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呼哧——呼哧——”
張孝按著胸口，長出口氣，他感覺腦子還抽痛著，就好像那恐怖的東西還追在身後，不肯放過他。
他一進入陰影次元，就感到身後恐怖的氣息在接近，那氣急敗壞的三眼男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在他身後追著他。
張孝是真沒想到，就算躲入陰影次元，三眼男人也還有辦法追蹤他，那無形的恐怖壓力一直吊在他身後，忽遠忽近，就好像隨時都能追上他一樣。
這不斷的壓迫，雖然看不見，聽不到，但無形的壓力就讓他的神經非常疲憊，更可怕的是他還不敢停下。
原本他只打算如同之前計劃好的一樣，依靠陰影移動能力玩速降，離開殘破大廈，但沒想到三眼男子根本沒給他選擇方向的機會，就被逼著他一直逃跑。
這一跑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反正張孝都快累吐了，到最後他甚至只是隨便選了個方向脫離陰影次元，根本不管身後那恐怖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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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是……那氣息恰好也在此時消失不見，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
“呼、呼……”好不容易平復了呼吸，張孝散去後怕，恢復鎮定，顧不得思考那恐怖氣息為什麼會消失不見，先是抬起頭看看四周，打量一下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只是這一看，他又大吃一驚，“這裡是？？”
四周空曠荒蕪，少有建築，根本看不到殘破大廈周圍的那些整齊特異的怪房子，寥寥無幾的幾面殘痕斷壁看起來也很有年代，讓張孝立刻肯定自己不在鋼鐵城市之中。
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張孝抬起頭，竟沒有看到那遮天蔽日的巨蛇身影……這意味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
“我離開了第二層意識空間？”
張孝非常驚訝，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雖然張孝早就想離開第二層意識空間，但卻一直找不到方法，沒想到莫名其妙的，他突然就成功離開第二層意識空間了。
這事情真是讓人不解，張孝只能猜測這是他在陰影次元中誤打誤撞的穿過神某條空間通道。
但，這個猜測並沒有太大的說服力，張孝自己也不太相信。
如果陰影次元真有這樣的通道，沒道理之前他使用了這麼多次陰影移動都碰不到，甚至一點感覺都沒有，事情哪有這麼巧的？
他覺得這也許不是碰巧，而是有著更深層次、他還沒有弄明白的原因。
然而張孝很快就沒空去想其中的原因了，因為他終於認出眼前這地方到底是哪。
“這是……第一層？”
張孝摸著身前斷的只剩幾塊爛磚破瓦“建築”，很難相信這是他之前見到過的建築群的一部分，但遠處那聳立的中心建築，那巨大的、顯眼的、連綿一片大教堂讓張孝知道自己沒有認錯。
——這裡就是第一層意識空間中七片建築群中最新、最詭異的那一片，代表著造田次郎的第七個人格。
“怪不得沒被追上，原來我已經跑出一層意識空間了嗎。”張孝打量著四周心裡感嘆。
張孝並不擔心三眼男人會跨界追上來，因為他雖然完成奪舍，重新復活，但還不完整。
別說第二層那恐怖的遮天巨蛇，他連森羅惡鬼也沒吸收圓滿。
張孝雖然沒看到三眼男人眼中的遺憾，但他可不傻也不瞎，變成血色小太陽的那個森羅惡鬼無論如何都沒讓三眼男人吸收到。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辦法彌補，不然恐怕就算控制了早田次郎的身體，也會留下致命的弱點。
稍稍打量周圍，張孝有些驚愕。
之前第一次來到這裡時，他看到的那些雜亂猙獰的建築，其實本質都是有關宗教的建築，寺廟、教堂、道觀、祭壇、神宮等等等等，但顯然被扭曲了，腐化了，越向著中心，越是變得詭異恐怖。
現在，建築群中心最大的建築還是沒變，但周圍的小建築卻全都被摧毀，變成一片廢墟，這才讓張孝一開始沒認出來。
張孝一開始並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但他馬上聯想到剛才在第二層意識空間發生的事，兩者顯然是有聯絡的。
“……這裡發生的事越來越詭異了。”
張孝嘀咕了兩聲，想起還有更重要的事。
他千方百計要離開第二層意識空間可不是為了躲開三眼男人，而是為了聯絡鬼頭刀，看看能不能離開意識空間。
閉上眼睛，稍微感應一下，張孝很快心中一喜，因為他察覺到靈魂的聯絡再次清晰，雖然比剛進來時要弱上不少，但仍然強大到足夠把他拉出去。
張孝沒有立刻離開，因為對外界的情況他還有顧慮，暫時只要知道能夠回到外界也就行了。
張孝停下感應，睜開眼睛，就看到身上越見暗淡的皮膚，這和在第二層的身體完全不一樣，看上去就像蒙著一層死氣。
他立刻想起這一層對他的壓制削弱，那是對“生機”對他這具身體的腐蝕。
他身上的死氣可不是這層空間帶來的，而是身體本能的保護。
肉眼可見的，他身上的死氣就越來越薄，等到死氣消失，他的身體就會直面空間對他的腐蝕，就像泡進硫酸裡一樣。
張孝一下子明白了個鬼頭刀聯絡減弱的原因不在外界的鬼頭刀身上，而在於他自己——他變得更弱了。
“這一層對於我的削弱更強了。”
在第二層意識空間中張孝這具“夢魘之體”一直沒有受到空間的削弱，搞得他都快忘記在第一層的遭遇了。
“這倒是個麻煩。”
這就逼著張孝儘快離開這層空間，不然他的意識體越來越弱，終究會影響到他的靈魂。
其實這就是逼著他回到外界，因為他不可能再主動進到二層去找死，無論是遮天巨蛇，還是三眼男人都不是他可以戰勝的怪物。
張孝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立刻回到外界。
他的目光轉向這片區域的中心，唯一還算完好的建築物，那最大的教堂。
張孝決定去看一看，他總有種感覺，早田次郎真正的秘密他還是沒有觸及，而那對他非常重要，那種壓抑的感覺，可能觸及生死……
……
……
感謝書友「銀色戰車鎮魂曲」的打賞，謝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