。”
“不過等你的實力天下無敵了，那就不能像現在這樣陪我逛到一半就得趕回去閉關了。”
“也不能陪我的時候還分出分身去忙別的，要全心全意陪我。”
連山雪話音剛落，姜玄腦海中頓時回想起了一幅幅畫面。
那時他五師伯，也就是太玄天尊所言的關於寰宇生靈皆死，世界寂滅的一幅幅畫面。
‘天下無敵，何其難也~’
心中嘆了一口氣，姜玄面上卻是不漏聲色的摟住連山雪的那襲蠻腰，低頭在她秀髮上蹭了蹭。
“我知道的。”
“等我天下無敵了，肯定會全心全意陪你。”
話剛落下，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視野突然開始拔升。
這是連山雪帶著他朝著星門飛去。
“知道就好，那就去閉關吧。”
“我在老宅等你回來。”
姜玄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把縮成了半個手掌大小，一直趴在自己肩膀上呼呼大睡的小狐狸抓了下來，放到了連山雪懷裡。
“這一次閉關的時間可能會有些長，幫我看著小狐狸。”
連山雪聞言一顫。
感受到她想法的姜玄不由再次蹭了蹭她的腦袋，“沒事的，不會有危險。”
“只不過我感覺這次閉關以後我的底蘊應該也積累得要差不多了，到時候沒準會一鼓作氣藉機證道，可能會顧不上這小家夥。”
姜玄話是這樣說，但連山雪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小心一些。”
說完她又幫姜玄整理了一下衣裳，“要是你證道失敗化道了，我就去陪你。”
姜玄沒好氣地拍了下連山雪的屁股，“有這樣咒自己夫君的麼？”
笑鬧間，兩人回到了神州。
在把連山雪送回老宅後，姜玄又身子一晃來到了天庭浮屠殿。
看著殿內揮汗如雨的姜武，姜玄皺了皺眉頭後就把他丟了出去，“你哥我要閉死關了，你自己去外邊練去。”
被丟到殿外的姜武一臉懵逼，半響後才反應了過來。
“不是哥，你是不是故意的？”
“眼看我實力就能超過花兒娶劉寡婦了，你怎麼能把我扔出來呢？”
“你一定是故意的是不是？”
“以前你給我了天罡訣，花兒就得到了地煞訣。”
“後來你給我了破境法，結果卻是讓花兒先我一步突破了。”
“現在我又要比花兒強了，你又把我丟了出來。”
“大哥你是不是成心不想讓我娶劉寡婦？”
“臥槽，大哥你不會也看上劉寡婦了吧？”
聽著殿外傳來的聲音，姜玄心中出現了一絲無語的同時還對著姜武拍出了一巴掌，“走你的，你哥跟你不一樣。”
一巴掌嗶嗶賴賴的姜武，姜玄索性又藉著周天星斗大陣的力量將浮屠殿跟天地分割了開來，隨後把注意力放到了丹田上，徹底進入了閉關狀態。
神念收束到丹田中，下一刻，姜玄就感覺到一股吸力力量作用到了自己的意識上。
對，確實是意識，而不是神識或者靈魂。
循著吸力傳來處看去，可不是那正融成一團的先天之炁和法力在搞怪？
可在看到那融成一團的東西後，姜玄突然升起了一種直覺。
‘我該徹底融於其中，體悟其各種變換。’
‘這算是心血來潮了？’
感慨一聲，姜玄隨即選擇了相信自己直覺。
然後他也不抵抗那股吸力，任憑它將自己意識吸附了過去。
也就在他的意識徹底融入其中時，無數感悟就從他的心間升起。
“恆先無有，樸、清、虛。”
樸，大樸；
清，太清；
虛，太虛。
有“域”焉有“氣”；
有“氣”焉有“有”；
有“有”焉有“始”；
有“始”焉有“往者”...
各種各樣的領悟化作一道道輕靈音在姜玄意識中徹響，讓他的靈魂得以昇華。
一縷縷融合了先天之力的法力不斷穿梭在他體內，不斷改善著他的肉身，讓他的肉身也逐漸超脫。
“冬~”
姜玄陷入悟道後不久後，浮屠殿內又有落水聲響起。
循著落水聲響起處看去，當即就可以見到有一尾小小的金色魚兒，叼著一枚比它身體大了數百倍的果子憑空出現在了被層層防護著的浮屠殿內？
那魚兒，可不是神州天道所化？
那一枚被魚兒送入姜玄體內的果子，可不就是姜玄的道果？
也就在道果融入身體那一瞬間，正陷入悟道狀態的姜玄，突然就升起了一種大圓滿，大自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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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一升起，他立刻就感覺到自己跟道更貼近了幾分。
神州所化的金魚做完一切後，又游到了姜玄腦袋上，側身躺了下去。
那時不時擺動一下尾巴的動作，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活著的鹹魚。
......
時間如流水，倏忽八百春秋過。
這一年夏，正在姜家老宅逗弄著小狐狸的連山雪突然心有所感，抬頭望向了高天。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的天空，忽然多出了一道道璀璨無比的光芒。
看著那光芒似慢似快地從高天落到自己身上，連山雪無視了身體內突然強大了不止一截的法力，認真感受著那道八百年不曾感受到過的熟悉氣息。
“嚶嚶嚶~”
剛在還在地上繞著連山雪跑圈的小狐狸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跳到了連山雪肩膀上，對著院門開始嚶嚶叫。
“幼你這小狐狸，鼻子還是這麼靈。”
熟悉的笑語聲傳來，看著自虛無中緩緩走出的人影，連山雪忍不住鼻子一皺，眼睛一紅。
伸手接過飛奔而來的小狐狸，見到連山雪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姜玄不由笑了笑。
“怎麼還哭了呢？我這不是出關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