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媽媽你起訴離婚——”
寧希慕的母親穆清漪肉眼可見的頓了一下。她問著自己,我想離開這個魔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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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漪想, 這是她曾經朝思暮想的事情。但當一個真正的機會擺在她面前時, 她發現她還有著太多的牽絆。
法院的判決根本不足以讓她的女兒抵擋住寧家人醜惡的嘴臉。
穆清漪認為眼前的司易思和秦明是個好人, 但好人不可能一直把精力投在一個還這麼小的女孩子身上的。
只要避開別人的眼目, 寧家人完全可以把女兒這麼小一個孩子關起來。
他們做得出這種畜生的事情, 因為他們已經有一個掌中寶的兒子了。
穆清漪知道寧家人肯定會將被告上法庭這事當成恥辱,他們需要一個出氣筒,穆清漪願意做這個出氣筒。
——穆清漪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如果她的父母還健在的話,寧家人敢這麼對她嗎?
大概是不敢的。
穆清漪不能讓寧希慕失去自己的庇佑。
她朝著寧希慕緩緩搖了搖頭:“我不能走。”
穆清漪想要留在寧家不是準備逆來順受,她已經順慣了寧家人的意,可這一次她不會再這麼軟弱、消極的面對他們的咒罵和毒打。
她要反抗, 她要擾得寧家不得安寧, 她要榨幹寧家人抓回寧希慕的動力!
用命拼一拼那又怎麼樣呢?
寧希慕咬了咬牙, 轉頭看向司易思。
她沒有露出任何脆弱的表情, 一雙黑色眸子閃著淚光但又是如此的赫赫生輝。
“請您帶走我的媽媽。”
——寧希慕已經下了決意。
“樂意效勞。”司易思默然點了一下頭,目光對上穆清漪嚇了一跳、又帶著些許懇求的眼睛。
司易思的手已經在這對視的時間裡挨上了穆清漪的脖子。穆清漪感覺到一陣短暫的麻痛感,就失去了知覺。
“謝謝。”
寧希慕道謝。
她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司易思徑直塞了張卡片給她。
“這是你媽媽最好的朋友的聯繫方式。”
說著,司易思找來一條毯子將穆清漪罩起來, 讓一些水在穆清漪額頭上流動。
“喂喂……”
不多一會兒, 寧家旁邊的一家的防盜門就開啟了,一個老太太扶了扶歪掉的老花鏡:“幹啥子咧?”
這老太太狐疑地盯著司易思他們看,她並沒有出門過幾次, 當然認不得這個小區近來的“風雲人物”。
“她發燒了,送她去醫院。”
司易思做樣子做全套,叫人看不出端倪。
“發燒了啊……這樣子燒得挺嚴重的吧?去看醫生好、去看醫生好。”老太太慢悠悠把門給關上了。
秦明恨不得大叫司易思的高效率牛逼:“你這偷個大活人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他一開始覺得司易思是個有閒錢的富二代少爺,不說四體不勤吧那一定是要比普通人過得舒服得多的。
結果沒想到司易思一直在不斷地重新整理秦明對他的印象,就像是洋蔥皮一樣剝也剝不完。
寧希慕也更有種踏在雲層上的不真實的感覺,在小區裡的人問她媽媽的情況的時候,寧希慕慌得手心都冒了一層又一層的虛汗、更是情不自禁就把下嘴唇咬出點血來。
誰知道司易思三言兩語就把這些好奇的人打發掉了。
他們真就這麼容易在小區人眼皮子底下“偷”走了一個大活人!
司易思更是不像寧希慕一樣茫然無措、沒有方向感,他直接將穆清漪帶到了一個地方去。
這居然是個小小的居室,居室的環境甚至還要好過給司易思和秦明安排好的出租房。
“臥槽,你什麼時候租的這房子!”秦明嚇了一跳,大聲說。
“不是租的,是買來的。”司易思說。
“你哪兒來的這閒錢短短時間就買了一套房子?!”秦明驚訝,他們進來這才幾天時間啊,再給司易思多點時間他是不是就可以買下全世界了?
要知道這裡頭雖然美名其曰是回憶,但常識等等方面卻就是參照著現實來的,這裡就是個現實的世界。
秦明這邊駭然著,可很快他想了起來司易思可能從哪裡撈來的這筆錢——
他近幾天總看見司易思在電腦上戳戳點點,以為是司易思在過遊戲癮就沒管他。
秦明記得自己好像有看到什麼……諮詢?律師樣的字眼?
“你用律師證套來的這筆錢?”
“嗯,物盡其用——”
秦明看司易思這完全沒什麼波動的臉,有點牙疼,在這時候他偶然瞥到司易思亮起來的手機螢幕。
藍光螢幕上,此刻正有個號在源源不斷地轟炸司易思的手機。
“大神,求救我們公司一命!我願意付出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不,百分之二十五,百分之三十也行!”
看這訊息的誠惶誠恐程度,這號的使用者怕是恨不得給司易思跪著送錢。
媽耶……
秦明看得這叫一個目瞪口呆,這人對司易思對崇拜態度,像是一個活生生的邪.教徒啊!
“喂喂——你真不是去搞營銷去了吧?”
“不了,謝謝,我現在很忙。”司易思就冷淡的回覆了一句。
“嗚嗚嗚嗚額……”秦明親眼看著那頭的使用者已經開始發出哭泣的資訊了。
“她該醒了。”司易思轉頭看了穆清漪一眼,果不其然司易思這話一說完,穆清漪就睜開了眼睛。
“你準備好了嗎?”
“是的,準備好了。”寧希慕肅著一張臉,把拳頭握得緊緊的。
她直接將手機硬塞到了剛醒過來的穆清漪手裡,讓穆清漪的目光對上一張她熟悉又陌生的臉。
——穆清漪最好的閨蜜彭玉的臉。
“穆清漪你這個混蛋!”彭玉一看見穆清漪就咆哮起來,她一邊做出憤怒的樣子,一邊忍不住稍稍眯起了眼睛,用這樣的方式阻止自己的淚意。
“你為什麼不跟我聯絡,你想要保護我們就直接說出來啊,一聲不吭算什麼朋友。”
“什……麼?”
穆清漪愣住了。
“對,希希小寶貝什麼都跟我說了。你明知道那個男人酗酒又會家暴,為什麼還要湊合著和他過日子?不曉得找我這個閨蜜來幫忙嗎?”
“我這男朋友健壯得很,怎麼可能會怕一個被酒給搞虛了的家暴男?你只要朝我一說這事兒,我二話不說帶我男朋友去跺了家暴男。他不是屌.癌嗎,他不是覺得自己男人的身份天生高人一等嗎?”
“那我就剁了他的屌!”彭玉霸氣得很,“反正現在法律修訂了,面對這些侵犯我們安全的傢伙我們動手反擊無罪。”
“噗嗤。”
穆清漪本來眼裡凝聚出一層淚意,被彭玉這麼一說,她忽然噗嗤一聲失聲笑了出來。
“以後別再做什麼獨自承受的傻事了懂不懂?你哪裡是什麼孤家寡人,你還有希希,還有我!哼。”
彭玉哼了一聲,瞪眼看著穆清漪。
“你也別想著為了保護希希的安全回那個糟糕的家裡去了,懂不懂?”
簡單叮囑過穆清漪幾句,彭玉就有掛電話的想法了。
這不是因為她在生悶氣還是不耐煩什麼——
“你在哪兒,我馬上快馬加鞭的來找你。”彭玉無疑是個很有行動力的人,說著就做,“先掛了啊,別做傻事。”
她看了一眼螢幕裡出現的寧希慕:“希希管不住你……”
彭玉瞅見了司易思,臉上露出了張揚的笑容:“哎,小哥,你就是希希口中幫了她的大哥哥吧?能不能幫我看管一下穆清漪這傻傢伙,我知道你管得住她的。”
“可以。”
秦明略顯惆悵的看著司易思和彭玉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怎麼說?他覺得自己彷彿成了個背景板,什麼事情都是司易思在做。
這很挫敗的好不好,偏偏對上俞安宴這個奇怪的富二代,秦明又完全生不出說不的心思。
秦明總感覺在這場三個人的“電影”中,他成了個名字都沒資格出場的路人甲。
“彭玉將你交給我了,”司易思說,“所以別動偷偷溜走的想法。”
“況且……”司易思偏偏頭,“你現在也不太想走了,不是嗎?”
閨蜜彭玉就像是一道光,打進了穆清漪的心口,讓她重新染上了希望的明亮色彩。
而司易思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所有的躊躇都從心裡消失。
——
“寧希慕需要你。”
“你是她的世界。”
司易思一針見血,說得穆清漪內心浮動連連,也說得寧希慕的心忍不住跟著顫抖起來。
“啊……”遊微月瞥了一眼寧希慕,注意著她身上又不斷地起伏起來的不受控靈力,“快要醒過來了嗎?”
“好,我留下。”穆清漪下了決定。
寧希慕忽然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圓滿了起來,她忽然發出了清脆的笑聲,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
哭得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淚水留了滿面停也停不住。
寧希慕內心的有一個空缺的地方突然被填滿了,那是她軟弱、自卑的根本的源頭之一。
來源於……她的媽媽。
她小小的身體彎了彎腰,身上竟然出現了一道成年人一般的虛影。司易思注意到周圍的一切都“流動”了起來,窗邊的太陽突然變得耀眼了起來,發出了一道刺眼的白光。
白光籠罩了天際,在這個世界唯三的真實的眼中炸響。
寧希慕快要醒過來了。
在這時候,寧希慕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是她的媽媽告訴她學會反抗,奮進心力的逃離了寧家的魔窟。
但在逃離之後,穆清漪倒下了,她患了病需要昂貴的她們承擔不起的醫藥費。
到後來……
無論寧希慕將身段壓得多低,卑微到了泥裡也沒法承擔下一次治療的費用。
寧希慕被迫帶著穆清漪回到了窄小的家裡。
而在這個時候,寧希慕失足從樓梯上滾落了下來——她應該是死了,那她等待著下一步治療的媽媽該怎麼辦呢?
會不會一個人悄悄在家裡去世了?
這成為了讓寧希慕崩潰的根源。
她所有的堅強都被瓦解,甚至在知道自己重新佔據了一副身體後還一心求死。
寧希慕啊……她就是這樣自卑的可憐蟲,她覺得自己害死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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